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澜月【哈哈哈哈】
等到庄太医被宣入寝殿时,月帝陛下正坐在榻前翻着早上递入宫中的折子。 新年期间免了朝会,所有的折子经过内阁之后留下内阁大臣无法抉择的,便会送到月帝跟前。 往年会有烨乐处理奏折,处理完了才会拿到萧祈月面前过最后一遍。 但今年随着萧澜的入宫,烨乐已有三日未进帝王寝宫,这处理折子的事情便落到了萧祈月自己的身上。 原先他能推都推了,费心费神的事儿他不爱做,但萧澜这小子太混,总爱在他无事时折腾他,他便只能找些事情转移注意力,这会儿处理起政务,反而比从前多了几分趣意。 颥殷领着庄太医进了内殿,给萧祈月请了个安道:“陛下,庄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 萧祈月前几日身体不适,他知道是自己那是被某个混蛋气的,所以就免了太医的日日请脉,本想直接免了请脉这件事,但太医院不同意。 说什么帝王健康关乎天下安危,若是有了问题不及时医治,那就是对天下不负责。 在太医院的再三坚持之下,萧祈月只好同意了太医每七天给他请次脉,便到了今日。 萧澜清洗过后神清气爽的回到了萧祈月的跟前,他看到庄太医坐在月帝两米外,手指搭在面前摆在桌面的诊包上。等萧澜走近了,他才看到诊包上有三根长长的金丝,一头搭在了萧祈月细嫩的手腕上,一头落在庄太医面前的诊包上。 萧澜没有出声,他安静的走到萧祈月的身边站在他身侧给月帝沏了一杯茶。 正好庄太医使用探脉结束,萧澜便去帮解他父皇腕上的金线。 这位身份尊贵的月帝陛下有一双特别好看的手腕,手腕白皙纤长,五指宛如青葱,质如润玉一般,想到不久前月帝的这只手才握住他那东西上下taonong的情状,萧澜面色不变的被着身后的人在那细嫩的掌心处轻轻的摩挲了一下。 萧祈月被掌心的瘙痒挠的微怔,向来在众人面前青青冷冷的月帝陛下微颤着睫发抬起眼看向萧澜的时候,那眼中的恼意似乎恨不得直接让他滚出去! 当着外人的面也敢撩他,萧澜这恶趣味不好好治治,真当萧祈月惯着他呢! 萧祈月凤眼微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收回手,恨不得离他远一点。 开玩笑,这人早上虽然没碰他,却箍着自己的双手替他疏解,眼下他的手腕还酸的厉害,他现在只想离他远一点,可不想在被萧澜折腾呢! 萧澜的眸间溢出了一抹笑,看着萧祈月笑的很是无辜,正在这时二人听到太医说道:“陛下身体恢复的很好,并无大碍,多多调养就行,只是...” 庄太医说的时候朝萧澜看了一眼,明显有所顾忌的模样,萧祈月见了便道:“无事,你说。” 庄太医默了一瞬,虽然陛下说无事,但他还是自觉降低了声音,才开口道: “陛下这几日身体恢复的很理想,但您的内庭似有耗空之像,陛下,您大病初愈,还是得克制一下才是。” 庄太医虽低,话却说的分外直,这话一出,殿内的人齐齐噤了声。 颥殷站在庄太医身侧帮他整理医厢的手蓦地一顿,随后神色不变的继续整理。 萧澜微侧过身,瞥了一眼庄太医。 帝王后宫空置多年,仅有的一位皇贵妃也不过就是挂了个虚名,所以庄太医这话一出,未免引人遐想。 不是萧澜多想,而今只有寝宫只多了一个他,他不知道庄太医可不可信,更不确定他会不会因为蛛丝马迹而推测出什么。 萧澜沉思了片刻,他倒是不在意颥殷。 萧祈月对他说过,寝宫的人都是他的死士,对他绝对忠诚,所以他二人眼下的关系没必要在他们跟前保密,毕竟他俩在殿内做了多少混账事都有迹可循,就算不说,他们也能看出来。 所以对宫人,萧澜没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就是这庄太医... 萧澜收回视线,想要去看萧祈月的意思,结果他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双没有丝毫情绪的双眸。 ???这是什么眼神?萧澜若是没记错,萧祈月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还是多年前二人初见之时,那时他与萧祈月不熟,他便经常用这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像看着毫不相干没有存在感的陌生人... 