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着急

    时间如沙漏计时般地在方渝的内心底边漫长地1分1秒的不停滴落，双眼发愣似望向广阔雪景靄靄却彷彿一丁点也望不见尽头得那端，她双手用着微弱力气交叉紧紧地环抱住自己的双肩，不知是冷意抑或是焦急的心情逼得她此刻根本就是坐立难安与身体传来的微微颤抖，从嘴里忽出得白烟瀰漫眼前。

    忽地，冰冷凉意在脸顏扩散而开，方渝触碰一下望其溼意，原来是…

    「下雪……..了！」

    抬起头直视而上，纷飞而下的雪恣意地像洒花瓣似散漫于大地之上。

    只可惜现在对方渝来说这并不是个好消息，因为下起雪来便代表着天气将转为恶劣，不停落下的白雪在自己张开的掌心一点1点融化消逝，她的内心却涌昇1股异样不安，1旁等待所观看的眾人也遭到冰冷寒意所驱赶，渐渐地人潮随着时间过去而散去许多，仅剩她与她两人等待。

    忽然，1急速得滑雪身影映入眼前，

    「小茉、还有老师你们两个在这里傻愣愣地看什么？这么冷的天气要赶快进屋去，更何况刚工作人员还再广播说今晚天气将极度不稳定，说不定还会下起大风雪要我们赶紧回到屋内，别在外头逗留呢！」

    方才前去滑雪场另一场地活动结束的郁凉一见着仅剩两人呆望同一方向，赶紧上前劝说，要她俩别在站在冷颼颼的外面。

    「你说……大雪？」

    停顿地几句，方渝才回过神来重复她所告知，察觉老师的异状，郁凉左右探视却不见好友的踪跡狐疑地询问着。

    「怎么了吗？小茉，小晨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正当泰茉安想解释一切时，忽地像是用馀光瞄见远方出现缓步走近一抹人影，急忙唤叫而住：

    「小晨…………」

    还等不及她的语落，方渝像拼了命似地疯狂地向前奔去，多么希望她的平安归来。

    「葵亚晨…….」

    见着两人跑向前去迎接某人似，郁凉也跟着奔其前去，只可惜这抹人影却不是她们内心所想得她，反而是比赛的另一人，教练。

    当下方渝心凉了一半，那她呢！去哪里了？

    心底得慌张如止不住水流似，狂奔而洩，耳里却传来一旁被泰茉安和郁凉搀扶而住的教练，用着语无论次般的语调唸着许多听不懂的日本话，但方渝知道某人一定听得懂，迫不及待想知道一切的心情催促着方渝急问：

    「泰同学，他在说什么是在说葵同学的所在吗？告诉我…」

    泰茉安直盯盯着方渝的过份着急，无奈地说：

    「教练是在说小晨真的是不要命了！方才他们比赛到一半天气突然转坏，他不想冒生命危险继续比赛下去，但她却是不听劝告地继续滑行而下，现在自己回来了！但小晨的踪影却不知去向！」

    从翻译的结果来看，小晨果然是一个只要决定就不会停下的大蠢蛋，特别是认识了眼前的她！这种表现更显露无疑，泰茉安万般无奈地解释着目前所有的一切。

    一听见其话，方渝脸上还抱有一丝希望的神情瞬间垮下。

    什么…她......不知去向，方渝的心彷彿瞬间被戳破了个大洞，从未想过有一天当她真的消失与不见的事实将会令自己如此不知所措，回想起前几日自己所对她说出的那些话，在与今日之事相映，方渝第一个直觉便是她为了自己而真的不要命了！不……葵亚晨你太狡猾了！

    「我…我….要去找她！」

    彷若再也忍受不住内心埋藏着从她出发的幼稚行为与现在身处险境的担忧，方渝微颤地透出话来后便急奔而去，一旁的两人完全无法预测她的突来奔跑而去，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方渝消失于白雪遮濛而住的眼前。

    「小…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师要突然跑走，要找谁啊！现在天气很差耶！不去把她找回来吗？」

    听着整个还在状况外的郁凉痴傻的询问，泰茉安真的很无奈遇到一个比一个还要任性的人，

    「笨郁凉，先别问我为什么，现在我们得先将这教练扶回去，然后赶紧通知饭店请搜救队去寻找两个为爱不顾一切的笨蛋！懂吗？」

    「你又说我笨？这…又干我什么事啊我刚刚只是问……..」

    「你再问……」

    泰茉安毫不客气的出声遏止她的十万个为什么，白眼一瞪，郁凉用另一隻空间的手紧摀上嘴。

    不懂一旁她的脾气忽升，还有老师令人傻眼的离去，郁凉真的真的很无奈的如同被扫到颱风尾的样貌，乖乖地照着她所说的1同先扶着腿软的教练回到饭店。

    方渝在风雪增强的雪地中困难地前进行走却也不想放弃所谓的希望，你在哪？晨，你究竟在哪？难道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对你的无情吗？告诉我，泪不听使唤地浸湿眼角，但她知道现在得自己绝不能软弱，因为她要找到她。

