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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戏哦,认真的!

    如果让纪春波评选他有限的一生里,见过最尴尬的东西是什么。

    第一名:小姨的床。确切地说,是小姨第四次(纪春波记忆可检索顺序)新婚时,小姨自己给自己“定制”的婚床。

    小姨的第四次婚姻发生在纪春波初中毕业后的暑假;那个时候他十六七岁,连个正经高中都考不上;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对成年人的社会中任何的价值美学也没有参悟。但是在三个前提下,少年的纪春波还是认认真真地通过小姨的婚床,通感开悟了“尴尬”这个词的极致含义。

    三个前提分别是:

    小姨的婚床没有任何低俗色情元素——床体本身部件和所有的配件纺织物都是市里最好的家具城和家纺店公开销售的顶配,绝无任何意识形态问题。

    没有任何封建迷信的机关和布置——因为这任小姨夫据说就是承包河南省所有道观的着名中年企业家,自己本身也是道士——外号叫太乙真人;他说他在哪里,哪里就是最好的风水,他碰过的东西,都是最吉利的。

    小姨的审美本来就是家里一直最有穿透力让人心梗的存在。

    如此种种,纪春波还是被雷到了,其实不止是他,他的mama和家人全都被这张婚床雷到不愿意靠近小姨的新房的程度。

    是的,这单纯就是一个审美品味的问题。

    不过那是小姨的床,还是婚床;尬不尬的和他纪春波没关系,反正他也就是去帮着打扫卫生的时候瞥过一眼。但是那张床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叙事性视觉冲击力——假如法国巴黎卢浮宫被河南农村大妈占领后近代欧洲平行世界就是这样婶的——要他永生难忘。

    认真的,没有人能描述出这张床的具体形态,但是很多人都在生命中目击过这种床,所有的部件和织物单拿出来其实都很平平无奇,但是纪春波就是觉得小姨赢了,小姨能把绝对不打算共同富裕的反动精神和中华民族传统女性温良贤惠端庄大气的美德两种完全极端的主题这样大胆纯粹还带着一丝丝俏皮地融合在这张不可方物的方物之中。说句不知道是晦气的还是神奇的,纪春波觉得那个床,光看一眼能尴尬到令人细胞质壁分离,躺上估计等于化疗,过一夜,早上起来说不定基因都被重组了。

    小姨家的床是第一尬物,那么第二名就是木木家的床。

    他眼前,活色生香,纤毫毕现的这张。

    要一丝不挂光着屁股的木木都无法成为他视觉焦点的这张。

    但是因为纪春波也没有木匠经验,他对床的细节没有太多记忆,所以只凭这张床展现出的那个帝王风范,他怀疑,这很有可能根本就是小姨家的同一张床,至少也是同款。嗯,第二名和第一名的差距是很微小的,第二名有没有输很难说的。

    沈阳的春夜,下起了那种声音很整齐,没有雷声没有闪电的雨。

    下贱的纪春波,被狡猾的卢慕穆骗回了家。

    这个家,确切地说,是卢穆慕的爸爸买给儿子结婚用的婚房——其实不是一定要用这栋房子当婚房的,卢慕穆也不是只有这一间婚房。但是这间140平三方两厅两卫带车库且奢华欧式装修的高层电梯公寓,是卢慕穆爸爸卢善君对沈阳市有待嫁女儿的优秀高层干部家庭的一个态度。卢穆慕研究生毕业了,他应该会在毕业内两年之内结婚,卢善君公开对卢慕穆提出的第一个妻子的要求只有两个:一个是身高必须超过170;一个第一学历是本科以下不考虑,本科是指全国全日制统招那种本科。

    卢慕穆其实也不是很经常带人回他的家,或者他的某一栋婚房。因为约炮这种事情,其实对于社会治安方面的风险要大于人身健康风险,把网络上随便招来的陌生人带回自己的常住不动产,是非常不聪明的行为。

    但是纪春波之所以可以进入他的婚房,也完全不是因为纪春波作为猎物,他的rou质有多优质,能让卢穆慕愿意冒这个险。主要原因是,卢穆慕利用职务之便,在实习的派出所里基本审问了这货两个小时。他根本不关心纪春波的家世来历生活轨迹,主要是他得到了三个关键的信息。

    第一:在纪春波被抢劫的随身背包中,发现了一堆求职简历。纪春波说自己大学毕业在到处找工作,这不奇怪。然后纪春波惊慌地撸起袖子,解释他手臂上那几个人没有发现也完全看不到的几个针孔,是他最近去面试的工厂企业都要体检化验,他被抽了很多次血。然后他的背包里果然有一堆医院的体检单。

