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鞭打)
“委托人是你。” 裴锦将自己隐匿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里。 “我没有重复第二遍的习惯。”洛尘扬起长鞭,锐利的眼神宛如扫描全身的射线,精准地定位到裴锦上身的位置,落下重重的一击! 银蛇飞舞,相击作响,裴锦感到自己左肩到右胸乳尖的位置被火辣辣地打中。他惊喘不已,衬衫下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啊!” 裴锦下意识想躲开第二鞭,可洛尘没有留给他任何逃避的时间。白光闪过,软鞭带着泠冽的月色向他袭来,咬住右肩到左胸的位置,落下对称的、完全相似的线条,让裴锦掉下生理性的泪水。 太疼了,数十米长的软鞭对挥鞭者的熟练度有极高要求,而洛尘显然是其中翘楚,落鞭快准狠,仅用两鞭就让裴锦疼得直抽气,衬衫没有被打破,可胸前的皮肤已经完全变红,在看不见的地方显出清晰的X型鞭痕。 “你如果想要第三鞭的话,可以继续坐在地上发呆。” 洛尘扬起手臂,他的军靴踩在厚重的绒毯上。裴锦强忍着肩膀与胸口的痛楚,坐直身子,将手臂撑在地上,抬头看向洛尘。 向上仰视是标准的下位者眼神,代表着卑微与哀求。 洛尘面无表情,银鞭垂在他的腿边,宛如吐着信子的巨蟒。 嘴唇被咬得破皮出血,裴锦流下屈辱的眼泪——洛尘在轻蔑他,报复他,让他跪下求饶,然后像宠物一样,一步一步爬到Alpha的身边。他过了很久才迈出第一步,发抖的手腕擦过地上的绒毛,来到月光能找到照到的地方。 裴锦忽地觉得自己不是狗了。他像一只银色的布偶猫,迈着怯懦畏惧的步伐,离开能带给自己仅剩安全感的黑夜。洛尘看着他纤细脆弱的手骨,雪白的卷发,绷紧的衬衫——最后到宽大的束腰,小腹处一片平坦。 “啪!” 又一鞭落在裴锦手侧,只差几毫米就会直接打在他的手背上。裴锦猛然停下,望着面色阴沉的Alpha,颤抖着说:“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个地方?” “想要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问问你自己吗?”洛尘单手抚摸着鞭把,鳄鱼皮手套仿佛浸满了鲜血,“你跑了一次,两次,我都容忍并接受了你的选择。” “可你一而再再而生地挑战我的底线,裴锦,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洛尘将软鞭甩在地上,踏步向他走来,“打发时间的男朋友,想丢就丢的初恋情人,还是度过发情期的工具,用完就扔的按摩棒!” “咔——” “唔,疼……” 洛尘提着裴锦后颈的头发,让他被迫抬眼与自己对视。愤怒到极点的Alpha反而笑得很温良,耐心地说,“请我吃饭也是有意为之的吧?你的大衣落在车内,我在里面发现了避孕套。” “洛尘……” 裴锦抽泣着闭上双眼,洛尘的手指隔着冰凉的手套抚上他的眼睫与细眉。 “好玩吗?爽了吗?把你伺候舒服了吗?”字字如箭,贯穿裴锦的心脏,“裴锦,重逢以来,我本想把你当朋友,是你说过人不能老是活在过去——” “可是现在,我们之间也许需要换一种游戏规则。” 手指向下滑到喉结,继而往后按在腺体上,那里有两张抑制贴。 “是,我的确算计了你。” 裴锦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惊叫,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喉咙里震出来的,带着甜腥的血味:“我知道自己发情期要来了,所以我必须找一个Alpha,和他上床。” “一个Alpha?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Alpha?”洛尘眯着眼睛看向裴锦,“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在路边随意抓一个,只要他是个Alpha就行?抓着他们的裤脚,然后掰开自己的屁股说快来cao我?” 裴锦笑了,脸上的泪痕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为什么不行呢?” 