    想法催促着方渝急速奔前而走，奔跑所產生的热气充斥所有穿戴的沉重衣物，不知道自己该从何找起，只见眼前白雪搭上强烈风势，容顏所承受的冷冽是无可比拟，明知道自己大可一如往昔无情的在饭店等待她的消息，但这次自己似乎再也骗不了自己对她的在乎感，只因为她的生命遭受威胁，而自己更害怕失去。

    所以甘愿现在胡乱窜找如同隻无头苍蝇，莽撞且愚笨却抑制不住内心被葵亚晨所引起得慌张感，双脚艰辛地踩踏着厚实的雪地，一步一步的往前而走，只为了找到她。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眼前景色如同一致般地白雪覆盖，体力似乎也快负荷不住似，手扶着一旁的树木艰难的往前走，忽地，正当右脚向前踩下时，一个踩空，身体不听使唤的急速落下，白雪形成的块状也一映滚落而下。

    「………」

    当方渝回过神来摇晃一下脑袋欲作势起身，才发现自己跌落小山谷似的模样，还好雪层够厚，跌落而下的衝击力并无让身体受到损伤，只是….现在方渝抬头看看高度应该是可以爬上去才是，用力地伸出手一跃而跳，欲想攀扶住那上方边缘处，只可惜不管再怎么跳，天气越来越恶劣，仅剩衣物遮蔽毫无热源，使的体力渐渐失去，方渝也停下动作，紧紧缩在小山谷所形成的遮蔽处，颤抖不已，眼睛像要入睡般缓慢的闔上。

    「原来......自己才是最愚蠢的人…..晨………对不起！」

    失温的身体，伴随着脑海里那种种画面，方渝这一刻才明白自己那么不愿意去面对的胆小，现在换来这一切，或许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命运，她……..放弃了！

    「不准说对不起，我只要你，懂吗？老师！」

    忽地，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音调，硬是睁开双眼，她发现眼前出现的人竟是她？葵亚晨。

    「是梦对不对…..还是在天堂…，晨...」

    语调像是放下心的松懈，方渝眼前一阵旋黑覆盖，昏绝而过，在梦里的最后一眼能在看见晨的平安，自己就算在这一刻死去也能安心。

    那人背影越走越远，双手慌忙地伸前却一点都碰触不到，想驱使双脚前进却无法动弹，仅仅眼睁睁地望着她走入看不到尽头的深渊远处，自己疯狂的叫喊，

    「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为什么你要做这种赌注？为什么要做这种不爱惜生命的赌注？晨……」

    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尽是陌生环境，这是哪里？正当方渝脑袋还来不及思考时，一股熟识声音环绕旁，她才惊觉身旁有人，忽转头看去，是她…

    「第一次听到要去救人的人，居然沦落到被人救，果然很像你的作风，老师！」

    这不是做梦吗？她平安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这样吗？「你没事…？」

    方渝口中充满了不相信感，双眼瞪大地直直盯着眼前如同未发生过任何意外，一身如完好无事的葵亚晨出现于跟前。

    「瞧你一脸狐疑的不敢置信，要不我就用行动来证明，我的没事！」

    一往如昔的绝对，行动力更是果决地当语落而下，葵亚晨迅速低头覆上微啟的唇瓣，紧紧地吸吮而住，摩娑地轻柔却饱含拥有的决心，恰似感受到这份情感的传递，方渝惊觉到原来，原来自己早已经害怕失去她，所以当她出事时心就被狂风暴雨所笼罩，或许这是老天爷再次给予自己机会吧！

    双手慢慢地攀扶上她的颈项，一反常态，方渝不再被动地接受，而是大方地迎合她的吸吮，主动地与她交缠。这一次她俩都没再错过彼此最深刻的心意，藉由亲吻在更加深两人一触即发的浓烈爱意，正当动作越来越放肆，两人的衣物正一件一件地脱落而下，忽地，房门被用力推开，伴随而来的是满怀的关心与停顿，

