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王爷最重要
云相濡强撑着上半身,有些愕然的看向夜玄霆。 他当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并没有多大价值,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棋子,在这种时候,竟然有人说要保他! 苏轻妩眉眼弯弯,站在夜玄霆身后,偷偷对着云相濡眨了眨眼。 云相濡原本浮躁的心情顷刻间就沉寂了下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有种自己绝对不会出事的错觉…… 慕容太傅被气笑了,他眼睛里隐藏着狠辣,可是表面上却依旧笑的好像狐狸。 “王爷发话,老臣自当听从,可是……这件事已经禀报到了皇上面前,若您想要求情,还得去圣上那里。” 夜玄霆毫不迟疑的颔首道:“那还愣着干什么?” 状元宴结束的匆匆忙忙。 其余闲杂人等立刻撤去。 慕容太傅找来马车,让人看押着云相濡,又护送玄王与王妃一同入宫。 苏轻妩的手指被夜玄霆握紧,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是你看重的人,无论如何,本王都会保到底。” 她眸子里的光彩闪了闪,随后将身体靠在他身上,柔软的触感和淡淡沁人心扉的香气在鼻尖环绕着,让夜玄霆的凤眸轻轻眯了眯。 握住她手指的力道更加用力。 苏轻妩瞧着夜玄霆的手,却忽然开了口:“在我心里,只有王爷你最重要,至于其他人与你相悖,当弃则弃……” …… 老皇帝在养心殿之内,正在训斥夜秋明,骂的他头都抬不起来。 “要不是太傅发现的早,恐怕朕当真被你给唬弄过去了,他云家满门被先帝杀了那么多人,这种人你也敢让他参加科考?” 夜秋明委屈,但是他说不出口。 “都怪儿臣没有彻查清楚云相濡的底细,还请父皇宽恕儿臣。” “朕还以为你出息了,上次在秋狩之上大显身手,骑着老虎射杀叛军的你去哪儿了?” 夜秋明:“……” 那特喵的根本不是他好不好? 如今的自己又要挨骂,又要背黑锅,全天底下都没有比他更惨的人了。 可是他又不敢将苏轻妩供出来。 那女人一个眼神,就让他至今头皮发麻,他不敢想如果自己忤逆了对方,最后下场会不会生不如死。 夜秋明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识时务。 他表面上的清高完全就是一层伪装。 如此一来,自己才能够更像父皇一些,多受到父皇的一些宠爱和关心…… “是儿臣办事不周……” 这种话他已经跪在地上重复了好几遍。 只不过越说老皇帝看着他就越来气。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玄王殿下,玄王妃到!” 夜秋明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悄无声息回头看向门口,就见到一行人走了进来。 慕容太傅先一步进来养心殿躬身行礼:“老臣拜见皇上!” “爱卿免礼平身,不是让你抓那个云相濡了吗,人被关押到哪去了?” “回皇上,老臣缉拿罪臣之时,被玄王殿下加以阻拦,殿下开尊口,说要保下那个罪臣……” 慕容太傅忙不迭的给夜玄霆上眼药。 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越是在这个时候过来求情,就越是让皇上气恼。 一个弄不好,夜玄霆自己也要搭进去。 说完这番话,慕容太傅让人将云相濡押进来,自己则侧身站在旁边。 夜玄霆带着苏轻妩进了养心殿,先是给皇上行礼,随后抬起头道:“父皇,儿臣此次前来,是为了文状元一事。” 老皇帝坐在椅子上,撑着头揉了揉眉心。 “如果你是为了云相濡求情,那就不必了,朕绝对不会允许此等危险之人担任要职。” 云相濡一入仕,就直接被封了史无前例的五品官员,简直是得足了老皇帝的厚爱。 当时老皇帝有多喜欢他,现如今得知他是罪臣之子后,就有多忌惮他。 科考之所以立下那样的规矩,就是为了防止那些不死心的罪臣后代要为先祖复仇。 夜玄霆抬起头,声音不卑不亢道:“皇榜已经放出,若是父皇您就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处置了云相濡,恐怕有损您的威名,毕竟他本身没有犯下任何过错,只因曾经祖辈们的一点儿小过错就断了他的前程,儿臣以为,此行为……不妥。” 云相濡跪在大殿中间,低着头不敢出声,只不过他一直都在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 忽然间,苏轻妩偷偷走到了夜秋明身后,然后悄悄踢了他一下。 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夜秋明回过神来,立刻跪在地上也开口求情:“父皇,儿臣觉得二弟说的有道理,云家祖辈当年也并没有犯下什么作jian犯科的大罪,这么多年了,您曾经更是大赦天下,让他们一家免遭磨难,说实在的,您可是对他们家有恩的大恩人,他们云家感激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心怀怨恨……” 不得不说,夜秋明也是个聪明的。 这番话戳中了老皇帝的心思,让他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慕容太傅却再次开口:“皇上三思,虽说云相濡确实有几分才华,可是我南夜泱泱大国,又岂非出不了人才,您作为帝王,不应该承担这份风险!” 老皇帝眯起双眸,目光凌厉的扫过在场每个人。 他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苏轻妩身上。 “你这丫头鬼主意一向很多,太傅和两个皇子所言,朕确实都觉得有道理,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轻妩来给朕做个选择如何?” 苏轻妩怔住。 没想到老皇帝居然会点她的名字。 苏轻妩心中若有所思,她迈步走过来行礼道:“轻妩不过是一介妇人罢了,没有皇上和各位王爷见识长远。” 老皇帝却温和道:“说吧,朕不怪你。” 苏轻妩一时间也猜不到老皇帝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帝王心海底针,老皇帝一向谨慎,他会偏向太傅的想法也很正常。 这会儿突然问她,必然别有用意。 只不过,苏轻妩还是开了口:“皇上,如果按照轻妩所想的话,还是觉得留下这位状元郎比较好。” 老皇帝勾了勾唇角,好像是来了兴趣:“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