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精神病
杨嘉差点儿被顾靳甩上的门撞到鼻子，但是现在她没功夫计较这个，她着急找她温大爷，她心想或许温慈自己开车走了，说不定刚刚和她错过，说不定此刻正在青湾的办公室里面坐着训人呢，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心里面始终惴惴不安。 这份不安在杨嘉看见小区里那张大马金刀停在路边的迈巴赫时彻彻底底的坐实了，她在车上就认出了温慈的车，花花绿绿的，牌照也对上了，她立刻停了车，下车去看温慈有没有在车里，让她失望的是车里面并没有她温大爷，此刻杨嘉彻彻底底的开始慌了。 温慈失踪了？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再次敲响了顾煜家的门，她必须和最后见温慈的人顾煜确定温慈的失踪时间。 这次来开门的不是凶神恶煞的顾靳而是顾煜，顾煜疑惑的看着去而复发的女人，这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女人就是温慈的助理？一股莫名的醋意从顾煜心中生出，但是杨嘉的话直接把他的醋意浇得烟消云散。 “顾少，请问我家少爷今天下午是什么时间离开你家的？” “什么意思？”顾煜眉头皱了起来，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升腾起来。 “抱歉顾少，我不方便透露原因，但是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我…当时在做饭，出来他就不见了…应该是…5点左右，温慈怎么了？” “谢谢顾少，我还有事先走了，不打扰了。”杨嘉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找温慈了，她现在没空安抚温慈的“情人”。 顾煜一把抓住杨嘉的手臂，语气不自觉的带了焦急“温慈怎么了？” 杨嘉停下脚步，回过头不满的看了顾煜一眼，但还是礼貌官方的回答道“抱歉顾少，不方便透露，我真的有急事要做，请你放手。” 顾煜最后还是放开了杨嘉，他回想起下午温慈的状态，细想起来当时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的人确实不太正常，顾煜心神不宁的站在原地，温慈助理这么着急知道温慈离开的时间，证明她并不知道温慈在哪儿，所以…温慈不见了？ 杨嘉从顾煜家离开后立刻给温幕打去了电话，温慈失踪可不是小事，今天温慈没去青湾，身边没跟保镖，现在根本不知道人在哪儿。 “喂，大少爷，少爷不见了！” “什么？” “少爷今天下午自己开车去了XX小区，车和手机都落在了XX小区，下午5点之后就失去了踪迹。” 温幕抬手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快要到九点了，也就是说温慈已经失踪4小时了，失踪这么久了才被发现，温幕愠怒的声音顺着网线传到了杨嘉耳边，“你现在立刻去温慈常住的居所找找看他在不在，把温慈失踪那个小区的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找线索。” 最后是温幕带着人找到了温慈，准确来说是温慈自己把自己搞进了警察局，然后警局的人通知他去接人，温幕找了一通宵，找到现在一口水没喝过，又累又气，当他见到警局里面的温慈时差点儿没气死，他原本白白净净的弟弟，此刻浑身湿漉漉脏兮兮的坐在警局大厅的椅子上，额头上青了一大块，温幕那个怒火中烧啊。 温幕脸色很是阴沉，周身气压都很低，他来之前就已经了解过来龙去脉了，一伙儿小流氓要抢劫温慈，温慈不肯双方打了起来，路过的人报了警，于是双方都被抓到警察局了。 温慈懒懒散散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是昏昏欲睡的神情，根本没注意到他哥来了，温幕周身低沉的气压在见到温慈本人还活着的时候终于稍微明朗了点儿，他伸手推了一下温慈的肩膀，把人叫醒。 “怎么浑身湿漉漉的，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回家？” 温慈揉了揉眼睛，发现是他哥，语气十分轻松又放肆“唉～哥，你咋才来啊，我好困啊，快把我领走，md这破警局死活不放我走，咱快回去睡觉吧。” “问你话呢？” “啧，没干什么，快点儿带我走，衣服都湿了，冷死了。” “………”温幕咬咬牙还是忍了，把温慈的湿外套脱了下来，换上了他身上还带着他体温的外衣，一番折腾兄弟两终于踏上了回程的汽车。 杨嘉留下来处理这件事的后续，温幕带着昏昏欲睡的弟弟走了，到了车上温幕也不跟温慈客气了，把自已衣服扯了回来丢了张毯子给温慈，语气非常不好的质问他。 “昨晚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 温幕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温慈被他哥的死亡凝视看得浑身不自在，没法儿他只能继续说。 “啧，就去了趟海边，没干嘛。” 温幕继续看。 “真没干嘛，那群人要抢我项链我才动手的，他们还把我扔海里，可把我冷坏了，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有气你朝那伙人撒去。” “你…算了我懒得说你，你回去自己和爷爷解释为什么玩儿失踪吧。” “？你告诉爷爷干嘛？我又没干嘛，你做什么告我状啊？” “你确实没干嘛，只是没回家而已，一群人翻天覆地的找你，家里人都在担心你，我和爷爷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找你，觉没睡水没喝，你真觉得你一点儿错没有？” “………” “我不想多说你什么，回去爷爷会教训你的。”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海边了，我身上没手机没钱的，我上哪儿回家啊，还遇见一帮要抢劫的流氓。” “清醒过来？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反正就是这样。” “温慈，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清醒过来？” “啧，你咋这么烦，意思就是让你找个心理医生来给我瞧瞧，我是不是有精神病。” 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沉寂了下来，温幕的脸色比在警局那会儿还黑，温慈则是的裹着毯子缩在车里心虚的看着窗外。 两人一路沉默，汽车缓缓驶入温家老宅，远远就能看见门口站了一堆人，人群里面首当其冲的就是精神矍铄的温将军。 “别告诉爷爷。”这是温慈下车前对温幕说的最后一句话，温幕没搭他的腔。温慈小时候就得过精神方面的疾病，即便后来治疗好了，依然在温慈的性格上留下了难以粉饰的划痕，温幕沉这脸跟在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弟弟身后进了温家的大门，眉目间的郁色浓稠得难以化开。 温将军瞧见温慈没缺胳膊少腿后也是一阵怒气直往天灵盖窜，完全不顾及温慈脸上讨好的笑，拿了旁边温管家手里的拐杖就直往温慈身上招呼，边打边骂。 “你个小兔崽子，长本事了你啊？有家不会，你tm到处窜，老子今天抽死你个糟心玩意儿。” 拐杖才象征性的抽了几下就被温幕拦下来了“爷爷，别动怒，啊彦身上现在还有伤，等他好了再打，等下抽坏了。” 温慈凉凉的扫了他哥一眼，很明显为那句好了再打不满意，但是他现在多说多错，最后委屈也只能生咽了。 “医生呢？上来给这兔崽子好好看看，落了毛病老子就不要了，给他扔出去谁喜欢谁要去。” 温慈不甘心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喜欢我的多着呢，爱要不要。” “你tm说什么呢，老子今天不抽死你我跟你姓。”温将军举着巴掌就要往温慈脑瓜子上招呼，最后还是温幕给了台阶。 “好了爷爷，不生气，别和他制气不值得啊。” 一伙人乌泱泱的进了屋，三四个医生围着温慈转，把温慈身上全好好检查了个遍，生怕给这小祖宗落下点儿毛病。 “你去哪儿晃了，做什么不联系家里？”温将军掷地有声的质问激得温慈一激灵，果然还是躲不过。 宽阔的客厅里面进进出出的都是人，但是只有三个人有资格坐在这座房子的椅子上，最有资格那个现在正在质问温慈，温慈喉咙一痒牙关一松解释的话就飘出去了。 “我失恋了，我气不过去公海散心，忘记拿手机了……”温慈说完有些心虚的看了他哥一眼，害怕温幕不配合他说谎。 满屋子忙碌的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坐在沙发上的三人神色各异，脸色最精彩就是温将军了，啪的一声把茶杯拍在桌子上，随之而来的是洪钟一般的怒吼。 “温慈！你tm失恋，老子看你是失心疯了，你知道你失踪这一夜，老子担心得觉都不敢睡，你tm就因为失个恋，你就给老子玩儿失踪，我…我迟早抽死你。” 温幕坐在温慈对面的沙发上，对温慈的话没有致评，神色也没有太大变化，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温慈见温幕没什么表示，渐渐也有了底气“真的，爷爷顾家那小公子好狠心，我这样漂亮他都不喜欢，你说他是不是眼睛不好使啊。” 温将军只感觉太阳xue气得突突的跳，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起身就要过去招呼温慈两下。 “我tm，老子今天抽死你这丢人玩意儿” “爷爷，我说真的，他居然瞧不上我，我好难过。”温慈抱着温将军的腰就低低抽泣了起来，温将军看着腰上埋着脑袋的人，最后还是心软了，抬起来的手也只是轻轻的落在了孙子的后背。 这场闹剧最后以温慈的眼泪划上了句号，在爱你的人面前眼泪永远都是最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