可他与自己是陌生人吗?那必然不是。 萧澜不解地朝着萧祈月挑了挑眉,然而下一刻美人儿横了他一眼,随后平静的看向太医轻“嗯”了一声,道:“知道了,这几日确实有些不适,孤会注意。” “微臣会开些药膳的单子给御厨,请陛下以身体为重,好好调养!”庄太医语气略重了些,尤其在【身体为重】的四个字上。 萧澜对这四个字格外敏感,因为他父皇的体质实在奇怪,他感觉萧祈月还是有事情瞒着他,哪天有机会还是得好好问问才行啊。 萧澜思忖间,庄太医已经告退,等到殿门阖上,萧澜走到萧祈月跟前开口道:“我等会儿要去见司家的那位大小姐,您要跟我一起去吗?” 萧祈月的目光落在奏折上连头也没抬:“去吧,去了就别回来了。” 萧澜:?? 萧澜直接往前一步,上手将人抱在怀里,歪着头去瞧他家大美人儿。 “什么叫去了就别回来了?不是您说想要让老太君松口让我见母亲,得以她最疼爱的孙女作为突破口嘛?” 搂住自己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腰上摸索着,隔着略厚的宫服萧祈月感受不到萧澜的温度,但他记得萧澜扣住他腰的手有多热,就连他在自己的身体里毫无顾忌的顶撞时,那存在感十足的器物烫的像是要把他从身体里点燃! 萧祈月的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了一下,可他仿佛没察觉到萧澜在他身上点火的小动作,说话的语气很是冷硬:“你没听太医说吗?” “孤身体阴虚,得克制。” 萧祈月依然没给这混小子一个眼神。 这句话说完,萧祈月只感觉他现在应该去找个地方永远的与世隔绝,而不是故作镇定的坐在高堂之上被人窥伺。 被人窥伺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绝望,毕竟哪个男人愿意被大夫说自己不行呢? 他虽清心寡欲多年,但本质还是一名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听到大夫说他不行,谁能忍?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 他还要不要尊严呢?还要不要名誉呢? 结果萧澜才来两天他就不行了... 男人能被别人质疑不行吗? 这问题换谁身上都得是不行啊!头可断血可流!男性尊严不能丢! 可令人感到无语凝噎的是... 太医说的没错... 他这两天被萧澜索取的太过,以至于一看到他就想躲着远远的。 先前他与萧澜还未挑明身份时,都是几天才那么荒唐一回,可这两日正好不上朝,他便闲了点,本以为能悠闲的过个年,结果萧澜占据了他全部的空间,年轻人的精力太旺盛,萧祈月实在有些吃不消。 他这几日身体本就虚弱,可这小子就跟头狼似的,逮着机会就要要个一两次,萧祈月哪里应付的过来,不管他承不承认,他确实【不行了】。 然而被臣子指出他那方面有问题,多少让人觉得丢脸... 方才听到庄太医说的那句话,萧祈月只感觉他这一世英名全被萧澜毁了... 偏偏当着外人的面他还不能发火,萧澜怕被别人看出他自然更不愿意被人看出来他与萧澜之间的暧昧,毕竟他是未来储君,若是被人传出秽乱后宫,不顾人伦,罔顾礼法的谣言,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会影响他一生! 萧祈月并不希望萧澜留给后人的是一个昏君的名声,他要萧澜成为一名英明神武的君王。 所以他即使对庄太医说的话有意见,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不行就不行...总不能叫人看出来他这样是萧澜害得... 萧澜...萧祈月心中念着这个名字,面无表情的冷哼了一声,顺手用手中的奏折拍向了在他腰间抚弄的双手,冷声道:“孤身体不适,你若继续留在宫中,我这身体能不能养好,还真是谜。” 萧澜被拍了也不躲,拍他的力度并不重,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在挠痒痒。 萧澜望着萧祈月疏离的态度,他分明感受到了某人对他的排斥,可他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还想笑。 