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连衣服都穿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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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职成功的喜悦很好地填补了贤者时刻的空虚,徐应悟轻身跳下床,却被裤裆里冰冷粘腻的触感拉回腥膻的现实。 这一身狼藉,怎么出得去门?他正焦急不知所措,却听西门庆笑道:“橱子里拿条新裤子便是,应二哥不必客气。” 徐应悟换上干净衬裤,这才看见自己胸前袍服上也有两滴秽物,想是西门庆射出来的。他只觉脸皮都掉了一层,横下心又在橱子里取了件银灰色圆领袍衫换上。 “哥歇歇,我跑一趟灶上。”两天没来督问,不知孙雪娥有没有按他说的好好置办健康早餐。 西门庆吩咐道:“应二哥顺道儿叫玳安儿来,须得上衙门里请几日假,我这脚一时半会儿……” 徐应悟转身回到榻边,凑近他道:“请一日假便可。明儿脚上痂长实了,哥就坐轿子上衙门公干。他们见你带伤坐堂,必不敢叫你多劳累,倒落个勤勉敬业的名声。”说完拱拱手走了。 西门庆仔细一咂摸,竟觉他应二哥这番计较十分精明,不禁暗暗称奇。 话说平安儿听见叫五娘,便屁颠颠奔花园儿里潘金莲小楼传话。潘金莲才起来,正对着镜拢头发,得了信儿赶紧焚香澡牝,忙得脸红红的。收拾好了才要出门,却见平安儿气喘吁吁又跑来了。 “好个促狭鬼!紧着催甚么?”潘金莲提裙往外迈,“就来!” 平安儿拍腿叹气道:“嗐,五娘留步。我听岔了!爹没叫……我认打认罚!”说着垂头跪地上了。 潘金莲杏眼一瞪,揪着他脸蛋子拧了半圈:“听岔了?叫带上锦包儿也听岔了?贼猴儿!你老实说,又叫了谁去?!” 平安儿“哎呦哎呦”地叫唤,疼得眼泪直往外冒,潘金莲这才松了手。他揉着脸叨咕:“没叫谁,不敢唬弄娘……应二叔昨儿就没走,与爹一道儿在书房歇的……” 潘金莲咬牙冷笑一声道:“我说呢,贼?娘的臭花子!除了他,谁与我有这大的仇?汉子一惦念我,他便野狐狸撒尿似的搅合!”说完气得跺脚洒泪,薅了头面回屋里捶床大哭。 春梅见她娘受了委屈,也气不打一处来,冲上来指着平安儿便猪啊狗啊的骂,还拔下头上簪子,要戳他耳朵眼儿。两人厮打在一处,一时好不热闹。 潘金莲哭了半晌,死活咽不下这口气,偏要叫应二花子好看不可。她抹了泪,急抽几口大气,起身出来叫春梅住手。 平安儿好容易脱了身,连作几个揖就想往外跑,却被潘金莲叫住:“你来我有话同你说。” 他战战兢兢走到近前,缩着脖子以为又要挨打,不成想潘金莲非但没打他,还从怀里掏出香茶来倒给他两枚。平安儿双手接了,笑得像哭似的,不知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潘金莲拢住他耳朵,嘀嘀咕咕吩咐了半天,平安儿起先一脸为难,后来又连连点头,不知定下了甚么主意。 徐应悟在西门府里忙了一整日,到晚才告辞回家。张松替他热了饭菜,又烫了壶烧酒,他却说明日须得早起上工,不喝。 两人同往常一样对坐着吃饭,张松心不在焉地拿筷子在碗里翻搅,老半天才往嘴里送一口。徐应悟见他明显揣着心事,便扶住他肩膀道:“有啥事你直说,别叫哥担心,嗯?” 张松咬了半天筷子头,才凄凄看他一眼:“哥昨儿个,在西门大爹房里歇的?” 徐应悟一口饭噎在喉咙里,费了半天劲才终于咽下去。这小子怎会知道这事儿?又上府里寻他来着?他强作镇定,喝了口汤,轻描淡写地回了声“嗯”。 张松却打定主意刨根问底:“不是头一次了罢,前几回也都上了他炕?” 这话问得,徐应悟听着怪怪的,正偏头思索着,张松下一句便直揭了他的脸皮:“昨儿早晨,就是在他那儿xiele一身出来?” 徐应悟臊得睁不开眼,只恨自己老大的个子,不能钻进桌子底下躲一躲。 “连衣服都穿了他的。”张松摇头苦笑,“我真是个傻子,白长俩眼珠子。” “好好儿吃你的饭,瞎琢磨甚么呢?”徐应悟难堪极了,语气分明是在讨饶,只求他别再打自己脸了。 小张松像突然之间变成个大人,声音都低沉了不少:“他们说你早有那心思,我不敢信。哥,我只问你,你不骗我:那日你要了我出来,究竟是为我,还是为西门大官人?” 徐应悟实在答不上来,只咬着嘴唇发怔。 “哦,”张松眼里似有什么东西熄灭,“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