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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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明修脸上带着汗珠,热气腾腾的,我瞧着好笑,忙让人多搬几块冰来降降温,又让后厨给他盛了碗冰镇的酸梅汤解暑。 “天色这样晚,三皇子这是打哪儿来?怎的这样狼狈?”我见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估计又不知道在哪贪玩,得了什么好物,等不及想到我面前来炫耀一番吧。 “呼!这酸梅汁做的也太酸了些,六叔惯常喜欢吃甜,怎饮得下这样酸的汤水?”他端过碗喝了一大口,酸得直摇头。 我笑他娇气,他也不恼,背着的手伸出来,竟是只肥美的兔子。 “今儿舅舅进宫陪母亲说话,我随几位表哥偷偷出来打猎,怕父皇知道我私自出宫玩要责罚,这兔子便留给六叔吧!”他把兔子递给怀瑜,坐到我旁边的木椅上,眼睛亮亮的,像一弯初升的新月,笑道,“您瞧这毛色,留着做一顶兔绒冬帽一定很好看!” 那兔子后退受伤,没什么力气地垂着脑袋,淋漓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毛发,滴落在地。 “旁的你不学,倒是惯会偷懒耍滑,明儿个上朝我非告诉你父皇不可。”我挥挥手让怀瑜把那兔子带到后院养着,板着脸数落他,“原先在国子监,可不记得教过你这些。” “哎哟,好六叔,您就饶了我吧!看在那兔子的面儿上,行不行?”又是他拿手的撒娇好戏,一摆出这样小狗似的讨好模样,我就心软的没边。 “好了,在这坐够了,也该回宫去了。”我起身下逐客令,又想起他这样没规矩,若是哪日被人告发到宗安昶耳朵里,怕是要吃苦头。 “下次不能再这样私自出宫,明白吗?” “知道啦,六叔对我最好了!不急,我再喝两碗酸梅汤嘛!”他又叫怀瑜替他盛了碗新的,也不见外,自顾自喝起来。 罢了,左右不过还是个孩子,也没那么多计较。我府上本就死气沉沉,除了太子就只有宗明修愿意来陪我说说话,心头微热,脱口而出:“既你今日这样高兴,六叔也不好拂了你的兴致,怀瑜,叫人送个口信儿到宫里,今夜三皇子便住下吧。” “真的嘛!”他笑意更甚,扔了碗便要往我怀里钻。 “住在哪儿?” 宗明修还没开心多久,门外就传来讨厌苍蝇的嗡鸣声。 宗明远脸色不虞地走了进来,阴沉着脸质问:“宗明修,未得封号的皇子非诏不得出宫,你为何会出现在禹王府?本宫可没查到任何口信和派遣。私自出宫,可知罪?” “问太子哥哥安……子桓知错,下次再不敢了!”霜打的茄子似的,宗明修起身给太子行礼,一边低头一边拿眼睛偷偷瞄我,好像在央我替他求情。 我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也有些不忍,可转念一想,宗明远这人嫉妒心强,若我不开口,子桓顶多挨一顿训,若我要是公然和太子唱反调,今日之事搞不好会闹到皇帝面前,到时怕是更难收场。 “三皇子确实过于骄纵了些,太子作为兄长也的确该严加管教。”我只好硬着头皮附和。 宗明修大概是没想到我会临阵倒戈,刚才还说要留他住下,转脸就说他缺乏管教,他瞪大了眼,扭头盯着我,像是不敢相信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 可是子桓,你什么也不知道,我只能这样保护你,就算被你怨恨也无妨。 “宗氏祖训罚抄五百遍,这次便饶了你。”这话虽是对着宗明修说的,可宗明远那张挑衅的笑脸却对着我,像是夺人所好还不罢休,偏要丢在地上踩几脚,看你脸上的狰狞表情,他才善罢甘休。 我知道宗明远在想什么,他只是故意挑拨,想看我露出抗拒或是不忍的表情来,可我偏偏不愿让他得逞。 “太子恩威并施、处理得当,颇有你父皇当年做派。”我点点头,对他的处理办法表示赞赏,又扭头去教训宗明修,“子桓还不快谢谢你太子哥哥?罚抄祖训是让你不要再犯,万事万物都有规则,若你打破规则,自然会受到惩罚。” 含沙射影,谁不会?我也半真半假的,借由教训宗明修来暗骂宗明远的禽兽行为早晚会遭报应。 “知道了,谢太子哥哥。”恹恹的小狗耷拉着脑袋,任由宗明远叫人把他送走了。 宗明修在我这没多久,太子能这么快赶来,想必是那两条明晃晃安插在我府上的狗报的信。可我却拿他们没办法,再怎么让我厌烦,那也是两条生命,只是拿钱做事罢了,总罪不至死。 该死的宗明远,我紧咬住后槽牙,强忍着心头的躁乱,硬生生把涌上喉头的呕吐欲压了下去。 “老师的心太软了,什么人都愿意帮忙。”宗明远丝毫不在意自己刚才做了多么遭人记恨的事,随意坐在我先前坐的藤椅上,拿起我惯用的茶碗,将方才吃剩的冷茶都喝了下去。 宗明修被人送走,整个前殿就剩下我们二人,我懒得跟他装模作样,也不想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怀瑜站在前殿的门外候着,见我出来,匆匆行了礼,好像有什么紧急的要事要跟我说,我怕宗明远突然出来捣乱,轻轻摇摇头,示意他等太子走了再说。 “天色不早,本宫和禹王讨论书法一时兴起,决定秉烛夜谈。您意下如何,老师?”果不其然,怀瑜虚扶着我没走几步,宗明远的声音就在我背后响起。 我停住脚,他很少会在我府上住,一来我这地方偏僻,上个早朝都要比一般的大臣早起半个时辰;二来我也没心思搞什么密室暗道,宗明远在这儿不能肆意折腾我。 “本王乏了,太子若是有兴趣,请自便。”我头也没回,只是应了他的问话,转而又吩咐怀瑜,“知会下去,太子若有兴致在府上赏花看月,任何人不准阻拦。”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办。”怀瑜给宗明远行了个礼,弓着腰退出去了。 一时间前殿到寝殿的长廊上,就只剩我跟宗明远一前一后地立在原地。 “幼凉,除了上朝,便又是将近一月未见,你与宗明修说笑玩闹,却连看着我的眼睛说话都不愿?”那语气里好像含着一丝委屈?我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宗明远怎会委屈? 盛夏的夜晚犹如一杯浓茶,不管你吃几块糕点,也还是没办法消散那郁积在心口的苦涩。 张了张嘴,我不知道该答些什么,是骂他厚颜无耻,还是嘲讽他自降身份?胃里突然一阵翻腾,晚膳用的那碗酸辣凉面的余味返上喉头。好恶心,我下意识想要咬紧牙关,却没反应过来,一弯腰毫不费力地全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