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x4

    衣柜里有很多衣服,码放得整整齐齐,藏茭洗完漱后查看了几件,发现是连标牌都没剪掉的新衣服。

    但可能这间房里之前住的都是女性,所以没有摆放适合藏茭穿的睡衣,而是一些丝绸质地的睡裙。

    五花八门。藏茭却意外的感觉有点熟悉,看了几件后便涨红了脸。

    他虽然对感情上的事情很迟钝,但还是能看出这些睡裙的独特之处的。

    如果穿上去的话,恐怕不是露胸就是露屁股。

    怎么这样啊。把这种衣服光明正大的放在衣柜里。怪、怪羞耻的。藏茭不敢多看,快速把这几件睡裙原封不动放回了衣柜,然后随手拿了一件宽大的T恤。

    似乎最好的选择就是这个了。藏茭套上松松垮垮的T恤。果然T恤什么的才是他这种正常男性应该穿的吧。

    只是可惜他见识少了一点,不知道女生衣橱里还有一种清纯又色气的穿搭。

    穿宽大衬衫叫男友衬衫,难道穿T恤就不算了吗?

    当然算。

    薄薄的T恤贴上软绵细腻的胸脯,细瘦的腰身藏在布料下显出一种含而不现的美感。

    唇齿像含了一苞水红的菡萏。亲一亲,也许那花瓣就绽开了,勾着男人往里探,来搅乱一池桃花潭水。

    精髓自然是那一双匀秀的腿,没有危险感地敞开一条缝,好像可以被很轻易地顺着腻白丰腴的大腿内侧伸进去,触到娇怯的小rou口后恶意地合拢手指,抓得青年如濒死的鱼儿猛地绷紧腰身,洇湿雪白的床单,浅粉的玉柱流出稀稀拉拉的精水,和那屁股里流出的水也没什么差了,总归都是又甜又色的sao水,男人爱舔也爱喝。

    房间里的空气更冷了些。

    藏茭缩缩脖子,就上了床裹紧被子,没过一会儿便入了黑甜的梦乡。

    -

    梦。

    -

    最近花满楼旁边新开了一个新月楼。里面都是些清倌,姿色倒是不下于花满楼的小姐们。

    尤其是刚及十六岁可以开始接客的茭倌儿,听说人长得也和名字一样娇,是曾经名冠京城的丞相独子,如今却沦落风尘,长得那是比花满楼的花魁还要好看。

    许多有钱的富豪见过一面后就思之若狂,回到家乡便魔怔似的变卖家产,只为了准备足够的金银好在茭倌儿接客的拍卖场上买下他这金贵的初夜,给他花苞似的嫩xue用紫红jiba开个苞。

    最好能把这个人赎回家筑一栋金屋藏起来,不仅应了他这娇客的名儿,还迎合和了这些富商心里的龌龊和贪欲。

    今日就是茭倌儿的初夜拍卖日了。

    藏茭坐在高高的台子上,心里惦记着龟公半是威胁半是施恩的几句话。

    他已经在这yin楼里待了三年,虽然还未接客,但见到的听到的也都让他彻底清楚了沦落风尘是多么身不由己。

    当今圣上荒yin无道、凶残暴虐,看准了前丞相府最宝贝的就是丞相独子藏茭。

    丞相一家都清廉节俭,唯有养这位小公子是用金用玉来堆,用各般美食来哄。竟然还没有将小公子养成一副娇蛮的性子,而是见过都说性子软善,长得比天仙还漂亮。

    说是脑子笨,但读书的时候却能将那些清高得要死的文人、望族少爷勾得都把自己想的答案送到他跟前,只为了讨他一句谢;夫子也对他的课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了好吃的还要悄悄给他捎来,货真价实的开小灶,当然,也不会有人舍得抢他的零食就是了。

    若是抢了,恐怕只是想挨一声美人的骂才是正经。

    本以为就会一路这么坐在高位被人宠下去,谁成想刚坐上位的皇帝便因为记恨当时九子夺嫡的时候丞相没有站队,便瞎编了一堆罪行把丞相一家迁去流放了,而藏茭因为不愿意依他入宫,被暴怒的皇帝送往了新月楼当妓子。

    “等你到时候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朕赐你的雨露你还不得跪谢着吃下。”

    “送你进去磨软了性子你就知道主动讨要朕的恩宠了,到时候朕想cao你哪里还由得着你推却吗?”

