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20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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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良媛就在萧遥院子不远处,萧遥很快被人抬着抵达宋良媛的院子。 宋良媛院子中侍候的宫人一个个白着脸,浑身颤抖。 萧遥顾不上理他们,命人直接将软塌抬进宋良媛的屋子里。 刚进入宋良媛屋子,萧遥便闻到nongnong的血腥味。 闻着如此浓郁的血腥味,萧遥一颗心直往下沉。 流了这么多血,宋良媛腹中的胎儿,只怕是保不住了。 萧遥一面进去一面在心中叹息,归根到底,还是她手上没人。 这时,身旁千秀忽然“啊”的一下,惊叫出声来,人也接连后退几步。 萧遥见了,忙将思绪收回,看向四周。 这一看,不由得也生出几分恶心之感,因为不远处的柱子旁,倒着一个宫女,那宫女显然是触柱而死,地上不仅有成片的血,还有白花花的脑浆,看起来异常可怖。 意识到浓厚的血腥味或许来自宫女,萧遥心中升起了几分希望,忙催促人将自己带进去。 看到宋良媛时,萧遥一怔。 因为满脸痛苦的宋良媛看到她时,脸上的痛苦变成了恐惧以及怨恨之色,人也下意识后退。 萧遥瞬间看出,宋良媛这副样子,分明是认为,她会伤害她——甚至,宋良媛认为自己此刻腹痛,胎儿即将不保,也是她的手笔。 萧遥马上想到触柱而亡的宫女,想来那个宫女下手后,供出她的名字,然后自尽而死。 宫女以这种方式死去,便给人一种她绝不会撒谎的错觉。 萧遥看向宋良媛:“想要保住腹中胎儿,便不要动。”一边说,一边伸手去给宋良媛把脉。 宋良媛有些怕,但是见萧遥只是给自己把脉,便又死死按捺住远离的冲动,惨然笑道:“太子妃又何必惺惺作态?你既让人对我腹中胎儿下药,此时贺弼装模作样?” 萧遥淡淡地道:“本宫若有心害你,好几次直接见死不救便是,何必苦心救下你,然后再来害你?” 宋良媛听了,目光紧紧地盯着萧遥:“当真不是你?” 萧遥点头,专心诊脉。 宋良媛却并未放心,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萧遥:“可是我的贴身宫女说是受你指使,她觉得对不住我,又怕东窗事发你饶不了她,说出是你指使之后,便触柱而亡了。” 萧遥道:“想必有人想陷害于本宫。”说完见宋良媛仍用怀疑和恐惧的目光看着自己,便看了千秀一眼。 千秀见状,忙叫上所有的丫鬟一起出去。 宋良媛见状,马上疑心萧遥要对她下手,忙叫道:“别走——”可惜,人人都听千秀的——或者说萧遥的,因此都跟着千秀一起出去了。 宋良媛见无法留下人,便惨白着脸看向萧遥,满目凄然:“太子妃何必如此狠辣?我这辈子别无所求,只求有个自己的孩儿罢了。” 萧遥见了她这副样子,脑海里下意识想起当初在春风楼里敢想敢做又机灵的宋良媛,心中暗暗叹息,嘴上说道:“太子殿下上次遇刺,再无做男人的可能。东宫除了你腹中这一点血脉,再不会有其他了。” 说到这里看向宋良媛,“你还认定,是本宫指使人害你腹中胎儿么?” 她并不想告诉宋良媛,因为人多口杂,很容易传到外头,但是宋良媛若抗拒她救治,她便是再有法子,也是不好救的,所以只能如实相告。 宋良媛听毕,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怎会如此?” 萧遥道:“你道殿下为何如此暴躁?那些日子承恩公夫妇又为何三翻四次来东宫看望殿下?”说完见宋良媛还要再说,便低声道,“你先关心你腹中胎儿罢。” 宋良媛马上看向萧遥:“求太子妃救救我的孩儿!”说到这里泪水如同小溪一般流下, “我此次误服jian人下的药,腹中一直绞痛不止,身体损伤严重,怕是保不住孩儿了,求太子妃帮忙请神医。我的身体如何不用管,第一要务是救下我腹中孩儿。” 萧遥眉头紧凑:“你服下的药物过于霸道,但幸而下药之人不是让你马上流掉胎儿,所以有挽救之法。”一边说,一边将上次冒充神医的银针拿出来,往宋良媛腹中扎进去,嘴上道, “迟些太医要来给你诊脉,我只能先扎这一针,等太医走了,再给你扎其他针,你且忍着痛罢。” 第966章 宋良媛大喜过望,目光炯炯地看向萧遥:“太子妃,当真能救我腹中孩儿?”