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名不正言不顺像做贼
洗好水果,陈舒先回房间整理走时要带的衣服。 陆鹤行端着果盘回自己房间。 见他进来,棠宁小声问道:“还安全吗?” “没事,我妈明天中午就走了。”陆鹤行把果盘放在桌上,没再说自己家里的事。 虽然他嘴上说着安全,但棠宁还是不放心。换位思考,如果她儿子房间里有个暧昧不清的女生,她会疯。 “我都不敢睡了。”棠宁实话实说。 醒着至少还能对事态抱有防备的心理,若是睡过去,她想想都对未知感到惶恐。 闻言,陆鹤行把屋门反锁,坐到书桌前,翻开今天一天都没看的书,镇定开口:“你正常睡,我晚上会做题到很晚,不会有事。明早我就出去,不会让我妈进我房间。” 棠宁直直的目光投过来:“你不困吗?” “不困。”陆鹤行不想卖惨,“我平时睡得就晚。” 没说话,棠宁爬到床边,单手撑着身子,在果盘里拿过一颗草莓,发自内心地感慨:“你mama对你真好。” 在这个季节,草莓不便宜,他mama回家一趟,给他买了各式各样的昂贵水果。 陆鹤行在写题,听到棠宁对他母亲的认可,嘴角弯了一下:“我妈是很好。” 点点头,棠宁咬了口草莓尖,眸色惊喜:“好甜啊。” 说着,她伸出手,把被自己咬了半颗的草莓递到陆鹤行嘴边。 余光扫到她的动作,陆鹤行转过头,看着她澄澈的眼睛,才看向那颗水色饱满的草莓,低头咬了上去。 棠宁是真心在分享食物,没有旖旎心思。但当陆鹤行的唇碰到她手指时,她明显感觉自己心尖一颤,脸颊后知后觉地热起来。 猛地缩回手,她五指蜷起,神态有些不自然。 陆鹤行没让她窘迫地直面这种情绪,选择低下头,继续做题。他不提,她便没有更羞赧,缓了缓,侧头躺在床边。 第一次,棠宁对陆鹤行有了好奇心,不再是窥探的欲望。 “我要是和你说话。”怕被他mama发现,她压低声音:“会打扰你做题吗?” “不会。” 陆鹤行恨不得她多多和他说话,无非是做题快慢的差别,不会影响质量。 得到肯定答复,棠宁把枕头拿过来,闲适地躺在床边,懒懒开口:“你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 “最好的。”陆鹤行有这个自信。 棠宁闻声笑了下:“不愧是学霸,志愿真伟大。” 陆鹤行早就想好了,他的大学会是如何度过,肯定很辛苦,但这是必经之路。 棠宁没有再细问,一旦问得深了,她怕自己暴露要去留学的消息。本来没什么亏欠他的,但她突然有些心虚,感觉说出来,他们现在稳定的关系会变得尴尬。 “明天下午我出去一趟,你把手机给我。”她很快转移了话题。 这时候陆鹤行才停下笔,看过来,眼神专注:“和你朋友出去?” 他的眼神算不上友好,棠宁当然知道他在意什么,没有敷衍,嗯了一声解释:“有些话得说清楚,我和他是很多年的朋友,如果生了误会,闹僵关系得不偿失。” 都是男生,陆鹤行绝不相信裴诫对棠宁的心思是清白的,但他不是她,什么感受只能她自己去体会。从抽屉里取出手机,他原封不动还给她。 “我不该收你手机,对不起。” 对方突然道歉,棠宁有点惊讶,看着手中的手机,拿不拿都有点怪。 “你……” “之前说拍了你的视频,其实没有,你放心。”陆鹤行接连坦白。 棠宁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在包厢做的时候,他说拍了她视频。他当时的行为看起来真的有拍摄,但她事后翻过他手机,里面一点她的东西都没有。 刚开始接触,她不了解他的为人,觉得他有劣性。但随着后面时间的深度交流,她相信他做不出偷拍的事。他家教很好,对自身的约束也很高。 “我都忘了这茬了。” 棠宁嘁了一声。 在陆鹤行身上察觉不到危险性时,她就自动忽略了这件事对她的威胁。刚刚要不是他提起,她以后都不一定能记起来。 深深看了她两眼,陆鹤行轻声叹息:“你真的只是长得精明,一天天没心没肺。” 细眉一敛,棠宁表情不悦:“你是在骂我吗?” 陆鹤行冷峻的五官染上笑意,整体都变柔和,缓缓摇头,口吻透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夸你。” 看起来聪明凌厉,实则接触下来,笨笨的。 或许这就是网上说的钝感吧。 棠宁说不过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故意嘟哝着说话:“我困了,我要睡了。” 陆鹤行脸上带着浅笑,嗯了一声。 “……” 像怕冷的小动物一样,棠宁紧紧缩在被子里。可还没闭眼,她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 “厕所里有我换下来的卫生巾,你妈一会儿进去洗澡……” 一旦被发现,这就是锤死的程度。 连忙起身,陆鹤行放轻脚步,直接走进洗手间。趁着母亲卧室的门没打开,他连外套都来不及穿,直接拿起那个黑色塑料袋,开门下楼。 等再回来,他进门就撞见从卧室出来的陈舒。四目对视,陈舒紧盯着他,目光审视:“你是不是出去抽烟了?” “没有。”陆鹤行故作淡定,“去扔垃圾。” 大晚上不穿外套下楼丢垃圾,这个行为非常不符常理。但陈舒靠近陆鹤行闻了闻,确实没在他身上闻到烟味。 最终,她只能关心道:“外面很冷,下次可别穿件睡衣就出去。” “知道了,妈您赶紧洗澡休息吧。” 陆鹤行打着哈哈,故意缩了缩肩膀,一副很冷的样子,快步回了房间。 自己儿子十几年如一日的乖巧懂事,陈舒就算觉得他行为奇怪,也怀疑不出什么。 对于棠宁来说惊心动魄的冒险终于来到尾声,只是她睡觉的时候,陆鹤行果真像之前说的那样,一直在伏案学习。 棠宁觉得让他守夜不太好,但困意来袭,她选择自私一回。 第二天中午,陆鹤行送陈舒去高铁站,棠宁自己在家,倍感轻松。 果然,名不正言不顺就得像做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