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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玩奶干批拍批,宫交对镜zuoai看着自己失禁

    沈知被掳走了。

    他木着脸,生无可恋,几乎是楚子骞拉一点,他才动一下,在楚子骞发飙前,突然又发出一声哭泣似的哽咽,这时机简直恰到好处,叫楚子骞在嗓子眼的脏字都硬生生吞回肚里,换成好声好气的讲话:“你怎么哭了?”

    沈知哆嗦一下,没有虎威给他撑腰,他怕得要死,弱弱地挣扎,拧转通红的手腕:“我想回去……”

    “对,我们回去。”楚子骞大力把他往自己宿舍拎,“别告诉我你真乐不思蜀了。”

    这像是在牧羊。牧羊人能容忍羊跑去别处尝鲜,却无法原谅羊真的攀上新主人。可早已习惯放养的方式,又怎会心甘情愿乖乖重回羊圈?

    沈知是只典型的、不听话的羊,但路程太短,磨不到封高岑回来,刚打开门,便被丢到床上,他瑟瑟发抖地往里缩,就怕楚子骞突然发疯。

    这床位正对阳台,晾衣架挂着几条湿淋淋的内裤,那看款式大小,有一半是沈知的。但他走前都有好好收拾,绝不会留下脏衣服,那么只可能是楚子骞从衣柜偷拿出来……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一颤:这人真是越发变态,竟连内裤都不放过。

    楚子骞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眼神反复打量他,他被看得直躲,连脚都缩进被子,不想露出一丁点皮肤。

    但楚子骞的逼近无可避免,他逐渐被抵至床角,此时,楚子骞凶相毕露,再装不出善解人意的形象——毕竟这本就与他本性截然相反。

    “被老师jian到尿的感觉是不是爽翻了?”他掰过沈知向另一侧扭的下巴,恶狠狠地质问,纤细的眉头向下拧,神情颇为蛮横。

    他终于讲出自己早就要问的东西,事实上,他想问的还有更多。比如:明明都是强迫,你为什么对我拼命反抗,却对他顺从听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又比如:封高岑有那点好?他就身体强壮了些,肌rou我也有,我也有练,你怎么就单单喜欢他?

    他还有许多未尽之语,就像如果沈知那天和他回去,就能有上一套别墅与一枚钻戒,卖十几年身都不一定有的钱,不是他不给,是沈知自己放弃的。这是他攒了很久的老婆本,封高岑能给?从霁会给?明明他才是最优选!

    这位最优选,又一次对自己喜欢的人实施了强迫。他先啃了口沈知脸,再大力扯沈知的校服,好不容易扯开,竟发现那小奶子上还有别人的吻痕。他差点被气笑,直接捏起来像疯狗似地乱咬。

    有了新道具,沈知rutou这几天被玩得厉害,鼓鼓肿肿,上课都要贴乳贴,软rou还没长好,便又遭到撕咬,似痛非痛,浑身上下连脚背都痉挛一瞬。他尚且沉浸在“jian情”败露的慌张,拉楚子骞的衣领,腿也一抬,两人身体几乎扭缠在一起,他一翻,差点带着楚子骞也滚到那侧,慌张道:“你发给谁了?给封高岑没?他没看到吧!”

    “你还有空关心这个!”楚子骞不可置信地瞪他,“你脑袋怎么长的?你怎么想的!”

    沈知猝不及防挨了一顿吼,委屈地抓紧床单,却见楚子骞眼神很冷地笑起来:“我懂了,你是不是怕脚踏两条船被发现?”

    戳中沈知心事后,他竟诡异地冷静下来,声音放柔,似乎是怕沈知被方才的自己吓坏:“好,好了,你现在已经彻底上了我的贼船了,怎么样,还跑吗?”

    沈知咬着牙,闷声不响,楚子骞明知他倔,却还是有了火气——沈知踩了这么多条船,就是不肯多碰碰他的,他长期靠泊岸边,为了什么?沈知能不知道吗!

