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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法医 第217节

    不!不是疯狂逃离,这是给自己制造‘精神病史’,想要逃脱法律制裁,打电话报信的人,或许是内部人员。”

    大赵眨眨眼,明白了周宁所说的含义。

    “周小周你的意思是,有人给徐丹报信儿,说我们要抓捕她,所以让她快点离开,或者在大庭广众之下装作精神病,这样一来,他一定有把握cao控会诊结果,有了这个诊断,那就是无行为能力人了。”

    周宁点点头,此时小曲已经搜索到信息,看到这个号码,小曲赶紧进行搜索。

    “这是一个固定电话,我查了一下,这个号码就是如东市公安局所属,别急我看看,是哪个办公室的。”

    大赵一摆手。

    “别费劲查,我去叫张大队长,我想他应该知道,再说即便我们查到,也需要这边查具体谁打的电话。”

    周宁地点点头,大赵连跑带颠地出去了,周宁掏出警务通,查到徐丹的信息,她丈夫叫李科林,在工作单位一栏,上面写得是水利局。

    这个发现,让周宁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照他的猜测,徐丹身边最亲密的人,也就是丈夫,既然能知道警方的消息,还能cao控诊断结果,这人要么是在公安局工作,要么就是医院工作,可竟然都不是。

    陷入沉思的周宁,没等他多想,张三年和徐达远已经快步过来。

    周宁将刚刚的发现,跟二人说了,亮出那个号码,也说了自己的判断,更是将警务通里面搜索到的结果,展示给二人看了看。

    张三年脸色更难堪,手机上输入这个号码,上面显示出入境管理科的备注。

    “需要我查一下监控吗?”

    小曲低声说道。

    “公安局除了审讯室、大厅、走廊,其他办公室没有监控,徐局我现在去一下出入境管理科。”

    徐达远点点头,张三年带人走了,大赵一脸疑惑。

    “我怎么感觉,张大脸色不好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徐达远没说话,周宁微微眯起眼。

    “县级市的出入境管理科,一般编制不多,也就两三个人,窗口还要有人办理业务,那么真正在办公室的人,或许张大认识吧。”

    徐达远点点头,这样的感觉他也不舒服,毕竟从警多年,认识的人中,也有拎不清的时候,给犯罪嫌疑人通风报信,或者徇私舞弊,这些都有过。

    沉默没多久,小曾和小白快步过来,后面跟着一对儿老夫妻,二人穿着朴素整洁,一脸紧张,徐达远摆摆手,示意二人带着徐家父母到旁边的谈话室,这里跟审讯室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审讯椅,而是一张桌子旁边有几张椅子,不过隔壁依旧是一个观察室。

    徐达远看了一眼周宁,周宁赶紧点点头,这意思他知道,是让他去观察室看着,徐达远带着小曾小白,进入谈话室。

    如此多的警察,老夫妻二人满脸紧张,互相拽着手臂,在徐达远的示意下,二人坐在桌子对面。

    “徐向年和张珊是吧?做个自我介绍,别紧张我们就是谈谈,了解一下情况,给你们夫妻两个做个笔录,知道什么说什么就行,如果觉得心脏不好,我们这里有药,可以提前吃上。”

    老夫妻点点头,见警察如此客气,瞬间紧张的感觉少了许多,徐父先一步开口说道。

    “我叫徐向年,1955年生人,今年虚岁58,1973年江浙省卫校毕业,学的是临床医学,然后我就回到我们村儿大队担任卫生员,改革后我就开了这个诊所,办了医师证还有相关的执照。”

    徐达远点点头,看向徐母张珊。

    “我叫张珊,1956年生人,比他小一岁,77年参加高考,我是鲁师大毕业的,毕业那年生的老大徐青,直接分配到孙受镇中学,去年刚退休。”

    “家里老人是去年年底没的?”

    徐向年嗯了一声。

    “我父亲去年年底,正好过了92岁生日没的,老爷子脾气很倔,不过我是最小的儿子,也只能好好照顾着,不知你们到底想问点啥?”