    藏茭垂着眼,身上是挣扎过的红痕,索性守住了身子没让仇人占去,只是原本细腻的雪腮高高肿起,唇角破了口子,溢出淡淡的血丝。

    这伤在被送进楼里后日日拿冰块敷了三天才慢慢消下去。

    他是个又钝又软的性子,被送入楼里没过两天就成了各位哥哥掌心里的团宠,他也念得哥哥们的好,得了赏赐必然分享给楼里,但因为身份的缘故,龟公免不了要对他恩威并施。他不想为难龟公,咬着牙接受每天的身体柔韧训练,还有药玉养xue,遇到人却还是甜甜的笑,连龟公都软下心肠,心疼起他的遭际。

    但不管如何,皇帝的话就是圣旨,藏茭拍卖初夜的日子还是到了。

    那些藏茭曾经的同窗,还有年轻的富商,不论男女都拥挤着入楼,手里拿着银票,身上也揣着一叠加一叠,就期望着能拍下他的一夜。

    他们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高高的红台上,却是一身白衣白幂篱。薄纱底下看不清这位娇娇的玉人是哭是笑。

    他只是端庄的坐在哪里,就足以勾起所有人心中无限的遐思。或yin靡露骨,或情真意切。倒比高高在上的皇帝更能掌控人们的心神,叫人心旌摇曳。

    仔细一看才能发现这身衣服的巧思——原本正常是应该遮到脚踝的白袍短了一截,并且从大腿外侧开了缝垂下来,绣上金边像是白孔雀的尾羽一般高洁,但露出的软白大腿却又添上几分混乱yin荡。

    矛盾的视觉冲击再搭配上藏茭脖颈上收紧的黑色皮带项圈,引绳如同危险的腾蛇一般落下去,然后被玉白的手指绞了几圈攒在了手心里。

    谁拍下他,他就会将引绳交到谁的手里。

    然后他脚踝上系红绳的铃铛就会为那个人响上一夜。

    随着龟公的几句话,气氛马上攀上高潮,不间断的叫号和增价让楼里的哥哥和老鸨心里都是一紧。

    他们都是将这位漂亮乖巧的弟弟当亲人来疼,自然希望买下他的人能带给他一次良好的体验,也算开个好头。

    万幸爱慕他的天之骄子良多,到了最后也都是这些人在不停加价,其他普通一些的只能望洋兴叹。

    拍卖到了尾声,一位年轻有为的富豪公子哥眼见拍到了最高价,最后高兴得当众表白,却冷不丁又被人报出一价。

    他自然不愿意拱手让人,你来我往打太极了半天,最后那个报价的人似乎丧失了耐心,直接喊出“十万两黄金”,富豪公子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位让贤”。

    他心里想着这次没了还有下次,却想不到下次再见到只能是坐在龙椅上的藏茭了。现在军队都已经包围了京城,就等着那位主子拍下了爱慕已久的小公子便改朝换代哄这位小公子上位。

    藏茭自然不知道这些。

    他只知道拍卖会热热闹闹的结束了,他的初夜被拍出了天价。其实钱是五五分成的,但是因为他是被皇帝送进来的,要再多钱也没法赎身,而且阿爹也讲过,不能让金钱腐蚀了性子,于是便神游开始思考拿这笔钱去开几家义学。

    虽然自己脑子不聪明也不能学了,但还有那么多人学不上呢。与其留着钱没甚用处,倒不如造福天下寒士。

    他这里是想得通透,但坐在房里忐忑不安地等待客人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紧张了。

    听青哥哥说第一次会有些痛,但捣对位置就会得了趣,有时候还会大脑一片空白喷水儿,爽利得快要死掉。

    他们一致肯定:只要初次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那肯定不会难受。

    于是傻白甜藏茭就在想:希望这位客人是个身经百战的,到时候两人一拍即合,都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