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鱼是强制分配的/我的鱼是国家分配的 第20节
菜单是已经拟定好的,精致到艺术品的程度。 赵有鱼面对盘子中的小小一只焗蜗牛,刀都不知道怎么下了。 ——说实话,她更喜欢路边二十块一把的烤羊rou串儿。 再看卫慈,虽然他的用餐礼仪精准到无懈可击,但赵有鱼觉得他也没多享受盘子里的那只蜗牛。 ~ 心不在焉的赵有鱼很快看到了熟人。 在他们后面进来的苏宜诗身穿露背长裙,依旧是一副高雅得纤尘不染的模样。 但一个年届六旬的男人正把肥厚的手掌放在她光luo的后背上。 那只咸猪手从她的肩胛滑到腰窝,苏宜诗优雅美丽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赵有鱼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八卦现场! “那是华鼎集团的老板。”卫慈淡淡道。 这个身份要比普通卫视的小导演有价值得多。 而对于有些人来说,只要价码足够,优雅的气质、高傲的性格、引以为豪的艺术……没有什么是不能付出的。 华鼎是国内商场上屈指可数的几家巨鳄之一,幕后老板也是福布斯上有名儿的人物。虽然离过几次婚,有六个婚生子女,目前的太太是有名的息影影后,但还是吸引着无数年轻漂亮的姑娘飞蛾扑火一样前赴后继。 与此同时,苏宜诗也看到了赵有鱼。 看到了这个名字就带着一股水产市场味儿的女生,正坐在这家米其林餐厅最好的位置上,和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 让人忍不住就联想到“郎才女貌”这样眼热的词汇。 苏宜诗坐下,姿态优美地喝了一口餐前酒,却觉得那味道酸的令人反胃。 她很美,今天穿了香奈儿的经典款,手上的表是瑞士品牌的最新限定。 苏宜诗深深吸了口气,她和那个穷得一无所有的赵有鱼是不同的。 对,就是这样。无论是气质还是财富,无论是 目光掠过自己手指上嵌蓝宝石的戒指,她平静下来,重新向对面的男人绽露出璀璨的笑容。 赵有鱼坐在她的座位上,像屁|股底下垫着一只刺猬。 “不想吃?”卫慈问。 赵有鱼干笑,“我吃饱了。” 卫慈也没多说,将餐巾折起来,“走吧。” 赵有鱼眨眨眼,飞快地站起身来。 两个人正要走,便见苏宜诗袅袅娜娜地走过来,手里还端着杯酒。 赵有鱼顿时拉响警笛。 苏宜诗笑容明艳,目光在卫慈的身上打了两个转,这才转向赵有鱼,“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她扬了扬下巴,像只高傲的鹅。 “这位是……”她故意用单纯好奇的语气问:“不介绍一下吗?” 赵有鱼感觉一阵恶心,胃里那只蜗牛都要造反了。 就好像自己的小蛋糕被耗子觊觎了一样,赵有鱼的怒火噌噌地往上窜。 她半分钟废话都不想和苏宜诗讲。 “我不想和你说话。再见。” 她扭身就要从苏宜诗旁边绕过去。 苏宜诗从未被这样“轻慢”过,更何况这样毫不客气地对待她的人是赵有鱼。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失去了理智,想要拿红酒去泼她的脸,想要抓起旁边餐桌上的银叉子,把赵有鱼那张脸划个稀巴烂。 她几乎就要把手扬起来了。 “泼红酒这招我用过了,苏宜诗,你好没创意。” 没想到赵有鱼竟仿佛预知了她的动作,不但手脚敏捷地多开,居然还说了出来。 苏宜诗脸色难看,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努力将自己角度最好看的侧脸展现给站在一旁的青年男子。 “什么啊,小鱼你怎么这样说?”她难过受伤的样子楚楚可怜。 有人ky不可恨,可恨的是这个ky怪还要做出一副白莲花的样子! 赵有鱼眼睛都气圆了一圈! 从始至终,卫慈都站在一旁,神色平静而冷淡。 你名义上的女朋友正在被人欺负啊喂!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苏宜诗仿佛也看出了卫慈的袖手旁观,笑容更灿烂几分。 