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52节
素知这哥儿身娇体弱,却也没想到摔在泥草地上尚且能伤成这样。 往后还得更细心照料着才是。 “以后慢着些走路。” 桃榆吸了吸气:“嗯。其实也没有很疼,还好。” “即便如此,也得保护好身体。” 桃榆眨了眨眼:“这么心疼我么?” 霍戍顿下手上的动作,看向桃榆。 接受力倒是快,前一刻还脸红结巴,这朝竟就能说这些了。 霍戍正欲开口,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小桃子,还没起么?娘进来了啊。” 第35章 嘎吱一声,木门发出了警告。 黄蔓菁端着些早食进了屋,一眼瞧见背对着房门坐在桌前的小哥儿。 她眉心一紧:“起来了,娘唤你怎么不应话?” 桃榆赶紧把裤管放了下去,整理好衣裤方才转过身:“我在拾腾药膏药酒,没听见。” 黄蔓菁把早食放在桌上:“一拾掇起你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耳朵就跟堵住了一样。” “过来喝点粥,才出笼的馒头。” 桃榆应了一声,状若无事一般忍着膝盖的疼走到了桌边坐下。 他拿了勺子搅拌着白粥散了散热,干咳道:“娘去忙吧,我吃了自端出去。” “不碍事。” 黄蔓菁看着自家啃着馒头的哥儿,微微叹了口气:“你们这一辈的孩子就没一个省心的。你三姑姑家的大表哥,今年也是过了弱冠的男子了,前儿个去郑家提亲,人家不肯,觉得丢了面儿,吵着就说要离开村子去外头闯荡。” “这寒冬腊月的,外头的人都赶着往乡里赶,过年一家好团圆。他倒是好,还想着往外头跑。” “是表哥要走?!” 桃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娘。 “不是他走谁要走?你这话说得。” 桃榆嘴角抿了抿因为意外而呆呆张着的嘴,他尴尬的搓了搓自己的腿。 这闹得,自己跟个笑话似的。 黄蔓菁看着自家哥儿怪异的神色,问道:“咋了?” 桃榆连忙摇了摇头:“没,没什么。表哥自尊心本就强,随了三姑姑爱动想西想的性子,会这样闹腾也是情理之中。” 黄蔓菁无奈道:“你爹匆匆吃了早食已经去你三姑姑家里劝了。” 桃榆道:“表哥地都不愿意踏实种,干旁的事情能干得好么。爹也是,咱家和三姑家早都有了龃龉,他还巴巴儿去劝说。” “你当我愿意你爹去不成。” “小时候袁飞爱往这头来找你玩儿,那臭小子说你长得乖巧,稍不留神嘴就想往人脸上凑,你爹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嚎着回去找你三姑哭。” “你三姑那人本就小气,气了好些日子不准袁飞再过来,后头却又厚着面皮来同你爹说,两个孩子玩的好,不如定亲算了。” 黄蔓菁说着生气:“分明晓得你爹是不爱什么亲上加亲那一套,她又被驳了脸儿,还去你大伯父那儿哭诉告状。说你爹瞧不起他们家云云,后头和尤家定了亲,她闹得就更凶了,哪回见着不阴阳怪气几句。” 桃榆暗戳戳的看了一眼身后,脸有些发烫,他赶紧扯了扯他娘的袖子:“这些陈年往事,娘还提他做什么。” 黄蔓菁道:“他们家都没不好意思,你倒是不好意思了。” “你三姑先前过来哭,说他就算不认他这个meimei,可作为咱村的里正,也求他帮着劝劝。哎,真是一窝子糟心事儿,八成是又要让你爹托关系给他寻个差事儿做。” 桃榆道:“你让爹随便劝说两句得了,现在农闲时候,差事儿哪里那么好找的。再者袁飞表哥也没什么长处,苦力又下不了,便是托了关系人家也不一定要他。” “我已经嘱咐过你爹了。” 桃榆又咳了一声:“那我吃饭了,娘先出去吧。” 黄蔓菁心里烦得很,倒是没有奇怪今天桃榆怎么三推四阻的总要她出去。 “那你多吃点,外头下雨了,今儿就别到处跑了。” “嗯。” 桃榆合上门,又趴在门板上听脚步声远了,这才赶忙跑到自己床边。 