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端庄的脸上也会出现挑逗的神色吗
站在子爵府内,维克微笑着将手里的礼盒递过给子爵夫人,肩膀上的金制的穗子流苏垂下,白银的链条斜挎过他结实的胸膛,蓝红白色的礼缎点缀在纯白的礼制服上,略微紧身的马裤最下方包裹着紧实的长腿的裤子扎进黑色的长靴里。 “芙妮。”被蕾丝勒的饱满的胸部呼之欲出,眼角鱼尾纹都写着风情万种的寡妇笑的见牙不见眼,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抚上男人结实的小臂,一手招来女仆收起对方带来的银质盒子。 “快去再泡杯花茶给这位骑士长大人呀。” 黑发都被往后一丝不苟的梳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给高大的黑发男人平添几丝凌厉,他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尖锐的犬齿都清晰可见,配上麦色的皮肤添了一份野性勃勃的魅力,晃的对面寡妇棕色的瞳都快变成爱心的形状了。 “哈哈哈夫人的花茶我早有耳闻,”维克伸手抓住对方系着黑色蕾丝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旋即放开,“可惜今日还有别的府邸需要拜访,改日有机会一定会来…” 他低下头绅士的虚吻对方的手。 “亲自品尝。” 走出子爵府,告别了被哄的神魂颠倒的寡妇,维克低头嗅闻自己的手指,眼神也凝重起来。 “昨晚在污水处理池发现了一具尸体。”戴着蓝宝石戒指的手晃动着金属盒。 “从尸体的断肢处。”那个人举起金属盒,挡在蓝色的眼前,从盒子透明的玻璃处看到居然连接生长在一起的白色粉末。 “居然在血rou中长出了植物,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在残破的皮肤下流动。” 矜贵的圣子眯起眼,看向旁边的站在阴影处的骑士。 “替我送份问候吧,维克。” 流传于王都中的“梦境”,不仅可以腐蚀人的心智,还可以消磨人的rou体。 贵族对于心灵上的糜烂漠不关心,但如果知道自己无用的皮囊即将腐烂—— 想必一定会大惊失色。 高傲的,胆小的,跋扈的,怯懦的贵族们会炸开,在大街小巷中窜来窜去。 就像在鼠群中泼上热油一样,四散开来的老鼠惨叫着,相互撕咬着,把明面上的平静都打破殆尽。 想到这里维克忍不住叹气,大大小小的贵族们少有一点都不沾的,即便不是“梦境”,也是烟酒麻叶草不绝如缕的进出着。 刚刚那位艳冠王都的孀花娇嫩细腻的皮rou下也已经染上了糜烂鲜艳的死亡味道了。 居然连接触过后都会在他手上留下淡淡的香味,想必是这段时间都沉浸在金钱堆砌而成的酒池rou林里吧。 好在像这位味道这么重的也不算多,大部分倒是不至于彻底没救。 可惜那位夫人的“花茶”,在春天过后怕是再也没有人可以尝到了。 步履匆匆的骑士翻身上马,径直往下一处地方奔去。 “哼哼,这里就是了。”高大的围墙外,两道穿着斗篷的身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略微矮小的身影拍着胸脯好像在保证些什么。 “等晚上我进去看看,你最好留在外面接应一下我。”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好像在陈述事实而非在试图说服对方。 “你不带我进去你哪里知道在哪儿会发热?”洛蒂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口把同伴的脑袋压下来,试图用物理让拉冬屈服。 正当昏暗的小巷子内两人拉拉扯扯之际,一道他们都熟悉的身影策马疾驰而过。 “嗯?”两只好像小动物一样的脑袋齐齐扬起,同时转头对视上。 洛蒂扒住墙沿,眯起眼来确认在远处大门口下了马的人影。 “真是维克呀,今天穿的真帅。”她颇有些引以为傲的啧啧赞叹道。 “他是要进去?那可不可以让他带上我们。”蹲下的混血刺客也思考着如何避免掉晚上的夜间行动。 “怎么可能会有圣殿骑士带着佣兵出入贵族的府邸啊?你是傻了吗。”洛蒂头都没低就是一巴掌过去。 圣殿骑士固然也会接受贵族分发下的任务和委托,但是需要经过教会的筛选和准许,价格高昂并且一般耗时比较久,然而在自由度上更高的佣兵会接取由冒险家工会发布的悬赏,两者本质上其实并无差别。 但是骑士拥有基础薪资,而且平均实力要强大太多,信用和完成度也值得夸赞,相对而言任务平均难度也会高一些。 然而佣兵虽然在信用和实力方面低于骑士,但是胜在数量上,不管是难是易,只要可以给出金灿灿的钱币,上午刚贴上的高额高难赏金任务下午就会有人带着悬赏物和可能会血迹斑斑的榜单到来了。 即使二者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交际,但是暗里的竞争还是很激烈的,圣殿骑士自有戒条约束,但是野蛮生长的佣兵可不会有忌惮。 这就是今天名单上最后一位了,维克转头打量着天色,跟随着管家的引导穿梭在庭院建筑之中。 “留心脚下,大人。”两鬓斑白的在前引路的老者出声止住骑士长的目光。 “新铺的鹅卵石路,还是有些容易滑倒的,尤其是雨天之后。”面目和善的老人家笑眯眯的解释。 “您真是细心,不愧是兰德森侯爵府上的管家。”维克收回目光,微笑着恭维对方。 贵族府里的管家可不是一般的好当,管家就是府邸的门面,越是门第显赫的家族管家就越是经验老道,甚至有些是贵族的旁支,从年幼开始就要学习如何协助管理偌大的领地。 伴随着自己的主人,跟随自己的主人,就是一位管家的天职,有的管家甚至会看着自己的老主人故去,随后低下头服侍自己的小主人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这种也不在少数。 