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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乌鸦嘴在乱世发家日常 第11节

    【叮,忠心值 5】

    【恭喜亲亲,岳雁容目前对您的忠心值为75点!】

    大势所迫,所有人都下了决心,李三娘能怎么办,她只好不情不愿的说:“去便去吧,只是一定要护好我。”

    她昂着下巴,骄傲如斯,“否则我耶耶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三娘说的凶巴巴,可她外强中干的样子却无端显得可爱,说到底也只是个有些骄纵任性的小姑娘。

    崔舒若点头,“好,一定护住你!”

    李三娘别别扭扭的转头。

    【叮,好感值 10】

    【恭喜亲亲,李娇儿目前对您的好感值为40点!】

    李娇儿?

    崔舒若很快反应过来,李娇儿应当就是李三娘的闺名了。

    没想到她嘴上不承认,一副不喜欢她勉为其难的样子,心思却单纯不坏。

    崔舒若莞尔一笑,心里渐渐坚定,对后面要面对的一切没有那么怕了。

    她预先知道历史,今晚齐国公一家都会被救下,而响马也不是真正的响马,是现如今的晋朝太子派出的禁卫假扮,他们不会随意jianyin掳掠,目的很清晰,是杀人灭口。

    自己有乌鸦嘴的技能在,一定能护住其他人,还能为将来搏一搏富贵。

    想到先前驾骏马疾驰而去,救下齐国公的齐平永,他将来会因为救命之恩,而被三朝皇帝善待,恩赏厚爱,崔舒若的一颗心立刻热血沸腾起来。

    她也可以的!

    心怀着如此心念,一直到钟宣节驾车从后门进了驿站。

    前面已是杀声阵阵,一进来就能嗅到血腥味。

    李三娘本是娇闺弱质的小娘子,哪见过这阵仗,还是崔舒若扶住她,才没叫她跌坐在地。

    听着前头厮杀声不绝于耳,几人正商议着应该如何应对,救听见女眷们的惊呼声。

    他们赶紧绕进去,就见到不知何时后院潜入了一部分响马,杀了护住女眷的几个护卫,正对着女眷大开杀戒。

    而崔舒若傍晚见过的贵夫人将七八岁的稚儿紧紧抱在怀里,婢女们则护在夫人左右。

    钟宣节几人已在和响马相搏,杀得难舍难分,崔舒若却瞧见贵夫人身后有一个响马悄悄靠近,举起了刀。

    她大步向前,冲到贵夫人面前,把贵夫人往身后一拽,刚好响马的刀落下,惊慌下,贵夫人才瞧清身后的情形。

    贵夫人来不及对崔舒若道谢,那响马的刀锋又利落的朝两人袭来,崔舒若忙道:“你刀挥得这样急,崴脚后必会砍在脖颈之上!”

    【叮,功德值-10】

    【目前剩余功德值293点!】

    崔舒若的话音落下,就见那响马踩到散落在地上的筷子,脚一崴,刀脱了手,从半空落下,直接将他人首分离。

    女眷足不出户,哪见过这等阵仗,惊呼一声,吓得不轻。

    崔舒若却扶住贵妇人的手臂,将她和她怀里的小郎君紧紧护在怀里。可怜崔舒若看起来才不过十三四岁,娇弱年轻的小娘子,却能有这样的勇气,惹得夫人兵荒马乱的情形下,也不由得频频望向她。

    当真是好一位有胆识的小娘子。

    “夫人,响马既能绕到后院,恐怕是有备而来,不若您先随我离去,也免得再遇上响马突袭。”崔舒若面含担忧道。

    贵夫人略一思索,还是推拒了崔舒若,“多谢小娘子好意,可我夫君在前头,我不能独自一人逃命。方才蒙小娘子大恩,救下我及幼子性命,若能脱困,他日必结草衔环报小娘子之恩。”

    贵夫人看了眼尚还懵懂的幼子,被他黑白分明的双眼盯得心软,一咬牙含泪将他推向崔舒若,“我独舍不得幼子性命,他年幼无知,不该留此丧命,还请小娘子带他离去,将他送回并州刺史府。府中尚留有我二子,即便我身死,他们得知实情也必定会厚谢小娘子大恩。

    求小娘子可怜竖子年幼!”