    徐达远看向二人,盯着二人的眼睛说道:

    “我想知道,徐丹高考那年,也就是2002年8月12日,你们是否在家?家里都有谁?”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是刑警,不是法官

    徐向年一愣,马上明白了徐达远话里面的意思,脸上带着震惊的表情。

    “你们是怀疑我家阁楼那个死者,是我们家人杀害的?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是村医,虽然医术一般,可没少救人,她是老师,教书育人兢兢业业,甚至给学生补习也没收过钱,我儿……”

    徐达远抬手,打断了徐向年的话。

    “我问什么,你回答问题就行,判断是我们的事儿,现在回忆一下我之前的问题,2002年8月12日你们都谁在家?”

    徐向年有些抵触,撑着桌子,身子朝后靠。

    “十年前的事儿,这谁能记着?”

    刚说完这句话,徐母张珊扯扯徐向年的袖子,徐达远直接看向张珊。

    “想起来什么,你就直说,想到什么说什么。”

    张珊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

    “徐丹高考那年,我家是7月25日查到成绩,之后几天家里很忙,我们家是8月4日摆的酒,我记得是个周日,当天晚上我儿子徐青就上吐下泻,老徐给他输液了,可两天不见好还高烧。

    我们就带着徐青去了如东市人民医院,一检查是急性阑尾炎并发的腹膜炎,情况挺严重的,我当时还想着保守治疗,不过我家老徐觉得事情严重,抓紧听医生的开刀手术。

    住院的第三天也就是八号早晨,做了手术,我和老徐在医院照顾徐青,徐青他爷爷被我们大伯接走了一个月,毕竟也没空照顾他。

    至于徐丹,她手术前两天跟我过去了,不过徐青要手术,也不方便,就让她自己回家,我让隔壁的张婶子给她弄点吃的,徐青是十四号出院回家的。”

    徐达远在本子上记录了一番,看了一眼时间,又对照着日历,发现张珊对日期记得很清楚,他写了一张字条给小曾,小曾赶紧出来,大赵早就在门口等着。

    “周主任,徐局让你派人去调取一下徐青的病历,看看日期是不是一致。”

    周宁点点头,举着警务通,写上徐青的身份证号码,大赵不用吩咐,抓起来纸条和外套晃了晃纸条。

    “放心,我很快回来,执法记录仪继续录着,有消息第一时间我给你们打电话。”

    周宁没说话,大赵快步离开。

    其实,在张珊说出这个日期的时候,周宁觉得时间上应该不会错,毕竟母亲对孩子的一切都非常上心,尤其这样手术住院之类的事儿,更是记忆犹新。

    十几分钟后,周宁手机响了一声,上面收到一张图片,照片上是徐青的入院记录,果然如张珊所说,八号手术,十四号出院。

    周宁将图片转发给徐达远,徐达远看了一眼图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徐青住院期间,你们两个都在医院照顾?没人回家休息?”

    徐向年点点头。

    “住院第当天晚上,她回去给孩子和我取了换洗衣物,第二天一早去的医院,那时候我们村儿到人民医院还不是这么方便,门前的省道也没通,需要找人骑摩托车送一下,不然很难出村儿。”

    徐达远展开笔记本,找到一张陈宁宇的两寸免冠照片,递到二人面前。

    “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徐向年微微摇头,张珊凑过来,仔细辨认了一番。

    “我对他有印象,应该是徐丹的同学,前堤村陈家三儿子吧!

    具体什么名字我记不住了,对了我家徐青出院之后,大概八月底快开学的时候,他们陈家人来找徐丹来着,两个青年右臂上还戴着孝。

    我当时挺不愿意让他们进门的,咱这里孝期的四十九天不串门,可看他们着急,我也没多说,进门就问徐丹,他家三儿子去哪儿打工了,似乎那孩子离家出走,不参加复读了。”

    徐达远盯着徐家父母的眼睛,仔细观察道:

    “陈家来人的时候,你们在场吗?”

