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赌局
贵宾厅内装修奢华，摆放着三张不同玩法的赌桌。其中一张赌桌上坐了七八个男人，还有几个身材火辣的陪玩小姐。 大概是赌场的气氛所致，包厢内的光线是恰到好处的昏暗。 两人走近了才看清楚，除了顾羽中和黎川外，其他几个公子哥都是生面孔。 “季老师，周总。”顾羽中率先站起身，懒洋洋地抬手，“这边坐。” 来都来了，纵使季墨成不喜欢这种场合，还是跟着周景望一并坐了过去。 那几人都是顾羽中的朋友，看模样不过三十来岁，在澳门生意做得很大。 顾羽中嘴里咬着雪茄，声音含混地对季墨成说:“季老师，一起玩两把？” 人太多，周围都是烟雾缭绕，很刺鼻。季墨成不是很高兴，不咸不淡道:“我不会。” 此话一出，一桌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周景望对赌博没瘾，只应酬时消遣过两把，也有些漫不经心，不过看了看气氛，还是偏过头亲了下季墨成的脸颊，低声说:“没关系的，我陪你。玩一圈下来就会了。” 季墨成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他只想坐在周景望的身边陪着，便小声说:“不要，我看着你们玩吧。” 这时，顾羽中吐了口烟，不满地说道:“你们俩现在打情骂俏的合适么？” 季墨成仰起头来淡淡地看他一眼，顾羽中立马闭了上嘴。而黎川坐在顾羽中身旁一言不发，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戏。 气氛有些尴尬，季墨成叹一声气，不想扫兴，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大声说:“那来吧，玩什么。” 顾羽中笑眯眯道:“赌博嘛，玩得是运气。” 周景望耸了耸肩:“顾总，我们没筹码啊，来得太急，卡也没带。” “我借你。” “成，那利息怎么算啊？” 顾羽中夹着雪茄抖落一小截烟灰，“啧”一声，像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算什么利息啊，就算季老师今晚输干净了，也不用还，明儿请我吃顿饭就行。” 季墨成笑了一下:“好啊顾总，别说废话了，玩吧。” 顾羽中没想到季墨成的性子又冷又辣的，这么招人喜欢，兴奋地凑脸过去，还想再说。 坐一旁的黎川冷眼观察着一切，微微歪过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牌桌，手却突然地搂了把顾羽中的腰，猛地一下，带有强势占有的力度。 顾羽中蹭地红了脸，张了张嘴，偏头看一眼黎川，把剩下的话咽到肚子里去了。 赌桌上玩的是传统Baccarat，身穿紫色制服的庄荷拿出八副扑克，技巧娴熟地洗牌，随后放入发牌盒中，依次给每个人分发。 季墨成不会玩，侧耳听周景望讲了下玩法，觉得也没什么门道，单纯地赌运气而已。 第一把顾羽中做庄，一圈下来后，季墨成把面前的筹码都输掉了。 顾羽中把雪茄拿掉，换了支香烟咬嘴里，一旁的黎川微侧过身为他点烟。 两人的距离很近，黎川的神情冷淡，眼神却炙热。 周景望兴致索然，有些想走了，转头看一眼季墨成，却发现他眉眼带笑，盯着赌桌上的扑克出神。 “顾总，筹码再借我一些。” 顾羽中吐了口烟，笑得很大声:“好啊，没问题。” 接下来又玩了三把，季墨成运气不佳，虽不至于把筹码输完，但也没剩多少了。 周景望没想到季墨成的胜负欲这么强，再继续下去，天都要亮了。 他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香烟的烟嘴，凑到季墨成耳边，压低了声音说:“行了墨墨，别再赌了。” 说完，周景望站起身来，一边扣着敞开的衬衫领口，一边对顾羽中说:“今晚墨墨输的钱明天我安排助理打到你账户里，太晚了，我们先回了。” 顾羽中觉得没够，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道:“季老师才刚玩出个门道，你就要带人走啊。” 周景望皱了皱眉，一个“你”字刚出口，就被季墨成抢先了。 “再玩最后一把。”季墨成笑着说，“顾总，我们赌个大的。” “还是季老师玩得起。”顾羽中立马来了劲，脱掉西装外套朝地上一扔，似笑非笑地盯着季墨成的脸，挽起衬衫袖口，“赌注是什么？” “这一把我只和你赌，要是我赢了，之前借的筹码一笔勾销。” 季墨成少说也输掉好几百万了，他知道顾羽中不在乎这点小钱，不还的话，就算是前几天帮黎川拿到角色的答谢了。 但他并不想在玩赌上承这份人情，不值得。 “要是你赢了，要什么你说，只要是我能给的。” 此话一出，一众人都坐直了身体，那几个公子哥搂着小姐，表情玩味。 顾羽中明显也亢奋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季墨成身前:“我想要什么啊？让我想想。”一边说，一遍伸手捏了下季墨成的肩膀。 周景望和黎川的脸色冷了下来，明显是生气了。碍于太多生人在场，周景望没有发作，拦在季墨成前面:“这样吧顾总，要是墨墨这一把输了，之前借的筹码我双倍给你。” 季墨成知道顾羽中没那个胆要他，最多是过过嘴瘾，或是，故意装作还对他有兴趣，演给某人看的。 他看一眼黎川的脸色，果然要炸毛了，便打圆场道:“顾总，现在想不到就不要想了，先坐下玩，看看结果如何？” 顾羽中笑笑，往后倒退两步，坐回赌桌。 周景望眉头拧得死紧，也坐了回去，他对季墨成的任性无可奈何。 季墨成淡淡笑着，在桌下偷偷挠了挠周景望的手心，示意他放宽心。 庄荷开始重新洗牌，这时，黎川突然从赌桌上站了起来，动静挺大地踢开椅子，神情冷漠地走了出去。 “不管他。”顾羽中头也没抬，眼神儿却绷紧了。 头顶暗橘色的灯光照在季墨成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上，周景望侧目去看，只觉得心猿意马。 一局定胜负，也不知是季墨成被幸运之神眷顾，还是顾羽中的好运气在刚刚的赌局中耗光了，最终，是季墨成赢了。 周景望松了口气，难掩激动的心情，当着众人的面，按着季墨成的后颈就吻了上去，吻得很激烈。 四周响起戏谑的口哨声，季墨成气息不稳，捶打着周景望的肩膀，挣开。 他的脸颊更红了，外加脸上露出的狂气笑容，有种冶艳的美。 “我赢了，顾总你也不用想了。”季墨成歪了歪头，看着众人说，“你们慢慢玩。” 顾羽中没说话，指间夹着的烟燃烧了大半，也没抽一口。 两人路过顾羽中身后时，周景望停步，忍着笑低声道:“顾总还是好好想想，晚上黎川会问你要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