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捌
贰拾捌 漱玉实在无法离开裴梦瑶。 红泪散沾金缕,漱玉咬紧下唇,固执地想着,裴梦瑶是自己的夫君,媒妁之言,帝姬赐婚,没有任何人能够把他从漱玉的身边抢走。 就算当不了真正的夫妻,这样相依为命的日子,漱玉已经心满意足了,他只求老天爷再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留下更多跟裴梦瑶的回忆。 裴梦瑶一边安抚着漱玉,一边低声笑道:「皇后娘娘自幼养在深闺,出嫁之後陛下也是把她疼得如珠如宝,要是让你受气了,她大约也不是有意的。」 「那麽殿下呢?」 博山香重欲成云,绛烛银灯若繁星连缀,漱玉满衣犹自染檀红,娇蝉鬓畔斜插一枝桃花菊,他仰起头来,眉峰压翠,清泪雨湿轻,白玉颊晓沁嫣红,朱唇映花烘暖,一双明眸水波流眄,只是痴痴地看着裴梦瑶。 裴梦瑶有点讶异地看着漱玉。 漱玉知道自己是醉得太厉害了,但他实在不想再假装落落大方,索性把满腔委屈发泄出来,哭着道:「殿下不是很喜欢京城的淑女吗?之前不是还准备向哪个千金小姐求亲吗?您喜欢让哪一个成为您的侧妃?需要奴家为您作媒吗?」 为什麽就是不喜欢他呢?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吗?他真的可以做得更好的。 就算此後也要打扮成一个女子过活,漱玉也不在意的。 只要裴梦瑶开口,只要裴梦瑶想要的,漱玉全会做到的。 为什麽不能回头看漱玉一眼呢? 他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等待多久。 待自己年老色衰时,也许裴梦瑶连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了。 「王妃……」 漱玉猛地勾着裴梦瑶的颈项,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紧紧地贴着那双梦寐以求的樱唇,来回舔弄裴梦瑶的唇瓣,诱惑裴梦瑶张开双唇。 裴梦瑶似乎迟疑了一瞬间,最後还是微微启唇。 这是裴梦瑶首次真正地对漱玉作出回应。 如同被一记流星锤当头击中,漱玉头昏脑胀,心跳不断地加快,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他也不愿意再去细想了,那丁香小舌立即顺势溜进裴梦瑶的牙关,贪恋地舔着那含贝珠齿,终於勾出裴梦瑶的舌头。 红舌极为yin靡地交叠缠绕,就像一双发情交尾的灵蛇,动作急促得彷佛下一刻就要永远地分开。 裴梦瑶很快便掌握主动,一手紧揽着漱玉的杨柳腰肢,好像要把漱玉揉碎在怀抱里,另一手的春笋纤指捏着漱玉的下颔,漱玉合不上双唇,只能任由裴梦瑶玩弄掠夺,香舌一时由下唇舔到上唇,一时挑弄牙关的肌rou,一时绕着唇珠画圈,使漱玉更是细腰轻怯。? 「嗯??啊哈??」 绛唇流溢唾花枝玉,漱玉凝翠晕蛾眉,粉腮海棠半含朝雨,飞金花钿似飘红坠雪,映着眼角的一抹泪光,他撒娇似地伸出舌头,发出可爱的鼻音,想要被裴梦瑶好好疼爱。 裴梦瑶轻笑一声,先是含着漱玉的舌尖,再一点点地吻上那双匀点胭脂的红唇。 风弄花枝月照阶,翠幕遮红烛,客房里一片安静,唯有深吻的吸啜声缠绵不休,银涎流个不停,夹杂着渴求的喘息,一切言语在此刻显得那麽乏力,只有最原始的情欲在不断地燃烧着。 漱玉早已烟垂柳带纤腰软,绡袂微皱水溶溶,他躺在裴梦瑶的臂弯里,容色香娇玉媚,粉融红腻莲房绽,水眸层波细翦。 细指灵巧地解开裴梦瑶的腰带,柔腻的掌心随即在裴梦瑶的身上恣意点火,划过那精瘦的腰身,漱玉不断地爱抚着胸腹之间结实的肌rou,那些肌rou正在贲张着,他知道裴梦瑶是动情了。 「殿下……嗯……」 漱玉痴醉地低唤着裴梦瑶,糯米似的细牙咬着他的肩膀。 本来漱玉是想用力咬下去的,但他终究是舍不得,只是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再微微伸出舌头,迷恋地舔着那个牙印。 裴梦瑶探进漱玉的丹霞衣里,随手撩起鲜红销金绣鸾凤抹胸,漱玉的双颊殷红稠叠花,银牙轻咬抹胸的鲜红绣带,把抹胸撩得更高,露出滴粉搓酥的嫩胸。 