    徐向年摇摇头。

    “我一般都在诊所,白天忙的脚不沾地,每天见的人也多,实在是不知道他们来过我们家,如果是暑假,一般就我媳妇在家。”

    张珊咬着唇,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脸的担忧。

    “陈家三儿子追过我们徐丹,老师在开家长会的时候,跟我谈了,说徐丹似乎没同意,让我关注着点,不过徐丹成绩一直不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迹象,我也没太当回事儿。

    他们来我家的时候,说徐丹跟他儿子搞对象了,言之凿凿的,我让他们离开,徐丹安抚我让我先出去,之后他们谈了什么,我不清楚,不过几人没多久就走了。”

    徐达远盯着徐母张珊,她刚刚说话的时候,没有抬眼,这个动作很轻微,徐达远即便不用小曲那套软件,也能猜出来一二。

    她撒谎了,学校老师所说的,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我们去任家庄村调查过,周围邻居都说,参加学子宴的时候,很明确知晓,陈家三儿子陈宁宇跟徐丹处过男女朋友,你知道撒谎意味着什么吗?”

    张珊抿紧唇,徐向年不解地看向张珊,毕竟夫妻多年,对他妻子也非常了解,转头看向徐达远就带着怒气。

    “我说警察同志,我们又不是犯罪分子,怎么盯着我们问起来没完了?十来岁的小孩子,即便处过对象那有怎样,我女儿已经结婚生子,现在生活幸福,难道非得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全都说得如此清晰?”

    徐达远冷冷地盯着徐向年,手指指着那张两寸照片说道:

    “你们家阁楼发现的白骨,我们已经经过dna检验,可以断定,此人就是十年前‘离家出走’的陈宁宇,而陈宁宇失踪的日期,就是8月12日。

    更是在凶器上,发现了徐丹的血迹,以及半枚指纹,你们家警方已经彻底搜查过,徐丹房间的地板已经被全部掀开,下面的水泥地面上,有大面积血泊,你还认为,徐丹跟陈宁宇的死毫无关系?”

    徐达远的一段话,让徐家父母瞬间愣住了,二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会儿,徐达远可没空跟他们废话,翻到笔记本的最后,看向二人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家族是否有家族遗传疾病,比如精神病、癫痫等疾病?”

    二人这次倒是痛快,纷纷摇头。

    徐达远站起身,示意书记员上前将笔录给二人签字,签字按手印后,徐达远直接走到门口,徐向年急了。

    “警察同志,徐丹……徐丹会判刑吗?”

    徐达远摇摇头。

    “我们是刑警,不是法官,不过这起杀人分尸藏尸案件性质恶劣,犯罪嫌疑人开车撞伤警察,这属于拒捕和袭警,有这两个因素在,我想更会从重从快进行判决的。”

    徐向年腿一软,张珊赶紧伸手扶住他。

    “老徐你别吓我。”

    二人情绪崩溃,在警员的带领下,离开了谈话室,就在徐达远走近隔壁观察室的时候,此时周宁手机响起,来电的是何善存,这倒是让周宁有些意外。

    “老何咋了?”

    “你还问我咋了,不是你发来了那个人的视频,让我帮你找人看一下,此人是否有精神系统的疾病,我刚刚联系了神经科的大拿,还跟如东市人民医院连线过,脑电图、ct还有相关检查,我们都同步看了。

    单从精神科和脑科的评估来看,这个叫徐丹的患者,精神正常,脑电图也没有异常放电情况,更没有肿瘤或者异常占位影响性情,如果她出现癫狂或者其他状态,大概率是装的,会诊意见书一会儿我发你。”

    说完啪的一下,挂断电话。

    周宁无奈地看看手机,徐达远此时从后面过来,拍拍周宁的肩膀。

    “老何人不错,就是嘴巴不饶人,为了我们的工作,你多忍耐,至于他态度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不论年龄大小,你是大舅哥,一天也是大,找你家小雨收拾他,跪搓衣板还是酒瓶盖,那不是信手捏来。”

    周宁横了徐达远一眼,这话说得让周宁有些无语,不过也懒得跟他贫嘴,这是案子眼看着要破了,心理压力也没了,人也看着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