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你成功了/终章

    封老爷子看到许知遥的时候，早把自己孙子忘到了天边，拉着儿媳嘘寒问暖，讲出了平时十天也不一定能对封远讲那么多的话。

    许知遥就把眼睛弯起一点，乖乖地抿着嘴笑，小人精似的，把老爷子哄的合不拢嘴。

    哄了他一晚上加一早上但是还是没给好脸色的封远：“……”

    媳妇是他的媳妇，爷爷是他的爷爷，放在一起之后，好像就都和他没关系了。

    他知道许知遥以前就会在他不在的时候来看爷爷，就像他会出于礼节给许知遥的长辈送东西一样，许知遥那时候都会避开他，以前两个小辈关系差的很，长辈倒是互相疼对方的孩子。

    自个爸妈也不在家，老人又是隔辈亲，不用担心许知遥见家长会不自在，他就打算去厨房看看，许知遥来的次数说多也不多，他怕做饭的阿姨不知道许知遥的口味。

    封远和他俩知会一声，去厨房找阿姨说话：“……切成姜片，蒜麻烦您弄碎一点……不要香菜……汤里的配菜换成这个……对，就这些，麻烦阿姨了。”

    阿姨揶揄地看了他一眼：“行，知道了。”

    封远笑了一下，站到一边去不打扰阿姨做饭了。他站了一会，从旁边拿了几个蛋打在碗里，用筷子细细搅散了，又加了些盐继续搅，过一会加温水搅和了分了两份递给阿姨：“麻烦阿姨帮我蒸一下。”

    阿姨“嗳”了一声，麻利地把东西放好了，看他站着不动，又摆摆手催他：“见家长的时候你总在厨房算什么事？我待会会记得调味的，你出去陪人家吧。”

    封远笑着应了一声，出去看见大沙发被许知遥刻意占了大半，两人相谈正欢，封远知道自己这会不讨喜，就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听他们说话，偶尔插一两句证明自己在这。

    还不忘把水果削了，用碗装了插好牙签放他俩面前。

    趁老爷子吃东西，许知遥冲他撇撇嘴，一副难过模样。

    封远怕是因为自己刚刚削水果没注意到，让他受了委屈，把碗塞给老爷子：“爷爷，我带遥遥去看看。”他说完把人牵走了，藏到院子的景观树边下，亲亲他：“怎么了？爷爷说你了？”

    许知遥拿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爷爷对我可好了，明明是你欺负我。”

    封远捏捏他的脸：“太可爱了没忍住。”

    许知遥红着脸又咬了一口：“你还说，而且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委屈巴巴地问：“你刚刚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才走开的，因为我不理你？”

    封远没想到自己无意中酿成大祸，亲亲他的嘴安抚他：“不是，我怕你吃不惯，进去跟阿姨说一下。”

    又抱着他，把人搂怀里，埋在对方颈间深吸一口，吸猫似的：“怎么会不想看到你，我想天天抱着。”

    许知遥心里的委屈变成了盛放的小花，埋在他怀里，站着不动乖乖给他吸，过一会听到他问：“暑假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许知遥快乐地在他怀里蹭蹭：“玩什么？”

    他想了一连串的东西，滑雪冲浪度假……天南地北的，应有尽有。然而对方只是埋在他的颈间闷笑，不再说话了。

    许知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郁闷地靠在封远的肩上嘟囔：“原来是玩我……”

    封远笑得更过分了。

    过一会凑到他耳边哄他：“鱼与熊掌可以兼得。”

    许知遥眨巴眨巴眼，再次开心地抱紧了他，却还要把嘴角的弧度努力下压：“那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封远说：“谢谢老婆成全。”

    他带着许知遥真的开始逛自家的院子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多是种的花花草草，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故而知道的不多，也不能说些故事花语来逗对方，只能干巴巴地说个花名，带他去看开的最好看的花。

    墙角种了云霄、金银花和蔷薇之类的，这会开的正好，封远就搂着他站下边看，倒是没有什么折花献美人的意思。

    蔷薇香的腻人，引来些蜜蜂之类的飞虫，穿杂在一大片绿叶花朵间。

    封远摸摸他的头：“好看吗？”

    许知遥说：“好看。”

    封远问：“那以后经常带你来看好不好？住这也可以。”

    许知遥扑进他怀里蹭蹭：“好看的东西看看就可以了，我还是想和你单独待在一起。”

    封远笑着把他抱了起来，抱小孩似的拖着，仰脸去吻他的下巴，把人逗得直笑，抱住他的头保持平衡。

    许知遥边笑边骂他：“臭封远，笨封远，坏封远。”

    封远懒懒地应了一声，又笑：“怎么办，你要和这样的笨蛋坏蛋过一辈子。”

    许知遥下意识扬了扬下巴：“那就只能牺牲小我了。”

    封远忍不住亲了亲他骄傲的小下巴。

    他好像怎么也亲不够似的，这样抱着许知遥，把他整个人都放在怀里，得了亲吻饥渴症似的在他脸上身上啄吻。

    许知遥被他亲的很舒服，眼睛惬意地眯起，过一会捧起他的脸，毫不吝啬地吧唧一大口，又动动屁股示意他：“该回去啦，爷爷还在等我们呢。”

    封远说：“好。”

