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蜜罐 第29节
书迷正在阅读:飞剑问道、三寸人间、天道图书馆、天下第九、圣墟、他在试图掰弯我、日常、[ABO]离婚后被年下小狼狗骗啦、后妈她左右为男(1V2)
“谢谢金律师,彭安呢?” “他在书房。” 书房的门没有上锁。陆姩敲三下,把门敲开了一道缝,她推门进去。 彭安正在窗下,太阳把金属轮椅照得发光:“陆小姐,你的私事办完了吗?” “不巧,还没有,明天我再出去一趟。”面对他,她没有猜疑,直来直去。 “听蓝医生说,陆小姐中的毒大约三天能缓解,不过个人体质强弱不同,有些人身子不好,三天也解不了毒,所以再拖一天的说法也是有的。”彭安这样说,表示愿意帮忙了。 陆姩递了一个礼盒过去。 彭安愣了:“这是什么?” “赏你的。” “今天不是过节,也不是我的生日。” “我麻烦了你,表达谢意。” 以前的陆姩可嚣张了,从不会把谢意说得这般客气。“我不是管监婆子,我也不是狱警,不收受贿赂。” “你如果是他们,我还会把我的私事跟你讲?收着吧,你没了眼镜就跟瞎子一样,我给你挑了一条眼镜链。哪天你又掉眼镜了,至少不用蹲在地上找。” “你一下子对我这么好,我不习惯。”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陆姩瞥他一眼,“能得到我关心的人没几个,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你说的是。”彭安点头。 陆姩:“对了,我走之后,你的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 彭安:“皮外伤,结了痂以后就好。” 陆姩:“心口那道伤呢?” 彭安:“已经好了。” 陆姩:“真的好了?” 彭安:“好了,好了。” 陆姩目光向上,忽然见到书柜的某个书脊有古怪。她过去,抽出那本书。 西洋书籍不稀奇,但这西洋女人露了个半身,薄纱遮不住曲线。里面一颗红荔枝清晰可见。 陆姩啧啧两声:“难怪到现在都不交女朋友,原来你喜欢西洋女人。” 彭安抬头见到她手里的书:“……”该死的陈展星。 眼见她要翻开书。 彭安:“那是陈展星的。” “你看看他,沉迷这种书的人能好到哪里去?满脑子龌龊东西,你天天跟他混在一起,出息不出息?” 彭安:“我没看那本书。” “你以为我信你?”里面全是那儿童不宜的场面,陆姩要去打他,但想到他是个病秧子,于是把书打在了轮椅扶手上。 彭安:“真的没看。” “我问你,西洋女人好看还是东方女人好看?”她低下来逼问。 彭安抬眼只见她眉若远山,眸色鲜亮,秀挺的鼻子,小巧的红唇。柳枝的妆容不及陆姩自己的,但陆姩这般生动,再凶悍也神采飞扬的。 “回答。”她又抽了轮椅一记。 彭安缩了缩肩膀:“你你你,你最好看。” 第27章 你要是给我打广告,那就值了。 直到二人喝茶。 陆姩笑着。 彭安低头。 金长明的目光在这对男女之间走了两遍。非礼勿视。他笑着说:“彭先生,陆小姐,二位请喝茶。” “谢谢金律师。”除了在彭安面前,陆姩对其他人都是客客气气。她接过茶杯,尝一口,不忘称赞说,“浓淡相宜,金律师好手艺。” “陆小姐谬赞了。家父喜茶,我从小耳濡目染,学了老人家的皮毛。”金长明又把另一个茶杯推到彭安的面前,“彭先生,你请。” 彭安只是点点头,端起茶杯尝一口。 金长明察觉气氛不对:“彭先生,陆小姐,我家中有事,先行告辞。” 这边剩下一男一女。 陆姩又训话了:“金律师稳重又不失风雅,你偏偏和陈展星去夜总会。” “我只是去喝酒。”彭安强调,“不干别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再跟着陈展星,离堕落就不远了。” “我不会的。” “最好如此。”陆姩转头,朝彭安耳边吹了一口气,“你去夜总会,什么都不干?” “嗯……”彭安的脖子都僵了,他别了别头。 陆姩也奇怪,难道夜总会的女人不觉得逗一逗这个害羞男人很有趣吗?“我进去那么久,你一点都没变。你这辈子不会孤独终老吧?” 孤独终老又关她什么事?“陆小姐不担心自己吗?” “我担心什么?我心里有人。”她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 “陆小姐,人要向前看。” 陆姩却说:“我不过是一具躯壳。” “困在过去不会快乐。” “因为你没有能充实一辈子的回忆。”她这一次出来,也是因为她对纪上章的爱,因为904号是纪上章的战友,因为这可能是纪上章的任务。 她为他,奋不顾身。 * 半夜响起一道雷。彭安从床上起来,掀开帘子望窗外。 还没有雨。 一大早是灰色的天,不像昨日的高朗。 彭安提醒陆姩要带伞。 她应了声,将要走。 他又见到一朵大大的黑云,喊住她:“陆小姐,我很久没有出去走动,今天跟你走走。” 陆姩问:“你不怕凶手等着杀人灭口?” “不要小看巡捕房。光天化日,他敢来,不就暴露了自己。依我看,这是个极其谨慎的凶手,才能屡屡作案不留线索。况且,我只是去路口的汤包店,不至于那么巧。”彭安穿了一件宽松的黑衬衫,顶上两个纽扣松开了。 当然,不是他自己解开的。 陆姩是看着他刚才一个抬手,纽扣自己钻了出来。领口凹一个角度,他的白色皮肤上隐约可见一个疤。 那是她刺的一刀。 彭安发现陆姩眼睛的焦距,正了正衣领。 陆姩轻声问:“那伤疤是不是不会好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医生说,皮肤的修复需要时间。” 陆姩伸手。 彭安挡住。 她又伸出另一只手,扯住他的领口。那一个伤疤映在眼前,已经不是当时她见到的“王”字缝针,现在剩下一条的褐色痕迹。如果伤疤是在小麦肤色的人身上,痕迹不明显。 彭安皮肤白,任何瑕疵都很醒目。 陆姩松开他的衣服,替他扣上了第二个纽扣:“你不恨当时给你留下疤痕的凶手吗?” “情绪在需要的时候发泄出来才有利,无用的就自己收着。事已至此,无可奈何。” 这又是一个觉得勾起她残存的内疚心的时刻:“你这一个傻子。” * 陆姩推着彭安的轮椅,还没走到汤包店,就被对面的两人发现。 其中一个大喊:“安安。” 前一秒,陆姩没听清这是在叫谁,直到她发现彭安的不自然。 走来的是一对中年男女,男人的眉毛有些像彭安。不对,应该反过来说,是彭安的眉目有这个男人的影子。 陆姩猜出来了,他们是彭氏夫妇——那一对深明大义的父母。 金长明并没有和彭氏夫妇说过彭安要坐轮椅。彭母十分诧异:“安安,你的腿……” 彭安平平淡淡:“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到底还是不愿父母担心了。 彭母这个时候才把注意力转到陆姩。她又是惊讶,之前儿子连正眼都不看柳枝一眼,这时却愿意让她推轮椅。 肯定是二人在养伤期间擦出火花。彭母激动地捉住了彭父的手。 彭父反握住妻子:“柳枝,你没事了吧?” 陆姩礼貌地说:“谢谢关心,我没事了。” 彭氏夫妇听出她声音有变,但他们以为是她受伤所致。彭母问:“你们要去哪里?” 彭安又是平淡:“随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