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立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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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澜一激动差点把手机摔了，他慌忙趴到江理的床前关切地问：“现在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口渴吗？” 江理眼睛在病房里扫了一圈：“现在是晚上吗？” “凌晨三点。” “就你一个人吗？” “啊，爸爸mama来过，我让他们回去了，mama明天早上再过来。” “你呢？怎么不睡觉？” “医生说你会醒，怎么样，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江理摇摇头，又重新闭上眼睛。 江霖澜慌了：“怎么了？” 江理淡淡地说：“我想睡觉。” 江霖澜关了灯，坐在江理的病床前，小声说：“对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江霖澜以为不会有回应时，江理清澈的声音打破寂静。 “江霖澜，我们之前的那个约定取消吧。” “什么约定？”江霖澜刚问出口心里就有了答案，“高考后在一起的约定？” “嗯。” “为什么？”江霖澜难受极了，“我只是害怕打瞌睡等不到你醒才打游戏，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江霖澜看不清江理的表情，他去把灯打开了，双手捧着江理的脸。 江理平静地看着江霖澜，眸光闪烁：“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我什么时候希望了？” “你这几天，一直在躲着我。” “那是……”江霖澜鼓足勇气，“我确实不想高考后和你在一起，我想现在就和你在一起！我们都那样了，高考以后才在一起，那之前算什么？偷情吗？” 说出了藏在心底的话后，江霖澜心跳加速，一脸期待地看着江理，江理面色未变，江霖澜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算了吧。” 短短三个字，像一记重拳把江霖澜打懵了，他万万没想到两人刚经历生死浩劫，江理醒来后会这么冷淡。 江霖澜怎么也接受不了，甚至想江理是不是麻醉药打多了把脑子打坏掉了？ 可是看着江理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他的委屈和愤怒无处发泄。 江霖澜躺着沙发上背对着江理，两人都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第二天李秋月来了，江霖澜期期艾艾走到江理床边，等护士抽好血才说：“我走了。” 江理按着棉签没有看他，只是点点头。 李秋月给江理请了个陪护，两人轮流照顾江理。 江霖澜下了课就去医院，有时午饭也陪着江理一起吃，只是江理总是一脸的冷淡，两人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这天晚上江理照例坐在病床上看书，江霖澜在一旁眼巴巴地问：“看这么久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江理轻轻翻动书页：“不要。” 这时护工阿姨进来说她家里有急事，孩子的姥姥病危，得回家一趟。 其实江理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了，除了腿上打着石膏，不能随意走动，江霖澜便说：“你去吧，我今晚留下来陪弟弟。” 李秋月得知了还要来医院，江霖澜劝她别来，说自己可以搞定。 江霖澜问了医生，江理这周就能拆石膏了，只是到时候也得坐一段时间轮椅，要不是李秋月坚持在医院放心一点，江理上周已经出院了。 江霖澜打来热水给江理洗脸，江理说：“我自己来。” 江霖澜抓住了他的手腕：“弟弟……” 江理一松手，毛巾掉进了盆里，水花溅了江理一脸。 江霖澜连忙道歉开始收拾残局。 过了一会儿，江理说：“你帮我把护士叫进来。” 江霖澜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吗？”立刻跑走廊上叫护士去了。 护士来了，江理对江霖澜说：“你出去。” 不一会儿小护士捂着嘴笑着跑出来，江霖澜连忙问：“你好，我弟弟怎么了？” “你弟弟他……让我把尿壶拿给他，你们是吵架了吗？他为什么不让你拿？真是奇怪。” 江霖澜不高兴了，他推开房门，江理还捧着书。 他一米八的个子往江理面前一站，挡住了大部分光。 江理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你是铁了心跟我断了是吗？” 江理面色一凝，捏着书页的手紧了紧。 江霖澜伸手把江理手里的书挥到一旁，长久的委屈让他忍不住爆发：“江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江理看见江霖澜的眼泪，睫毛颤了颤，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江霖澜上前握住江理的双手，哽咽道：“我不想跟你断，你明明就喜欢我，甚至能连命都不顾，为什么现在这么冷淡呢？” “我说了，就算是其他人，我也会救。” “那你说你不喜欢我！你说啊！” 江理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 江霖澜冷静下来：“我们明明就互相喜欢，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们性格不合。” 江霖澜皱眉：“哪里不合了？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明明互补啊！你看你以前不苟言笑的，后来跟我在一起，难道不开心吗？” “开心，可是我不想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每天患得患失。明明是你主动招惹我，可等我有回应之后就立刻跑的远远的，如果不是那天我救了你，你还会躲我多久？” “我……” “这次呢？你的热情又会持续多久？如果仅仅是因为愧疚，大可不必。” 江霖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江理带去了多大的心理负担，他一向随心所欲，之前确实没有顾及江理的感受。 他觉得这是一本书，他迟早要走的，什么时候也会对一本书里的人物牵肠挂肚了？ 江霖澜怔怔地说：“那我以后不这样了还不行吗？” “不必了……”其实还有一个猜测江理没有说出口，他怀疑江霖澜是故意欺骗他的感情，可他却能真切地感受到江霖澜的喜欢，所以他很矛盾。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这页都没法轻松揭过。 