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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作前夕受邀出行,道具镜子出现(彩蛋:众目睽睽马背上发作)

    司云和他聊了几句,很快又忙别的事情去了——他现在是这群流民的主心骨,太多事情需要他cao心了。

    这正和了娄玄览的意思,司云虽然将自己说成个家道中落,冲动失智的落拓人,可他那日遇雨吟的曲可不像是一个寻常的商人之子吟来的。

    虽然按照他自己说的,背后是有秋延年替他出谋划策,但是这些事情要执行起来极其考验实施者的胆识和随机应变能力,实施者自己也要有一定的心计,否则很难功成。

    娄玄览总觉得司云话语中有所隐瞒。

    娄玄览不想让人起疑,没有再问下去。

    反而是在之后司云离开,寻几个老人谈天,旁敲侧击,大约获得了事情的全貌:

    因为萍乡的田产都被侵吞的差不多了,没有了立身之本。

    可因为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萍乡的人想逃都没得逃。

    加之刘三泉从中作梗,云中郡收容的难民有很大一部分都来到了萍乡。

    萍乡人员构成又很复杂,这些饥民在被饿死之前,就有几人挑事,甚至还起了几起斗殴致死的案子。

    萍乡隐隐分成了几个小团体,马上便要动乱了。

    可事情没有再恶化下去。

    那几个挑事的头目,一夜之间失了踪迹,萍乡的暗流似乎就这样终结了。

    据他的调查,萍乡暗中行商了起来,因为流民中本就有巴蜀人士,萍乡多竹,那些巴蜀来的手艺人,教着剩余流民编制竹器,经过不知哪处水道转运,便成了时兴的巴蜀竹器,竟然借此度过难关了。

    这些事情娄玄览都是知晓的,本来便觉得这股暗流来得过分蹊跷,仿佛是被人催化了,可他一直隔岸观火,也想借着这股动乱趁机起事的,但这暗流却在中道而止,让他不得不推迟了计划。

    他却始终找不到原因,更不知幕后之人是谁。

    今日他总算知晓那日发生何事了。

    那些小头目本就是乌合之众,其余起哄的不过是因为恐惧而丧失自己判断力的普通人,对外得罪不起那些世家弟子,只能对内欺负更为弱小的流民。

    表面上是为了自己带领的人谋利益,实则拉帮结派,压榨弱者,那嘴脸比之侵吞地产的地主们有过之无不及。

    乡民们、流民们本就在生存的恐慌之中,只会随大流,事情越来越坏。

    可这些人很快露出马脚了,先是渔夫们夜渔之事恰巧遇见大风,比寻常回来得晚了,正巧撞上了这几人大半夜出来碰头,随后又在这几人的住所搜出了大量的银票,大家的愤怒恐惧本来便无处发泄,此刻知晓自己被人利用了,把那几人削成了人棍,几个总爱起事的刺头也宁可错杀不肯错放,一个晚上便将这些暴因祛除干净了。

    其实萍乡原先的动乱本来只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放任着迟早会让他们自己毁灭,可是很明显,这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矛盾的激化。

    至于那个人只有三个选择:要么是恶霸刘三泉,要么是司云,要么……便是替司云出谋划策的秋延年。

    如果是刘三泉,那他的行径有够蠢的,萍乡到了这般情境,束手等待其自取暴动便可了,何必又冒头当坏人呢?

    刘三泉一直是乡民们嘴里念叨着的恶霸,烧杀抢掠,jianyin妇女,仿佛是这世间最大的恶人。

    太过脸谱化了,自己从前没怎听过这个姓名,对于他的事迹除了听萍乡之人的诉说之外,一概不知。以至于娄玄览没法立刻判断他到底是不是个蠢人。

    司云,娄玄览没接触过这个人,不好轻易下判断,只知不简单。

    而且秋延年初见此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一句“你现在叫司云”,引起他的注意了。

    实在是让他在意,司云显然不是本名,一个人刻意改名换姓,如果不是对过去深恶痛绝,选择重头再来;要么便是这个名字会招来祸患,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秋延年,在他的印象里是个貌美自卑有些小才情的、自怨自艾的世家公子,本来不应当将他当作一个选择的,但是今天所知却小小地颠覆了他对秋延年的评价。