纤手轻拈红豆弄,血珀乳环不断地颤动着,rutou渐渐挺翘,乳尖桃含红蕊,裴梦瑶时而搔着乳晕,时而按压rutou,时而揉弄酥胸。 艳红的丝绸衬得漱玉的肌肤凝酥暖渐融,润肌饶汗香红沁,弥漫着暗香芬馥。 「殿下……嗯啊……好舒服……嗯……」 漱玉的美眸绿水波初起,不由自主地轻启檀口,唇齿之间扯出几道滑动着的晶亮银丝,被珠唾打湿的绣带软软地垂在香肩下,宛若柳条无力花枝软。他不想在裴梦瑶面前表现得太yin荡,但他实在太喜欢裴梦瑶,只要裴梦瑶一靠近他,他就彻底地无法抵抗了。 胧月斜穿隔子明,短烛萤萤照碧窗,曲屏深幔绿橙香,一炉沉水锦帷傍,二人一路上跌跌撞撞,终於相拥着倒在翠被华茵上。 香灯半卷流苏帐,裴梦瑶的手只在漱玉那白腻平坦的小腹徘徊着,没有再往下探去,而漱玉虽然早已绡衣慵整,榴心空叠舞裙红,但榴裙刚好挡着下身,下身里更是出奇地一片平坦。 从前漱玉在蕊珠阁卖身时,不少天性不喜男色的客人逼於禁娼令而找男娼寻欢作乐,但他们始终不喜欢男人的身体,所以漱玉会以香囊裹着玉茎,再以绣花丝绢紧紧地束起下身,免得恩客见到或者碰到漱玉的下体。? 那次口侍之後,漱玉除了配戴锁精簪外,也习惯了使用香囊和丝绢束缚着下身,所以此际他的身体反应再是强烈,也绝对不会从衣裙里突出其形状,败了裴梦瑶的兴致。 此举当然使玉茎和双丸疼痛难当,然而这一点痛楚跟裴梦瑶相比起来只是微不足道罢了。 漱玉也曾经考虑阉割,但他已经过了最适合阉割的年纪,贸然阉割只怕会伤及身体。若出现了什麽瓕王虐待祈妃的传闻,那就是本末倒置了,所以漱玉才一直没有付诸实行。 莲花烛,亭亭嫩蕊生红玉,漱玉软倒在绣茵花褥上,恰如一枝娇卧醉芙蓉,鬓丝云御腻,钗燕坠金,晚妆印得香满袖,两臂轻笼燕玉腻,一圈圈缠臂金的光芒目眩神摇,映着冰明玉润的粉胸,乳尖梅蕾破香,舞腰纤细,金泥红皱石榴裙褶蹀躞窣地,似一枝两枝千万朵樱桃花。 太多太多的话是不能说出口的,自己的恋慕只会玷污裴梦瑶,现在裴梦瑶是暂时折了翼的凤凰,但终有一天总会浴火涅盘,凤舞九天的,漱玉能够求的不过是一夕欢愉而已。 眉黛羞频聚,春娇入眼横波留,腻粉半黏金靥子,玉颊一树粉桃带雨红,漱玉柔婉地呻吟着。? 「殿下……」 宝檀金缕鸳鸯枕,几缕汗湿的青丝沾在唇上,漱玉直勾勾地看着裴梦瑶,他吐出猩红的舌尖,缓缓地舔着被吻得殷红的唇瓣,彷若露滴牡丹开,只待有心人挑开花瓣,尽情品尝把玩。 沉檀烟起盘红雾,春烟透帘出,帐偃缨垂细复繁,裴梦瑶的双手撑在漱玉的身边,眼神极为幽深地凝视着漱玉。 忽地,裴梦瑶抬手把漱玉的鸦青鬓发理到耳後。 指节温暖有力,指尖缓慢地穿过漱玉的发间,裴梦瑶的手指彷佛带着什麽力量,漱玉被他碰过的肌肤也火烫一般地发热。 终於,裴梦瑶静静地俯身,漱玉轻闭双眼,羽睫颤动,整个人也在微微发抖。 他期待着裴梦瑶的吻,裴梦瑶的宠幸,期待着自己真真正正地成为裴梦瑶的枕边人。 漱玉喜欢了裴梦瑶那麽久,由遥不可及的幻梦直到此时此刻的耳鬓厮磨,他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得漱玉忘记了没有裴梦瑶的人生到底是什麽模样的。 「晚安,王妃。」 然而,淡淡的语音未下,裴梦瑶的素手已经拂过漱玉的的後脑,漱玉彻底失去知觉。 漱玉再度醒来时,已然是破晓时份。 他已经穿着妥当,身边却是空无一人,连床铺也是整整齐齐的,显然整夜没有人躺在那里。 银烛尽,玉绳低,枕上屏山掩,红鈎褰翠幕,唯有凤帐鸳被徒薰,麝炉烟袅,漱玉髻边鬟狼藉黛眉长,他惘然抬手拢鬓新收玉步摇,未觉自己早已泪滴枕檀无数,眼角一点凝红和薄雾,水痕沾绣衣。?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茶从红木雕花屏风後走进来,他侍候漱玉喝过解酒的酸笋鸡皮汤後,漱玉失魂落魄地坐在妆台前,呆着铜镜里的自己铅黄未洗,宿酲残妆,茶茶问他什麽话也没有回应。 慵红闷翠掩青鸾,漱玉斜倚银屏,闲愁上翠眉,他回头看着窗外满地枫红,露光炯熔,低低地问道:「殿下……在哪里?」 「今早殿下派了店小二到王府里叫来奴婢和小优,小优替殿下梳洗更衣後,殿下便带着小优离开了。」茶茶小心翼翼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