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他还有份特殊的兼职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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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后。 夜晚的华瑞兹城,灯光昏暗,车辆稀少。这是坐落在美国和墨西哥边境的一个小城镇,是不少毒枭的老巢,经常发生血腥械斗和武装对抗。 凌乱的街角处,烟尘斗乱。一家餐厅旁放着一张破旧的小木桌,四个年轻人围着在打牌,其中一张亚裔脸孔特别出挑。 他靠着斑驳的墙壁站着,身材高大,穿着墨绿色T恤,宽松的迷彩裤下一双黑色的军靴显得腿部线条尤为修长。叼着的烟熏得他眯起了双眼,修长的睫毛在深邃的眼眸中微微闪动着,他正皱眉盯着手里的一副牌——貌似今天的手气不太好。 “阿方索,轮到你出牌了,快点。”坐在他对面扎着脏辫的墨西哥男人说道。 阿方索用力吸了口烟,烟燃了一大截,“别急,索隆……”他重新理了下手中的牌,甩出一张红桃K。 就在红桃K啪地一声落在桌面时,街对面从巷子里跑出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紧接着响起几声枪声。 桌前的人马上甩下牌,一窝蜂地迅速离开了,椅子都被蹬倒了。阿方索和索隆则警惕地观察着街对面的情形。 满脸是血的男人想伸手向他俩求助,但两人凶狠排斥的眼神让他退缩了,他顺着街道直接跑进了另一个岔路口。 阿方索眺望发出枪声的方向,除了枪声还有摩托车的引擎声,看来这个男人麻烦不小,也许是卷进了什么帮派斗争。阿方索赶紧朝索隆使了个眼神,两人一起快速进入了餐厅。 “你们两个才知道进来,赶紧去把那些盘子洗了。”米格尔叼着烟头说道。 他是这家餐厅的老板,也是阿方索和索隆的爷爷。 两人互相推搡着走到水槽边,盯着满水池的脏盘子面面相觑,都等着对方先动手。 米格尔看着他俩一动不动的背影轻咳一声,他拿下烟头在桌面上敲了下,立马掉出一层烟灰。他发福的身体陷在沙发里,眼里总闪着莫名的不安和愤怒。 “今天轮到谁洗盘子?”米格尔在烟斗里塞上新鲜烟草,一边点燃一边问道。他的语气虽然镇定,但脸上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大发雷霆。 阿方索看了眼水槽,里面堆满的盘子比往常油腻很多,他马上转身对米格尔说道:“我昨天刚洗,今天轮到索隆了。” 索隆瞪了眼阿方索,定了几秒后一脚偷偷踢在阿方索的小腿肚上,他低头向阿方索龇牙咧嘴地嘟囔着:“说好今天你帮我洗的!” “刚才打牌,你可是输了我两回。说好的你来洗,想赖账?”阿方索说着指了下不远处的米格尔,坏笑地“哼”了声。 米格尔一直在用食指来回蹭着额头,额头下是紧锁的眉头。这一动作意味着他现在随时有暴走的倾向,如果还不及时动手洗盘子的话,恐怕今晚要饿着肚子睡觉了。 索隆不情愿地打开水龙头,一边洗一边叹气。突然,他举起满是泡沫的手,往阿方索的脸上甩去,“我可没想过赖账。” “找死!”阿方索揪住索隆的小辫子,一掌拍在他头上。随后,他拉起T恤的领口抹去脸上的泡沫。 索隆挣扎着大笑。阿方索挥起拳头刚想教训他,边上的米格尔看着他俩又咳嗽了几声。两人马上停止了打闹,一个低头乖乖洗盘子,一个朝里屋走去。 阿方索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破旧的柜子,里面放着一些盗版的中文书籍和碟片。 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被带到这里,只记得那时侯自己很小,连这里的语言都还没掌握。而现在,由于环境原因,他的中文已经退化到只会说些“谢谢“、“你好“之类的简单词语。 米格尔会中文,可是他很少教阿方索,甚至有时假装已经忘记了。这一柜子的书籍和碟片似乎帮到了他不少忙。现在他基本能听懂中文,却不会写也无法用中文流利的表达。 阿方索打开柜子,里面放着一块积木:这块积木已没了颜色,只看得出是一匹马的形状。这是他曾经拥有过童年的唯一证明。 米格尔把他从孤儿院带出来的那天,他偷偷放在口袋里。那天的情形,他已模糊不清,只记得自己哭得很厉害,也很害怕。 那个当时一心想保护他的男孩,现在也应该和他差不多大了,他现在长什么样?在哪里?叫什么名字?还能再见到他吗? 十几年来,阿方索只要看到这块积木便会陷入沉思,一连串的问题扰得他心乱,他赶紧拿起旁边的一本书,把积木盖住了。最后他选了一盘磁带,放入录音机,躺在床上听了起来。 都是些年代久远的中文歌——这里信息闭塞,上网都难,这些书和磁带还是拜托可以出境的米格尔买的。 