    从来策算无疑的娄玄览才将他放在这个选项上。如果是他做的,那么催化矛盾嫁祸刘三泉,既提前将未来的暴因扼杀在摇篮中,又树立了一个能使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落魄人齐心的靶子……这一石三鸟之计,实在是令人叹服。

    做这种事情的人必然是权衡利弊,料到即将出现的牺牲,并且对自己的计策极其自信的……

    但秋延年平日里看起来是个极其柔软同情心太过的烂好人……

    “牺牲掉一些无知的愚民,来换取大部分人的安定……他会有这样狠心么?”这是娄玄览问自己的,回忆起与秋延年相处的日子, 秋延年确实是个才情极佳的人。

    但是从来姿态柔然,甚至是有些自卑的,这种人其实比较好拿捏。

    虽然掩饰得比较好,但是对待自己仿佛总是太过客气了,总是仿佛在小心翼翼地祈求。

    他原先觉着是因为秋延年从未尝过友情的滋味,很珍视……连他都觉只要自己愿意敷衍解释,这个傻人都会相信自己。

    如果他是这幕后布计的人,那想必是个心机深沉的,怎么对着自己的所做所为毫无怀疑呢?

    是因为真当将自己当成至交好友那般信赖,所以从来不起一丝怀疑么?

    娄玄览沉思了片刻,暂时没有好的解读。

    索性不去深想这事情了。和秋延年相处的机会还很多,自己观察着便是了。

    完全是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

    因此在娄玄览吃了几次闭门羹后,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露出什么马脚,让人心生防备了。

    “娄公子,我家公子染了风寒……实在是不能见人。”秋莳已经拦了好几次了。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娄玄览却说:“若只是小小风寒,以秋府财力不应拖这样久,遐龄莫不是出事了?”

    秋莳联想起秋延年近来的情态,确实久病不好,见到娄玄览是个真心的,只能靠近娄玄览悄悄说:“公子不想让老爷和大夫人担心,没有请秋府的大夫……请了府外的大夫,真正没好。”

    秋莳又说了几件自己无意发现的几件小事。

    “这怎么行?”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听了秋莳的描述,连较为贴身的侍女都这样说,真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想到秋延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再想想他那股傻劲,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娄玄览觉的心头有些烦躁。

    不再装谦谦君子了,巧妙地避过秋莳,快步走到庭院内。

    连门都未敲,径直推开秋延年的房门,便看到秋延年仅仅地裹着被子,隐约颤抖着,只露出了几个发丝,仿佛真的是个病重的人。

    动作却抢在话语前,轻轻地扒开裹得紧紧的被子,想探寻这人的情况。

    却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惊到了。

    “你怎样了?”惊骇于高热,娄玄览声音放轻柔了些,靠近秋延年问道。

    娄玄览来得正是时候,秋延年刚刚才发作了一场,现在才刚刚结束,白日里还是担心教人看到,他近来都是将自己衣衫穿好,再裹紧被窝里,这样便是发xiele也不会弄到被子上。

    秋延年现在刚刚恢复了一点力气,娄玄览便闯进来了,真是令他的心突突乱跳。

    他知晓现在自己的面色必然诡异,因此仍是将头埋得死死的,不肯给人看。

    但是依旧拗不过娄玄览。

    娄玄览将秋延年酡红的脸捧了起来,看见那艳若桃李的面孔,结合着这过分腻人的气味,这才反应过来了,终于知晓秋延年不是什么治不好的风寒了。

    算算时日……应当让秋延年苦熬了几日了。

    自己怎忘了。

    可他方才的神色却是依旧维持在担忧中:“我都听秋莳说了,你若是好不了了,便要一直避人不见?”

