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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的大魔王不做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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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把新神庙修在圣蒂诺城堡旁边,这明摆是挑衅我们!贱雌……伊恩殿下的神庙不是之前就在艺术馆区域做了规划,他又要从中作梗!”

    狄尼洛愤愤不平地走在执政官身旁,高大的执政官面色憔悴,连火红的长发都失去了明亮的光泽。但他大步流星地绕开悬浮在地面上的巨大旋转吊灯,走向静谧之宫靠近中心的神龛。翻飞的袍脚掩不住阿尔托急切的心情,“因为塞勒斯冕下暂时在那边修养,为了让他可以看得清楚,契约之柱被殿下立在城堡、奈萨的神庙和静谧之宫三处的中心。而且殿下要做的不仅于此,艺术馆区域太小……你去找勒里什,他知道该干什么。”

    执政官在迷宫一样的华丽走廊里拐过一个陡弯,揭下披风扔到跟在身后的罗萨斯男爵怀里,展开翅翼亮明了身份,飞到和内宫四角对应的,高处伫立着四座奈萨神像的平台上。虫化的祭仆守卫让开了道路,一个赤裸的,遍体鳞伤的身影跪在正中,狄尼洛在断开的台阶上停下了脚步,那不是他可以靠近的圣地,但是能看到好友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已经让狄尼洛高兴地湿润了眼睛。

    栗红色的长发暗得越发深沉,这是受到奈萨眷顾才有的标志。阿尔托·菲斯特安静地等候在安德烈身后,等他完成祝祷的吟唱站起身,才走到他面前紧紧抱住了他的肩膀。“殿下允诺保留你的爵位,”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德烈一把推开。栗发的雌虫低头担心地盯着他小腹,“那阿尔莱亚?”“没事…他很好…”执政官难得露出了一个轻松的微笑,“是因为你的果决和英勇……杜克家族已经被取消了贵族头衔……但你还是萨瓦托斯公爵,萨科雷达现在是你的了。”

    执政官点开光脑,给安德烈看由宗教管理局发下的文书。塞勒斯·黑斯廷的亲笔签名在数个印章中散发着夺目的光华特效,安德烈的眉头紧锁,“我不在意这个,阿尔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醒来就躺在神龛前,”他抬头去看理智奈萨白色的石像,喃喃地说:“不可能……我不可能离开父神的领域……”

    “伊恩殿下挽救了你。”阿尔托·菲斯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却让安德烈越来越担心。“可是他拿什么和父神做了交换?是不是……是不是你……”

    执政官轻轻摇了摇头,“殿下把你从父神那儿抢了过来,当时他和对我说:‘安德烈应该不愿意以一个奴仆的模样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殿下祛除了你身体上被侵蚀的部分。别担心,你的每一寸骨血都是你自己的,这是对你英勇的犒赏。”

    安德烈看着阿尔托·菲斯特没有说话,他仔细打量着执政官苍白的嘴唇和黯淡的长发,之后才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起来。“那,你呢?你为什么这么憔悴,看起来这么虚弱?你说阿尔莱亚很好,你还好吗?”

    执政官用一个勉强的笑容回答了他,他抖开挂在手臂上的长袍披在安德烈身上,“我只是有些累。你得快点恢复起来,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我几乎没有休息。安德烈,我还需要你协助我。”

    “伊恩殿下的声望空前高涨,我们必须借助这个机会。”安纳贝尔看了一眼已经昏睡在浴缸里的叶米利安,“伊苏瓦指挥学院明确拒绝了我们提议的校址……是的奥德纳尔德部长,殿下的意思是建一座新的神庙,但是不能走传统的风格,要着重体现主母穆拉的权威……不不不,不能用虫造星或者改造星,它必须是自然的,而且位置要正好处在主星系和诺蒙之间,自然条件优越为好。您最好能筛选出戈雷附近的一级星……安德涅斯?这不可能,它在执政官名下……好的……我晚一点和侯爵商量。”

