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不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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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洗过澡,时间还早,唐萦闲着也是闲着,便披着一头湿润的黑发走到了庭前的花园里。 在院内冷白灯光的照明下拿起洒水壶,接了些水,慢慢给被白天炽烈太阳晒得蔫趴趴的娇贵绿植们浇水。 这些都是许倩倩种的,但其实她根本没时间管顾这些花草,又觉得院子里光秃秃的不好看,一直以来都是请人打理。偶尔唐萦有空,也会来适当看着浇浇水。 夏天是绣球花的季节。小路旁的粉蓝色绣球在专人的照顾下开得妩媚动人,沉甸甸地坠着,簇簇繁花绚烂,无怪乎又被唤为“无尽夏”。 唐萦敛起裙子,蹲下去摸了摸绣球花的叶片,觉得有些缺水软趴,便也给它们浇了浇水。 起身时,听见外面有汽车缓慢驶过,一束近光灯照来,车停在了院门前。 她慢慢直起身来,拎着洒水壶向外看去。 空调打得偏低的车内,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青年自然也瞧见了黑发白肤、穿着一身天蓝色裙子,站在花园里浇花的恬静少女。 虽然隔着一道院门,看得并不太真切,却也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连忙问向后座闭眼小憩的应存:“存哥,穿蓝裙子的那个是你的邻居meimei吗?” “你小子少在这里打主意啊!”坐在驾驶座的男人笑了一声,“什么邻居meimei,那是存哥的老婆!” 教练年纪轻,人也开朗有梗,和自己带的学员们关系很好,几乎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也跟着他们叫应存“存哥”,转头提醒他道:“少爷,已护送您安全到家了,下车吧。” “嗯,谢谢。”应存睁开眼道了声谢,拿起一旁自己的包就要开门下车。 “诶,”教练叫住他,抬起下巴示意他缠了纱布的左腿,“不拿个东西遮一遮?” “不用。”应存没领会到他的用意,跟两人告了别后,开门下车,步履如常地走回了自己家中。 进了玄关,他刚开灯放下手中的包,大门便被唐萦打开。 她急冲冲地走进来,第一眼去确认的便是应存笔直小腿上绑着的纱布。 待看清后,像是比应存这个受伤的人还要着急,上前来弯腰查看他的伤势。 应存连忙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起来,主动说道:“没事,一点小小的擦伤而已。” “擦伤需要缠这么多纱布?”唐萦不信,又不高兴地撅了一下嘴,哽着喉咙吞咽一次,抬头向应存询问:“怎么会受伤?” 应存看着她红红的像是快哭出来的眼睛,声音不禁放得更轻更缓,耐心地解释:“一点小意外,你看我都还能走路,说明没有什么大碍。” “去过医院了吗?”唐萦闷闷地问。 应存拉着她的手,慢慢带着人往里走。 因为不想让她太过关注伤势,便没有开灯,回答着:“去了,还拍了片。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 “我就知道,明明说好是明天才会回来,那辆车停在门口的时候,我就有不好的预感……”唐萦看着他缠着纱布的小腿,还有刚刚没注意到的手肘处的一块纱布,带着哭音的声音刚说了两句,便突然哽咽起来。 其实应存以前也很常受伤。 他在接触攀岩之前,爱好是滑板。那更极限、更刺激,唐萦每次都害怕他一个不慎把自己摔进医院。偏偏应存又喜欢做些挑战性的尝试,总是弄得身上淤青带伤。 后来她看见一则滑手在玩滑板时摔断了尾椎骨的新闻,实在哭得厉害,应存便渐渐减少了玩滑板的次数,转投攀岩门下。 这两年,随着他攀岩技巧愈发娴熟,基本已经不再怎么受伤了。 但偶有一次的带伤,还是叫人这么放心不下。 没有开灯的客厅里,一切都蒙上一层灰蒙蒙的夜色。 门窗没来得及打开通风,空调也还没有开启。室内的空气潮闷黏腻,油膜一般黏在身上,好似走进了蒸笼之中。 唐萦紧紧抓着应存的手,看他去打开了空调和空气净化器,然后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 注意到应存在坐下时,膝盖处片刻的迟缓,唐萦抬眼看着他问道:“疼么?” “不疼。”应存说。 “骗人。” 看着唐萦眼里盈盈的泪珠儿就像是快要掉下来了,他又忙再哄道:“没事的,宝贝别哭,好吗?” 可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唐萦的鼻腔里便是一阵酸楚袭来,眼泪反而控制不住地啪嗒啪嗒掉下来。 “别哭啊。”应存实在没什么哄人的技巧,用拇指一颗一颗替她轻柔地擦掉脸上的泪珠。低头亲了亲唐萦白净柔嫩的脸颊,吻在眼角,“眼泪怎么还越哄越多了。” 唐萦皱了一下鼻子,红红的眼睛委屈地看向他,“我怎么知道。” 应存便伸手来抱她,托着她的臀一把抱起,要她坐在自己身上。 唐萦担心蹭到应存的伤处,小心翼翼地配合着迈腿跨过去,坐在他的腿上。贴着他火热的身躯,像是有了安全感般,埋头将眼泪都蹭到他衣服上去。 应存被她小猫似的动作逗笑,伸手梳理了几下唐萦半干的长发,便将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扣着人的后脑勺,在朦胧的黑暗里低头寻上她的唇,轻轻地、思念地、安抚地亲吻。 纠缠过柔软清甜的唇齿,又去亲了亲她被泪水濡湿的睫毛,在额头落下一吻,抱着人说:“没事的萦萦,运动会受伤,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伤,只是划了条口子而已。” 唐萦不说话,摩挲着他手肘处纱布的边缘,垂下眼睫,将头靠进他的怀里。 应存便继续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慢慢说道:“萦萦,这世界上也有不受伤的办法。不去试就不会受伤。永远待在原地,不去做任何突破与挑战,就这样维持着一个舒适区内的安全水平往前走,就绝对不会出错、失败。但是我们不能只是这样,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