    又摸了摸秋延年的额头,不太烫,但是却抹了一手汗。

    秋延年无奈被人从被子里扒拉出来,自己衣冠不整,方才又行了过激之事,现在正敏感着,最是经不起撩拨,娄玄览又是自己噩梦的对象,实在是无法如同往日那般敞开心怀和娄玄览说话了。

    只得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动作,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藏到身后道:“秋莳是不是说了什么,其实也没那样严重的,你知晓我一贯体弱……”

    娄玄览罕见地皱起眉,抓起这人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袖管推到手肘处,便看到一片青青紫紫,有些地方甚至有渗血抓痕。

    娄玄览不知,庸熠也没和他讲过这种yin毒会催人自残的。

    秋延年的皮rou是生的洁白无瑕的,此时却情字交接,没有几块皮rou是好的。

    只有他自己才下得了这样重的手。

    “怎么会将自己弄成这样?”

    “这,这病也不是什么大病的,我的淤青是摔伤的。”

    “……这话你自己都不信罢。”

    “另一只手……”说罢便要去掀秋延年另外一个袖子。

    秋延年此时情绪不稳定,自己都没想好何时的措辞,娄玄览又步步逼问,自己隐藏的羞耻的伤痕被人看了去,这人还得寸进尺……

    头一回生了焦躁之情。

    “我说是便是,你多问作什么?”

    此话一出口自己都惊到了,自己这种语气,这种态度……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变了,现在看来其实并没有。

    娄玄览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总是这样。

    娄玄览起身走到窗边。

    替秋延年推开了窗,好让室内进一些新鲜的气息,让人好受一些,接着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一旁,刻意拉开了一些距离,不碰秋延年了。

    秋延年知晓自己的情绪不好,说得话也实在不讲道理,但此时却还是无法将道歉的话轻易讲出口。

    颓废地坐在床上很久都没动作。

    娄玄览也不问了,沉默得让秋延年不安。

    “明日我便要将那男娃的游记补完了,明日便会与你同去萍乡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僵硬,甚至故意将娄玄览的来意曲解了。

    秋延年心乱如麻,只希望娄玄览赶快离开。

    起初还自嘲似地想:拿友人对自己的关心去伤害他,真像是自己会做的事情……

    现在在他的身边还会有谁在乎自己的死活呢?柳丝悬算一个,可他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这娄玄览却是自己费尽心机求来的,现在这样算什么呢?自己利用完了别人转身便要与他斩断关系?

    今日此举,恐怕会让人心存芥蒂,从此二人定然不能如同往日一般畅怀了。

    也好,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要贪心了……

    窗外的树影都变换了角度,渐渐地从室内退出去了。

    今年新来做巢的鹊好像飞到了窗台上,偶尔有几声婉转的鸣叫,衬得室内愈发安静。

    安静得让秋延年觉得室内只剩下他一人了。

    秋延年又不免感到寥落,光影流转间,恍若梦中。

    秋延年抬头,他以为过了这样久娄玄览至少不在室内的。

    却看见娄玄览满眼忧愁地看着自己。

    那样的忧愁,那样的沉郁。

    娄玄览的情绪一般不外露,这样直白而细腻的情绪……秋延年从未见过。

    秋延年万万没想到娄玄览竟然就这样安静地陪他坐了这样久。可娄玄览一直就这般沉默不言,陪着他坐了半个时辰。

    “外头天气晴好,遐龄要不要出去看看。”

    再过几日便要开灯会了,街上很热闹,坊市早早地拿出了各色的彩灯售卖。

    尽是人间烟火气息。

    秋延年最后还是跟着娄玄览出来了。

    那样忧愁的眼神,秋延年,受不住。

    从未有人对他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更何况是娄玄览这样一名刚毅的男子……

    他这几日的噩梦里总是有娄玄览,要不然便如同死循环一般再将他们那日游湖的荒唐场景数次描摹,要不然便是娄玄览突然转了性子,总是变着法子地伤害他……醒来又想到自己对林云舒与娄玄览做下的恶行,心神激荡,难免受了噩梦的影响,对着娄玄览的态度也很差。