他拨开帘帐,看着一脸考量坐在床上的霍戍,他有些心虚的扯了下被角:“还不下来。” “藏人倒是熟稔。” 霍戍冷不伶仃道了一句:“以前没少藏吧。” 桃榆耳朵发烫,羞恼的抓起枕头丢在像是长在了他床上不动如山的霍戍身上。 “就知道胡说!” 霍戍接过枕头,盯着桃榆:“打小就还招人。” 桃榆被霍戍冷冰冰的眼睛盘问,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似自己真对不起他了似的。 可细下一想,他又没有做什么错事,干嘛要心虚。 “我、我是招人。” 桃榆脸红争辩道:“我若是不招人也招不了你这尊大佛。” 说至此处,桃榆咬着牙嘀咕了一句:“还不是见色起意,跟他们也没什么两样。” 霍戍闻言眉心一凝,忽而伸手抓住了桃榆的手腕,不过轻轻一带,床边的小哥儿便扑到了他身上。 “我起意不是见色,是诧异怎么还有你这么孱弱的人。” “你!” 桃榆贴在霍戍身上,心如擂鼓,脸红的要熟透了一般。 且不说自己没有和男子这么亲近过,竟还在自己的床上。 可听他这辩解的话反倒是更有些生气了,想自证的把人推开,却发觉自己在他面前全然便是毫无反击之力。 他恼道:“那你是觉得我这样容易掌控,任你拿捏是吧。” 霍戍见着人是真的不高兴了,他松开了手: “若论武力,哪个女子小哥儿在我这儿都一样。” “你很好,很聪明。” 霍戍道:“别生气,我说话不好听,词不达意。但不是见色起意。” 桃榆看见近在咫尺的人,脸红的厉害,心也跳的乱七八糟。 霍戍薄唇,眉骨和鼻骨都很高,为此生得格外有攻击性,外在他生于北域,皮肤上很有些风沙感,更让人觉得锋利难以接近。 那双第一次见着就把他吓到的凶恶三白眼,却也难得有温和柔情,便是在哄他的时候。 桃榆自觉着霍戍是不会说多少软话的,可虽是没有那些甜言蜜语,却也很能把他哄住。 许是少了那层花里胡哨,反倒是跟容易让人看到真诚。 他撑着从霍戍的身上爬起来:“知、知道了。” 话毕,红着脸去一侧继续吃饭,掩饰着自己的心慌。 霍戍跟着从床上下去,四看了下桃榆的房间。 “找什么啊?” “看看以后要住的地方,还差什么。” 桃榆闻言放下手里的馒头:“你、你要住这儿?” “成亲以后不住一起,我住哪儿。” “我的意思是,成亲以后不应该住……” 桃榆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小了声音下去:“住你那边么。” “赵家条件要差很多,你乍然过去定然住不惯。那边透风冷,你本就体寒,容易着凉。” 霍戍挑起眉:“住你这头,也省得我出钱再修缮了。你也知道我没什么银钱。” 这话说得,好似他多娇生惯养一般。 桃榆嘀咕道:“我也没那么娇气,有屋子能睡,就、就好了。” 话毕,他又去衣柜前,一阵捣腾,须臾后捧着个盒子过来。 他把盒子往霍戍身前推了推:“那个,我也没攒多少钱,你先拿去用,应个急吧。” 桃榆有些磕巴的解释道:“我爹那个人好脸面,如今也不说讲究什么排场了,礼数过周全就好。” 霍戍看着桌上的盒子,又看了一眼有点局促的桃榆,既是无奈心里又涌出了别样的情绪。 “你是傻子么,给人钱让来娶你。” 他原封不动的把盒子推了回去:“与你说笑,还真信。” “依里正的意思想要尽快办婚事,但若修缮赵家的房舍,那必然得要年后去了。且先时我便答应过里正,你要住在家里也可以。” 桃榆知道爹娘就他一个孩子,舍不得是情理之中,只是若成亲了他还住家里:“那你岂不是成了上门的了?” 霍戍道:“我不在意这些。” 北域氏族观念不如南边这么强,生死为大事,其余的也不过身外事。 桃榆咬了下唇,觉着霍戍确实太将就他了一些:“那、那就看爹娘的意思吧。” 他又好像晓得了些什么:“你什么时候跟我爹说过这事儿的?” “好些日子以前了,里正没应。不过这朝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