    安纳贝尔挂断了通讯,朝房间里的亚雌侍仆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去服侍侯爵,之后走到房间的另一边点开墙面上的光屏。一个留着银色短发的雌虫出现在画面里,“早上好,我们见过面。”高大的雌虫穿着伊恩殿下亲卫新制的的黑色皮质套装,“殿下召唤侯爵前去侍奉,”他金色的眼睛带着一个战士惯有的压迫感,让安纳贝尔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侯爵大人刚刚从狄卡索宫回来,离开神庙才几个小时。他好几天都没有睡觉,大人需要休息。”他克制地表达着拒绝,光屏那一边的银发雌虫只是眨了眨眼,没有理会这位年长亚雌的冒犯。“塞勒斯冕下会在中午和殿下一起共进午餐,殿下需要和侯爵大人谈谈。”

    “帮我准备一下,安纳贝尔。”背后传来叶米利安虚弱的声音,“给我十分钟,我马上就来。”

    光屏闪烁了一下消失在墙面上。侍从们把侯爵扶了起来,让他坐在梳妆台前,手脚飞快而轻巧地打扮他。“殿下一直想重现古代神庙生活的方式,”叶米利安坐在舒适的靠背椅里自言自语,把手放进扶手末端的美容仪里。亚雌们在他身上轻轻按揉着调制的护肤品,好让他本来就雪白的皮肤变得更加水润,直到自内而外地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但这几乎不可能,”安纳贝尔接下话,在光屏上点出衣橱,“让雄虫坐在祭仆背上已经是联邦宪法的极限,要让他们毫无保护地骑着野兽在天上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委员会同意,在菲斯特拉找到合适的空域也不是简单的事,飞行线路非常繁忙……也许这件暗灰绿色的更衬您?”他询问着点出一件散发着缎面光泽的华贵紧身长袍,极简的廓形只在身后用刺绣蕾丝掩盖了翼囊线的开口,镂空透出皮肤敏感的交界处。暗灰的绿色比雌虫的眼睛颜色更深,更能衬托出侯爵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

    “找一件纯黑的,没有开口或者花纹,把它熨好。”雌虫的眼睛在眼皮底下动了动,回忆着自己在洛特梅耶的所见所闻。“殿下在洛特梅耶创建了飞行器训练场……这样每个雄虫都有机会练习飞翔的机会…”对,他喜欢古朴的首饰,石质的建筑,自然的植物,还喜欢勇猛的,但是这一切要符合现代的审美,以迎合世俗……“把我之前做的弗恩忒斯山谷的设计稿印出来,现在就去,安纳贝尔,我出门之前要给我。”美容仪发出滴滴滴的声响,丝丝缕缕的营养线缩了回去,露出雌虫光滑白嫩的双手。叶米利安站起身伸开双臂,亚雌们把精密编织的束腰轻轻拉紧,给雌虫罩上熨烫好的礼服,套上几何交错的银红色丝网长袜。“我记得还有一套白色棱纹的?”他转过头问身边的仆从,在确定之后让他装进一个鎏金的薄盒子里。“给塞勒斯冕下送去……不,给我,我亲自给他。”

    “砰,叮叮叮!”

    两只合金短叉快速地碰撞,迸出一连串的火花,照亮了黑色和浅褐色的长发纠缠中靠得极近的两张脸。两位雄虫殿下挥舞着武器在浸泡着奈萨神像的黑池中央争斗,小小的平台只要踏错一步就会落入翻腾的池水中。莲花被蒸腾的雾气熏得乌黑,它的根茎束缚着鲜活的异虫,正等待着哪个落水的倒霉蛋填满自己饥饿的胃口。

    原本相貌堂堂的卡塔利亚·勒里什早已在争斗中失去了风度。汗水顺着赤裸的上半身流淌,把乱舞的长发粘到了脸上和身上。和他一样光脚打着赤膊的黑发殿下比年轻的勒里什高出一个头——这还是在耗费了许多精神力刻下了契约之后——银甲从脚踝一直向上包裹到小腹,把幼小的尤安牢牢地保护在铠甲之下。他凌厉的攻势把勒里什逼到了平台的边缘,这位年轻的祭司向后仰倒躲开了黑发殿下挥来的刃锋,猛地回身把自己的武器卡住了伊恩殿下的三刃短叉企图挽救自己倒下的颓势。这把练习用的简陋武器从伊恩殿下手里震飞,在勒里什的肩膀上划出一条深可见骨的印记。他惨叫一声松开了手,坠入了翻滚的黑池之中。

