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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过了监狱两通电话。 故意的,不想接。 也不想再听到,关于邱刚敖的任何消息。 但是第三通打过来的时候,你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典狱长不是没眼色的人。 三通电话,一定有事。 你没想那么多。可能是典狱长又想换房子,也可能是车。 反正不会有什么正事。 你接通了电话,对面乱糟糟的。 你好像听到阿华他们的嘶吼。 典狱长的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荣先生,出事了。” 对面掺杂着好多人的声音,其中一道尤为震耳欲聋。 “他没呼吸了!!!!推药!再推!” “肾上腺素已经不能再用了,上限了。” “换胺碘酮,把强心剂全都用上,急救来了没有!?” 你都很惊讶,你在那个时候,竟然还能说话。 “送玛丽医院,你们监狱离那边近。叫急救,我安排人对接。开一切通道,” 你挂掉了电话,直接打给院长。 解释完之后,又打给了自己的家庭医生。 他关系广,联络港城最好的医生,马上都去医院待命。 然后联系堂哥,让他马上去医院安排,顺便派一辆车过来接你。 你最后打给了典狱长,里面有急救车的声音。 太阳在你头顶,你却浑身都是冷汗。 腿软的都站不起来,偏偏心里撑着一股劲儿。 问出了那句话。 “还活着吗?” 急救的背景音,和嘟嘟报警的监护仪的声音,让你头晕目眩。 典狱长的回话,救回了你即将消失理智。 “活着,还有一口气。” 你长舒一口气,拔腿就往工地外跑。 行至出口的时候,一块铁片从你耳边擦下,要不是老炮及时拽了你一把,半个头都要砸进去。 “你疯了?!跟你说过一百遍!在工地,头盔就是你的命!!你想死不要拉着我陪葬!” 老炮骂骂咧咧的,把自己的头盔给你戴上。 你顾不得那么多,推开老炮跑了出去。 车已经在外面等你。 你坐上车,这才感觉到全身都湿透了。 “马上去医院,快!” 你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都有一丝破音。 那十几分钟,几乎比你上辈子死前还难熬。 不信鬼神的你,求遍了诸天神佛。 人活着,只要人活着。 怎么都好,你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你几乎是滚下车的,堂哥在医院门口等着你。 没有多说,直接带你去了手术室外。 典狱长,狱警,还有标哥。 你抬手制止了,想上来解释的典狱长。 “医生呢?” 你看向堂哥。 堂哥揉了揉眉心,“全港专家几乎都在里面,在抢救。” 你盯着堂哥,“我要一个医生,出来给我解释。到底现在阿敖是什么情况。” 堂哥抿着唇,“里面在抢救。” “不可能人人都在抢救!出来一个人,不然我就进去!” 爷爷和院长,还有一个医生。也赶到了手术室门口。 “这是当时救护车,跟车医生。” 爷爷把院长,拉到一边谈话。 你抓着那个医生的手,他身上全是血。 刺的你眼睛痛。 “阿敖怎么样?他伤的很重吗?……我……我该怎么帮他?需要输血吗?还是别的什么……” “荣先生。” 医生按住你的肩膀,“你先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我很冷静。” 你无措的点着头,手上沾了医生身上的血。 那时阿敖的。 “我到达现场的时候,病人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经过我们的抢救之后,才勉强恢复。现在正在手术。” 院长给这个医生打着眼色,爷爷摇了摇头,走上来。 “医生都在里面。” 你抓住爷爷的手,好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 “爷爷,我想进去看看阿敖,我……我不相信。” 爷爷冲院长说了几句话,院长点了点头。 “荣先生,我允许你进入手术室,但是我也想请你知道,如果你失去冷静,对抢救没有一点帮助。” 你不知听到几分,只知道茫然的点着头。 换好隔离衣,走进了手术室。 人不多,节奏很快。 机器的声音很规律。 所有人都在忙着抢救,没有人多看你一眼。 那个医生站在你身边,跟你解释着。 “主刀的是我们医院的一把刀,他现在做的是脾破裂。他出血出的很厉害,现在还在找出血点。” 你看到旁边的吸引瓶里,全是暗红色的鲜血。 “他预估的手术时间是三个小时,结束以后,脑外科的专家会进来,接替其他手术,他得把头部血肿去除。” 医生把你拉开无菌区,“那边你不能碰,脏一件东西,他们就要浪费救命的时间。” 你找了一个角落,默默的站着。 阿敖在台上,无菌单盖满全身。 你只能看到他的脸,全是伤。 嘴里插着管子。 “他现在的生命体征,全靠呼吸机维持。” “做完这两场,如果他能熬下来。” 你有些撑不住,靠在墙上。 “我们会安排后续的骨科手术,他全身多处骨折,但现在没有时间去解决,只能先止血,清脑部血肿。” “你在这里帮不到任何,我建议你还是出去等比较好。” “再加一个单位的血,刀片给我,切口再大一点,看不到位置。” 他抬头看了一眼表。 “十五分钟,再找不到出血点,考虑转换手术方案。” 冰冷的刀片把切口又划长了一点。 “进行脾切除。” 你再也站不住了,默默的蹲在了地上。 那个医生陪在你身边,说出一句无限接近安慰的话。 “脾脏切除术后还可以,患者如果平时身体……”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你抓着隔离衣的衣角。 那是阿敖,当年你打他一巴掌,都心疼了好久。 第十分钟,他找到了出血点。 第三个小时,剖腹探查手术结束。 三小时三十分,脑外科开始。 六个小时之后,转到ICU继续观察。 七个小时,你签下了第一份病危通知书。 多处断掉的肋骨,引发的血气胸。 呼吸衰竭。 他又推进了手术室。 八个小时,第二份病危通知。 他失血太多,几乎全身的血都换了一遍。 还是不行,有失血性休克的风险。 第十个小时,你签了第三份病危通知单。 脾脏保不住了。 第十八个小时,又转回重症监护。 你走出房间,堂哥看到你,眼圈瞬间就红了。 你拍了一下他的肩,强颜欢笑。 “哭咩哭,人还活着,还活着。” 活着就好。 你去洗了把脸,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知道了堂哥哭的原因。 你才三十岁,鬓角都染上了白霜。 你脸上的不知是水,还是泪。 不知道是说给阿敖,还是讲给自己。 活着就好。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被我肝出来了,你们满意了 排着队要进icu的同志们,你们的入院小结有没有写。 我写的真的很虐吗?还好吧,越写越兴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