    他差点被怒火冲昏头脑:这家伙,就他妈是吊着我!随即扒掉沈知裤子,往软rou里浅浅捅上几下,便要往里进。

    在这床上,他们搞过很多次,时常被体液侵扰,空了这么些天,大概床单也会想他。沈知在软绵的被子里挣扎,还没做上便热得发晕,楚子骞动作更加如鱼得水,轻松插入湿软的腔rou。

    长期的情事让xuerou的吃咬更加熟练饥渴,好湿,却还是那么紧,逼都熟了,两片yinchun红彤彤地鼓涨,触感极好。楚子骞把性器往向下挑,沈知也因此颤抖着挺起身体,那一小片空地,给了他手掌的施展空间。

    “啪!”

    阴部受到一记不轻不重的拍击,肥肥的yinchun一抖,沈知哽咽着把腿往里夹,楚子骞手指抵着阴蒂,搓得他一个劲儿乱爬,从床尾挣到床头,没力了才认命地接受这极端的高潮。他刚刚夹得用力,因为guitou快到zigong,此时直接一松,任别人长驱直入。

    楚子骞就这么撞几分钟,便足够让沈知吃尽苦头。他爽得发晕,高潮了好多次,但那手指就是不松,布满神经末梢的阴蒂已然隐隐麻痹,然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楚子骞幼稚的醋意。

    从霁能把沈知弄尿,都是捡了他的漏,他也要把沈知干尿——当然,此刻的楚子骞,是不知道从霁在办公室又让沈知失禁过一次的,否则只会更加暴怒。

    待人家真哭到喘不上气,才放了点力道。他看着沈知这样极其满意——对,就是如此——什么别人,通通滚蛋吧,有他就够了——他这才恶劣地讲出自己的想法:“你既然在别人面前尿了,那也就该在我面前尿一次。”

    又过上一会,沈知被抱去浴室,他原以为这是能够结束的意思,却不料只是换个场合。楚子骞还未尽兴,将他顶在镜子前,非逼他尿出来不可。

    他吐出的热气,将干净的镜面糊得朦胧,沾上水汽,完全看不清样子。酸软手臂被拾起,软趴趴摁在前方,被带着做出擦拭的动作,一片镜面回归原样,照出他们zuoai的姿势。楚子骞同样喘得厉害,咬着沈知耳朵,吸那颗小痣,连带那块皮rou都遭到凌虐,红肿到半透明,他阴恻恻地,腻歪歪地:“看看你这幅sao样……”

    刚高潮完,身体是最敏感的,不能忍受任何插入,沈知一边抽泣哆嗦,一边姿势奇怪地被抵在洗手台。台面很硬,楚子骞护着的手已通红一片,几乎是顶一下,沈知便抖一下,整个人都要掉下去。

    他让楚子骞停下,是苦苦哀求了,还说他错了,可楚子骞却仿若只字未闻,一下比一下重,深入zigong,每次都退出大半,顿了顿,才狠狠顶回,小腹刚刚平坦,便又被顶出一个骇人的幅度。

    楚子骞没从霁那么大,不至于让他想吐,但这么干依旧能令人他哭天喊地,要尿了,真要尿了——

    无论低头或抬头,他都会看到自己失禁,连guitou翕动的红嫩尿道都清晰无比。身后传来闷闷的轻笑,护住他小腹的手往下,揉捏起茎身,丝毫不在意体液流了他一手,甚至连沈知终于回神,难堪地憋住,都要边撞边问:“尿啊,为什么不尿了?”

    沈知还是没忍住,那耻人的水声断断续续,却在临门一脚时,被堵住尿眼,他腰身猛地一下激灵,连腿根都麻痹:

    “楚……放开……!”