    雄虫甜美的血液混进了池水,异虫杂兵们扭动着身体,拉扯着莲花的茎挣扎向他游来。尖利的牙齿撕裂了手臂,卡塔利亚·勒里什在黑暗的池水里啊地张开了嘴。空气抛弃了他,从剧烈开阖的胸肺里逃了出去。黑发殿下的脸在摇晃的水面上扭曲着,窒息和黑暗压迫着他,勒里什不顾一切地摆动四肢,而被他抓在手里的莲茎柔弱地摇摆,根本不能挽救他的性命。救救我,殿下!他想张嘴,只能吐出一连串的气泡。伊恩殿下在水面上笑着,他摇着头,为什么,为什么莲花能困住异虫,却无法挽救自己?!不……勒里什咬紧了牙,他感觉到水下的异虫撕掉了自己腿上的rou,眼泪从眼角飘散,融进了黑池的水中。这个低等的畜生! 勒里什发了狠地拉住了一条獠肢,拉长了双瞳,死也要拖着它陪葬的狠劲在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莲茎在翻腾的池水里摇摆,遮住了从年轻的伯爵脸上透出的黑色触手,它缠到了异虫身上,一点点把这个丑陋的生命汲取得精光。

    结实的胳膊伸下水,抓住了勒里什的长发,把他的脸拽出了黑池的水面,之后是另一只有力的手勾住了他的肩膀。两条火热的胳膊从背后抱紧了年轻伯爵,把他从水里拖了上来。他的胃被狠狠顶了一下,卡塔利亚·勒里什呕吐着从鼻子里喷出了池水,他剧烈地呛咳着倒在池面中心的平台上,被黑发的殿下抱在怀里用力挤压着腹腔。好烫……空气涌进肺里,勒里什的脑子终于开始缓慢地运转,模糊的视线聚焦到左手——那是刚刚被异虫撕裂的地方——完好无损,连一点伤痕都没有。他颤抖着伸手去摸右边的小腿,也没有预料中剧烈的疼痛。火热的身体贴在背后,“劳尔……”勒里什迷迷糊糊喊了一声,被轻轻翻了过来放平在石台中央。眼前晃过蜷曲的黑发,伊恩殿下在正迷惑地看着他,热乎乎的手指扒开了自己脸上乱糟糟的头发,捏着雄虫伯爵的鼻子把他那张嫣红的嘴唇覆了下来。

    “不唔!”勒里什睁大了眼睛,他闻到了一点花的甜味,也许那是执政官的奶水,也许是黑池的池水残留在犁鼻器里的错觉。他尝到了甜甜的香气,像一颗柔软的糖果滑到嘴里……不,殿下的手指伸进了自己的嘴,压住了他的舌头,把带着雄虫味道的空气一滚脑地塞进了自己的肺。

    勒里什的皮肤腾地染上了一层粉红,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躲开,却紧紧贴到了这位殿下的胸口。凸起的rutou上套着两个小小的金乳环,隆起的胸肌和勒里什胸膛紧紧贴在一起,让他既有一丝被比下去的恼怒,又有一丝被挑逗的羞赧。两颗粉色的rutou挤挤挨挨地蹭来层去,一阵熟悉的酸痒蹿到下腹,让他躲着蜷起了大腿。见鬼!勒里什慌慌张张地撑着身体躲开了英俊殿下的怀抱,“啊,我说过这个很简单,你是不是学会了?”面前的伊恩殿下把手伸向黑池摘下一朵随波飘来的莲花递到他面前,好像丝毫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只顾着喘气的勒里什连忙接过来,定下神把它按到自己脸上。黑色的触手像蛇一样从发际里游动,吞噬了刚刚开放的花朵,力量从四肢百骸传递出去,雄虫的身体rou眼可见地变得更加强壮。“下一个!”俊美的殿下满意地站起身朝他身背后挥了挥手,勒里什连忙爬起来走向黑池中飘着的一条红色的绳索——火红的朱尼尔在黑池里游动着,圣蛇们跟着它扭转在一起,形成一条可以走过的通路。年幼的法夫里西奥抿着嘴唇紧张地站在另一头,身后的成年祭司门几乎都累得瘫倒在地上装死,一个都不敢拢过来。

