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苍玄在京城的街道上闲逛，京城的繁华一如既往，百姓安居乐业，丝毫不受外面战乱的干扰，只有那些茶馆酒肆里，会有秀才举人为国家大事高谈阔论。 “才闭关这么几年，穆衡那小子竟然都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了。”苍玄心想。 昨天他从洞中闭关出来，见皇宫位老龙的气息衰弱，新龙光芒熠熠生辉，他想到了穆衡的真龙之气，看样子穆衡离登基不远了。 不知道那个日日夜夜被自己拖出来意yin的少年如今变成什么样了，四年来，他都没有感觉到自己送出去的鳞片被使用的气息，那小孩会不会已经把他忘了。 想到这，苍玄决定去一趟皇宫。 皇宫守卫森严，但对于苍玄来说，如入无人之境，眨眼间到了他和穆衡以前住的宫殿。 殿内的摆设与曾经无异，只是没了人气，想来这间宫殿已经好久没人居住了，两人分别的石桌上落了几片枯叶，他依稀还能记得那天的茶的香味。 苍玄从里到外走了一遍，行至两人一起睡过的床，他坐在上面，想起穆衡知道他要走那段时间，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流泪，还怕吵醒自己的模样，苍玄的心尖颤了一下。 他腾地站起来，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他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个人。 苍玄站在东宫门前，正打算穿门而过，东宫的大门忽然打开，一群侍卫簇拥着一个银冠蓝衣的男人出来，苍玄匆匆看了一眼，被男人绝世容颜吸引住，高贵清俊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目光。 “太子殿下，请。”侍卫扶着男人上了马车。 苍玄瞳孔巨震。 这个男人，是穆衡！ 苍玄不敢相信，短短四年，能将一个人改头换面，他心目中的穆衡天真可爱，全然不是眼前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 马车朝城门方向驶去，穆衡坐在里面，从帘子的缝隙里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一眼晃过，待他将帘子打开再看时，那里什么也没有。 也许是太劳累眼花了，怎么会看到苍玄的身影。 穆衡捏了捏山根，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苍玄随着马车到了城外，马车驶离了官道，停在了一处山脚下，那里早已有另一辆马车在等候。 他看到对面马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苍玄觉得眼熟，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是那个将军府叫顾元的小儿。 苍玄来京城这一路也听了不少顾元的光荣事迹，他突然觉得穆衡的变化也不那么惊人了，毕竟连顾元都能在短短四年里从一个憨厚莽撞的刺头小儿成长为一名骁勇善战的威武大将军。 “顾元。”穆衡也下了马车。 顾元见了穆衡，单膝下跪，行了一个标准的君臣之礼:“参见太子殿下。” 穆衡挥退旁人，没了外人在，顾元也没再跟穆衡讲什么礼数，跟他来了个熊抱，使劲拍了拍背。 “好小子！越来越有太子的样了，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 穆衡无奈地笑了笑，在他肩膀上锤了下:“你也是，威风凛凛的顾大将军。” 自顾元领命去前线，二人已有一年未见，自是想好一番叙旧，只是前线战况情势紧迫，容不得主帅离去多久，没说几句闲话，便步入正题，凑在一起商讨战事。 苍玄在不远处看着亲密无间的二人，胸中有熊熊的嫉妒之火燃烧，手抓在一棵树上，无意识地收拢五指，抓下了一块树皮，树皮生脆，折断的一刹那发出了异响。 正在密谋的二人察觉动静，顿时警觉起来。 “谁？！谁在那？！”顾元将穆衡护在身后，厉声问道。 苍玄知道自己暴露了，索性懒得再躲，从树后绕了出来。 “阿衡，经年不见，你可还好？” 穆衡闻言从顾元身后探出头来，看到苍玄愣了一下，随即淡淡地笑道:“好久不见，苍玄。” 原来他在东宫门口没有看错，苍玄真的来了。 可是，来了又如何呢？ 两人打了招呼之后谁也没再说话，只是两两对视着，顾元站在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有点尴尬，率先开口问道:“穆衡，这位是？” 穆衡移开了眼:“多年前的一位老朋友，苍玄。” “苍玄兄，有礼，”顾元朝他作揖，“既是穆衡的好友，那便也是我顾元的好友了，只是不知苍玄兄缘何在此啊？” 