    总结下:这个人很干净,至少没有啥大病。

    第二:他在派出所里交代了太多有的没的,比如他mama是刑满释放人员,他有两个表哥都是通缉犯,但是其中一个已经被抓获了,还有一个他多少年没有联系了。他是清白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卢穆慕数次提醒他,你是受害人,你不是犯人,你不要多话给我们找事,我们不关心你那个罪恶的混乱的家庭,没有人会去查你有没有案底。

    但是纪春波这种极端胆小怕事,却又和他的极端诚实形成一个矛盾。

    纪春波完全可以说他是来沈阳找工作这种最简单甚至他都有物证的理由,来回答警方对于他来沈阳目的的询问。但是他没有,他反而说的是:见网友。然后网友和他吃了东西聊了几句,就走了。卢穆慕当时也没有多追问,多简单啊,他见光死,被退货了。然后,色心迷眼的他,就被八一公园周围的骗子给仙人跳了呗。

    卢穆慕不是什么经验的审讯专家,但是他的知道一个基本事实:人是一个会凭直觉尽可能美化掩饰自己的动物,在被警察盘问的时候更是会小心构建自己的安全人设。但是这个人,搞不清他要给自己安什么人设,他不是不会撒谎,他只是不想撒谎。比如问他来八一公园干嘛,他回答的就是:我想认识一下新朋友,我很喜欢他。就不知道是在挑衅谁的智商但是又好像是在表达他对生活真诚的美好向往。

    话句话说,卢穆慕觉得这种人是“有迹可循的混乱秩序生物。”

    第三:rou眼可见的穷,但是不抠门,不是很在意钱财。

    这就很简单很好判断,他一直强调还说钱什么的不用着急找回来,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还有车票钱回家。派出所晚上给他一个盒饭,他还主动说要付钱么。

    这三个信息,构成了卢慕穆今晚最佳猎物。

    虽然纪春波长得真不行没啥胃口,但是他干净的身体,诚实的性格,还有对于财物的淡漠,构成了最佳炮友的基本条件——他是可以进行无套肛交高风险性行为之后立刻就可以赶出家门不废事不啰嗦的对象。

    然后这个天气和档期,饥渴的卢慕穆也没有别的对象给他挑挑拣拣了。本质上,卢穆慕就需要一根jiba而已。哦,看纪春波那个卖相,也根本不可能是潜在的大猛一,搞不好还是零;但是卢穆慕有信心,即便是他是零,也能要他cao自己。

    然后猎物被他从派出所拖进卧室,果然比想象中还简单。

    卢慕穆说他要去一下洗手间,两分钟不到,回来就脱光光了。

    非常敞亮,非常自然,没有一点点哪怕是演出来的生涩和娇羞。然后他特别轻快地跳上那张,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可怕的床,极其策略地把那对自豪的屁股瓣子对着纪春波欢天喜地地起伏摇摆着:求cao,求狠狠cao。古语云:伸手不打笑脸人;如果屁股有表情,卢慕穆的翘臀形态现在就是举着鲜花迎宾的朝鲜拉拉队,别说对方是二十出头的男子,就算是八十岁的老太太看到都想拿拐棍捅几下的。

    但是卢慕穆没有观察预测处,今晚的猎物其实也是人,无论他的外观看起来如何平凡普通甚至有点土,但是他有自己的审美信念感。

    纪春波还没来得及观察木木的身体,因为他的魂还在被那张床所震慑着。

    但凡卢慕穆的床就真的普通一点,纪春波可能就真的扒了裤子提枪而上了。

    这个床没有喇叭在广播,任人都能听见这个床在呐喊:“我是一个五十岁的农村妇女对于欧洲公主的全部理解,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的王子是以县委书记为终极目标的公务员。”

    此时此刻,纪春波都幻听了,耳朵中传来mama嫌弃的咳嗽声——是的,她的mama去小姨家做客,连这个床的边角都不想碰。

    “你家……你家的装修……”纪春波紧张地嘀咕,呜咽着。

    “我爸指定的。我爸的快乐,现在就是给我买房装修当设计师,但是所有的房子,其实都一个装修。土死了,我知道的。”木木转身,敞开其实挺短的萝卜腿,很严肃地说:“老公,cao我,要我给你生儿子吧。”