    勒里什的紧身长裤被水浸透,若隐若现地现出一团鼓囊囊的印子。他捂着胯下从拧在一起的蛇桥上走了过去,小法夫里西奥狐疑地撇了他一眼和他错身。祭仆们递上干燥的黑袍罩住了他的头,卡塔利亚·勒里什才揪着领口躲到柱子背后的小暗室里去换那条湿漉漉的裤子。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啧,嘴唇上总能感觉到殿下的温度,还有他热乎乎的,强壮的胸肌……生殖器在冰凉的湿裤子里挤着跳了一下。勒里什翻了个白眼,推开凑上来的祭仆自己解开了裤带。房间的木门轻轻被推开,“出去!”他拉长了双瞳扭过头,看见阴影里出现的熟悉的脸。“阿尔卡德?”留着墨蓝色卷发的祭司上下打量着勒里什的后背,对着他光溜溜的身体了个口哨,“小心,卡塔利亚,贪心的虫总会合不拢屁股。”他咯咯地笑了一声,伸手挡开了勒里什扔过来的匕首,手臂本该被划破的地方浮现出坚硬的蓝色鳞片,让他得意地在伯爵面前炫耀。“行了,我等了你半天,”阿尔卡德回头看了一眼,提防着黑发殿下的视线往房间里走了一步,“菲斯特家的狄尼洛找你…他进不来神庙。”

    “你又收了他什么好处?”勒里什穿上祭仆递上的长袍,在生殖器上挂上了金色的莲花小坠,脸上露出不正经的坏笑,“他让我帮忙带个话,我就用了他的嘴,谁敢动他们家的屁股……对了,法撒诺侯爵竟然下到中殿,他一向都只在侧面的小殿……”两位雄虫相互挤了挤眼,都闻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可惜不能让他俩在伊恩殿下面前碰到,要不然……”

    勒里什从嘴角漏出一声嗤笑,迈开腿踩到贴身祭仆干净的袍子上擦干了脚,坐到另一个高大祭仆的手臂上。“我去见见他,殿下召唤所有的祭司,你为什么不过去?”

    “去一次就行了,天天这么不吃不睡地顿悟我可受不了。我在家里应付雌侍正起不来床,”他套上兜帽,把手拢进了袖子消失在阴影里,“你不是也没有见到过我,对吗?”

    “哎!”小小的雄虫只抓住了黑发殿下护臂上的凸起,伸脚在他脚下轻轻一绊就让殿下借着力假模假样地做出被摔倒的样子。成年的雄虫在地上就势一滚站了起来,半跪在地上冲着法夫里西奥伸出两只胳膊去抱他,被小雄虫咬着吃奶的力气抓住了胳膊往后一带趴倒在地上。年幼的小勋爵还没得意两秒,兴高采烈地在石台边缘跳起来,一脚踩了空,眼见着就要掉进黑池里去。

    “啊!”失去重心的小雄虫尖叫了一声,“法夫里西奥!”台阶上的叶米利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扑到台阶的雕花扶栏上,双瞳控制了黑池边家族的祭仆去挽救这个小雄崽,还没等祭仆张开翅翼飞过去,黑发的殿下身手极快地跃起,一把捞回小崽子护到自己怀中。翻腾的池水里冒出许多的尖牙,异虫们兴奋的利齿在池水里敲得咔咔响,吓得小雄虫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黑发的殿下扭过头,堵着耳朵嫌弃地退开。不,这不是自己熟悉的殿下。叶米利安放慢了脚步,他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设计稿,心里又没了底。他还记得恩利克和自己说过,伊恩殿下会不动声色地照顾小虫崽,从不嫌弃他们……

    叶米利安飞快地贴着墙壁跑向神庙中心,避开了台阶上菲斯特家族的纹章。英俊的殿下踩着异虫们的脑袋跃出黑池,把小虫崽孤零零地丢在池中心,“尤安!”他高兴地冲叶米利安大步走了过去,不顾身边的祭司们的窥视一把抱住了他。“法夫里……唔!”叶米利安被黑发的殿下按住了脸亲吻,只能拿余光顾着小虫崽警告他不要靠近边缘。