    崔舒若来不及犹豫,贵夫人死活不肯走,她记得历史上的大齐开国皇帝的皇后并非原配,也许,眼前的夫人真的会葬身于此,可她却不能罔顾钟宣节和李三娘等人的性命于不顾。

    她只好点头答应。

    就在生离死别之际,外头的动静倏然一变,似乎是响马溃散?

    眼见有转机,崔舒若急道:“响马乌合之众,许不止于此,夫人且再等等!”

    果然,到了最后齐平永绕路从响马后方杀来,他神勇无比,一对黄金锏舞的虎虎生威,一锏便将一个贼人打下马,口吐鲜血。

    这些响马本就是禁卫军假扮,想着杀人灭口,心虚得很,偏有气势旺盛齐平永在,东风压倒西风,士气一去,方寸大乱。

    齐平永独独一人在后方杀贼,丝毫不惧,反而愈发畅快,他朗声道:“兀那小贼,竟敢杀人越货,吃你公爷一锏。

    哈哈哈哈,今日都休得跑!”

    齐国公又兼并州刺史,并州临近胡人,且他自幼跟着皇帝姨父上战场,精通排兵布阵之术,眼见有转机,立刻命人大喊,“凡有杀贼一人耳,赏银白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气倏然大振,他再带头杀贼,原本的境况由此逆转。

    而杀贼正畅快的齐平永也发觉不对,响马和正经兵丁不管是路数还是兵器都不同,虽说为了假扮响马,这些人都换了服饰、兵器,可吃官家饭的总不一样。齐平永连杀十几人,发现所谓响马穿的靴子竟是厚底官靴,心顿时凉了一半。

    他不是一般只懂好勇斗狠的匹夫,否则也不会策马绕路从响马后方杀入,顿时就猜到自己恐怕卷入了权贵纷争。

    齐平永不过是前朝将领遗孤,自己都朝不保夕,哪敢掺和。

    而齐国公已经带人乘胜追击,将响马杀了个干净。

    齐国公骑马追上来,想请恩人留下,齐平永却趁机策马向后奔去。齐国公紧追不舍,直追了许久,也不见齐平永回应,心里就猜到了缘由。

    果然,他再一次请恩人留下时,隔着夜风,传来齐平永断断续续的声音,“休再追某,路见不平,不为挟恩!”

    但救命恩人不可不谢,齐国公大喊道:“我不追了,但请恩公留下名姓,他日也好供奉恩公的长生牌位!”

    这倒是可以,只是趁着齐国公喊话的时候,齐平永骑得更远了,他大声喊了回应。

    不知哪里来的狂风,将音给吹散,齐国公只听得一个齐字,又兼他摆手,便看作五。齐国公心中暗自记下,原来恩公是齐五郎。

    齐国公骑马慢慢回到驿站的时候,驿站一片狼藉,还有许多受伤跟战死的部曲护卫需要安抚厚赏,等他好不容易能抽开身见一见发妻的时候,崔舒若已经跟幼子玩的正欢了。

    这位幼子可不是桀骜狂妄的四子赵知光,而是年仅五岁的五郎,乳名阿宝。

    阿宝天生力大无穷,长得也比同龄孩子痴肥高大,平时贪玩悍勇,心智瞧着也不及几个哥哥,但年纪尚幼,也说不准究竟是不是痴傻。

    齐国公没料到会多出崔舒若几人,他看向贵夫人,“夫人,这……”

    贵夫人娘家姓窦,其阿娘乃是先朝公主,出降豪族窦氏,后来,如今的晋朝皇帝夺取外孙皇位,阿娘恨之欲啖其血rou,奈何手中无权势,便日日在年幼的窦夫人耳边责骂皇帝,告诉她虽为女子,不可忘他们深受前朝皇恩,来日必要报此血仇。

    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传进晋朝皇帝耳中,他非但没生气,反而大笑着下旨将窦夫人嫁与自己的姨甥齐国公。

    时人传为美谈,大赞晋朝皇帝的宽厚仁慈。

    至于窦夫人和齐国公,两人竟也琴瑟和鸣,且因为窦夫人见识卓绝更胜寻常男子,所以齐国公一贯敬重她。

    被丈夫询问,窦夫人脸上既无方经历一场动乱的慌张后怕,也无怨怼之色,她面带笑容,神色平静,“方才有响马潜入后院,险些杀了我与宝儿,幸得崔小娘子相救,还有几位壮士援手,否则夫君恐怕见不到我与宝儿了。”

