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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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殊归至万府时,华灯已然初上。夏日昼长,天穹并未黑透,是沉沉碧兰。纪殊只身一人走进南院,正遇上阮怡棠从堂厅缓缓而出,身后跟着那日在茶肆中见过的两个丫鬟。 狭路相逢,二人便如此在院门处碰着了面。 阮怡棠倒吸了口气,抬眼看向纪殊时眼中闪躲飘忽,面色是大病初愈的苍白,行礼时也显得弱不禁风:“嫂嫂回来了。” 纪殊倒像是早有预料,平平淡淡应了一声,关心了一句:“你身子可好全了?” “好多了。多亏二哥哥送来的那些好药材,”阮怡棠微微垂着头,秀美的五官隐在晦暗的天色中,“我今日过来正是要感谢二哥哥,却不知嫂嫂不在家,还请嫂嫂莫要见怪。” 纪殊向前走近一步,阮怡棠便被笼在他身影中,讪讪抬起头,又迅速垂了下去,不敢再看他脸上的表情。 纪殊微微笑着,并无任何敌意,好似话道家常:“你没说些不该说的?” “没、没有。”阮怡棠退了一步。 “你是知道分寸的。”纪殊颔首,又复向前走近了一步,偏着头,薄唇停在她耳畔,语气轻浅,似忠告又似嘱咐:“小不忍,则乱大谋。” 阮怡棠低低应了一声,便带着丫鬟匆匆离开了。 纪殊深吸一口气,步入堂屋时,就见万嵎坐在八仙桌旁,几案上放着两副茶盏还没收拾,人走茶未凉。 他解下头上戴着的幕离,一旁的丫头便顺从接了过去,那张惊艳出尘的脸从雪纱轻掩之下展露出来,万嵎一双眼紧紧盯着他,克制中隐隐透着股狠戾劲儿。 纪殊也不言语,褪下 身上披着的杏黄锦缎素色外袍,穿在里边的华裳罗衫便尽数落入眼帘。云青收袖兰纹长衫,露出一小段内着雪色衣领,交襟处三枚五色凤翎盘扣,腰束明缎嵌珠坠玉,勾勒出一段极柔美的腰身。 只不过这腰不再如往日那般细不堪折,下腹处微微隆起一段不显眼的弧度,便是仔细看,也只觉得像是富态微露,却不似怀有身孕。 万嵎盯着他看了一番,先出声了,口气不小,可也不如他预想中那般愠怒:“你上哪儿去了?” “故友归京,我与若璞一同去为他接风洗尘。”纪殊看他一眼,淡淡道。 万嵎眉梢一挑:“什么故友?” “你应该不曾听说过的,如今的梁州同知,袁问。”纪殊端起丫鬟新沏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知州身体抱恙,他代为进京述职。我们三人原是有些交情的同窗,今日也只在茶楼叙旧罢了。” “茶楼叙旧犯得着你这番打扮?”万嵎额角微跳。 纪殊看着他这副怨妇模样,有些好笑道:“我总要给万二爷撑面子不是?我虽不是二爷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好歹还算是万家的二夫人,怎么着也要做足人前模样。” 万嵎最是恼火纪殊这副话里带刺的讥诮玩笑,可毕竟自己连人前模样都不算做足,也不好明着生纪殊的气,只愤愤道:“你往后少同外面的人掺和。” 纪殊笑了:“二爷说的是哪门子糊涂话?上京可不是这么好立足的。近来正是最不太平的日子,你下了朝点了卯就往家里钻,平日也不曾用心打点经营朝中人脉,我若不和他们这些八面玲珑的人掺和,只怕转个眼就有人上门抄家了。” 万嵎脸色沉了沉:“乱世便上阵杀敌,盛世便护疆固土,我身为武臣,只想安分守己,并无意卷进那些明争暗斗,也不图从龙之功。”