    “我的尤安…亲爱的,我想吃……”黑发的殿下用力抱紧了雌虫,把热乎乎的身体贴到他身上。护住下腹的银甲褪去,露出绘制着银色白蛋守护符文的小腹。他咬着雌虫的耳朵不停地亲吻,直到把叶米利安的耳尖都咬红了才松开。

    “日安……殿下,愿您武运昌隆……”叶米利安挣开了雄虫的怀抱,退后了半步,屈下一条腿,绷直了脚踝,把另一条腿长长地伸到背后,低头抚胸做对着黑发的殿下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节。笔挺的后背和长腿撑开了长袍的下摆,露出内袍层叠的灰色蕾丝和软鞋尖若隐若现的一点深红。面前的雌虫把膝盖几乎弯到胸前,可舒展的颈子和肩膀仍然保持着优雅,一直低到面前雄虫的腰下,就像这位殿下世界里长着修长尾羽的鸟儿那样轻盈。

    黑发的殿下更加满意了,他就是喜欢“尤安”这种与生俱来的,对美的追求和喜爱,并将它们悄无声息地融入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他甚至不理会法撒诺侯爵的本意——用自己的行为提醒殿下注意在祭司门面前的礼仪,至少给他留几分面子——拉起侯爵的胳膊踩着拧团的圣蛇把他带进了黑池中间的白色小庙。奈萨的黑袍祭司们纷纷趁机盖上了兜帽沿着石柱间的阴影离开,只留下被池水困住的法夫里西奥惶恐地坐在石台中间偷偷躲着这位殿下擦眼泪。

    “不……”叶米利安犹豫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在白色的石拱门口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穆拉石像底部垂下的短矛,主母严厉而凶残的背面正对着自己。“殿下……可以换个地方……”他偏过脸,把夹着设计稿的鳞皮文件夹紧紧抱在怀里,好像不愿面对曾经在穆拉的石像下被亵渎的痛苦回忆。“为什么……”黑发的殿下舔着嘴唇,抱紧了叶米利安纤韧的腰身,想用一个亲吻来安抚他喜欢的雌虫。但是叶米利安拒绝了,他的手指隔在了自己和雄虫殿下嘴唇之间,只允许黑发的殿下用舌尖一点点舔在自己的指缝,让说话间热乎乎的气息在指缝之间交融。

    “我辜负了陛下……”美丽的雌虫咬住了嘴唇拒绝,下垂的眉梢和回避的眼神让黑发的殿下在心里生出许多怜惜。他在黑雾的背后拉长了双瞳,又好像因为猜到了什么而放弃了窥探。他不需要窥探,雄虫的殿下抚摸着叶米利安暖金色的短发,向内心的柔软屈服,为他的尤安在这里受过委屈而妥协。“我可以跟您去别的地方,但是您得让我可爱的法夫里西奥到我身边来。”

    “好…”,发丝凌乱的脑袋挤开了雌虫的手,挤到了雌虫的耳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深埋进他渴求的香气中。五颜六色的圣蛇拧绞着身体爬上了石台,卷起小小的法夫里西奥把他送到池边。黑发的殿下在雌虫看不见的地方咧开嘴笑起来,伸长了胳膊抱紧了叶米利安束得纤细的腰身,一个用力就把这位比自己还高出几分的雌虫抗到肩膀上。“说话算话~”雄虫殿下高兴劲儿带着翻译器的调子都跟着网上飘。“我等了你好久‘尤安’,我放你玩了这么久……你把我忘了……我要吃你的奶水,要你要陪着我洗澡,陪着我挑首饰……我要你就在这里陪着我……”

    黑发的殿下在雌虫的惊呼里把他扔进了穆拉雕像下的一块花毯上,宫殿的彩绘稿哗啦啦飞了一地。叶米利安陷进了五彩斑斓的软垫,在雄虫带着少许雀跃的轻呼里被扯开了衣襟。束身衣托着的两团丰满胸乳倒着向上挤成一团堆在胸口,勒穆海姆的光从头顶斜照下来,把涂了精油的双乳照得白亮亮的,在穆拉雕像温柔的注视下几乎亮得发光。

    “痛…”