他就说这人怎么突然就变脸色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我看您刚才态度轻飘飘的,还以为您不在意,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萧澜抬手抽出了萧祈月手中的书,将他整个人拖了起来随后自己坐在了榻上,接着把人拥入了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萧祈月虽是天底下身份最崇高的人,可他的身体实在是轻,感受着压在他腿上的力度,萧澜微蹙着眉。 如此清瘦的身体竟扛着千里江山,萧澜一时有些理解义父对他的忠告。 义父对他提起过,前朝jian臣当道,君王无德,国都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笼在暗无天日的残酷统治之下,直到月帝以一己之力推翻前朝腐败的制度,为天辰寻求了数十年的和平安乐,将所有的法则制度重新制定推行,才有了而今日益昌盛的天辰。 以前没有接触过,只当月帝冷血无情,眼中只有绝对的帝权统治,现在接触了,他才发现他的父皇犹如一轮清晖皓月,虽然对他没有尽过人父之责,但确实是一名合格的帝王。 他不仅用这副清瘦的身躯扛着天下苍生,也用这副血rou之躯承受着他所有的爱与恨。 萧澜见过他在被人欺负狠了的时候泣不成声,会在被人推进无尽的欲海之时无助的抱住他,一边唤着他的名字,一边柔软的接受着他; 萧澜想到这里,心不知为何泛起了一股莫名的刺痛感。 萧澜自诩对萧祈月情深,却总是利用他对自己的心软而一步步的将他拽入一条不归路。 方才别说那人是庄太医,就算别的李太医陈太医,往后也会有别的人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个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萧澜想着想着思绪逐渐跑远,直到耳边响起萧祈月凑近的低语:“萧澜...” “你若想要我的命,你就直说。” “别在床上折腾我,传出去...不好听...” 萧澜:...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萧澜的耳垂上,仿佛顺着他的耳际直直的顺着后背一路延伸到他的尾椎骨,引得他身躯瞬间僵硬,而耳边刻意压低的声音轻的像阵秋夜的凉风,吹醒了梦中人迷茫的彷徨,但那言语间的字句分外撩人,萧澜只觉得心弦瞬间被萧祈月提起,他很想问他的父皇,到底知不知道他眼下的行为和语气,像极了在撩拨他? 他知不知道,自己根本受不住他的撩拨? 萧澜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跑偏了路,也感受到了萧祈月对他旺盛的精力的推拒,可他也没办法... 只要对着他,他就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完全不管用,他只想占有他,只想让他属于他。 萧澜停住了作乱的行为,他难得认真的征询萧祈月的意见:“我是不是太不怜惜您?” 庄太医的话历历在目,萧祈月而今是真的经不住他的折腾,若是之前萧祈月对他说不行,他还能理解为那是床笫之间的欲拒还迎,可太医都这样说了,他若还不放在心上,那他可就太禽兽了。 萧祈月见萧澜总算听进了自己的话,但又把不准他是真的在征询自己的意见还是故意逗他,便抬起眼,性质不是很高的睨了他一眼,随后轻嗯了一声。 比起被人一直缠在榻上做那荒唐之事,承认自己不行反而让他松口气。 随着那声肯定的“嗯”声,萧澜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过分,很快就出了宫,出宫之前留给萧祈月一句话:“是我做太过了,这几日您好好养养身体,我等您好了再来见你。” 萧祈月原以为他在说笑,就他这年轻气盛的性子真能忍住不找他,他才不信。 毕竟他亲身体会过某个混蛋无休无止的索求,所以当萧澜刚出宫时,他还很享受难得的个人时光。 直到他半夜从空荡荡的寝居醒来时,他才发现萧澜说的是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