    他把许知遥放了下来，又整好两人皱了的衣服，把人牵了回去。

    封远和爷爷其实不怎么聊天，他们俩平时话都少，这会进来了也不怎么加入聊天，偶尔在旁边帮忙换个台之类的。

    厨房的菜陆陆续续做好了，封远就过去帮忙拿碗筷布菜，许知遥也想帮忙，被老爷子用拐杖拦住了：“没事，知遥你是客人，让他忙吧。”

    许知遥就乖乖坐下，继续陪他聊天。

    偶尔看见饭厅路过的封远，老爷子还得嫌弃一番：“这小子也就这点好了。听说之前还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些话，也不怕你被人看低了。”又补了一句：“之前的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如果他还敢让你受委屈，尽管来找爷爷。”

    耳朵很好且当初只是澄清谣言的封远：“……”

    他只能装听不见，过去叫两人吃饭。

    家里用的碗是奶奶以前买的，偏大了些，封远把饭装好了放在座位前，结果爷爷拿走了饭较少的那碗，让许知遥多吃点。老人身体好，每次饭能吃一大碗，比一些年轻人还厉害，封远怕许知遥吃不完，小声叮嘱他：“吃不完的话待会可以分给我。”

    许知遥小声应了，在底下悄悄拉他的手。

    老人在主位招呼他们吃饭：“让小李随便做了些菜，知遥你吃吃看习不习惯？”

    许知遥看着一大桌精心准备的菜甜笑着点头，边吃边说些好听的哄老人开心。

    吃到一半果然吃不下了，饭本来就多，菜也实在，许知遥的速度放慢了许多，封远察觉到了，把自己的碗移了过去，把里边的饭菜弄到自己碗里。

    对面的老人凉凉地看着他：“你不会也喜欢瘦的吧，连饭都不让人多吃。”

    封远：“……”

    许知遥给他解围：“是李阿姨手艺太好了，我有些吃不下了，才让他帮忙的。爷爷别生气，他平时都劝我多吃的。”

    老爷子顿时多云转晴。大概许知遥说什么他都是信的。

    之前给他们准备的蛋羹这会碗差不多凉了，许知遥就捧着碗小口吃着。

    他们家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的，但是封远在家吃饭一向很安静。许知遥嘴里含着蛋羹看他吃饭，之前顾着和老人说话，这会安静下来才注意到蛋羹是只有两碗的。

    许知遥小声问他：“为什么你没有？”

    封远过了一会把饭咽了回他：“我不怎么吃这个，给你们准备的。”

    许知遥说：“那你要不要吃一点试试？”

    他说着舀了一勺温热的蛋羹，上边还有深色的生抽，滑嫩可口的样子，递到封远面前。

    封远就顺势吃了一口，转头看见老爷子看着许知遥欣慰的目光，察觉到他的视线顺着看过来之后立马就变了个脸。

    封远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讨人嫌。

    饭后老人没怎么留他们，大概是知道年轻的小两口更想自己相处，叮嘱了一番封远不准耽误许知遥学习之后就把人放了，封远今天不知被嫌弃多少次，也无心解释，说什么都应了。

    两人出去的时候老爷子给许知遥包了个大红包，封远照旧是什么也没有的。

    许知遥偷笑，被封远捏住脸颊亲了一口：“还笑。”

    许知遥被发现了，就光明正大地翘起嘴角：“我就笑。”

    封远也笑，在他的鼻尖上咬了一口：“小没良心的。”

    他们这会还撑着，便打算在周围散会步消食，封远就带着他四处逛着，和他讲一些小时候的趣事。

    偶尔听得许知遥会有点遗憾：“要是早点和你在一起就好了，那这些就可以和你一起玩了。”

    封远说：“没关系，以后也可以一起玩。”

    午后的阳光被浓密的树从隔离，只剩偶尔几束漏网之鱼阐述着丁达尔效应，细碎的树影打在脸上，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因此变得柔软。

    许知遥忍不住垫脚在他脸上偷亲了一口：“我以前居然觉得你很讨厌，一直想避开你。”

    封远抱着他闷笑：“你昨天才说过讨厌我。”

    许知遥忍不住给他一下，被封远捉住手放到嘴边啄吻着。他亲着亲着就不太老实了，仗着别墅区人烟稀少他们人还在有遮蔽物的树林里，把许知遥脸上亲了个遍。

    手倒是正经许多，钻进他的衣服去摸他柔软的小肚子，动作也并不情色，帮助消食似的揉着。

    许知遥被摸得忍不住笑出声，打断了他的吻。封远就报复性地咬住他的鼻尖，叼着磨了磨。

    许知遥看着自己微凸的肚皮说：“像不像啤酒肚。”

    封远说：“不像。”他悠悠哉哉补上一句：“像显怀。”

    许知遥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啊，可惜没有这个能力。”

    封远笑：“真的想？”

    许知遥被他弄多了，察觉到了危险，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封远说：“你想的话我可以试试。”他也学许知遥刚刚那样，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他白软的小肚子：“这个大小可能有点难，但既然遥遥这么要求了，我今晚就必须努力一下了。”

    许知遥红着脸又给了他一下。

    他们这会不太想动，就出去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吹风。这会的风其实不怎么舒服，在树荫底下也是一阵热一阵凉的，这样牵着手一起吹，细密的汗珠涌得更欢了。

    但他们都不觉得烦躁，大概是因着旁边这个人。

    过一会，许知遥突然转身抱住他：“……其实我不讨厌你。”

    封远说：“嗯，我知道。”

    许知遥说：“当初我记得你说过要追我的。”

    封远“嗯”了一声，专注地看着他。

    许知遥说：“现在你成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