    齐国公大惊失色,不顾外人在场,紧握窦夫人双手,“竟惊险至此,幸而你与宝儿无恙。”

    他行事虽有做作图贤名之嫌,但此刻流露出来的担忧关怀并非作假。

    “我要好好谢谢这位崔娘子。”

    窦夫人并未因齐国公的失礼而有羞色,她靠近齐国公,面含笑,轻声道:“我有认她为女之心。”

    第12章

    窦夫人做了齐国公二十多年的妻子,最是了解他的秉性,知道他小心多疑,便叹了口气道:“这位崔小娘子也是位可怜人。”

    “阿窦何出此言?”齐国公好奇道,他可极少见窦夫人如此怜爱一个人。

    窦夫人看向崔舒若,眼里竟含着慈爱的目光,满是怜惜的说,“随州前不久被胡人攻破的事,你应也听说了,崔小娘子就是在那时候和家人走散的。后来幽州的定北王府世子救了她,可惜醒来后竟记不清前事,连家人名姓都想不起来。

    我们家平娘和崔小娘子年纪相仿,若是平娘遇见这等事,我连想都不敢想,可见崔小娘子的父母该如何牵肠挂肚、忧愁难眠!

    今日若非崔小娘子,我与阿宝已命丧贼人刀下,与其赠予金银珠宝厚谢,倒不如认下她做女儿,如此一来,她便有了家人,不必孤苦无依,你我也好报恩。

    况且,我不知道为何,越瞧她越是心生欢喜。

    说不准,我们前世便有母女缘分,今生阖该再续!”

    窦夫人信奉佛教,对因果转生深信不疑。

    齐国公因为发妻与姨母都笃信佛教,他自己也有所涉猎,听见窦夫人这么说,他大感惊奇之下,欣然同意,“如此也好,我膝下数子,唯得平娘一个女儿,现下再多个女儿,也甚为不错。”

    夫妻二人达成共识,连齐国公看向崔舒若的目光都慈爱了不少。

    “孩子,你过来。”窦夫人都崔舒若招手。

    崔舒若松开阿宝rou嘟嘟的胖手,款步走到夫妻二人面前。

    她虽然不大识得此时的礼数,可原主自幼养成的仪态如肌rou记忆一般,即便什么都不想,身子自己也能走得极为好看,曼妙端庄。

    崔舒若对着二人盈盈一拜,像极了世家大族里养出来的谦逊识礼的小娘子,“见过齐国公。”

    她起身后,目不斜视,神情娴静。齐国公原先就因为她救下发妻幼子而生有好感,如今再观她礼数周全,容貌姝丽,走出去完全不会堕了国公之女的名声,心底不由得更加满意。

    “好孩子,快起来!要不是你,我夫人和幼子恐怕难逃此劫。你救了她们,今后便是我全家的恩人。”

    崔舒若没有因此张狂,她还是沉稳如故,“国公言重了,能救下夫人与小郎君,非我一人之力,若非钟宣节他们遇贼抗衡,只怕我也要葬于贼首。”

    齐国公摆了摆手,“誒,他们有功,我亦会厚谢。可却是你挡下了劈向夫人的利刃,此为救命之恩。

    方才我与夫人商议一番,你人品贵重,且与我夫妻二人有缘,若不嫌弃,我二人想认你为女,不知你意下如何?”

    崔舒若脸上的神情仿佛对此十分突然,有些意动,可最后却推辞道:“我失了泰半记忆,并不知家世如何,只怕门第不够,有辱国公府的门楣。”

    窦夫人实在是喜欢崔舒若,听见她这么说,满脸心疼,“好孩子,不必乱想,以你的人品相貌,必定是幼承庭训,家教从严,何必妄自菲薄。

    再者,便是家世差了些又如何,做了我齐国公府的女儿,我看谁敢瞧不起你!”

    窦夫人不愧是贵胄出身,虽然语调平和轻柔,最后一句话却说的霸气。

    话说到此处,崔舒若再推拒便有些不识好歹了。再说了,她一开始便愿意得很。

    所以崔舒若展露笑颜,如拨云见日,霞拔天光,她朝着齐国公夫妇一拜,“女儿见过阿耶、阿娘!”

    齐国公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好孩子,今日我赵义方又多了一个女儿,起来,快起来!”

    而窦夫人则是亲自将崔舒若扶起来,温柔和煦的说,“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言罢,她顺势摘下手上冰种极佳的镯子,套到崔舒若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