她从手袋里拿出两张票,递向赵有鱼,笑道:“这是我今天晚上在大剧院的演出,贵宾席位,和朋友一起来哦。” 苏宜诗轻轻巧巧地一起邀请了卫慈,还顺道省去了“男朋友”这个身份。 就知道她心虚,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怎么好意思直说人家是她男朋友呢?只怕若被那位先生戳穿,脸面上会更难看吧。 昨天晚上同学聚会上的牙尖嘴利,只怕也是虚张声势吧。 苏宜诗心中没由来地一阵畅快。 赵有鱼气得血液沸腾。 苏宜诗纤纤玉手还伸在半空中,握着两张演出票。 赵有鱼面无表情地去接—— 她的掌心中猛然冒出一簇火苗! 刹那间,火焰便舔舐着两张票子,使之化为灰烬。 若不是苏宜诗缩手快,连她的指头尖都要被烧着了。 即使这样,女人精心装饰过的长指甲还是被燎掉了一大块,融化的甲油丑陋地挂在秃了一大块的指甲上,坑坑洼洼的。 苏宜诗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这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大概是头一次碰见疑似精神失常的客人,领班手足无措地赶过来,在苏宜诗引起围观之前将她劝回了座位上。 激动的女人不停地念叨着:“火、火——她手上,有火!” 她对面的华鼎老总一脸震惊地望着她。 侍者看了看赵有鱼和卫慈,未见任何异常,更加认定是苏宜诗有问题。 这年头的有钱人也不轻松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精神出问题了。年轻侍者在心中感慨,没注意到站在原地的赵有鱼飞快地用鞋子尖儿在光洁的地板上踢了踢。 一小撮灰烬飞快地飘散了。 作者有话说: 持续虐渣中,明天继续!听说你们嫌我虐得不够爽!哼!森气! 第18章 chapter 18 两个人离开了餐厅。 赵有鱼一路闷头走,不说话,就连卫慈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也不管了,头都没回。 她有点儿生气,有点儿伤心。 在外人面前卫慈的态度让她难受了。 “给。” 男人从后面赶上来。 赵有鱼气鼓鼓地回过身去看,一大把烤羊rou串儿。 拇指大的rou块儿穿在铁签子上,烤得焦香滴油,孜然面和辣椒粉洒得匀匀的。 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伸手把rou串接过来了。 赵有鱼拿着一把羊rou串,忍不住就问:“这儿没有卖烧烤的呀?” 卫慈笑了笑,却没回答她,只是道:“吃吧。” 他的语气就好像有魔力一样,赵有鱼张嘴就咬了一口,迅速分泌的口水终于止住了。 满足! 她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把刚才那股劲儿xiele。 先吃完再说。 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块餐巾来,给赵有鱼围在了前面,把她从含胸撅屁|股的姿势里解脱了出来。 ——虽然穿着晚礼服带着围嘴的造型也不是那么美丽,但至少赵有鱼不用担心羊rou串的油滴在身上那件昂贵的裙子上了。 羊rou串太好吃,而她已经懒得追究此刻的情景与当初她给浴缸里的鲛人先生穿围嘴的相似度了。 “坏人不会因为你表态了,就不伤害你。”卫慈像个循循善诱的幼儿园老师,“我不要你先出手,但如果有人敢对你伸爪子,你要让他们知道疼,明白吗?” 赵有鱼舔着嘴角的酱汁,“她可是跳芭蕾的,手又细又白,什么爪子。” 卫慈顿住了,像被什么噎住一样。 过了半晌,男人道:“你比她好看,很多。” 他的语气干巴巴的,大概要说出这么一句话,对于高冷男士卫慈来说已经很艰难了。 好吧,她原谅他刚刚袖手旁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