江霖澜一时冲动俯身吻住了江理，以防止那张嘴再说出让他伤心的话。 江理径直将他推开，江霖澜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江理想去扶，双腿打着石膏完全动不了。 江霖澜心里难过，也不想在江理面前哭哭啼啼，他端起洗脸盆说：“水凉了，我再换一盆。” 江霖澜进了洗手间，打开热水器，哗啦啦的水声在浴室里回响，双眼放空。 他明明是为了报复才和江理在一起，现在他不想报复了，干嘛还去招惹人家？脑海里回想起江理刚刚说的话，既然江理已经做出选择，他何必死缠烂打呢？ 其实他能感觉出来江理还是喜欢他的，他相信自己可以让江理回心转意，可他早晚是要走的，现实世界没有江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江霖澜啊江霖澜，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江霖澜又打了一盆温水放在床前的支架桌上。 “你试试水温。” 江理观察着江霖澜的表情：“可以。” 江霖澜点点头：“那你洗吧。” 江理洗完脸，江霖澜把水倒了，又问：“你要擦身体吗？” “昨晚刚擦过。” “好，你还要看书吗？” 江理点点头，江霖澜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那你看书，我先睡了，有事叫我。” 江霖澜侧身睡在了陪护休息的小床上，面对着墙壁。 江理面前摆着书，可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看着江霖澜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又有点心疼。 他好像，真的把人给伤到了，江理还是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这次的热情，这么快就褪去了？” 江霖澜一惊，撑起身子回头，江理正低头看书，灯光柔和了他清冷的侧颜，多了一分烟火气。 像是感应到江霖澜的目光，江理也看了过来。 江霖澜立刻翻身下床跑了过去，跪坐在江理床边，委屈巴巴地说：“没有褪去，是怕惹你不开心。” 江理的视线从江霖澜身上移开，不紧不慢地翻了一页书，江霖澜感觉那双手不是在翻书，而是在拨动自己的心弦。 江霖澜心痒难耐，江理才不紧不慢地说：“现在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江霖澜的心随着江理的一举一动起起伏伏，听他这么说，明知道肯定还有条件，眼角眉梢已经掩饰不住喜悦之情，狭长的狐狸眼希翼地看着江理：“你说。” “我有三个条件。” 江霖澜竖起耳朵，他看着江理红润的薄唇张张合合，拼命抑制住想亲一口的冲动。 “第一条不能忽冷忽热，有什么话就说开，不许冷战。” 江霖澜不住地点头。 “第二条，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江理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扭开了脸，“不能强迫我……” 江霖澜嘴上应是，心里想的却是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忍得住？他问：“亲你呢？也不行吗？” 江理清咳一声：“得经过我的同意。” 江霖澜立刻把水递过去，杯壁软软贴着江理的嘴唇，印出一抹嫣红。 江理看着江霖澜，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于是补充道：“私底下可以不用。” 江霖澜眼巴巴地问：“现在是私底下吗？” 江理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江霖澜立刻在他嘴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江理笑到一半又恢复了严肃：“还有第三条。” “你说。” “好好学习。” “没了？” “没了。” “只要好好学习就行吗？没有条件？目标？比如考个前多少名之类的？” “没有，只要你觉得自己一天下来有好好学习就行，我相信你。” 江霖澜眨巴着眼睛，要是江理给他设个门槛，他还能有个底，可是江理说“好好学习”，那这范围就广了。 不过江理是因为他才住院的，这一个月也拉了不少课，就当是为了他学吧。 “好，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 话里刚落，江霖澜含情脉脉地看着江理，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激动地吻住了他的唇。 江理先是推却一下，手撑着江霖澜的胸膛，却又没了动作，不一会儿就闭上了双眼，手轻轻揪着江霖澜胸前的衣服，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样青涩的反应取悦了江霖澜，他摩挲着江理的唇舌，贪婪地汲取他唇间的香甜，鼻尖萦绕着江理身上的草木香，夹杂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仿佛带有催情效果，本能使江霖澜紧紧抱住江理，柔软的舌头探进对方的口腔，用力地探索每一处甜蜜角落。 接吻能让人上瘾，江理感觉身侧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着他，脸都要烧起来了，恋恋不舍地低下了头。 江霖澜的手已经伸进被子里了，他无视江理的挣扎，一边啄吻吮吸他的脖子，一边隔着病服抚弄他的性器。 江理双手抓着江霖澜的手，身体却在江霖澜的挑逗下，轻而易举起了反应，江霖澜感受着手里炙热的大家伙，呼吸漏了一拍，心底里升起一种难以启齿的渴望，看向江理的目光又惊又喜。 小江理，比他想象的要粗壮多了，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交错的经络膈着手心，跟江理仙气飘飘的外表形成了强烈反差。 “嗯……”江理唇间按耐不住地溢出呻吟，慌忙咬住了嘴唇。 他并没有立刻制止江霖澜，反而期待江霖澜能做些什么，病房外偶尔有护士经过，一时间房间里静极了，哪怕是一声咳嗽，也让江理如同惊弓之鸟，可一向规行矩步的他却在这场偷欢里获得了内心深处隐秘的快感。 江霖澜见状更加卖力地挑逗着江理的性器，舌头探进江霖澜的嘴里，将他饱受蹂躏的薄唇拯救了出来。 唇齿交缠，江理忍受不住内心道德感的鞭挞，冷脸看着江霖澜，呼吸不稳：“我刚刚说了什么？” 江霖澜吮吸着江理的唇瓣，蹭了蹭他的鼻尖，蛊惑道：“难道这样……不舒服吗？”说着拇指和食指捏着江理硕大的guitou来回打转。 江理强忍住内心的悸动，面色一凝：“放手。” 江霖澜仔细地看着江理，似乎想勘破他抗拒的外表下的真实心意，手比大脑快了一步松开了对江理的桎梏。 江理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却见江理掀开被子钻进去半个身子，江理下体处的被子突然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