见萧遥点头,顿时喜极而泣,“太子妃,此恩妾必铭记于心,将来若有机会必报,若无机会,来世结草衔环相报。” 萧遥摇了摇头:“救你亦是救本宫,更是救东宫,不必客气。”说完捻了捻手上的银针,嘴上继续道,“迟些太医来,你只说腹中绞痛,把疼痛程度说浅一些。” 宋良媛也是个有想法的,瞬间便明白,萧遥这是连太医都信不过,当即忙点头,只是心中还是疑惑,便低声问:“太子妃,宫中有人害殿下么?是几位皇子的母妃?” 萧遥不欲说得太明白,当下道:“你只需要记住,宫中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皆不值得信任。” 宋良媛听到萧遥着重强调“任何人”,心中又是不解又是愕然,低声问道:“皇上呢?” 萧遥看向她,低声道:“宫中受宠的妃子不少,焉知皇上不会被蒙蔽?”她着实不想解释皇帝为何针对太子,所以便没有说实话。 宋良媛听得心中凛然,脸色凝重地道:“太子妃且放心,从今日起,妾定会加倍小心。” 正说着,门外忽然响起太子焦急的声音:“宋良媛腹中胎儿如何了?” 萧遥马上露出心焦的神色,低声道:“宋良媛腹中疼痛,正等太医来给她诊治。” 宋良媛的确腹痛,方才短暂忘了腹痛,是因为得知能保住腹中胎儿一时欣喜,如今听萧遥提起,觉着腹中那股疼痛又传来,忙捂住肚子哀哀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已经知道,自己只能有宋良媛腹中这唯一的一点血脉了,见宋良媛捂腹喊痛,顿时大为焦急:“这……太医呢?太医怎地还不来,快去催啊!”又看向萧遥, “太子妃,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宋良媛保护得十分妥当的么?怎地宋良媛还会受伤?你怎地不看好一些宋良媛?” 宋良媛忙道:“殿下,不关太子妃的事。太子妃将妾保护得很好,是妾身边的宫女背主,也是妾不察之故。”她说完看了一眼萧遥有些白的脸蛋,又道, “再者,太子妃本身受伤极重……说不得,坏人正是故意刺伤太子妃,让太子妃养伤无暇他顾,才向妾下药的。” 太子听了这话,想起萧遥前阵子受了很重的伤,一直在养病,东宫后宅事务,是分给孙良娣管的,当下有些不自在地看向萧遥,说道:“是孤错怪太子妃了,太子妃勿怪。宋良媛腹中孩儿对孤来说十分重要,孤便看重了一些。” 萧遥咳了咳,拿帕子捂住嘴,道:“殿下不必多言,殿下的担心,我知道的。”不想跟太子多废话,便又道,“且派人去催一催太医罢。” 太子马上眼一瞪,看向侍候的宫人道:“快去——”说完一脸感动地看向萧遥,“孤就知道,太子妃一心只想着孤。” 萧遥柔声道:“太子无事,我们便也无事。” 太子听了更感动,想着刚才不分青红皂白便斥责萧遥,更是愧疚,便道:“你受伤以来,后宅是孙良娣管束的,她不仅管不好,在宋良媛出事到如今,她竟也不来看看,着实过分得很。” 萧遥知道,孙良娣管的事多才顾不到宋良媛的,当下便说道:“殿下,孙良娣忙得很,一时不察也是有的,断不是她故意不来。” 在她看来,孙良娣虽然有些矫情,但为人善良,可比太子讨喜得多。 太子却不知想了什么,脸上的感动之色越发浓郁,含情脉脉地看向萧遥,说道:“太子妃对孤的心,孤知晓了。” 萧遥心中很是不解,但能让太子更看重她,她便不说话,只是垂下头。 太子见她芙蓉脸低垂,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似的,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有种静谧之美,一颗心顿时砰砰砰直跳起来。 太医很快来到,他知道情况严重,故一来便马上给宋良媛诊脉,连额头上因赶路和焦急而出现的汗水都顾不上。 诊脉毕,他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宋良媛误服了堕胎的药物,幸而药效不佳,所以虽然严重,但也有法子挽救,只是自今日起,宋良媛务必要小心了。” 宋良媛自是连连点头,又再三跟太医确认腹中胎儿无事,才露出喜意来,俨然一个担心到及至终于迎来好消息的母亲。 萧遥是故意让宋良媛好转一些,不至于表露出保不住腹中胎儿迹象的。 因为如果这是皇帝的试探,皇帝肯定已经备齐兵马准备扣下太医,这种情况下,她绝不能让那名“神医”现身。 另外,从宋良媛被下药的情况可知,若神医一直不出现,皇帝对她、对宋良媛乃至太子,都不会直接下死手,而是留出一线生机,因着这个,她是绝不能让“神医”现身。 