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立规矩（中）

    顾言行敲敲人臀侧，示意他起来。

    李如许还在哭，顾言行看他圆圆的眼睛红成两个圈，白净的脸上都是眼泪，只得拿了纸巾替人擦。

    这不擦不要紧，一擦，李如许倒觉得委屈了，大概每个知道自己被偏爱的小孩都很容易恃宠生娇的，顾言行看他哭的反而厉害，心里暗自好笑。

    也不再安慰人，靠着桌子，戒尺“嗒”一下、“嗒”一下轻轻敲着桌子，顾言行看着小孩露着两瓣红红的光屁股，等他平复呼吸。

    李如许哭好了，才注意到戒尺的声音，想到自己还在挨罚，心里有些懊恼。

    顾言行看他不再啜泣，停下手上的动作：“我刚才说了，今天要给你立规矩，是不是？”

    “是”，小孩乖乖点头。

    “既是立规矩，断没有轻饶的道理，一会儿，不准求饶，否则加倍，记住了吗？”顾言行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让李如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是——要挨多重的打。

    李如许点了点头，他没说话，心情复杂，想到自己主动跑过来求打，再想到溯光跟他说的“立规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言行一指那实木凳子：“趴那去，桌子一会儿你趴不住。”

    李如许睫毛颤了颤，听话走过去把凳子搬出来一点。

    整理好衣服，肚子贴到凳子面上，两个胳膊把着凳子腿，李如许调整了呼吸。

    顾言行走到人身侧，戒尺在屁股上比了比。

    “阿许，规矩我只说一遍，脑子记不住，就用这里记”，说着，狠狠一下敲下去。

    “嗯啊——”，与刚刚的二十下完全不同的力道，一下，就让李如许喊出了声：“是！哥哥！”

    “第一，我问话要立刻回答。”

    “啪——”

    “啪——”

    “啪——”

    还是同样的力道，连续三下没有喘息的砸下来：“重复！”

    李如许疼得忍不住咬上了唇才没出声，听人训话马上答道：“呜…第一……哥哥问话……必须…立刻回答！”

    他几乎是喊了出来，太疼了，太疼了，跟刚才那温温和和的二十下戒尺，完全没有可比性，这就是立规矩吗，要打多少，太疼了，要怎么忍。

    顾言行却是更狠的三下又砸下来。

    “呃啊……”，小孩忍不住哀嚎一声。

    第一条，仅仅六下，李如许觉得自己好像根本无法忍受接下来的打，何况，他不知道还有几条规矩，未知，总是令人恐惧，更恐惧的是，这般的疼。

    他给自己壮壮胆子问道：“哥哥……可不可以…嘶…告诉我……有几条规矩……”

    顾言行看着他转过头来，眼睛湿漉漉的，嘴唇上明显是被咬过的印子，没有说话。

    李如许这角度看过去，却是被顾言行严厉的目光吓得胳膊都软，一秒钟没有犹豫的又转头趴好，动作带的身后的伤跟着疼，完全没办法控制住眼泪。

    顾言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戒尺又点上了李如许的屁股。

    “啪——”

    “啪——”

    “啪——”

    又是三下，戒尺自上而下，兜着风往下抽，比刚刚还重，顾言行明显要给他个教训，受罚的时候也可以乱说话？

    李如许痛的两条腿乱蹬，双手就捂上屁股，回头看向顾言行，眼里又是委屈又是惊惧，含着泪撅着嘴的模样，惹人怜爱。

    顾言行心里清楚，从第一次实践，一直到现在，李如许从未有过这般的体验，两个人并未建立完全的信任，而今天，是个十分恰当的时机——小孩主动过来的。

    他需要，完全的被信任。

    顾言行盯了他半晌，就在李如许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开口说道：“姿势，摆回去，否则，就离开这里。”

    李如许慌了：“不！”，瞪大眼睛看他，似乎想要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顾言行却是冷冷的：“姿势。”

    李如许咬咬牙，重新趴回去，撅起屁股，握紧两边的凳子腿。

    “第二条，挨打的时候不准咬唇。”

    “啪——”

    “啪——”

    ……

    这次是五下，第四下砸下来，李如许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说没说过！”，顾言行问，口气有些严厉。

    李如许早就哭的泪水鼻涕流了满脸，他太疼了，他长这么大也没挨过这么重的打，太疼了，疼到他想去撞墙。

    可是哥哥在问他话，第一条规矩刚刚讲过的，李如许疼得简直要绝望了。

    “呜　…呜……说过呜呜……”

    “那就是，明知故犯。”顾言行看着小孩哭的厉害，舍不得再严厉，但是就这么平平淡淡问出来，却是让人更加心惊。

    小孩哭的一直打哭嗝，说话都断断续续：“哥哥……我错了……呜呜……哥哥……哥哥……”

    他太疼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去消化这疼痛，只能不停地喊哥哥，可是喊了又有什么用呢，这疼，是谁给的？

    顾言行轻轻叹口气，几不可闻，然后抽了纸巾给小孩擦脸。

    李如许趁机抓住他的手，不停地抽泣：“哥哥……呜呜……哥哥…呜…哥哥……”，他想求饶，他受不住了，太疼了，可是哥哥刚刚说过不准求饶，他只能一声一声喊哥哥。

    顾言行轻轻给他擦干净脸，看着他眼睛，说出的话却是与温柔的动作完全不符：“继续。”

    说完，便起身拿起戒尺，手起尺落，极快的五下砸下来，李如许上半个身子折起来，一时没办法出声，这疼似是沿着神经线直达大脑，几个呼吸过去，他才哀嚎一声“啊——”

    然后，乖乖重复规矩：“第二，挨打不准咬唇！”

    “啪——”

    “啪——”

    ……

    意料之中的五下，太疼了，他不知道怎么消化这排山倒海的疼痛，两只手无意识的抓着什么，他甚至觉得，那板子像是要砸进他的rou里了。

    他太怕了，怕的只想求饶，脑子里却清晰的记起哥哥的话：求饶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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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阿许梦境小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