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画上问号的友情(4)

    「什么意思？」我也站起身，「你的哥哥……？是什么意思？」

    「我有一个亲哥哥。他叫做龚一祥，我们两个虽不同姓氏，却是名副其实的亲兄弟。」他说。

    亲哥哥？不同姓氏却同血缘，为什么？

    我很少听贺一军讲有关他家庭的事情，就算问了他也都会简单带过，原来他有一个哥哥……但为什么这个哥哥会牵扯到南恭介？

    「我们两个在国小的时候就因父母亲离婚而被迫分离，并且改姓我跟从父亲而哥哥则是跟从母姓，离开彼此后原本还有在互相联络，可是就在我哥国三的时候他突然失联，怎样也找不到他，担心之馀跑去问跟哥哥同住的mama，才知道原来哥哥的失联是有原因的……」

    「我哥他是南恭介的国中学长，因为南恭介害他在国中时被迫退学，之后求学的路上四处碰壁后因精神受到打击跑去当出家人。」他咬牙切齿开始一一向我讲解藏在我心中疑惑，「我不懂，明明错在先的是南恭介，凭什么接受处罚的确只有我哥哥！」

    南恭介的学长……被迫退学？

    这几个关键字，让我想起了我和南恭介曾经的对话。

    那些零零碎碎的对话记忆，开始重新在我脑海中与贺一军说的话连结在一块。

    『万万没有想到那手段竟然是利用我当时很敬仰的学长，也就是当时那个拉了我一把的学长。』

    『她接近那个学长，利用学长和我有所接触。她开始挑拨离间，打算破坏学长和我的感情。』

    『然而果真如她所愿，学长知道自己被她欺骗感情后，就跑来找我理论，然后一个一言不和下，他出手揍了我几拳。』

    『结果隔天那个学长就被退学。』

    『至于那个学长，从那件事情过后，我跟他再也没有连络了。不管我怎么打听，都无法得知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看你的表情，一定听南恭介说过了吧？」他讽刺地笑着，「他一定不敢跟你说实际详情，因为会害怕，害怕你会离开他身边。」

    『要是如果被全校知道了你那辉煌的歷史，真不知道待不下去的人是谁！而且你能保证那女孩会陪在你身边吗？还是巴不得离你离得远远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解释的，但我想绝对是忽略掉很重要的片段。」他说。

    「说谎……」我后退一步，「一定是你在编织的谎言，不……或许是你们之间產生了很大的误会！」

    「误会……是吗？」他挑眉，整个人跟刚才那无助的模样截然不同，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我哥他……被自己深爱的女人还有好朋友背叛，一个气愤下出手打了那个好朋友，重点是那个好朋友还是自己曾经出手相救的对象。结果那个好朋友很聪明的不还手，于是校方就随便评断是我哥单方面的挑衅，处罚他退学，南恭介则和那个女的安然无恙待在那间学校。我哥却从此被贴上黑标籤，所有的学校都不想收他，不得已才跑去深山里面出家！」

    「那一定都不是真的！贺一军，南恭介才不是那种人！」我对着他大吼，他反抓住我的肩膀愤然前后摇晃着。

    「你听说的才不是真的！」他怒喊，「仔细听清楚，你深爱的那个南恭介是个很自私的浑球！」

    我大力挥开他的手瞪着他，「我听清楚了！真正自私的浑球是你，不是阿介！」

    「什么？」他瞪大双眼，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回他。

    「我问你，这些话你从哪里听来的？从你哥哥吗？还是从那所国中里的人听来的？还是都是你自己的一昧猜测呢？」我反问他，他噤声不语，「就算或许你会认为他是演的是装的，但你刚才态度坚决说的那些话，你有亲自问过南恭介吗？」

    我向前揪住他的衣领，「更何况！你可是认识了南恭介一年，足足待在他的身边一年，难道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吗？」

    我放下他的衣领，「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不实的谣言及胡乱的猜测，一旦相信谣言和胡思乱想，思绪就会开始因为那些而变得茫然若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或许就像你说的，阿介他有可能忽略掉很重要的地方，但是我相信我认识的那个阿介，他并不是一个会背弃朋友的人，所以我想他忽略的那个地方，一定是让他感到很伤心，不想要提起的地方。」

    「贺一军。」我主动牵起他的手，「阿介他……真的把你当作好朋友，很要好的哥儿们。我问你……你从和南恭介认识以来，这一年里与他度过的每分每秒从未把他当作好朋友过吗？」

    他木然，停顿下来，没有回答我的话。

    「所以……跟阿介说清楚事情，把误会解开来……我们再一起回到之前那样，好吗？」我紧握住他的手，可以感觉到他也回握住我的。

    他犹豫许久，打算要张口回答我时，教室的门就打开来，并且伴着响亮的鼓掌声。

    “啪─啪─啪─！”

    倏地往后面看时，我的头转眼间被某件物品强力敲击中，加剧的疼痛从后脑勺袭来，眼前陷入一面黑暗。

    最后听到的是某道令人熟悉的声音……

    「真是美好的友情呢！还伴随浪漫的爱情呢……只可惜，不得已画下一个完结的句点了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