    连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做不到。

    像是惩罚沈知之前的冷淡,楚子骞让他忍着,好不容易尿完,又撸起他的性器,沈知啜泣着,像泥一样软瘫,腰拧了下,似乎是拒绝,但他已没有这个权利。私处软rou都成了楚子骞的掌上玩具,由半勃变成全勃,taonong出的前列腺液“滋滋”地与被cao干出去的水夹在一起,近乎是强制性的高潮,射精时,那些体液都差点溅上镜子。

    沈知根本不敢抬眼——自己被干的样子,被清楚明白地映射了出来,包括一片狼狈的下体。楚子骞喋喋不休,在他耳边说些昏头的话,他又气又急,恨不得让这人快点闭嘴,甚至期待起楚子骞能快点做完,放他回去。

    被抵在宫腔深处射满后,他就小声吸了口冷气,没像之前那样哭得哀哀。他被抱下,被团进一个温暖的怀里,膝盖落在微湿的瓷砖,楚子骞性子阴晴不定,如今暴风雨过去,竟又开始黏糊糊地温存。

    沈知烦透了,胸部急促起伏,只用尽全身力气,甩了楚子骞一巴掌。

    这清脆的耳光,打得楚子骞脸一偏。他神色怔愣,似乎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身体有点发颤,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只有一双通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转了过去。瞳孔紧缩着,颤动着,他闷闷地喘息,像是在酝酿,像是仍未回神。

    趁机沈知往门爬,姿势应当非常好笑,屁股扭着,逼里夹不住的jingye带着yin水一股股往外漏,浑身没一处干净。右手掌心通红,他扇得太用力,至今还麻麻的,使不上力气,可他实在支不起自己,然而给他的时间十分有限,楚子骞刚缓过神,便抓住那近在咫尺的脚踝一拉——

    他咬牙切齿地扭曲起脸,手臂肌rou颇为骇人地鼓起,到底还是没用力,可沈知依旧不知死活地蹬他,非要把他彻底激怒:

    “你打我!”

    沈知在他怀中挣扎:“你滚!别抱我!”

    他锁得更紧,脸色变来变去,火辣辣的疼愈发明显,白皙的面颊凸出五个鲜红的指印:“就抱!”

    沈知一时没说话,他原以这事便如此翻过,也不想计较这一巴掌,毕竟他刚刚是太过分了些,却不料沈知又闷闷地开口:“楚子骞,你真是够恶心的……”

    楚子骞几乎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指着自己:“我?”

    见沈知重重点头,他更加怒不可遏,掰过人家的下巴一看——人家也瞪着他,带有仇视的味道,眼睛发红,像是快哭了——

    “你说过我什么,你不记得了?”

    他脑子一下“轰隆”,颇准的第六感,已然预料到即将不可控的走向。他听到自己迟疑地问:“……什么?”

    沈知抓住他放在自己下巴的那只手,却发现他的力气已经松懈,轻而易举便能扯开。楚子骞五指顺势一松,又很没有安全感地抱回去,似乎怕再被推开,他的瞳孔在颤抖,真心在怕沈知之后的话。

    “他就是个婊子——”沈知一顿,落进楚子骞耳里便有了些讽刺的味道,他模仿楚子骞那时的语气,轻飘飘地说,“卖屁股的。”

    他确实在讽刺,楚子骞总摆出一脸被他始弃终乱的样子,但他们的关系,其实只剩下楚子骞一厢情愿的胡搅蛮缠。然而楚子骞偏要用这种身份约束他,不甘心他向别人援交,不甘心他向别人靠近;他也在讽刺自己,毕竟他确实是卖屁股的,人家只不过是说句实话,他却要在此时大做文章。

    他本不想再提,可是他真的搞不懂楚子骞,明明无比讨厌他,却依旧往他身边贴……这究竟是在发什么疯?

    当时的委屈,仿佛又回来了。

    沈知也不想被自己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发现援交的事情。

    长期以来,他都对亲密关系抱有期待,渴望从中获取什么。而楚子骞的出现,惜好填补了他生活的空白,绘画了他缺失的角色。

    ——会拥抱、会亲吻、会上床的朋友,未免太过讽刺。

    最开始,沈知丝毫不知他竟与自己前男友有一层单薄的血缘关系,更不明白那令人唾弃的复杂身份,但就算是私生子,他也比别人强上太多。

    要与沈知打好关系,要主动出击。沈知习惯被动,那楚子骞便强硬介入,仗着新转校生的名头,逮住沈知陪他逛校。他对与沈知分配进同一寝室并不意外,却仍佯装惊讶,再此之后更借着亲密的距离,反复请教学习。