    「小晨，老师……你们…..看起来，果然…..没事了！」

    郁凉有时候还真佩服自己总能在最煞风景的时后意外闯入。

    一脸尷尬却又不知回应面对好友最最兇狠的眼神目瞪，早就让郁凉内心吓的连话都说的停不住颤抖的自然反应。

    反应力过人的葵亚晨怎可能让可人儿的精緻嫩肤让闯入的不速之客见着，立即为她覆盖上应有的遮掩物，不发一语地用着这一辈子最冷冽的目光直视着那位挚友。

    「你……..」

    「抱歉，晨，看到你们两个没事就好，放心我会把这不视场合的笨蛋好好教训一下，放心接下来绝对不会有人打扰的………」

    说也快，这时泰茉安也顺势地在郁凉得身后出现，只不过她却说着最识相的话语后同时一手将早已被晨瞪的魂都飞走的郁凉拎起，另一手更在快速地说完后立即关上门，好似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时间又还给房间的那两位。

    「老师……..」

    柔声的呼唤，葵亚晨缓慢地将她那紧拉遮掩物的双手拉下并要她直视着自己。

    或许是方才的不速之客，才让陷入甜蜜漩涡的方渝稍稍醒过神来，想起自己的身份与责任，纵使正视自己的心情，纵使与她心意相通，内心却有个小声音仍让她无法去挣脱那层束缚，所以当揆雅晨用着极其温柔语态唤着自己时，让的方渝不愿放下。

    「葵同学……」

    听着她话里的唤叫却是令葵亚晨有着说不出的距离感，眼神发出不悦的目光并且硬是将她的唯一遮蔽物拉下，要她正视自己的眼并极其绝对的语态命令着。

    「以后只能叫我晨……..」

    面对她的霸道如命令般的绝对，不知为何这一刻方渝好似乖宝宝般，顺从地唤出她的名。

    「晨……」

    恰似满意她的回答，葵亚晨露出难得的笑意，但手也不安份地欲将方才被不明人士所打扰的正事延续而下。

    「很好……..」

    语落，双手重新抚上其顏，魅惑的双瞳直视着令自己着迷的可人，低下头欲覆上其唇瓣的剎那，却被她所拒绝的阻止。

    「等一下……..」

    不解她的等一下，葵亚晨相当讨厌这种被拒绝的不悦感，特别是现在自己想要拥抱她的时刻，将双手环抱其腰，将两人距离重新拉近并用着质问的语态问着说：

    「怎么了吗？难道你还不愿意承认你喜欢我吗？」

    方渝不是不能明白她口气中的不悦感，只是.......面对她的问题却不得让方渝思考另一面现实，态度也不像之前的有所闪避，反而是透着清澈双瞳，话语轻语地说：

    「我承认我是喜欢你的，但……你是学生，我是老师，纵使在这一刻我和你能忽略世俗的眼光，但以后呢？你父亲难道愿意让你和我在一起吗？更别提在学校里你我的立场……..这不是一句喜欢就能面对的现实不是吗？」

    说着现在两人所面临的残酷，方渝不得不面对这种自己从未想过的未来。

    听着她所说的真实，葵亚晨微微皱眉却也在下一秒将她使着轻柔的力道，将其拥入怀中并轻说：

    「的确，你说的没错，但.......喜欢上了我不能违背我的心意，纵使要与这世界为敌我也在所不惜，就算对象是我的父亲，我也愿意………..」

    话中好似包含着些许另些含意，彷彿那人并不是自己所挚爱的，反倒是像….仇人，一听见她话中所说，方渝拉开她两距离，用着身为老师，不…是身为人最基本的应有亲情对待，她眼神凛然地直言说：

    「请你别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语，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亲人还来的重要的……..」

    一听其话，却让葵亚晨难得地露出另一种容顏，右手微攫住其小手，用着最真挚的神态直视其眸并像吐露内心最深层的想望，如宣示般说：

    「但…..从此刻开始你也成为我的亲人不是吗？更何况正因为是亲人所以你才是我现在最要保护的人，不是吗？」

    「我………」

    方渝听见她这如同誓言一般的爱语，这一秒身子一震，其心更是为她狂跳不已，面对她那双眸所透出的爱意与真心，她无法回避，只能直视，因为她炙热的双眼正朝着自己靠近。

    「这一次别逃开我的身边了！老师，不……渝！」

    唤着名，葵亚晨说着最真的想法，这一秒她将她拥入怀中，双手紧缩，将两人距离归零，感受她存在身边的真实感。

    「晨………….」

    缓缓地将小手回抱其背，此刻的两人彷彿找到自己的归属地，静謐地享受着专属于交互交缠的气息与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