    雄虫的尖牙咬住了一侧的乳rou,又软又热的嘴唇嘟起来一个圈,把保养得宜的乳晕裹到嘴唇里,拿那条又湿又烫的舌头来来回回地拨弄硬起来的rutou。沉睡的本能在这一刻被心爱的雄虫唤醒,它压榨着疲惫的身体源源不断地产出甘美的,带着花瓣香气乳汁,一股脑地挤开胸肋下的乳管,在叶米利安越来越重的呼吸里压迫着他的胸口。

    这突如其来的,甜蜜的窒息感让雌虫不得不挺直了后背,顺着软垫的角度仰起了胸膛。滋滋的奶水挤进了雄虫的嘴里,他急迫而用力的双手捏住了雌虫的一对奶子,把两团开始涨得发硬的奶子捏变了形,挤得另一侧的奶水胡乱地在空中抛洒,淅沥沥地落到黑沉无光的长发上,打湿了华贵的礼服面料。雄虫急迫的吮吸,奶水闻起来像主母温柔的香气,却远不像真正的乳汁那样可以缓解他疲累的身心。雄虫殿下开始烦躁地啮咬漂亮的rutou,开始撕扯和用力把自己的身体挤住雌虫的身体,“……”叶米利安用力撑开了黑发殿下,头顶的光照不到他的脸,皮肤的反光擦出来的一点光泽在伊恩殿下的眼睛下面照出一条明显的青色,隐隐现出雄虫皮肤下泪痕的黑来。

    “没事……我……”叶米利安撑起身体,把雄虫的头按进了自己的胸口,“您昨天有休息么?我带您去外面的浴池。”雄虫的身上被奶水弄黏糊糊的,极为孩子气地在叶米利安胸口钻来钻去,就是不说话。雌虫四处张望着,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坐在穆拉雕像脚下的矮桌前正低头写着什么。

    “那边。”老老实实戴着彩色头巾的阿特戎头一脸苦愁地描着雄虫殿下布置的功课,头也不抬地伸手一指,叶米利安才看到小庙镂花的石墙背后飘散的热气。那是从幽深的地裂涌出的炙热的蒸汽,常有一些总怀不上崽子的雌虫或者亚雌捐上许多贡献,只为求小一瓶永不冷却的碧蓝绿色泉水。拿它来沐浴太过奢侈,雌虫不敢冒犯主母,只好哄着怀里的殿下,“您也累了么……”叶米利安吻了吻雄虫的额头去安抚他,却被殿下兴奋地按倒在软垫上。

    “滚开!没有,我怎么会累!”黑发的殿下甩着脑袋,嘟囔着把下腹的生殖器挤和礼服布料下的雌茎贴在一起。“你看,它还硬着,‘尤安’,它还能cao你,它不累!”雄虫兴致勃勃地撑起身体褪下银甲,盖着后背的长发里露出两团光溜溜的屁股,长长的生殖器从胯间垂了下来,吧嗒一声落在礼袍上,干燥的尖端呆呆地一动不动,根本不理会雄虫夸下的海口。就在黑发的殿下拧着眉毛尴尬地握着这团软rou甩来甩去的时候,叶米利安笑着叹了口气,“啊……”他假装呻吟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抱怨道:“您把我弄得黏糊糊的……我袍子都皱了…束身衣也被您弄散了…我想和您一起去外面的浴池……”

    他捞起一束乌黑的长发档在面前,挡住了柔软的嘴唇。湿润的灰绿色的大眼睛在金色的睫毛后面和殿下躲迷藏。雄虫的信息素已经变得很淡,可这束头发在手里依然冰凉凉的,迟钝的麻木从指尖略过胸口,让叶米利安的虫核嗡地震了一下。他忍耐着不适,张开嘴,伸出舌尖只在发丝后面动了动,凑到殿下耳边悄悄地说:“要是在您的宫殿里就好了……”

    他的宫殿?雄虫殿下的脑子里闪过洛特梅耶水晶一般透亮的,由喷泉组成的拱顶。那儿有穆拉的祭坛,也许算得上是他的宫殿。但穆拉的伊恩对第五层小小训练场里的雄虫有些失望,他们还远够不上侍奉陛下的资格,显得自己不像一个合格的殿下。

