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噩梦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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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套位于西好莱坞的法国诺曼底式顶层公寓,萧楚炎的门牌号对面就是西欧风格的电梯,上世纪的老古董了,不过维护地很好,仍旧金光闪闪。这里的公寓看起来租金不菲,何况还是顶层,看来萧楚炎日子过得很不错。 霖渠坐在他门口,取下背包放在身边,把能打量的都打量了一遍,他打开背包掏出一包拆开的饼干拿了一块吃着。太干巴了,不过他水喝完了,过来的时候看到楼下有便利店,他打算等自己咳得受不了再去买水。 从昨天上飞机到现在,霖渠就吃了一顿飞机餐和几片饼干,饿得够呛,偏偏还就带了这么点干粮。他以为所有麻烦在找到萧楚炎之后都会迎刃而解,咋会想到要乞丐一样坐在门口挨饿又忍渴。 门里,萧楚炎和两个保镖正在吃午饭,三人全部都心不在焉,萧楚炎更是盯着门的方向神游天外。霖渠现在就坐在门口等他,霖渠一个人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来找他,他居然能狠得下心来,真不是个东西。 但是有什么办法,这都是为了保护霖渠,为了霖渠,为了霖渠…… “老大?”对面的秋葵抬手在萧楚炎耳边打了个响指,清脆的霹雳声让萧楚炎回过神来,听到敲门的声音,霖渠在门外说,“萧楚炎,我要上厕所,我憋不住了,你听到没有。” 萧楚炎看向秋葵,秋葵看向山鸡,山鸡略作思索,对萧楚炎说:“你进房间里去。” 萧楚炎顺从地进了屋,山鸡把霖渠放进来领他去厕所。上完厕所霖渠站在客厅不走说:“给我点水,我很渴。” 萧楚炎在房间里贴着房门偷听,霖渠说的话让他心疼地苦着脸捂住小心脏。 山鸡把水给霖渠,霖渠看着一桌子的食物又提出要求:“我很饿,我只带了一包饼干,你们让我吃个饭。” “你走吧。”山鸡认为他是故意找事,将他往外赶,霖渠伸长了脖子大叫,“萧楚炎,我就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要分手吗?” “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别装缩头乌龟,要分手就早点说,你以为我他妈想缠着你?” 霖渠和山鸡拉扯,眼睛四处观察,注意着两人,看到秋葵频频瞟向某处的视线,他迅猛地推开山鸡笃定地朝那里的房间跑去,猛地拉开门,萧楚炎的脑袋就砸到他胸口上了。 霖渠抱着萧楚炎闪进房间关门落锁,动作一气呵成,十分有特务的潜质。 萧楚炎震惊地看着他,秋葵和山鸡正在外面锤门,他伸手过去想开开,霖渠湿红着双眼拦在门口:“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萧楚炎无言地后退远离霖渠。他不想分手,但他老子逼他分手,所以是也不是,他只能沉默。 “萧楚炎……”霖渠伸手走向前,他匆忙闪躲,拿起手机给山鸡短信,告诉他稍安勿躁,自己会把霖渠赶出去的。他冷硬道,“你回去吧。” 霖渠撇撇嘴,帽子摘掉给他展示自己的新发型:“我头发剃了,你看。” 萧楚炎抬眼撇他。棱角分明的俊颜全无遮挡,头颅圆润饱满,茂密的发茬又刺又短,连发际线都天生的干净利落,和以前那个自信狂放的鼓手几乎无差。 岁月似乎并未在这张脸上留下痕迹,仍旧酷帅英气至极,让他裤裆都紧了一下,连忙冷漠地低头继续短信,再次说道:“你回去吧,别来找我。” “你不是说喜欢我这个发型吗?” 萧楚炎不予理会,霖渠的眼神逐渐变得哀伤,放下背包把外套脱掉,打量他采光明亮的房间,看到落地窗外遥远的天际线,忍耐着羞耻而忐忑的心情宽衣解带,不顾呵斥把最后一片遮羞布除下。 他就这么赤身裸体地站在自己的爱人面前,袒露着修长结实的躯体,肌理分明而极具男性魅力,身上每一条屈辱的伤疤此刻都被阳光照得发亮,腹侧破碎的X则像是一个怪诞的图腾。他的语气轻柔且带着诱惑力说道:“好久没做了,你不想我吗?” 萧楚炎气急败坏地去把窗帘拉上,霖渠紧跟着他,一回头就捧住他深吻。萧楚炎享受了几秒急切的软舌,用力把霖渠推开。霖渠还想上前,被他一巴掌抽在脸上,压低声音质问:“别他妈犯贱,我爸说你在雍福公馆找男妓,不是一个两个,是一大群,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 霖渠懵然地看着他,收回手害怕地退了一步说:“雍福公馆是……在我们解约后?” “你问我?”