    不用惊讶,很多给自己娇零定位男生的床戏台词就是这个流派,这就是一种个人营销风格,不用当真。

    纪春波这才发现,木木那诡异延展的腹毛。

    他的jiba不大,没啥特别的;但是jiba周围的阴毛剃得光光的,一看就是精致打理过的;但是从丹田聚集而上,扶摇挺拔穿过肚脐,绽开在乳晕周围的毛,形成一棵亭亭玉立的小树模样。

    “那个,我想,我还是走吧。我自己能去火车站。”

    纪春波觉得刺骨的寒意侵袭了自己的脊背,他一点性欲都没有,甚至他觉得自己jiba都要缩到肺里了。

    因为木木身上的体毛形状,要他联想起一个更恶心更可怕的事物。

    那就是小姨在布置好的婚床上,摆过一整棵(是的,一整棵,清洗过的)松树,那种小松树——小姨说,她太爱新小姨夫了,她在婚床上摆放松子树,就是希望能给新小姨夫生孩子。小姨那一年五十二岁……就应该很需要这种东西吧。

    所以木木那诡异的体毛,舒展在这张玄奇的床上;并不性感,并不能要纪春波血脉偾张。床上现在躺着不只是木木,床已经变成一艘大船,船上还坐着小姨和全村甚至全镇所有广场舞大妈阿姨,她们拿着绣针毛线瓜子,眼神炯炯地盯着他看热闹。

    卢穆木瞄着纪春波,想了一会,说:“你不想10,那……让我吃一会你的jiba吧。我好久没有吃过jiba了。想死了。”

    木木的声音很坦诚,很实在。他把脸凑向纪春波的裤裆,用鼻子戳着,顶着,祈求着。

    “我忍不住了……我可以么?”纪春波还是盯着那张床,声音变粗了。

    “嗯——”卢慕穆伸手去解纪春波的腰带,可惜,他误会了纪春波的话。

    “那我就说了哦!你这是什么床啊,也太土爆了吧。这么好的房子,这么漂亮的装修,怎么就塞了这么难看的床啊?”

    纪春波觉得他得到了主人的同意,就可以吐槽了。

    卢慕穆的手突然僵硬了……他其实一直在忍,他对纪春波的jiba没有那么大兴趣,他只是不想放弃今晚他能搞到的唯一一根jiba而已。既然都把人骗到自己家里,其实卢慕穆很被动,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看,造成那种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局面。

    “真的,农村大妈都嫌弃的品味。太难看了,太可怕了。这床,你们家装修唯一的败笔!你躺在这床上,能睡着么?

    纪春波坦诚地看着卢慕穆缓缓抬起的脸,激愤地指着床说道。

    随后,纪春波发现,卢慕穆的表情变化了。从卢慕穆在警局做笔录,到出来吃麻辣烫,再到如此这般的现在……脸上其实都一直是那种似笑非笑但谦和老实的表情,很令人安心的表情。就那么一秒钟,特别明显的,还是那张脸,但是:泼妇。他还没说话,没变啥表情,但是纪春波几乎看到那两个大字摆在他脸上了。

    这件房子里所有一切,都是卢慕穆的爸爸买的挑的;只有这张床,也只有这唯一一张床——是卢慕穆自主DIY搭配的梦中情床。他十二岁开始,就在日记本上精选杂志图片有添加自己创意构思,历时十年构思打磨,三个月购物取材,最终千挑万选组合出他的公主堡垒,这是他卢慕穆对于人世间真善美的全部理解具象。而且这张床,也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时尚艺术表达,他知道自己早晚会被公安队伍开除的,所以他要为自己安排真正的事业,那就是家私组合设计师——这个职业是他自己发明出来的——或许早已经有了他也不知道——这个职业不是设计家具,而是如何在家中摆放组合家具和各种配饰,呈现美好的家庭环境和时尚品味:代表作品,嗯,目前就是他的这张美床,他也知道这张床可能还有一些缺陷和不足,但是这张床是他梦想起飞的地方,同时也可以是无数男人的jiba降落的地方。

    “嗯,对不起!”纪春波发现了卢穆慕的不悦,他也觉得自己失礼了——然后他诚实地找补:“我家里的老人也这样,这毕竟是mama们的一番心意啊。”

    是的,正常人看到这种床艺组合,一定推断作者是至少是五十岁以上农村出身的妇女。不是mama干的就是姨干的,搞不好是奶奶或者姥姥干的——统称为mama没有啥问题啦。

    卢慕穆脸上那不祥而又恶意的表情隐去了,但是纪春波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那个表情没有消失,只是……鳄鱼潜伏入水后,湖面又恢复的平静。

    伤害一个人,最直接的方式是伤害他心爱的事物。

    卢穆慕最心爱的事物是他自己,其次是他的审美,其余的不太重要。卢慕穆觉得自己被伤害了,很痛,所以他要报复了。被他拖上这张床的男人,他叫过老公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和前面说的他不是很经常带男人上这个床不矛盾,经常不经常是一个比例问题),没有一个男人——其中不乏鲁迅美术学院的教职员工甚至有副教授和教授!妈的,鲁迅的门派里的美学专家都没给过他的床差评,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妖怪哦你懂个jiba毛?