不过,这么一来,光东宫小心还不行,建安侯府和承恩公府也该小心才是。 萧遥离开宋良媛的院子,跟太子说了自己的猜测,让太子通知承恩公夫妇小心,又得了太子十二分的感激。 在太子离开之后,她马上派人悄悄传话给建安侯府,让建安侯府小心,为了避免萧二太太因为不知情而被骗,她还授意萧二姑娘将她当年被拐走的真相告诉萧二太太。 做完这些,又苦心孤诣重新安排宋良媛的住处,这才闭目养神。 皇帝一直在御书房等消息,因为心焦,他甚至没有心思处理政务。 太医院中,只有院首张士奇知道他的谋算,按理,是该让张士奇去东宫诊脉的。 但是,一直以来,为东宫贵人诊脉的,都是普通太医,遇着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才会派出张士奇,故皇帝为了不被萧遥以及东宫怀疑,便不曾授意张士奇前往。 他等着前去的王太医无计可施回来求助,再派出张士奇,届时,张士奇便会表示他亦无能为力,让东宫请那名神医。 宋良媛腹中的胎儿,是太子唯一的血脉,也是东宫存在以及未来煊赫的保障,所以皇帝相信,不管是太子还是太子妃,都一定会想尽办法将神医请来的。 他已经布下重兵,还包括刺探消息的锦衣卫,到时神医来了,便走不了了,只能留在宫中为他服务。 皇帝想到这里,觉得连日以来沉重的脑袋以及艰涩的呼吸,都轻松了许多。 皇帝正想得高兴之际,外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他蓦地回神,目光发亮地看出去:“可是有消息——”话还未说完,看到贾礼大汗淋漓的样子,他剩余的话,便堵在喉咙里。 贾礼满头大汗,自进来之后便不着痕迹地观察皇帝的神色,见了皇帝的神色变化,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皇帝跟前,重重地跪下来:“皇上,王太医回了太医院。” 皇帝没有说话,目光眯起来,紧紧地盯着贾礼。 贾礼心一横,继续道:“王太医回去之后,说、说宋良媛虽然吃下会致滑胎的药物,但因药力不佳,还能有救,已经开了药方让东宫煎药给宋良媛服下了。” 皇帝仿佛没有听明白,低低地重复:“药力不佳?”他说完,声音蓦地提高,“药力不佳?你跟朕说药力不佳?” 贾礼不住地磕头:“王太医的确这般说的。” 皇帝忍无可忍,上前一脚踹向贾礼:“那你倒是跟朕说说,为何会药力不佳?啊?” 贾礼被踹得往后倒,但是他没敢呼痛,更不敢揉一揉摔痛的地方,而是马上爬回来重新跪好,不住地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老奴委实不知为何如此,药是张士奇准备的,老奴不曾动过……” 皇帝咬牙切齿:“叫张士奇过来!” 张士奇很快过来,他同样是满头大汗,一来到便重重地跪在皇帝跟前,不住地磕头。 因为他知道皇帝的谋算,所以在王太医回到太医院之后,第一时间便问了情况,得知宋良媛腹中胎儿保住了,他便知道,自己倒大霉了。 皇帝看着不住地磕头的张士奇,冷冷地问道:“王太医说药效不佳,张士奇,你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张士奇不住地磕头:“这、这……药物是绝对没问题的,臣在民间给不少孕妇用过,基本可以说得上是万无一失的。宋良媛服用后药效达不到效果,兴许未曾完全服下,又或者刚服下便催吐。” 皇帝一脚踹了过去:“不是说一开始没什么作用,等发作之后,已经来不及抢救了么?怎地还会催吐?” 张士奇一边磕头一边道:“臣委实不知。”说完感受到皇帝冰冷中带着杀意的目光,浑身颤抖起来,汗水更是如同雨水一般往下掉,他心一横,说出原先便准备好的说辞, “不过,臣听闻,太子妃的贴身丫鬟粉衣懂得医术,兴许是她看出了什么也未可知。” “你的意思是说,一个丫鬟,居然看得出你一个太医院院首实验多次言称万无一失的药的效果?”皇帝阴恻恻地问,“张士奇,朕是该说,你没用,还是该说那丫鬟厉害?” 张士奇抖着身体,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兴许,那丫鬟是神医的徒弟。” 皇帝听了,眯起了眼睛,没有说话,显然是在思考这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