    可看向娄玄览那忧虑深重的眼神,一下将他拉到现实。

    秋延年这才醒悟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错事。

    “我怎能这样对他。”秋延年苦涩地想,“若不是好友宽厚,我这般……”

    自从正式定下婚姻,自己的情绪便反复无常,不是惶恐便是歉疚,甚至连布置厅堂的下人都不愿见得,除却初时的一瞬欣喜,这段时间竟然多半是在痛苦之中度过的。

    “我地位本就尴尬,虽不敢肯定大夫人是否对我的药动了什么手脚。但我却无法在保证自己在府中的安全了,云舒本来就是半骗给我的,我这样的情况,她嫁给我过得真当能幸福吗?”

    但是对于林云舒的执念实在太久了,五年,还是六年?

    久得让他的眼睛都被蒙蔽了,究竟是什么坚持让他认为自己一定能够给林云舒幸福呢?

    明明她现在就有更好的选择。

    秋延年在这边走神着。

    二人此事走到一个摊位前,秋延年因为想事情走得慢了。

    娄玄览却以为秋延年是看中了什么,也跟着秋延年停了下来,看着小摊。

    那小摊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叟守着的,看见秋延年在自己摊前很久了,马上探问:“这位姑娘可有什么看上的,灯会过几日便要开了,到时再买饰物价格便要翻上好几番了。”。

    这老叟脸上虽然交横着岁月的沟壑,满面红光,人很有精神,眼神却是不大好的。

    秋延年帏帽下的脸一时窘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认成姑娘,连忙道:“不,不是……我没什么看上的。”

    “要簪子?好嘞,这个怎样?”估计耳朵也不太好的。

    “不要簪子,我不过是……”

    听到秋延年的推拒,那老叟仿佛又懂得了什么,急忙翻找了一下摊子。

    “啊,原来是要坠子啊,那您可试试这一副,上好的羊脂玉哟。”

    说着将一副看不清楚什么材质的坠子硬是强塞进了秋延年的手里。

    秋延年看老人年岁大了,眼神和耳朵都不好使,本就够可怜的了,想丢掉也不是,愣愣地捧着坠子。

    娄玄览也不帮忙解围了,只说:“这老人家做生意不容易,你便试试罢。”

    索性就势拿起坠子,掀开秋延年的帏帽,略弯了身子,把头探了进去,把秋延年鬓间的头发撩起,夹在耳后,有意无意地碰了碰耳廓,随后才轻轻地捏起秋延年的耳垂,果然看到个小小的洞。

    秋延年那里不知娄玄览是有意调侃,秋延年今日才给人甩了冷脸,本就不好意思了,现在更是拒绝不了了。

    他的耳垂被娄玄览粗糙的手揉捏着,看耳垂变红了,才那着那坠子的钩子,穿过了秋延年小小的耳洞。

    虽不是什么贵重的饰物,但在秋延年耳朵上却十分相和。

    娄玄览看着摸了摸那坠子道:

    “不错。”

    秋延年推脱着不想多停留了,可那老叟过分热情,虽然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的,但秋延年不想欺负老弱,再加上娄玄览在一旁附和着,把这小摊的饰物都试了个遍。

    嘴上说得这个好那个好,但是都没有要买的意思。

    老叟知晓自己是碰到对手了,也没那样热情了。

    娄玄览最后看上了摊上摆的与其他饰物的繁复截然不同的红色绸绳问道:“这是什么?”

    老叟看着娄玄览对先前的那些小玩意都没有兴趣,就怕这人什么都不买便走了,只道:“公子好眼光,这是今年刚到的苏州绸制成的耳绳,男女皆可佩戴。”

    “经编、抽、修、缝、定型多道工艺,这结绳的工艺也只有内子晓得的,全榆阳找不到第二个的。带着比之前那几个舒服……不过也是最贵的。”

    但也不说价格,怕是将人吓走了。

    “公子若要买,今日有缘,少算你100文。”

    秋延年见着老叟现下听得这般清楚,嘴皮子还很利索,知晓方才是故意忽悠他了,拉了拉娄玄览的手,道:“这老叟不太实诚,别买了……况且我又不是女子,要这些东西作甚?”

