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界第一因 第1532节
稻草也似抛飞的老道骇然瞠目，望着那冲天而起，直射牛斗的紫金色光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一幕，像极了传说之中‘圣灵’出世的异象，可他家祖师埋于此间的那块石胎生机早绝，即便有天大造化，也难重续生机。 怎么可能突兀化为圣灵？！ 轰！ 轰隆隆！ 心海之中，似有闷雷滚滚炸裂，些微恍惚被一扫而灭。 滚滚烟尘之间，杨狱收敛眸光，紫金色瞬间消失，而他的心头，暴食之鼎上的诸般文字已似瀑布般在他眼前垂流而下。 【筑基……】 【祭道……】 【筑基功成！】 【筑基次数：五……六！】 【先天禀赋蜕变中……】 …… 诸般文字如瀑布般不断垂流，而杨狱缓缓阖眸，只觉自己的道行、法力都在此刻剧烈的燃烧着。 所谓筑基，几如转世。 筑基之时，诸般修持尽为筑基之火所点燃，犹如薪柴，功行越是深厚，所至之界域越是强横，则筑基越是可怖，蜕变越是彻底。 这不是杨狱第一次筑基，可却没有任何一次能够与此刻相比。 这一刹，他深深的感知到了，这方寰宇中枢，大道映化之地的可怖。 这个可怖，不止是疆域广阔、灵炁浓烈，更是其中所蕴含之道韵法则，远比任何世界都要来的完善与森严。 于虚无之下，犹如天网。 这是终极之界，也是暴食之鼎这第二特质最为迅猛狂暴的一次筑基。 前后刹那而已，他已至万载的道行、法力便为之一空。 而他的跟脚…… 【先天跟脚：神魔……八（寰宇诸天，恒沙世界，一切天生地养之生灵跟脚禀赋之极限为，神魔九）】 【唯横渡劫波者，可超迈此限】 【当前筑基六次，跟脚，神魔八】 【体质蜕变中……】 “筑基六，神魔，八！” 感受着体内剧烈到极点的蜕变，杨狱的心神皆为之沉醉。 虽差了一线，方才能触及那天生地养的生灵极限，可这次筑基的剧烈仍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甚至于，他感知到了自己本源在扩展，蜕变、晋升！ 这种感觉，像极了法则之海的洗礼，却似乎比那洗礼更为彻底，这是，跟脚的提升。 本质的蜕变！ 这一刻，杨狱无比清晰的看到了仙佛大道的前路，七元之门。 此门处于一片混沌之中，似有似无，相距他，只差了一片虚无。 缺的，只有位阶图。 “呼！” 似许久，实则这跟脚的蜕变只是一刹而已，但杨狱却没有沉迷于其中，而是看着暴食之鼎，在等待着。 于跨界之时，他穷尽前半生千载积蓄之劫运，于良久的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祭道！ 不同于暴食之鼎的其他特质，祭道之难，远超乎他的想象，他千余年间所经历的一切机缘与劫气，方才化为一次祭道之机而已。 因而，哪怕犹豫许久，他还是选择了祭道，而非是六道轮回碑。 这不止是担忧后者瞒不过那位大天尊，更是因为，他都拒绝不了祭祀大道的诱惑。 那不是玄黄，不是天道，而是蕴含了古往今来，一切玄奇造化，无穷法则尽为其生的，大道终极！ 嗡！ 未多久，一声不同于之前，甚至有着愉悦在内的嗡鸣声，再度于杨狱的心海中响彻。 杨狱甚至感觉到了暴食之鼎的欢呼与雀跃，甚至于，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 【祭道，功成】 【域外生灵，山海杨狱……以千载劫运为引，以混沌青莲子为祭……】 【……可见道……】 嗡！ 这一刹，一股强烈到无法形容的悸动陡然间为之降临，这悸动强烈到无以复加。 甚至瞬间压过了他筑基功成，先天禀赋的剧烈蜕变，让他的心神刹那间离体，而攀升！ 杨狱只觉他的意志沿着那冥冥之中的悸动，瞬间拔升至极高处！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一重重伟岸深邃的天阙，但不及细看，这一重重天阙已被他远远抛在脚下。 刹那而已，他只觉自己好似超迈了所有重天，而他的意志，也随之拔升到了极限！ 嗡！ 天地，于此刻彻底黯淡了下去，杨狱高度凝神，却再也看不到任何所在。 他的感知之中，万类皆寂，目之所及，一切皆为空。 可在这无尽的空空之中，他好似看到了一方伟岸、神圣到无法形容的至高存在。 这一刻，他的心神皆在颤栗。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本源在剧烈的蜕变，体魄之内有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但他甚至无法形容自己感知到的一切，穷极他前世今生所有的见识与底蕴，此刻于心中浮现的，也仅有一句话。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这，便是大道吗？！ 一种莫名的震撼充斥了杨狱的心神，似一刹，又似是无尽久远之后，他方才感觉得空空之外的其他所在，那是他的身躯。 嗡！ 紫金之色，在他的心头流淌，并迅速波及至四肢百骸，乃至于那片无穷微粒之海。 这片蕴含了他一切修持与存在的无垠之海，此刻尽是紫金之色。 他能够感觉到，蜕变仍在继续，且无比之彻底。 无穷无尽的微粒，在莫可名状的滋养下，缓慢而坚定的蜕变着。 “大道之反馈吗？” 杨狱无法形容这一刻他的心神震荡。 却能感觉到，这一次祭道的回馈，已然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的体魄、他的本源、他的魂灵、他的道境……皆在这不可名状的气息推动下，向着更为高妙之处飞升着。 他分出一抹心思，却见得暴食之鼎上的诸般文字再度流动起来。 停滞的蜕变，在此刻再度剧烈起来。 【先天禀赋……蜕变中……】 【筑基次数：六……七！】 【神魔八……九！】 【蜕变中……】 神魔九！ 这一刹，杨狱甚至来不及去揣摩来自于见道的余韵，他的耳畔心头，响起了‘咔咔’之声。 这声音来自于那片汇聚了他存在与本源的无尽微粒之海。 “这是……” 杨狱高度凝神，却仍觉心神摇曳。 这片对于他而言，犹如无垠无限的微粒之海，在此刻，竟然开始分裂！ 一分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八化为十六…… 刹那而已，这片微粒之海，在他的感应之中，竟然膨胀了数倍，甚至于，数十倍之多！ “这……” 杨狱心神震荡。 这片微粒海是他的存在与本源所化，他每次晋升时，都会随之变化。 然而，却绝没有哪一次可以与此刻相比！ 他高度凝神。 这片微粒之海，原本早已被通幽、擎天撼地、天人一线等神通所填满。 这也是神通有限之原因，自身承载不了，故而，神通有限。 位阶双持，则是于这片微粒之海上，再覆一重重影，犹如影子一般。 而此刻，这片微粒之海极速扩展之下，不需要以运成影，似乎就可以再度填充一道位阶！ 这…… 【先天禀赋蜕变，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