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他叫苏近黎,年二十岁,容市人,知大毕业留在本市已经三年,在两年前给顾澜做的助理,他的照片和存在频繁出现于顾澜超话之内,顾澜书粉都叫他嫂子。”信息员将档案调出来。 “十七岁就从重本毕业?没搞错吗?”赵挽泫提出质疑。 队员耸肩“确实如此,能查到的,而且人家高中只有一年学历,跳级完成的高考,我只能说再给他时间,别说清华北大,哈佛他都能去吧。” “继续。”那就说明苏近黎并不是恋爱恋爱脑,而且恰恰相反智商很高。 “父母双亡,从小在爷爷奶奶的看管下长大,但是两年前,也就是他成为顾澜助理的第二个月,他的爷爷死于心肌梗塞,奶奶正常死亡。很奇怪的是,苏近黎却没有回去看望,连葬礼都没去参加。那个葬礼还是警局接的手,当时在他们那个地方挺轰动的,不过因为城镇不大,事情忘得也快。” “钱法医那边怎么说?” “顾澜死于失血过多,脖颈刀口平整,因为穿的高领毛衣,血液受到阻碍没有喷射而出,大部分流向了胸口以及下方,基本确认凶手与死者身高相仿。腹部的刀伤一共三处,血液从伤口涌出往两边流,死者应该是倒下没了抵抗能力之后,凶手垂直刺入。两处伤痕和拿回来的水果刀进行对比,一致。顾澜右手上有血液和毛衣摩擦的痕迹,应该是被人划到脖子后用手去捂造成的。体内没有发现药物痕迹。现场的照片我比对过了,没法做出判断,那个男孩子,苏近黎,差不多快把现场破坏完了,让我和痕检的同事能找出来的东西不多。”钱甚匪很怀疑苏近黎是故意的。 “那个男人呢?喜欢苏近黎的另外一个。” 队员打开资料继续说道:“顾祁,顾澜的哥哥,自己有一家画室,收入并不能每月均匀,但总体能达到年入百万。” “这兄弟两个有意思,抢一个人。对了钱法医,快接近玄关的血是什么情况?人的血不能流淌那么大面积吧?” “是的,检测了,掺了水,你没发现有两个花瓶倒了吗?就是里面的,还检测出了营养液的成分。” “嗯。把他哥哥带来问话,我去医院一趟。” “是!” “心疼,太不好受了。”女警挂了电话,隔着玻璃看躺在里面的男孩子。 “你不好受?”孙适瑕走过来,听见这句话很不解,“才接触多久,就对嫌疑人产生感情了?” “艾玛呀!女警被突然出现的孙顾问吓了一跳,“呼,不是孙顾问,你知道传说中的诱受体质吗?” “什么?” “你不信待会儿看,那腰身,那腿,那洁白无瑕清纯无辜的小眼神,就连他的头发丝都在说他的柔弱,快去保护他呵护他。关键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他举手投足之间又像是个久经情场的老手,嘶,又纯又欲,绝品诱受啊!” 孙适瑕敲了一下她的头:“少看,还好刚刚开完短会,被你队长听见了,小心他揍你。” “嘿嘿。” “有问出什么吗?” “苏近黎,二十岁。死者名叫顾澜和他是情侣兼上下级的关系。我搜了一下顾澜,发现他是一名侦探家。” “嗯,他起来了。” 我其实没有睡,就是脑袋里面很空荡,我连个电话都没法打。我好想爷爷奶奶啊…… 门外面是有人吗? 我把衣服整理了一下下床打开病房门。 “你们好……” 知道自己状态不是很好,打完招呼,我就低下头往床边走。 女警拐了一下孙适瑕,示意是不是?诱不诱惑? 孙适瑕:…… “你好,我叫孙适瑕,是警队的心理顾问。” “嗯。有什么需要问的就问吧。”我坐在床上把腿缩起来,正想把被子盖好,却发现够不到,只好探出身体将快到床脚的被子拉过来。 孙适瑕看见了他的腰,纤细但并不光洁,后背有两块小小的淤青。孙适瑕眯了一下眼睛,家暴? 我坐好后发现孙顾问盯着被子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者所在想什么,便举起手朝他挥了一下。 孙适瑕很快回神,“没什么需要问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顾澜死亡的?” “我一直在家,但是是在卧室里睡着了,门关着,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没,没有人能给我作证。差不多是三点的样子,客厅里面有一个钟正对我的门,一开门就看见时间了。我发现地板上有好多血赶紧过去看,就发现了顾澜。我过去喊他,没有喊醒。赶紧去卧室拿手机回到顾澜身边报警。”我仔细回忆着细节,但能说出来的只有这么多。 “手机没有在顾澜身边吗?” “嗯,我们在午睡。可能是他中途醒了。” “我们在客厅的沙发底下发现了凶器,是一把水果刀,先是割断死者的喉咙,又往腹部连捅三刀,而且我们在刀把上发现了你的指纹。” 我抬头看着他,“我并没有发现凶器。但是如果是水果刀的话,如果厨房里面的水果刀少了一把的话,有我的指纹应该没有问题吧。