    黑发的殿下眨了眨眼,浅淡的雾气顺着睫毛滑下了脸颊,他咬着指甲开始思考自己曾经的居所,那些潮湿的地下堡垒*一点意思都没有,窄小的房间就更算不上是个得体的住处了。华丽的静谧之宫和温暖的哈摩尔巴廷被这位殿下摒弃在自己的选择之外,一个太冷,另一个又被那个絮絮叨叨啰啰嗦嗦的家伙占据着,无时不刻地缠着自己。他心浮气躁地咬着指甲磨牙,被美丽的雌虫拉住了手指亲吻指尖。“我想开凿一片山谷,它和您的洛特梅耶遥相呼应*,您的宫殿就身处其中,那儿有各种各样漂亮的鸟儿……”叶米利安微微拉长双瞳,开启了自己的心门去迎接这位殿下在聆听时闪过的思绪*,“还有您喜欢的格斗场和兽厩,只要是勒里什为您送来的,它都能容纳……但它一点都不会粗俗,我知道您喜欢……喜欢呆在光线温暖的边缘,喜欢丰茂多彩的花朵……它既要古典,又要融入自然……”

    四周开始安静下来,在勒姆海姆照耀的光线之下,黑暗的神庙把菲斯特拉市区的繁华喧嚣隔绝在外,只留下圣蛇摇摆尾尖发出零星的咔咔哒哒声。阿特戎的笔尖在木尺的边缘上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响,雄虫的呼吸开始放缓,好像就要睡着。风从小庙外面吹了进来,把绘制的手稿吹得翻起,摇摇摆摆地从空中坠落,一张张地吹到叶米利安手里。黑发的殿下趴在雌虫的身上,放松了孕囊让它鼓起来紧紧贴在雌虫的小腹。他就着叶米利安的手一张张翻着手稿,听着他轻柔的解说。雌虫的声音带着少许的沙哑,偶尔还有悄悄清理嗓子的闷咳。但是黑发的殿下觉得自己喜欢“尤安”说话的节奏,不急不缓,即使是有些自己不熟悉的引用诗句,也因为恰到好处的使用而显出几分高雅。

    沸腾的水池渐渐平息下来,红色的朱尼尔沿着墙边的阴影游进了主母的小庙。“我喜欢,‘尤安’,但愿它是我想要的样子。你觉得它应该在哪儿…”他沉默了许久才用古语呢喃了一句,身下的雌虫梳理着黑色的长发,指尖的迟钝让胸口的虫核传来一阵阵时高时低的压抑的嗡嗡声。“没有自己的星域……没有自己的居所*……我从恒星之间飞过……这一切都将留给你们……”这位殿下又安静下来,把乌黑的脑袋埋进了叶米利安的颈窝,“我很困……可是没法休息…我害怕…”他的呼吸guntang,顺着雌虫敞开的领子吹进了后背,撩得两条翼囊腺边缘的皮肤痒得发抖。黑发的殿下把身体挤进了雌虫的双腿之间,一双胳膊把叶米利安勒得生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去吧…谢谢你的心意…你帮不了我。”

    叶米利安欲言又止,塞勒斯冕下在议会上的发言似乎别有深意,主星对这位穆拉的纯血雄虫似乎有太多的关注——从伊森殿下名为保护的掠夺*,到合理合法地禁锢在贾卡的雄虫之间,再到殿下以获罪为契机的逃脱——他的殿下也在委屈,为自己不能像一个真正的,古代的雄虫殿下那样委屈。叶米利安的思绪停了下来,不知不觉停在看到了比利亚精神之海的那个瞬间,伊恩殿下的宫殿只是一个开端,他把尤安的名字咽了下去,放弃了让殿下把这个小崽子还给自己的想法。殿下这么久都没有将尤安还给自己,是不是让自己可以放手去做一些事情……伊恩殿下看透了自己的伪装,给与了自己自由,也许……自己也可以。

    *指蒂拉

    *祭坛的高山代表主母,低矮的山谷代表臣服的雄虫

    *叶米利安已经尝到了被本能统治的伊恩强行攻破精神屏障的痛苦。

    *指诺蒙并不是独立的星域,而是受制于联邦,在当前共同抵御异虫的大前提下,分裂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是叶米利安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