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理论上讲,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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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少野的家在这栋老公寓楼的五层,没有电梯。蒋少野拎着林改的行李箱走在前面,林改就在后头沉默地跟随。该说几句话的,可他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有笨拙地问:“很沉吧?” 蒋少野却没有如往常那般托大地开玩笑,只淡淡回答:“还行。” 林改说:“我的电脑是研究所发的。” 这话一出口他就想咬舌头,果然,蒋少野回头斜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他没话找话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两人进了门,蒋少野先打开玄关柜给他拿拖鞋。两人挨得近了,林改看见蒋少野弯下腰时,那宽松的落肩T恤里露出黑色背心的影子,汗水沿着那条红绳流进了深处。那个小小的观音菩萨便在蒋少野的胸膛上轻轻地晃荡。 蒋少野又将林改的行李箱拎过客厅,放到卧室里去。林改随而抬起头,注意到这里只有一间卧室。 从这个一室一厅的格局推测,这套房的租金大概在一千五以内。陈设简单干净,客厅的墙面上挂着的还是租房公司布置的抽象画,没有电视机,沙发对着的是一排酒柜和小型的吧台——这或许和蒋少野的职业有关。 蒋少野从卧室出来,见他还在玄关,不由得一怔。“不进来吗?” 林改立时慌乱地蹬进拖鞋,趿拉两步。 蒋少野摸了摸后脑勺,说:“你坐。呃……家里很少有人来,你不要拘束。” 林改便机械地在沙发边缘坐下。然而这个沙发和酒吧休息间的沙发又不同,是个长条形的懒人沙发,林改一坐下去,它就“噗”地一声往下陷,林改吓得扑腾,却扑腾不起来。 他慌张至极,蒋少野却终于忍不住发了笑,伸手去拉他,让他坐稳。林改满脸通红,他也不是没见过懒人沙发的傻子,只是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蒋少野笑完,又觉出气氛微妙的尴尬,他状似平常地摸了摸肚皮,便走去厨房,看了半天冰箱。 谁知林改又默默地跟了过来。 “饿了吗?”蒋少野对着冰箱发问,“炒个茄子,再炒个牛rou,还想吃什么?” “不吃茄子。”林改在他身后小声地说。 “啊?”蒋少野脱口而出,“哦——哦,对。不吃茄子——也不吃苦瓜,对吧?” 林改点点头。 “行。”蒋少野说,“家里菜不多了,西红柿炒蛋能接受吗?” “好呀。”林改便笑开。 真是太容易哄了。蒋少野心想。他自己却如临大敌,不敢再多笑。 他拿好了食材去厨房准备,林改又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蒋少野切菜他盯着,蒋少野开火他也盯着,盯得蒋少野总怀疑自己哪里没发挥好。 蒋少野硬着头皮说:“你去随便玩玩?晚饭马上就好。” “蒋少野。”林改抬眼看向他,“我想先洗个澡。我昨天也没来得及……” 身上臭臭的。林改在心里补全。 “哦!”蒋少野竟忘了这一茬,连忙关了火,带林改去浴室。浴室在主卧的里面,蒋少野给他讲解了冷热水开关,他便认真点头表示懂了。 浴室里开着暖黄色的灯,更显出昼夜难辨的闷热。蒋少野拉起T恤擦了擦汗,林改又看住了他。 蒋少野像面对老师的中学生一样默默地扯好了衣服。 林改却说:“蒋少野,你的信息素……” “我马上出去。”蒋少野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林改张了张口,又闭上。他慢吞吞地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衣服,又抬起头,看向这间卧室。 一张简单的大床几乎挤占了卧室的所有空间,上面只有一个枕头,一床被子,床下堆满了收纳箱。一切都很整洁,米色的床品散发出阳光的味道,很符合蒋少野那种有活力的alpha气质。 曾经,蒋少野家里出事以前,说是罗城最富裕的家庭也不为过。那时候,林改还住在老城区的阳辉路,蒋少野却住在阳辉路后头靠近森林公园的大别墅里。现在,一切却都颠倒了。 林改反而变成了可以“包养”蒋少野的那一个。 刚才,他只是想说,蒋少野的信息素,也很好闻。 不像别的alpha那么具有攻击性,竹香缓慢而软实地包围上来,或许就像水并不深的温泉,却能将人溺毙。 林改拿完了衣服,又拿出一张新的抑制贴,审视了半天。 蒋少野在车上的问话,是不是别有用心?95%的alpha信息素……他无目的地翻了翻,发现自己还带了一个新研发的信息素浓度探测仪,一旦遇到浓度超标的情况,会嘀嘀嘀地报警。 他蓦地脸红,把手上的抑制贴连同那探测仪一起塞进行李箱里层,想想还不够,把探测仪又拿出来,整个地卸掉了它的电池板。 * 蒋少野做好了晚饭端到客厅,林改正好从浴室出来。 蒋少野上下打量他两眼,“你换了衣服?” 这不是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白衬衫,牛仔裤? 林改扯了扯衣角:“换了啊,这一套是新的。” 蒋少野不说话了。 林改凑到大桌前,这次,他小心翼翼地半边屁股挨着懒人沙发坐下,终于没再受欺负。抬起眼,忽然说:“你穿围裙还满有气质。” 蒋少野顿时意识到自己围裙没有脱,颇为窘迫地背身一扯绑带,把围裙扔到一边。有汗水流过他肩背上的肌rou,林改看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 蒋少野打开了空调,直接开到22度,骤然的冷风让房中的气温终于降下来一些。 蒋少野在林改对面坐下,有些抱歉地说:“今天真没食材了,过两天给你做大餐。想喝酒吗?我可以给你调——” “没关系没关系。”林改忙说,“我不会做饭,我才不好意思。” 蒋少野顿了一下,“希望合你的口味。” 林改捧着碗,腮帮子鼓鼓的,还笑,“当然啦。西红柿炒蛋,好吃。小炒牛rou也好吃。”他一个个地数,“蒋少野,你做的都好吃。” 蒋少野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不要着急。”他温声说,“不会少你那一口。” 蒋少野到现在才拿起筷子。两人吃起饭来气氛倒很和谐,偶尔筷子在空中相撞,林改窘得不行,蒋少野却会给他把想要的菜夹过去。 林改眨了眨眼,主动提出:“蒋少野,我来洗碗吧。” “好啊。”蒋少野也不推辞,“那拜托你帮帮忙了,我待会洗个澡,六点半就要走。” “要走?”林改一愣。 “酒吧要开门了。”蒋少野装模作样叹口气,“我要靠自己努力,赚钱还债啊。” “——对哦。”林改竟忘了对面的人还要顾店,呆呆地说,“那你,几点回来?” “一般是两点。不过今天要盘点,可能更晚。” “好吧。”林改想了想,“我明天也要去罗城大学谈工作了。” “几点?” “约了九点。” “这么早……” “你是不是要休息?”林改忙说,“你睡你的,我自己去就行。” 蒋少野停下筷子,一手撑着脑袋看他,“这可怎么好。” “什么?” “理论上讲,”蒋少野清了清嗓子,耳根泛起微红,“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林改险些呛到,掩饰地喝了一口水,五指攥紧了筷子。他觉得这句话他应该接住,他不能沉默,于是说:“我……我可以等你。” “真的?”蒋少野蓦地盯住他,眼神里极热烈。可是很快蒋少野又担心自己过分,“还是别勉强了。” 林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他没有贴抑制贴了,蒋少野却根本没发现。没有信息素,他就像坏了触须的小蚂蚁,不知该怎么表现自己的心情。 “不勉强。”最后,他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