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表姑娘 第92节
“这位夫人,你敢用你的这瓶东西来验证一下吗?” 她指着另外一盆清水看着花大娘,不过一眼就看到对方眼底藏不住的心虚。 “你,你,谁知道你有没有在水里做什么手脚啊?” 花大娘还嘴硬着。 “这好办啊,我去给你端盆水来。” 说话的是隔壁的成衣店的老板,是这街道上的老店铺了,人也是一个老好人。 他一开口,也不少人纷纷附和。 “是啊,我们家里也不水,实在不行你自己去我们水井中扯一桶来。” 都是街坊邻居的,钱叔钱婶为人和善,再加上四时令的存在让这条街上生意好了很多。 他们自然不舍得四时令出什么问题,毕竟如今也算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点小忙,他们还是能帮帮的。 而被这么多人高高架起的花大娘顿感不妙。 自己手里东西怎么来的她当然清楚了,可那人不是说不会有问题吗。 “咦,我看她怎么不敢啊,莫不是心虚吧?” 因为花大娘的异样,有人大胆猜测,说话时声音不小,花大娘听得明明白白。 她脸色白了白,吞着口水,声音弱气很多。 “这瓶子上的不就是你们四时令的标记吗,我看你就是不愿意承认?” 花大娘想要咬死这一点,摆明的不配合。 “瓶子是我们的,标记也是我们的,但里面的东西不是。” 江云亭的语速很快。 “你难道不知道,这里面的膏体,和我们四时令卖的配方有点不一样吗,这里面少一样东西。” “你若是不信,尽管可以请汴京城的那些调香师来辨认,钱我出都行。” 江云亭笑着靠近花大娘,她将那瓶子打开,嗅了嗅。 “不得不说,仿制的人做的不错,就连配比都高度相似。” “可冒牌货终究是冒牌货,夫人您说对吗?” 江云亭很少有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度。 那些人针对她,她能理解,有人看不惯她出风头罢了。 可四时令不只是她的心血,今日这事情要是真的被花大娘嫁祸成功了,以后还有谁回来这里买东西。 眼神冰冷的江云亭,看着花大娘那错愕而后悔的模样,声色漠然。 “不如夫人您告诉我,是谁指示您来这里嫁祸的可好?” 她微笑着,嘴角上扬,如玉般的脸上带上如凛冬般的寒气。 被这双眼注视着的花大娘小腿一软,就这么坐在地上。 “我,我……” 尽管验证没个结果,可看这花大娘的样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啧啧,果然啊,假货就是假货。” “要我说啊,这也是活该,以前被她坑的那些人,不就是因为拿不出证据吗?” “话说,你们好奇江姑娘说的这润肤膏中没有的东西吗?” “这肯定是人家东西的秘密啊,哪里能随便说啊。” 嘈杂的动静中,有宏亮的声音出现,身着官服的官差走进四时令中,嗓音粗的很。 “谁报的官啊?” “是我。” 江云亭道,她在来处理这件事情之前,就让钱叔去报官了。 这件事情是可以私了,可是今日只要她妥协半步,来日就有更多的人想要试探自己的底线。 既然如此,不如趁机一了百了。 事情闹大了又如何。 只要公道在她这边,哪怕捅到帝王面前,她同样不慌。 最起码现在的她不是任人欺辱的小姑娘,有些人想对付自己,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不,不是我。” “我,我就是拿钱办事啊。” 在见到官差的时候,花大娘是真的害怕了。 她爬起来想要往外面走,可这种行为只会增加后续的官老爷对她的量刑惩罚。 其中一个官差上前一步,将人拿下。 威严的面容扫视所有人:“放心,我们一定秉公办事。” 上头可是有话来,这次按照事实来办。 “麻烦几位官爷了。” 江云亭主动跟人走了一趟衙门。 在官家面前,花大娘最开始也试图耍赖大声嚷嚷,不过被以公堂不得喧哗为由杖责几下后,花大娘彻底老实,将什么事情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说是有人找上门,给了五百两银子,让她去做这件事情的。 五百两啊,花大娘以前坑人的时候,也没拿到过这么多钱,被金钱一诱惑,她就心动了。 她也是有小聪明的,对方愿意拿出这么多钱来给四时令泼脏水,说明这事情很重要啊。 所以她才敢给江云亭开一千两的口。 若是江云亭松口了,她说不得还会顺杆子往上爬,准备通吃两边。 过于贪心的结果就是,在杖责之下奄奄一息的花大娘被拖进牢房中,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 离开县衙时,天色都晚了下来。 一辆马车等候在门口,驾车的是扶桑,江云亭刚靠近,便有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出来。 抿着唇藏着笑意的江云亭,任由那只手将自己拉上去。 帘子落下瞬间,江云亭的腰肢就被人扣住,来人霸道的很,将她按在对方怀里不得动弹。 第109章 前朝旧事 沉重的脑袋搁在江云亭的肩膀上,她能感受到对方火热的呼吸,洒在肌肤上。 那一方肌肤被火灼烧般,让她很是不适。 “我没事。” 她反手抱住对方轻声说着,然后就对上一双眼。 眼神很温柔,像是漫天寒星散落人间,被点燃了世俗的yuhuo,带着足以燃烧一切的温度。 guntang而炙热。 “我知道。” 摸了摸江云亭的脸颊,沈遇靠在车壁上,看着怀中人顺从依偎自己的模样,心中安定。 今日他刚从大理寺离开,就听到有人去四时令闹事,还闹到了衙门那里。 他自是相信江云亭不会轻易被人欺负,可心中的担心总归是无法消散,便干脆来接人了。 人在怀中的这一刻,一切的虚妄都重新平定下来。 这让沈遇很享受这宁静的一刻,两人相拥,哪怕不说话,也足以抚平他所有的冷寂。 江云亭手拍在对方的后背上,仔细打量对方的神色。 沈遇状态不对,且不仅仅是因为自己。 区区一个花大娘,不至于让沈遇如此严阵以待,而江云亭能想到的只有……“可是案子出了什么问题?” 她柔声问着,眼角眉梢都是对沈遇的挂念。 最初这案子牵扯的就是几十年前寒门和世家的恩怨,那些在动荡中被大刀阔斧砍掉的世家子弟,不满于先帝的独裁。 他们暗中蛰伏很久,再度将手伸到汴京,只是这一次再被砍一刀。 莫不是那边又有什么行动了。 “嗯。” 沈遇沉沉应着:“事情很棘手。” 这件案子江云亭掺和进来太深,沈遇也不准备瞒着。 “牵扯进来的,不只是当年那些世家,还有……前朝。” 前朝? 江云亭愣了一下。 燕国立国并不久,实力能如此强悍的原因,除了前后两位圣明的帝王之外,还因为如今的燕国是建立在当初的朗国上的。 朗国末年,帝王昏聩,朝堂中养的都是蛀虫,天灾不断,百姓民不聊生。 江山社稷岌岌可危,不是没有人去试图匡扶这风雨飘摇的朗国,然而所行之事,对于朗国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于是群雄鹿起,多家争霸。 先皇就是其中之一,先皇眼界看的长远,大刀阔斧之下,剔除所有蛀虫,让朗国迫后而立,成就如今的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