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八章 下场凄惨

    韩墨持剑犹豫不决，百里烈脸色阴晴不定，其他三位更是畏畏缩缩，当他们领教到韩墨的实力后，再也不敢拿他随意取哄了。

    玄尘拂了眼满地残骸，如此暴烈的反杀下，他于心不忍地合上眼睑默默诵经。

    最后百里烈极其不甘挥手道：“我们走！弑子之仇断然不会就此罢了！”

    “随时奉陪。”韩墨说完扔掉手中的长剑。

    目送百里烈跟赵云他们狼狈撤退后，韩墨抬步来到阿婆身边，慢慢蹲下身静默片刻，回想起往日的种种照顾，他的心情变得沉痛悲凉，老人家本该在这小村庄颐养天年，却因他枉送了性命。

    不仅是阿婆，就连整个树儿庄的村民都是。到底他隐居在此的风声是如何泄露的？

    韩墨咬咬牙，站起身，索性一把火把眼前所有一切都烧的干干净净，直到彻底了无痕迹。

    时值初秋火随风涨，烈焰滔天染遍四野，玄尘来到他身边，望着他被火光照耀得忽明忽暗的侧颜上，棕色的眸子情绪暗涌，唯恐他产生出什么可怕的念头，诵了句佛号，主动询问道：“阿弥陀佛，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去找师傅。”韩墨面无表情回答。

    “你不是不知艳大侠的去向吗？”

    “我不知道，或许我应该提前找到师兄，他肯定知道师傅在哪儿。”

    韩墨一边回答，一边抬步离开，身后的火焰染红了天际，勾勒出他倔强坚定的背影。

    玄尘站在原地眺望了一眼大火，然后随他离开。

    当数月后夜白寻到树儿庄，此地已经化作灰烬，曾经生活在此的村民早已化作尘土被厚厚的积雪深深埋藏在地下。与此同时，关于韩墨四处作孽火烧树儿庄的谣言在江湖中不胫而走，甚至有人将他称呼为第二魔头。

    在此期间，韩墨跟玄尘为寻找林谦而走遍大江南北，或许是为了抚平他心中的伤痛，也许是为了抑制他的心魔，玄尘暂时放弃少林的重任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他们不知道的是，林谦早在一年前为了查找夜青冥的死因，独自带着小狸回到天崇山寻找艳扬天的踪影，期间的变故又是天差地别。

    数月过去韩墨跟玄尘辗转来到扬州，踏入这片初入江湖之地，韩墨生出恍若隔世之感，他知道天崇山就坐落在数百里之外，只要他们加快脚程，很快就能回到故地。

    此刻天色将晚，天空还飘起了小雪，路上行人逐渐变少，整条广阔的街道上只有韩墨跟玄尘两人并肩前行，道路两旁的酒楼茶肆窗门半掩，橘色的亮光折射在略泥泞的马路上，显得分外温暖。

    韩墨顿住脚步，对着酒楼飘来的酒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怀中，空空如也，毫无分文。

    玄尘看在眼里含笑示意道：“请吧。”

    “可我没钱......”韩墨腼腆说道。

    数月来的饱经风霜导致他胡须拉茬，连身上的粗布麻衣都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一瞬间眼前的光景与往昔某个时段重合，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当初断手断脚靠人施舍的日子。

    他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转身掉头就走。他觉得自己此刻身无分文，没有归宿，像极了没人要的丧家之犬。

    正当他情绪低落时，玄尘拉着他的手，温暖的掌心令他为之动容，他回眸抬头，望着对方纯净祥和的笑意，内心的郁闷悄然消散。

    “走吧，小僧请客。”玄尘说完拉着他往酒楼里面走。

    韩墨恍然大悟，今非昔比，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残废无用的小乞丐，玄尘也不是小和尚。

    当他们双双进到酒楼时，里面热闹非凡，高朋满座，几乎座无虚席，前方搭建的台子上还有优伶弹唱跳舞。韩墨后知后觉发现眼前场景似曾相识，他抬眸一看，原来是天字第一号，他苦笑摇头，方才在门外站了半天也没察觉出来。

    迎面而来的伶俐小二热情询问道：“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玄尘礼貌说道：“要两间上房，跟一桌拿手好菜。”

    韩墨闻言寻思这里的花销贵过万金，眼疾手快阻止他，连忙对小二说道：“小师傅说笑了，我们只要三份素菜，一坛女儿红，一间上房即可。”

    眼前的韩墨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将桌面拍得哐哐作响，豪气冲天的傻小子了，少了夜白跟林谦在他身边，他连多余的饭前都拿不出来。幸亏玄尘还在他身边，否则他定然不会有此口福。

    玄尘也不争辩由他去了。

    点完饭菜韩墨拉着玄尘寻了处角落低调入座，玄尘解下斗笠放在一旁，然后主动倒上两杯茶水，递一杯给他。

    谁知韩墨双眸直勾勾盯着台上，连茶水都忘了接，他放下茶杯，好奇观望过去，只见一名貌美倾城的女子牵着一条狗......不对，是人，目测还有几分眼熟。

    看那人须发花白衣衫褴褛地跪趴在地上，不仅如此还双目全瞎四处摸索，最后摸到女子的小腿，顿时宛如攀到了救命稻草，兴奋地抱着她的腿一路往上，最后紧紧搂住她的大腿卖力地蹭了蹭。

    谁知女子上一秒还巧笑嫣然，下一秒直接将男子踹倒在地上，见对方被踹得四仰八叉，女子发出银铃般的欢快笑声，然后对下面的看客炫耀吆喝道：“给大家看看我最新养的宠物！只要各位老爷肯掏钱，任打任骂，任杀任罚，皆能使然。只要出白银一千两，就能把他带回家，这买卖划算吧？”

    女子话音刚落男子恐惧得匍匐在她脚边疯狂颤抖。

    韩墨牢牢盯着那对男女眸中的冰凉一闪而逝。

    玄尘察觉到他眉目间的戾气，轻声询问道：“你认识？”

    “嗯。”韩墨点头。

    这时台下不少看客都欢呼起来，其中不嫌事大的群众们继续起哄：“一千两也太贵了，人家现在又瞎又哑，不值这个价不值这个价。”

    “不光瞎哑，还是条太监狗，哪怕买回去给你娘子暖被窝都成。”女子开起了黄腔，顿时台下一阵哄然大笑，店内气氛被她炒得如火如荼，不少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