或者,我申请检测血液附着情况。” 孙适瑕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懂。 “我好歹也和一个侦探家在一起了两年。” 孙适瑕点头,“我们查了门口的监控也并没有发现第三者进入你们的家,你能解释一下吗?” “监控死角呢?”我问他。我敢肯定一定会有监控死角的,不然警察在两年前就应该找到我了。 孙适瑕暗道碰见了一个狠角色,“不排除这种情况,暂时还在调查中。” 我点点头,“请问我可以借用你的手机打一个电话吗?当然,你可以开启电话录音。” 毕竟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电话能不能被打通。 孙适瑕把手机递给苏近黎。 我接过来反复确认好几遍输入的电话号码心情很忐忑的拨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确认号码……” 空号?不会啊,这个号码,我烂熟于心。 为什么打不通?爷爷? 我把手机放在胸口,感受到心脏快速的跳动着,我盯着被子上那个十字架,盯到眼睛干涩发痒都不知道为什么。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爷爷的电话为什么会是空号? 奶奶的呢? 我,我记不住奶奶的。 我…… “孙先生,”我抬起视线,求助的看向他:“我打不通电话,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我想打通电话!” 孙适瑕看他捏着手机都快捏到抽筋了赶紧把它拿了过来。 我捂着脸开始抽泣。 不要出事好吗?我想你们了,无时无刻都在想! 缩成一团能和床头的枕头比大小的男孩哭的很是伤心,孙适瑕难得安慰人:“先不要担心,我帮你查。” “查什么?” “队长!” “老赵。” “查什么?” 孙适瑕看向苏近黎。 我从缝隙中看向出现的那位警察,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但我没时间想其他的了,赶紧说到:“爷爷的电话,你是队长对不对,帮我查一下我爷爷或者奶奶的电话好不好?我打不通他们的电话……” 赵挽泫顿了一下,满头的问号,苏近黎不知道他嘴里想打电话的人已经离世了吗? 看着失措,紧张,把眼睛哭成兔子的苏近黎,赵挽泫和孙适瑕面面相觑,一时间居然开始犹豫要不要和他说真相。 “队长?”我再次轻声开口。 孙适瑕在赵挽泫开始说话的时候,拉住床上苏近黎的胳膊。 “他们在两年前离世了。” 我眨了一下眼睛,上一秒还尊询的眼睛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 “你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 我很想冲过去质问他却被孙适瑕控制着抱在了怀里。 “你胡说什么!他们在等我回去!” “苏近黎,你冷静一点。”孙适瑕示意女警按铃,然后一只手臂圈住我裹着被子往病床上压制。 医生迅速赶来,把警察都轰了出去,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 “你们要查案子,可以!但是请不要这样对待我的病人,再有下次,我就告你们虐待公民!”医生气呼呼的离开。 孙适瑕锤了一下赵挽泫:“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苏近黎两年内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近亲的任何情况。” 孙适瑕沉默片刻:“顾澜干的?” “多半是。” “那如此看来,顾澜对苏近黎多半是控制了,变态的爱情。” “那不就是囚禁吗?”女警气愤的说道。 囚禁二字一出,其他二人都开始沉默。尤其是赵挽泫,他想起了那些监控视频。囚禁加侵犯,如果是两年开始的话,那就是苏近黎十八岁,混蛋,掐时间掐的挺好啊?好想不给顾澜查案了怎么办? “苏近黎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异常敏感,不能受刺激。”孙适瑕看着里面的人说道。 “嗯,这个我同意,之前我问他的时候不小心说了顾澜死了,他情绪激动直接昏过去了。”女警脸上全都是歉意。 “看他一时半会醒不了,我守着他,你们回去吧,要是有什么问题需要问就发给我,我会适当的要一要答案。”孙适瑕看了二人一眼,好像他留下来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