这位侯爵府上的管家不仅自己姓是兰德森,而且任职于此已经接近六十余载,从不及腰高的稚子到垂垂暮年的白发人。 接近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这座森严的府邸,所以即使只是个管事,旁人也得对他多有几分敬重。 两人谈笑之间已经走到了侯爵的会客厅旁,繁复华丽的大门旁是红金相间的家徽,走廊的墙上挂着历代侯爵的画像。 “……”维克皱起眉头,在走廊中他已经可以闻到那股来自尸体的香气了。 “您请进。”老管家推开双开的大门。 深色的马靴踩到猩红色的地毯上,金线绣着各式各样的漂亮花纹,白雾隐隐约约弥漫在空气中,会客厅中致幻物的含量已经超标成若有实质的模样了。 “哼…”坐在沙发椅上的男人饶有兴致的轻哼出声,一张苍白英俊的面孔被深色繁复的贵族服饰簇拥着,他翘着脚,从已经不见血色的嘴里吸入“梦境”,然后从鼻孔嘴唇中吐出。 “见过兰德森侯大人。”维克将右手放在胸前,低下头恭敬的向对方行礼。 “不必多礼,”对方懒洋洋的挥手,暗红色的长发懒散的垂在胸前,“教廷的犬只怎么会无缘无故拜访鄙人的寒舍呢。” 早已听闻过对方喜怒无常的脾性,维克豪不把对方的刁难放在心上。 “奉圣子大人的命令,将他的一份小问候送给您。”高大的骑士直起身子掏出白银制成的金属盒,依旧笑眯眯的回答对方。 “哦?”兰德森侯张开嘴吐出新一轮的白雾,隐约可以看到他口腔内的舌头,是他整张脸唯一带血色的地方,他伸出手示意对方上前来。 维克走近对方低头将盒子双手奉上,谁料到对方居然直接抬手掀翻了。 砰—的一声响声回荡在主色调是猩红色的大厅里,翻开的盒子里是一团亮白的光芒,被拘束在其中,驱散掉周围的白雾。 “我说那只小猫咪能有什么好心思呢,”兰德森侯两片薄唇漫不经心叼着烟嘴,说出来的话比谁都刺耳难听,“滚回去告诉你主子别往我这儿送恶心人的东西。” 一只苍白的手抓上旁边骑士严实紧扣的领口,抓着他往下,兰德森侯口中吐出的白雾冲着对方的脸庞而去。 “听懂了吗?” 维克面色不变,挂着可以露出犬齿的灿烂笑容,任由致幻的烟雾喷洒在他的脸上。 “会转达您的心声的,大人。”他直接对视上对方暗红的眼瞳。 兰德森侯略感意外的挑挑眉,突然绽开一个略带邪气的笑容,猩红的舌尖探出在他嘴角舔舐着,顶的那块皮肤都微微凸起。 “如果说他送点别的。” 轻佻的直接拿刚刚还被含在口中的烟嘴虚虚滑过黑发骑士的胸口和腰腹,下流的似乎能透过对方衣物一样描绘对方的肌rou轮廓。 “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红发的男人调笑着就要拿烟斗掀开对方衣服的下摆,却被一只手握住了苍白的手腕。 黑发骑士学着对方刚刚的样子,凑近了面孔,咧开略微有点rou感的唇,深红的舌头在洁白的牙齿间滑动,抵着自己的犬齿探出。 “如果您不介意委身于我…” 维克笑起来,带着男人之间才懂得下流意味挑逗一般的扫视了一下对方,鼻息之间还带着热气。 “我是很乐意和您春宵一度的。” 说罢不顾及对方的反应,站起来迅速的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转身迈开腿就离开了。 匆匆离开的骑士把一直守在门口的管家撞了一个歪倒,他连忙抓住对方的手臂,连连道歉之后沿着进来的路线准备出去。 一出大门,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维克看着自己的手臂都有点不受控制的颤抖,完全是出于人类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 他妈的,侯爵府上都是什么怪物。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对方冰冷的肌肤触感,像是什么蛇类一样,最重要的是正常人应该有的脉搏跳动居然完全感受不到。 不仅是那位放荡形骸的侯爵大人,就是管家也一样,故意撞到对方的时候伸手试探,干枯的长着老人斑的手腕下也是毫无生机。 居然一个有心跳的都他妈没有,现在侯爵府上都是什么怪物披着人皮在行动,维克皱着眉牵过马的缰绳准备加急回去禀报这件事。 却突然被旁边冲他招手的两个人吸引了注意力。 “呵哈哈哈哈哈!”维克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癫狂而不加掩饰的笑声从侯爵的会客厅传来,红发男人笑的无法自制,甚至被烟呛的剧烈咳嗽,就算如此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红晕爬上他的脸颊。 “诶哟哟…圣殿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人呢…”缓过来的英俊男人兀自继续抽着烟,回想起刚刚那个扬言要cao他的黑发男人。 “倒是挺像条小野狼的…”兰德森侯深深吸入 名为“梦境”的粉末,仿佛恍惚间能从雾中窥的对方性感的嘴中吐出的rou舌,抵着犬齿滑动的样子。 一张禁欲严肃的脸上出现那种挑逗一般的色情神色,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更别提他身上还穿着圣殿骑士的礼制服。 有点意思,红发的男人眯起眼睛想着,随后瞄了眼自己毫无反应的下半身。 就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呀,他惆怅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