洛尘定定地看着他。 “好,很好。” Alpha不由分说地撕开他后颈的抑制贴,Omega的腺体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香气,忍冬气味充斥了整个房间。裴锦的眼角染上不正常的红色,他的大腿被分得很开,跪坐在地上撑起腰,被迫承受着洛尘的怒火。 洛尘低头啃噬他的耳朵,皮手套掐住Omega的下巴,防止他更多的挣扎。Alpha的犬齿变得尤为锋利,他很快刺穿了柔软红肿的腺体,注入大量印蒿信息素,宣告自己对身下Omega的绝对主权。 裴锦的小腹传来暖流,腹中的胎儿本能地渴求属于另一个父亲的信息素,驱使着Omega完全臣服,祈求更多的安抚。他几乎挂在洛尘的腿上,无助地喘气,唯有后颈的痛楚让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洛尘很愤怒,他力道大得快要咬下这块rou。 “洛尘……洛尘……放开我。” 裴锦的手掌被洛尘一把抓住,贴着自己发烫的鞭痕。他的呼吸因为束腰的存在而万分艰难,意犹未尽的Alpha将他拖到行刑架边。 “不要……不要……” “不要?你就这么讨厌我,宁肯找别的Alpha,也不愿呆在我身边多一天?” 洛尘已经将裴锦的手腕捆在了行刑架顶端,被迫直立的Omega浑身发抖,眼中是nongnong的哀求。 “我求你……放过我。” 洛尘没有回应,他的手套撕开衬衫,欣赏自己刚刚创作的完美鞭痕。红色的叉型在Oemga白皙的皮肤上宛如盛开的玫瑰,他不悦地按上裴锦的束腰,听到一阵痛呼。 “吃了避孕药,你还是怀孕了?” “你调查我。”裴锦疼得流泪,他感到那些绷带快要被撕裂,而洛尘隔着皮具的手掌却无法识别出不属于人体皮肤的触感。 “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你在我面前没有隐私可言。我知道你去回楼岛的医院,然后很快从新极辞职,来到海津。” “发现怀孕后把你吓坏了吧?你是怎么和老板说的,难道你说自己是个狡诈的Omega,肚子里怀着前男友的孩子,全靠欺瞒活到现在?” “你是怎么去的海津呢?没有用居民证,也没有偷渡……你猜猜我花了多久才找到你的下落,又动用多少关系把你引到这艘船上?” 洛尘贴着裴锦的耳朵,每句话都说得很慢,像是凌迟的刀子剐在他身上。 “你把孩子打掉了,就这么讨厌他吗?甚至不愿意告诉我一声?花两千万买三小瓶缓释剂,这可都是给丧偶的人用的——你是当我死了?” “这个孩子不在我的计划内。”裴锦的声音很小,痛觉从四肢百骸麻痹了他的神经,他的头脑丧失了思考的活力,困倦如潮水漫过,“而且你也……不喜欢……” 裴锦没说完,留下很轻的叹息。洛尘察觉到不对劲,扶起裴锦的脸,发现Omega面孔比纸还苍白,毫无血色。 “裴锦?裴锦!” 他将裴锦放到地上,摘下手套去掐裴锦的人中。手指擦过Omega细腰上的束缚带,他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裴锦,裴锦,说话!” 洛尘慌了,撕开裴锦的衬衫,从侧边解开束腰的拉链。Omega的腰纤细如旧,可衬衫下却不是细腻的肌肤,而是密密麻麻的绷带。 向来稳如泰山的Alpha手抖如筛糠,他找到打结地方,小心解开,放松缠在裴锦腰间的绷带。Omega不知道围了多少圈,长时间接触不到新鲜空气的皮肤已经泛红,被刻上新鲜的勒痕。 而让洛尘大惊失色的是,裴锦拿掉绷带的小腹明显地鼓出一团弧度,代表着新生命的凸起无不显示着——这是一个怀孕的Omega。 裴锦没有打掉他的孩子。 门外传来嘈杂的喧闹,洛尘将裴锦身上的绷带全部解开,把衬衫扣子扣好,将omega抱着走出房间。一个红发Alpha正在与安保拉扯,他身后站着一个Omega。 “站住!”Omega急切地叫住洛尘,“你是谁,把裴锦放下!” 同性相斥是Alpha的天性,洛尘不愿与眼前的Alpha更多纠缠,要不是他们俩身上标记的味道很明显,洛尘都快要怀疑红发Alpha与裴锦有别的关系了。 “我是他Alpha,有问题吗?” 洛尘死死搂着裴锦的腰,他恍惚间感到Omega比之前更瘦了,脖颈细得好像可以被风折断。 “你这个混蛋!” 韩亦简提着拳头向洛尘砸来,他以前做过雇佣兵,显然是冲着命门来的。