苍玄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顾元一个，依旧看着穆衡，随意答复:“路过。” “呃……”顾元无语。 且不说这地方常人不会走，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选在这里相会，再说这附近到处都是他和穆衡带来的守卫，想要绕过那群守卫，“路过”到这来，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顾元心大，确认对方是友非敌也懒得再追究，他转身握住穆衡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我走了，你在京城千万要小心！” “嗯！你也千万当心，战场上刀剑不长眼，切忌焦躁，不可鲁莽，我在京城等你凯旋。” 话毕，二人一击拳，顾元转身离去。 “终于走了，”苍玄走上前来，“这小子真是越大越黏你了。” “我与他自幼相识，自然情意深厚。”穆衡转身朝马车走去。 苍玄闻言，心头一酸:“那我和你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你与我情意深厚否？” 穆衡不答，走至马车边，众侍卫对突然多出来的人心存疑虑，但见其与主子对话，也不敢多问，任由他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里，苍玄还在喋喋不休地追问:“阿衡，多年不见，你不想我吗？” 他可还记得穆衡当年泪眼朦胧不舍得他走的样子。 穆衡面无表情地答了声:“想。” 想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想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想为什么不捏碎鳞片，唤我过来，我可一直在等你唤我呢。” 穆衡眼神冷冷的，苍玄隐隐觉得不对劲:“我的鳞片呢？” “扔了。” “扔了？！”苍玄震怒，一掌拍在座椅上，留下一个深坑。 “留着没用，我就扔了。”穆衡冷淡的说。 “你！”苍玄指着他，气得手指都发抖。 真是长大了，还学会气人了，真想把他抓过来，咬烂他的嘴，让他说不出这种气人的话来。 穆衡看着苍玄一路没再说话，临下车时想跟他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下车吧。” 苍玄跟着下了车，入了东宫，依旧气鼓鼓的，不愿跟穆衡说话。 穆衡吩咐下人安顿好苍玄，径直走入书房，苍玄狗皮膏药似的黏着穆衡，穆衡不理他，他就站旁边东看看西翻翻。 苍玄气慢慢消了，见穆衡还不愿理他，上前用一根手指勾住穆衡的下巴，穆衡正在写字，被迫抬起头来。 “小穆衡长大了，变得好生无情。”语气中透着委屈。 穆衡偏头撇开他手，“人总是会长大的，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没人在意的大皇子，也就不再需要你了。” 穆衡的话又点了苍玄心头的火，他将穆衡摁在木椅上，低头咬穆衡的嘴，尖牙咬破的地方流了血，苍玄用舌头卷了送到穆衡嘴里，带着血腥亲吻穆衡。 穆衡猝不及防，双目骤睁，苍玄的脸近在咫尺，嘴上的疼痛让他回过神，一把推开了苍玄。 苍玄被推开，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嘴唇，碧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穆衡，妖冶的气息散开来，压迫着穆衡。 穆衡从他身下狼狈逃开，跑了出去，书房只剩下苍玄一个人。 入夜，苍玄独自躺在床上，手无意识拨动床头挂饰。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却触碰不得，实在太难受了，干脆直接把人上了，大不了他跑就是了，反正如愿以偿了。 想着想着又回忆起了今天那个吻，穆衡的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柔软好亲，亲那么一下，感觉下面已经要硬起来。 不行，我要去找他！ 苍玄从床上坐起，直奔太子寝殿。 “殿下已经睡下了，公子请回吧。”苍玄在门外被随侍丫鬟拦下，不让他进入。 他假意离去，从旁侧穿墙而过。 寝殿很大，熄了灯，漆黑一片，苍玄穿过几层珠帘才看到坐在床上的穆衡。 此时穆衡身上只穿了件内衫，洁白轻薄的衫衣挂在手臂上，欲落未落，身下空荡荡的，未着寸缕，腿间那物坚硬的挺着，一只手放在上面毫无技巧地上下耸动着，另一只手放在更下面。 他闭着眼，面色潮红，神情恍惚，被苍玄亲过的嘴此时发出了阵阵动人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