    娄玄览装作没听见秋延年的话问道:“价钱是多少?”

    那老叟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百文?”

    “三两银子。”

    秋延年听了便想要跑了,三两银子是他家下人一个月的工钱。这老叟也忒黑了。

    老叟见了连忙说:“我不坑人的,今年生丝的价钱翻了好几倍,我这生丝是苏州来得,价钱自然是高些的……”

    可娄玄览看了许久没说话了,反倒是拿起了一旁的银色的镜子 瞧了瞧,那是一面雕花精美的镜子,做工看着挺好,就是不知材质如何——看上去起码比那耳绳值钱多了。

    问道:“这面镜子挺不错的,价钱怎么算?”

    “不巧,这是供姑娘小姐们试戴时用的,不能卖的。”

    可娄玄览仿佛很中意这面镜子,便道:“我看着挺好的,若是你愿将那面镜子给我,再加一两也不是不可。”

    “可以可以。”老叟那里知晓有这等好事,自己那镜子本就不不值那么多,附赠了都不心疼的,谁知还有钱能补贴的,立马摘了下来。

    秋延年拦不住人,只能看着那老叟兴高采烈的将那一对长长的红绸耳绳用锦盒装起来。

    老叟今天做了笔大买卖人高兴了,自然也说了吉祥话,“兰舟昨日系,今朝结丝萝,来年双飞共白首,同温鸳鸯金宵梦。公子,东西您收好了。”

    老叟手脚很麻利很快便将东西打包好了。

    秋延年听得头皮发麻,娄玄览扯了扯他,最终还是什么也不说,拉着人就走了。

    “您再来!”

    秋延年小声道:“怎么突然想要镜子了,你被骗了都不晓得,”

    “那镜子是掐了铜丝,镀银的,不值钱的,三两银子,在别地能买十几面了。”

    “况且我又不需要什么耳绳。”

    娄玄览见状,只是将装了耳绳的小锦盒收起来:“我想着你室内什么都不缺,那干脆送你一块镜子好了。”

    “我听人讲这卖饰品小贩的镜子质量都不差,虽然装饰的不怎样,但应当是实用的。”

    秋延年接过镜子,瞧了瞧:他自惭于自己一副白相,已经很久都没见过自己的样貌了,一时间看着镜中人很是陌生。

    莫名惶恐,马上便不再看自己了。

    只是说:“有心了。”

    “耳绳,我也是一时兴起,你先收着若是……今后遇上喜欢的姑娘送给她也行。”

    秋延年本想说娄玄览送的东西他怎么舍得随意便给别人,但是觉得这句话歧义太多了,便还是没说出口。

    两人来的时候是步行过来的,现在准备回去,却需要换乘马匹了,否则在天全暗下来之后回不了家。

    可估计还是来晚了,娄玄览最后只牵了一匹黑马过来。却看见秋延年蹲在地上。

    “你怎样了?”娄玄览扶起秋延年,“都被租走了,只剩下这匹了。只能我二人同乘了。”

    秋延年帏帽下的脸颊开始泛起红晕,双手抱着膝盖微微发抖,双腿不自觉地磨蹭着。

    心中忐忑。

    最近,他里头的那对原本长得很深的的小rou瓣因为他自己过度亵玩,渐渐发肿,长肥、长长了,时不时还会翻出来一些,走路都能感受到巨大的摩擦,下身往往为了防止自己被磨破都会泌出yin液润滑,自己闲不住想要在院子里走一走都会弄湿整个下裳……

    下午饮了顶药,才能一直刻意忽略的下身的肿胀。

    他发作的时间一次次提前,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提前这么多,加上顶药的副作用,秋延年不知自己能不能控制自己不露出丑态。

    娄玄览把手伸向他,要助他先上马。

    秋延年想不到正当理由拒绝,愣愣地上了马。

    骑马回去最快也要一刻钟,他能撑到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