敲门声响起,也许阿方索身处这样的环境,连在家他都保持极高的警惕,他起身只打开了一条门缝,米格尔的手臂伸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阿方索迅速接住照片,把门关上了。 虽然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但阿方索已经心领神会,他知道赚钱的机会又来了。 照片上是个秃顶的老头,咧嘴笑着,一口烂牙,仅剩的几颗还是金色的。照片背后写上了老头的名字和地址,还有行动日期。 阿方索没了听音乐时柔和的神情,他整个人开始紧绷起来,把照片定在墙上后 ,他从床底拖出一个长形铁盒,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把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他扛起枪擦了下瞄准镜,在弹夹里装上十发子弹,仔细地检查了遍,才把枪装回了铁盒。 阿方索躺回到床上,双手抱在脑后,他呆呆看着积满灰尘的天花板,回忆起从小到大在华瑞兹的生活:这里没有任何玩具,只有米格尔的各种枪,这些冰冷的新玩意儿取代了他童年时的玩具,现在他已经依赖上枪,摸到它们时,心中才会涌出安全感。 “以后你就叫阿方索.尤西。”米格尔用手指点了下男孩的眉心。 男孩慌张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带着哭腔问道:“为什么?这是什么名字?这里是哪里?” “这是你爸爸给你取的名字,这是你爸爸的家。”米格尔摸着满脸的络腮胡,手顺着浓密的毛发一直摸到太阳xue,他神情痛苦,摇头命令道:“别再问了。” 男孩瞪大双眼,被自己不是孤儿的事实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他张了张嘴,泪水夺眶而出,他拉住米格尔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我想见爸爸。” “他死了。” 米格尔言语冰冷,他甩开男孩的手,径自往外走去。 米格尔没有多说关于阿方索的父亲的事。他只告诉他:“你的父亲叫莫亚,是个亚裔商人,还是个出色的狙击手。” 莫亚和米格尔的女儿热恋后便生下了阿方索。由于在一次任务中牵扯到一位大毒枭,阿方索的父母都遇害了,只剩下他,为了他的安全,米格尔把他送到了Z国的某家孤儿院。 阿方索在米格尔口中得知自己原来还有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可他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更让阿方索不解的是,自己有一半墨西哥血统,可是脸部线条虽然立体深邃,却完全还是亚洲人的脸,没有一点墨西哥人的样子。但偶尔遇到父亲之前的朋友,他们都会说:“阿方索,你简直和你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 一次整理米格尔房间时,阿方索见到了父亲的照片,在镜子里对比了下,是非常相像,可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如同看见陌生人一般,只有不安和恐惧。 在他的印象中,唯一的亲人只有孤儿院的那个弟弟,现在却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了。 “我还有个弟弟,为什么不把他一起带来?”阿方索曾经这样问过米格尔。 米格尔听后先是愣住了,马上他眉头紧锁,显得异常激动,厉声呵斥道:“他不是你的弟弟!只是你在孤儿院认识的玩伴而已。” 阿方索至今想起这件事时还会感到消沉,觉得难以接受。 陌生的背影,陌生的屋子,陌生的人……初到这里的一切,窒息般的惶恐在儿时的阿方索心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阴影。 阿方索翻了个身,用枕头闷住了脸,希望用这样的方式不再让自己陷入无休止的回忆。 “一切都会过去……”他自言自语,像在安慰自己。 米格尔老了,餐厅的经营主要靠阿方索。同时,他还有一份特殊的兼职——杀手。也许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阿方索的射击水平在圈中已是佼佼者,只要他接手的任务,成功率几乎是百分百。 在这个食不果腹的环境中,善恶对他来说已经模糊不清。内心时常出现的内疚和恐惧会被他马上压下,因为米格尔说过这是弱者的表现。 这些年,靠这些他已经存了不少钱,他发誓一定会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