洛尘堪堪躲过,怀中的裴锦不安地捂着自己的小腹,皱眉呻吟着:“疼……” “裴锦?” 洛尘又怒又急,只得往身后的房门退去。韩亦简还要上来抢人,白苍云拦住自己的Alpha,高喊一声:“你们他妈的都给我住手!要疯去外面疯,把裴锦放到床上,快点!” 他冲到洛尘面前说:“我是他的医生,你听明白了没?” 洛尘眼尾猩红,让他交出标记过的Oemga,简直是世间最恶劣的挑衅。可裴锦已经疼得在他怀里啜泣,洛尘不得不捏着他的手指,以免Omega抓伤自己的腹部。 “亦简,去房间把我的药箱拿来,还有那个银色的行李箱,里面都是给裴锦准备的东西——至于你,动作轻点吧。” 白苍云踢开房门,无视周围所有的奇怪摆设,找到一张勉强能看的床,铺上床垫。洛尘跟在他身后,将裴锦轻轻放到床上。韩亦简很快就回来了,把东西一一递给白苍云。 清洁,消毒,换上医用口罩和手套,白苍云一气呵成,全程恶狠狠地盯着洛尘。洛尘本着死不要脸的精神顽强地坐在床边,给裴锦擦汗。 “你对他做了什么?” 白苍云发现裴锦胸前的鞭痕,下腹更是惨不忍睹,不由怒火中烧:标记裴锦、让他怀孕的,就是这样的暴力狂人渣? “冲动了……我以为他已经打掉了孩子,没想到他用绷带缠着。” “所以你就打他?” “我……” 白苍云顾不得处理鞭痕,戴着听诊器去听裴锦的胸音和胎音,再用手掌触诊,躺在床上的Oemga汗如雨下。两个Alpha被赶出房间,过了一会,白苍云走了出来,手套上满是深褐色的血迹。 洛尘心下一沉,匆忙回到房间,裴锦身下的床垫都已经沾血了。 “先兆性流产……邮轮上条件太差了,如果你还有点用,就想办法最快把他带去医院。”白苍云换了手套,翻出一管药剂,扎进裴锦的手臂静脉里。 “超过四个小时,不仅这个孩子,连他也会有生命危险。”白苍云抬头问洛尘,“孕期的Oemga对Alpha信息素的需求非常大,他体内的Alpha信息素含量太低,就算你刚刚咬了腺体,也远远不够。” “孩子都是次要的,以裴锦优先!”洛尘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要我怎么做?” “脱衣服吧,我直接抽你的腺体液。” 白苍云笑得很轻蔑:“怎么,舍不得?我就知道,你……” 洛尘二话不说,撕开衣服,露出小麦色的胸肌,指着自己的心口:“你要多少抽多少,快点。” 在白苍云消毒的时,洛尘拿着手机打电话,Angel很快给他调来军用直升机。抽腺体比抽血痛得多,Alpha的腺体更是长在心脏周围的位置,cao作不慎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因此很少有Alpha愿意被抽腺体液,何况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中。 可洛尘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昏迷中的裴锦闻到空气中的印蒿气息,脸上的痛苦似乎淡去几分。洛尘用指腹将自己的血液涂在Omega的嘴唇上,心如刀绞。 直升机将裴锦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茶港军区医院,一路绿灯。白苍云作为主治医师,被拦在手术室外,Angel则亲自出面,让院方同意把人放进去。 洛尘没有说太多道谢的话,他与Angel已经足够默契,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想法。他花了整夜的时间处理好邮轮上的事情,打点好在海津的关系。 韩亦简和Angel曾经见过面,在这种场合偶然重逢,两人颇感意外。洛尘终于得到机会,和韩亦简交换了名片,两人握手言和。等姚城接到消息赶来时,Angel甚至和韩亦简谈好了一个项目。 “主人!” 姚城点头向洛尘打招呼,正欲跪下,Angel扶住他的腰。 “这里人多眼杂,不用叫主人。你可以自由谈话,中午和我一起回圣裁。” “是,先生。” 姚城很快改口,向洛尘询问裴锦的情况。 洛尘沉默着摇头,他已经在手术室外站了五个小时。 “相信阿云吧,如果连他也解决不好,那没人敢说自己可以了。”韩亦简靠着墙,他想抽烟,可裤兜里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