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只是坐到你这个位置上,就算不想趟这趟浑水,也难保旁的人想要拉你下水。”纪殊轻声道,“朝堂之上,文臣武臣,都难免身不由己。将帅之才难得,你手上又握有兵权,便更难独善其身。” 万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转了半个身子过去,不再理纪殊。 纪殊眯了眯眼,又道:“不过,我出门这趟也不独是为我一个人打算,我还给你带了个东西。” 万嵎这才转过身来,脸色仍是不太好看:“什么东西?” 纪殊抿唇一笑:“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 夜合花开香满庭,窗牖半启,鸣虫清脆,开轩纳微凉。相安无事过了几日,万嵎今夜才知道,纪殊给他带的“东西”到底为何物。 天气和暖起来后蚊虫也多,丫鬟早早就用特制的艾香将卧房里外熏了一遍,床榻的幔帐也全都放了下来。万嵎洗浴过后回到屋子里,拨开素白纱帐,便看见纪殊闲闲坐躺在榻上,一手托着腮,一手持书卷,抬眼淡淡一瞟他,似怨似嗔道:“你赶紧的,小心都让蚊虫钻进来了。” 万嵎上了床榻,又将纱帐整饬利落了,微微皱着眉问:“你怎么还没睡?” 纪殊放下书,掩唇打了个呵欠,道:“我还不是等你。”说完,他自枕边拿起一个结玉缀缨的小东西,丢给万嵎后,又拿起书继续看,“那日我看街上有店家卖这个,脑子一热就给你买了一个。横竖是我绣来玩的,你若觉得不合心意,丢掉便是了。” 万嵎接住一看,是一只碧玉镂雕石榴式香囊,上结玉锁平安扣,下缀同心朱缨佩,正面是鸳鸯戏水翡翠雕,背面为蓝底缎面龙凤呈祥彩绣,正中处用金丝线工工整整绣了“万钧嵩”三个字,正是万嵎的表字。 万嵎心跳得有些快,拿着香囊翻来覆去地看,颇为讶然:“你还会女红?” “略略懂些罢了,算不上精通,我就绣了你那名字上去而已。”纪殊脸几乎快埋进书里,语气倒仍是淡淡的。 珠衱佩囊三合字,宝钗拢髻两分心。一针一线,情丝万千。 “曈儿……”万嵎心中有说不清的五味杂陈,唯有那股甜滋滋的味道一直萦绕心头。他不禁靠近了纪殊,扳着他细软香肩,见那白净耳尖也泛着透红,不觉笑出声:“你……” 纪殊急急打断他,为自己开解道:“我看袁问腰上佩着他夫人赠的香囊,就想也送你一个……你我为夫妻……这点小东西也不……唔……” 纪殊话未说完,便被万嵎搂进怀里,低头吻了下来。唇瓣相触即分,又复交叠纠缠,二人气息都渐渐颤起来。纪殊微微偏过头想躲,却被万嵎捧住了脸,暖舌叩开齿关,生涩而强硬地横冲直撞,万嵎吻得不知轻重,二人口津互渡,又是凶猛又是缠绵,几乎到纪殊快要断了气,才恋恋不舍地退出来。 喘息交缠,万嵎双手捧着纪殊的脸仍未放开,久久凝视着眼前人,见他凤眸氤氲雾气,薄唇被嘬吮得红润水光,更觉下腹一紧,一股燥热满遍周身。他突然抱住纪殊,头埋进肩窝里,对着那截修长细白的玉颈又咬又舔,痒得纪殊伸手便想将他推开:“大半夜你又撒的什么疯……” “嗯啊……”万嵎犬齿微合,轻轻蹭咬着纪殊后颈那块凸起,一声难耐的闷哼便从鼻腔里逸出来,二人都愣怔一跳。 “曈儿……”万嵎深深喘着气,眼中燃着两簇浓烈的暗火,字句吐息间皆是低沉沙哑中不可说的意蕴。他叼着纪殊耳尖,细细厮磨道:“曈儿,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