    沈知在画画方面出色,然而楚子骞画出来的东西,真令人怀疑他来当美术生的目的。在任何科目,楚子骞都能算得上优等,却唯独在自己亲自申请的绘画上屡屡败北,没有艺术细胞,只有一身艺术细菌,毫无技巧可言。

    但这无疑是很好的拉进关系的方式。如此二周,等沈知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楚子骞的sao扰后,已为时过晚。

    沈知是需要照顾的类型,楚子骞的照顾不明显,不刻意虚伪,让他感觉被尊重。享受的同时,他也在惴惴不安,毕竟他时常与别人zuoai,身上满是红痕,洗澡要躲着人,害怕被质问鬼混。

    可楚子骞却仿若不知平静枯燥的校园生活背后,正流动着一张以沈知为主体构建的色情网。他们亲密,默契,是好朋友,且多次对流言蜚语表达出坚定的立场,他无条件信任沈知的为人,也似乎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他从不过问沈知的去向。

    哪怕背地十分在意,远远超出好友阶段。

    楚子骞确实对沈知抱有非分之想。可这只长期受到温水烹煮的青蛙,真把他当成了朋友;沈知本身就不纯粹,他懂性交,所以也该懂楚子骞的不纯粹。

    故而,楚子骞决定做出一点出格的行为,例如——亲亲。

    他的动作并不隐秘,甚至可以说是明目张胆。那天沈知睡得正浅,一碰便醒了,被悄悄爬上自己床的人吓到心脏骤停,在黑暗中,他差点以为是鬼怪,事情要往灵异发展,差点一脚蹬了出去。

    腿刚抬,立马就被一只手摁了下去。这只手沈知很熟,毕竟自己总是教楚子骞画画,有握住手把手的时候。尺寸、大小,甚至茧子的形状,他内心有个定数,故而一下便认了出来。

    要搞恶作剧?还是和别人玩真心话大冒险,来他身上履行赌约?

    有目光落在他脸上,似乎是在打量,沈知眼睫忍不住发颤,熟睡的伪装已然败露。

    他没有戳穿,楚子骞自然也没有戳穿。因为距离太近,他能闻到一股与他同源的沐浴露味,浅淡而轻,明明极其常见,此时却令他有些诡异的脸红。他隐约感到楚子骞要做一些不好的事,果然,下一秒,楚子骞便压了下来——

    亲的不是嘴巴,而是脸颊。楚子骞喉咙发出一点闷闷的喘息,热气打来,呼吸逐渐急切,嘴唇逐渐下移,似乎是想衔住沈知的唇。而已醒的沈知,僵硬得不敢动弹,随即反应过来猛地将楚子骞推开。

    他又惊又怒,擦脸上的口水:“你干什么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楚子骞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颇不满足地眯了眯:“我在亲你。”

    “抽疯了?我是男的!”

    沈知自己是gay,却不会认为所有人都是gay,他以为楚子骞是异性恋,至少是,也不该亲他。

    “但是我喜欢。”

    楚子骞仍撑在他身上,皮rouguntang而亲密地相贴,强硬地侵战他的地盘。那时他已发现楚子骞的身世,以为是自己的亲近,令其有了被喜欢的错觉,顿时纠结起来:“我不好,你千万别喜欢我。”

    “因为那些人说的话?我都说了相信你了。”楚子骞看起来不太满意,压低声,营造出讲悄悄话的氛围,“你敷衍我。”

    “太早了。”沈知模糊地说,也模糊地想:总会知道的。却真的彻底将楚子骞赶下了床,下单帘子,准备将隐患全部隔开。

    他们开始冷战。

    尽管是沈知单方面的,但楚子骞对此似乎也陷入一种沉默,想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太过幼稚的别扭,让他们之间气氛愈发奇怪,附近一片都是令人打颤的低气压。

