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故人

    一个人先走，留月帝一人在此，林子笙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所以他干脆的领了命就离开。

    等人离开，萧祈月站在走廊下也没挪地方。

    会来平遥阁是一时兴起，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司澜，倒是意外之喜。

    可说是意外之喜，萧祈月又直觉司澜出现在这里的契机，应该不是巧合。

    说起来，平遥阁里有一位，跟司澜算得上沾了亲，他此来便是要跟那人打声招呼，让人知道故人之子回来了，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自己心里要有个数，

    没成想他来晚了。

    就是不知道，司澜要找的，与他要找的，是不是同一人。

    ——

    司澜随着四月来到一座安静的小楼前，四月姑娘走到门前停了下来，

    “公子里面请，我家少主子已在此等候”

    司澜道了句，

    “辛苦姑娘”之后，迈步进了小楼，

    小楼里熏着香，香味馥郁，犹如花香，闻是好闻的，司澜却闻不了此等味浓的味儿，到底是军营出身，平日里粗俗惯了，对这些精巧的生活情调接受有限；

    司澜当即皱了眉，小楼里放下了好几道纱帘，只有一道纱帘后站了个人，司澜正想开口问是不是要见他的人，就听里面道，

    “司公子，久仰大名，初次见面，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一道银铃般的女孩儿声音响起，听起来柔柔弱弱，很是舒服，对方的坦荡削减了司澜的疑惑，

    司澜连忙对着透着人影的纱帘拜了个礼，

    “是我唐突了，着实没想过平遥阁的少主子会是位女儿家，冒昧打扰，请多见谅！”

    里面的姑娘友好的笑声响了起来，

    “司公子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按辈分，娴儿还得称您一声，表哥呢.”

    司澜倒是没想过，他不过是来见见义父要他找的旧人，竟还能顺便认个表妹，自己也挺意外的。

    义父说，平遥阁的阁主是他的故人，关于母亲的事，他这位故人清楚一些内情，如果司澜确实要了解当年的事情，就来此处。

    只是来的不巧，平遥阁阁主并不在；

    司澜也没有从义父那里得知太多事情，什么表妹他根本不清楚，于是他只能客气的对着未以真面目示人的女孩儿说。

    “是司澜唐突了，倒是不知道与姑娘有何渊源；”

    “呵～”掩在纱帘后的女声笑了一声，“司公子倒是直白，这份渊源您清楚也罢不清楚也罢，日后您自然明白，”

    “您也不必追究！您来这里的目的小女子大致清楚一些，”

    司澜挺身站着，听着纱帘里的声音，安静的听着，

    那女声继续道，

    “我母亲曾经交待过，他日故人相寻，让小女子以实情相告便可，所以表哥此次前来有何疑问，问我或问我母亲，都无甚区别，”

    司澜明白了。

    这位姑娘想必已经得了阁主的嘱托，来为他答疑解惑的；

    “既然如此，恕我冒昧，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姑娘也能相告吗？”

    那女子应是，“若是其他事情倒也罢了，若是栁家的事情，那是我在外祖家，我自然是清楚的，”

    “外祖？”

    司澜意外的像纱帘后的女子投去目光，

    义父只说是故人，可没说亲眷，

    所以这女孩儿，真是他表妹？

    司澜疑惑的语气太过明显，那女孩儿听了却是叹息一声，

    “看来我娘亲说的不错，司擎将军果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您，”

    司澜神色坦然的接受女孩儿的评价，态度端正，

    “愿闻其详.”

    栁玉娴笑了笑，她的声线偏柔弱，说话时却有一种娓娓道来的淡定神闲.

    “我母亲是栁家最小的庶出女，因为我祖母身份卑微，所以在栁家并不显名，但栁家大小姐栁云苋的大名，至今提起，都担的上一句”

    “千秋无绝色！当属栁家女。”

    司澜微顿，栁云苋，便是他生母。

    原来这姑娘，与他竟是姨亲！

    他倒是没想过原来母亲还有娘家人，他幼时便被义父带往济北，最久远的记忆也只有一片黄沙，哪里知道母亲还有哪些亲人在世，

    义父顾念他的出身，从不跟他说这些，一怕惹麻烦，二怕招来杀身之祸，也因为出身特殊，义父从来没有隐瞒过他，只告诉他，他的生父是当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一位，如非必要别去招惹，因为那位对他有杀心。

    他的母亲便是死在那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