萧楚炎嗤笑,心里不断给自己催眠。这都是为了保护霖渠,为了保护霖渠。也是他自己想知道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当然主要还是为了用强硬的态度把霖渠赶走,这也是不得以…… 他咬着牙铁了心的说着:“不要装傻,雍福公馆是我爸旗下的资产,他说你在那边一个月消费了大几千万,后期几十个荤场少爷抢着去服侍你。我一直以为网上都是谣言污蔑,结果还找到了你出入雍福的照片。你现在是不喝酒,因为那一个月把这辈子的酒都喝完了吧!” 霖渠困惑地皱起眉头,这些记忆对他来说都很浅淡,理智知道是自己的事,情绪却想一张剥离身体的皮囊一样被甩远,从来不曾回想,变得非常陌生。 萧楚炎具有压迫感的态度让他又后退了一步,他此刻努力回想,要找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接着浓烈的酒腥味从蒙尘的记忆角落袅袅飘来,天价的付款单被撇开,一幅幅醉生梦死的凌乱rou体横陈在身边,女人cao着一把磁性的嗓音唱出他们的歌,还有让他喝酒的那个人。 霖渠睁大眼,他看到昏暗的包厢中,那个长得像张轩逸的人在酒里加料,对他说:“想做吗,跟我回家。” “为什么不直接在这里?” “这里不行,我们要来点刺激的,你来吗?” “啊……”霖渠呐呐地看向记忆中的场景,颤抖着手持续后退。萧楚炎上前担忧地看着他:“霖渠?” “你完了!!!我们会一次一次强jian你,cao到你肠穿肚烂jingye冲到胃里!” “啊啊啊啊啊啊!!不不不对不起……”霖渠惊恐地大叫,后退时太过慌乱以至于把自己绊了个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大脑出于自我保护刻意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高速连续地播放。 那一张张恶魔的脸、施加在身上的酷刑和无休止的交媾锤击着他的脑髓,那些肮脏的气味、持续的疼痛和深重的绝望在身体各处炸开。他被拖回那间充满jingye的刑房,崩溃地尖叫挣扎着爬向门口。 “霖渠!”萧楚炎惊惧交加,无法维系那蹩脚的冷漠,扑到霖渠身上着急地抱住他,这反倒引发身下人更剧烈的反抗。 房间里吵囔不止,山鸡和秋葵也在焦急地拍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霖渠,霖渠,别怕是我!我在这里!”萧楚炎根本顾不上门外。山鸡开始踹门了,两声巨响,门恍然大开,山鸡和秋葵冲进房间,萧楚炎也惊恐地尖叫,死死地趴在霖渠身上挡住他的重点部位大喊,“不许看不许看转过去!” “哦!”山鸡秋葵双双遮住眼转过身去,山鸡问他,“你们在干嘛,霖渠怎么了?” “他有,他有过呼吸症,没事,我知道怎么处理。”萧楚炎扯了床上的被子裹在霖渠身上,他已经意识不清地软下来了,浑身巨颤地抱着肚子缩在被子里。 萧楚炎用手遮住他的口鼻,抚摸着他的额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安慰,山鸡扭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见霖渠没裸着,就和秋葵一起转身蹲在地上看他们。 之前山鸡赶霖渠的时候大门忘关了,之后有匆忙追他到卧室,把这回事给忘了。这回几人都专注于霖渠,没有听到客厅奇怪的动静。 山鸡说:“我看他不像过呼吸,你把手放开吧。” “他之前就犯过好过次,受刺激就会……”正说着,霖渠挣扎着推推萧楚炎,低头痛苦地呕了出来,吐了他满手酸臭的饼干泥。 “宝贝,你要吐怎么不提前通知呢……”萧楚炎叹着气拿衣服给霖渠抹了抹脸,站起身来进厕所洗手,擦干手出来对山鸡和秋葵说,“你抓着他脚,你帮衬着,我们把他抬到床上,来。” “一,二,三!” 萧楚炎拍拍手:“秋葵,帮我把药箱拿来,我给他找胃药和止疼片。” “我看他脸色不对,再量量体温吧。”秋葵转身,吓得一颤,浑身僵直地定在原地。 萧楚炎说:“去啊,怎么了?” 回头一看他大叫:“妈!” 门外站着四个不速之客,为首是脸色铁青的陈燕玲,陈燕玲身后是穿着棉袄驼着背、满脸好奇的小老头老太太,再往后是带着墨镜西装革履的大高个男人,萧楚炎第一眼吓得魂都飞起,再定睛一看放心不少。 不少箫立群,估计是来过来帮忙的助理。 萧楚炎和两个保镖脸上分别是尴尬、心虚、面无表情,行动上却都缓缓靠床站成一排,把床上的人遮住了。 陈燕玲指着他们:“挡什么挡,萧楚炎,你自己说!床上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