    沈知不光不理他,也躲着他。直至一次午休,数学小测试卷发放,老师抢着时间讲了几道高难题,见沈知不在,还特意指定身为课代表的楚子骞帮忙再教——老师信任他的能力。应下的楚子骞,却怎么都找不到同桌的影子。他一连问了好几个,才有人告诉他:

    “啊——他?他在和一年级那个,呆在多功能教室呢……”

    楚子骞找到时,沈知正被别人摁在怀里亲。或许该称为“男生”,毕竟他穿着高一的校服,脸部轮廓稚嫩,眉毛却有了锋利的味道,具体样子被他扣住沈知后脑的手臂挡住,却能通过这一器官想象出他的桀骜。

    他很挑衅地给楚子骞递来一个眼神。

    比起当初楚子骞“偷亲”被发现时,那显然易见的惊骇不同,沈知没有抗拒,因为这是他该履行的义务。

    ——当然,是在没有楚子骞的情况下。

    一看到楚子骞,沈知便慌张地推开了那个人,发现他冷着脸,露出罕见的怒容后更加惊慌,眼睁睁看着他靠近,直往身边的人后面靠。

    那人当即揪住楚子骞领子,怒视道:“排队去。”

    楚子骞耐着性子,露出笑脸——依旧是皮笑rou不笑。那双微侧的丹凤眼,告诉沈知里内情绪阴沉,他摆出投降姿势,扬扬手中的卷子:“我就和他说两句话,老师叫我来的,马上就好。”

    “你最好是。”那人看看,警告了他下,便松开手,把躲在他背后当鹌鹑的沈知拉出来。

    楚子骞把沈知拉走了。手劲很大,捏得他有点吃痛,这人手长腿长,步伐高调,迈得大,太快了他跟不上。终于,到达一处拐角,楚子骞以审视的眼神,看他那被舔得红润晶亮的嘴巴,突然问:

    “他是你男朋友?”

    沈知摇头,脑袋低下,像是被吓到了,嘴唇微抿,偏红的颜色因用力变得微白。

    楚子骞又问:“他是你炮友?”

    “嗯——好,那你等我讲完这些,再去吧。”这次,未等沈知说话,楚子骞便深吸一口气,忽然以陌生的表情看着他——他还是默不作声,是承认的意思,还是相近、不好说?那些传闻,果然都是真切存在的事实。

    他楚子骞兜里有只笔,还是沈知的。他讲得很快,话里话外都有怒火,说完,直接把卷子带笔拍进沈知怀里便走,没再多说一句话。

    届时开学不过两月,便有好玩之徒搭上沈知,或许走在校园,迎来十人,就有一个上过沈知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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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忘了自己是以何种动作、何种表情走回宿舍的,迟顿得像是机械,却在楚子骞盯着他时,罕见地硬气一回:“看什么看?”

    楚子骞臭着脸扭头:“我才没看你。”

    “小心长针眼。”

    他小声地嘟囔,但楚子骞肯定能听到,人家显然易见地一顿,埋头继续做题,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草稿纸上只有零散胡乱的涂鸦,没有一点数学符号,可惜沈知直奔淋浴间,自然而然忽视了。

    等洗干净别人留下的东西,沈知便迎来了楚子骞的控诉:

    “你冷暴力我!”

    他像是调整好了情绪,才对沈知说出了这番话。沈知疑惑得要命——冷暴力?这也是冷暴力?他只会反驳一句:“我没有。”

    楚子骞简直气笑:“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就因为亲了你一口?别人亲你,你怎么不躲开?”

    “……”沈知沉默了下,往自己的床位走,攀住梯子,准备爬上去,“这不一样。”

    一条手臂硬生生挡住了他。楚子骞一下子把他拉进下铺,低声道:“因为他能给你钱。”

    沈知点了点头。

    楚子骞利用那濒临瓦解的脆弱防线,正式将他拥在怀中,寝室昏暗,只有床头的一盏小灯闪烁,暧昧地在他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那时,沈知没有拒绝,反而蜷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可怜地吸取他的热度——刚刚,他紧张得手脚冰凉。

    楚子骞是好看的,是有着楚昭宁影子的。他悄悄看楚子骞,觉得酸涩、不安,好像有东西在破碎开裂,有东西在改变。

    “我们是朋友。”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楚子骞是这么说的,眼神几乎可以算得上含情脉脉,他被烫了一下,再次选择躲避。

    诚然,他有自己的活法,也无需他人指点他的过错与不当,但援交终究不光彩。反问句式的暗示足够明显,楚子骞想告诉沈知的是“我不可能会嫌弃你”,可以后沈知回忆起来,只会联想到另一种可能。

    ——我很嫌弃。

    一切都被串连。楚子骞某些他读不懂的眼神,似乎也有了答案,说不定就是鄙夷,当时的他没有深挖,所以如今就获得了自欺欺人的下场。

    他们关系勉强恢复了平常。

    楚子骞会喝酒,也会抽烟,大多不会太过分,总能赶在熄灯前回来,但这日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迟迟不见人影,还有一小时左右就有人来查了。他有些犹豫,没有睡觉,准备再等等。

    他对一个人的感觉,时常是朦胧不清的,如果他觉得危险,那他就会选择逃避,他适合被带着走,最好所有事宜都被安排妥当,他只要跟随计划进行;可他已经长大,没人再无微不至地为他谋划。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号码属于楚子骞。

    他接了:“楚子骞?”

    接话的却是其他人,尾音吊起,很轻挑地说话:

    “诶?喂——你是沈知吧?”

    背景音隐约传出一阵起哄的笑声。沈知略觉不适,应了一声:“你知道楚子骞在哪儿吗?”

    对方报了一个地点、房间号,名字听起来不太正经,沈知匆匆拿好东西,便打车去了。

    抵达地点,他躲开人群,慌张地一通找房间,好不容易找到,刚将半掩的门推开一丝缝隙,沈知便听到:

    “他就是个婊子,玩玩还可以,其他的就……啧,算了吧。”

    沈知顿住了。像有盆冷水,狠狠浇透了他,他麻木地听完了那句话:

    “卖屁股的二手货……而已。”

    以及之后那声漫不经心的、轻蔑地笑。

    大概是没想到沈知真会因一通陌生人的电话,便前来会所赴约。包厢一度寂静,沈知在这种沉默下捏紧拳头,不敢抬头,有很多目光在扫视他的脸与身体,像是要直接穿透他一切的不堪。

    那些人沈知都不认识,大概是楚子骞的朋友,全是一身价格高昂的名牌,隐隐被簇拥的却是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笑着的家伙,手里捏着个黑色的小物件,发现沈知的目光,还对他弯了弯眼。

    有人悄悄踢了楚子骞一脚。挨了一下,楚子骞仿佛才清醒来,怔怔看向沈知。

    沈知木着脸,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背后说人坏话,结果被正主当场抓包,怎么都该羞耻一下,然而楚子骞一片坦荡,有些摇晃地起身,那群酒rou朋友无一相扶,沈知也没动。他倒是会找准目标,疲惫地圈住沈知,身体一软,他手似乎缩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他说:“你……来接我了?”

    不,不是。

    沈知的理智与rou体仿佛被分割,茫然而不甘地说:“嗯。”

    本来是的。

    但是以后,我都不想再来接你了。

    沈知享受每个午休,陪楚子骞吃饭、吃零食,或者从他手中接过零食。其实很便宜,比不上以前楚昭宁带他吃过的大餐,但楚子骞会给他剥橘子,和他闹成一团。

    楚昭宁也会这么做,可两人带来的感觉截然不同,或者是因为身份,或者是因为两个人本身就是不一样的,还是他就该栽两次根头,不,三次,四次,或者更多,直到他吃懂教训为止。

    所以,还是只zuoai最好了——

    每次见到楚子骞受伤的表情,沈知都会想到那句话。他不愿歇斯底里地争执,因为会闹得太过难看,而他也没有生气的资格。

    可现在,沈知突然想计较了。

    “我是婊子,那你是什么?”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蹦出最为诛心的话语:“你就是倒贴婊子的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