    所以卢慕穆抬起头,看着纪春波,脑海中瞬间过滤了很多一般常规有效的伤害别人的方式。

    伤害一个男人的手段当然分为物理和精神两个大方向。

    物理的不适应这个场合,不考虑了。而且面前这个河南民工看起来蠢蠢壮壮的,物理的手段,他卢穆慕未必能占上风。

    那么其实只有精神攻击了。

    精神攻击伤害一个男的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说评论他的外生殖器也就是jiba的体积小。

    但是这招现在不好用,也不能用。卢穆慕见过纪春波的jiba了,他和他的同事冲进骗子窝点的时候,纪春波就光着屁股露着jiba的。然后他们被集体带回派出所之后,因为被都大雨淋湿了,所以他还在笔录后安排纪春波在单位水房洗了澡,他去送过毛巾,他瞥过了。纪春波的jiba不算大,但是不小,不丑;赤裸相对量化对比,可能纪春波的jiba比他的还大一丢丢。而且,他还想要用人家的jiba呢,所以就算要用这招,也得再他cao完自己之后再用。

    其次无法排名但是效果都很接近的方式有:

    攻击他的经济水平和财务状况——也就是骂他穷。

    但是这招只对中产阶级或者更高层的人士比较有用。对真正的穷人无效,甚至穷习惯了之后这种招数甚至可能会被变成肯定和赞美。面前这个河南民工……这招很显然也会是哑炮。

    攻击他的身高。

    但是这可以明显数据对比的海拔决胜负的招数,卢慕穆能用的时候也不多。

    嗯……纪春波比卢慕穆高,高不了多少,但是肯定高一点。所以这招也无效。

    攻击他的长相。

    攻击男人的长相本来就是二极管武器,在意长相的会被暴击,不在意的根本毫发无伤。从纪春波的长相来看这招应该很管用,为什么呢,因为他长在美和丑的交接处然后偏丑的一类,这种人从小到大都被不可能被称赞过外表,大家评论他们都会回避外表缺陷,所以一旦他们听到负面的外表判断所以可能更会被刺激到伤害到。而且,其实卢慕穆目前的形式,这招也是有附带价值的,因为攻击男性外貌的时候很可能导致他们产生报复性性行为,然后对他卢慕穆进行更有力的性交。

    “所以,你不土。你觉得你自己很美是吧?”

    卢慕穆笑眯眯地瞄着纪春波涨成猪肝色的脸,阴阳怪气开喷了。

    哪曾想,他这句话好像揭开了什么不该揭开的开关:

    “——怎么不美呢?本座是须弥山三十三界第一美人,佛陀世尊盖章认证。无论男身女相,诸多化身,无不倾国倾城,颠倒众生。你又不是没见过,多少君主帝王,掏空国库,变卖江山,只求本座能渡他们一晚。那梵音妙界佛国净土里的精舍禅院浮屠宝塔,亭台僧院十砖九瓦,哪一座不是本座舍身卖笑换来的资财所筑?呸,不会有人真的相信,师尊讲经说法就能换来柴米油盐吃饱了供大家装神弄鬼吧?本座不美,谁美?”

    “啊——?”

    卢慕穆愣了,可能是他视角不好,纪春波的嘴好像没有动,但是却非常激愤地说了一番非常可怕的话。其实到“三十三界第一美人”这里,卢慕穆就听不下去也听不懂了。

    不过这也证明,外貌攻击对纪春波无效,就算生效,也达不到临床效果。

    因为在任何场合能这么淡定说自己是“XXXX第一美人”的人,就不要和他谈外貌问题了,因为他美不美不一定,但是肯定比你更会攻击外貌,搞不好自毁八千还伤不到敌一毛。

    那么其人之道还其之身,也攻击他的审美。

    算了吧,看看他的衣服,他的鞋子,他的头型……

    “所以我为什么要计较他评论我的审美啊?”

    这是卢慕穆觉得自己太可笑了,他都忘了办正事了。

    虽然这个河南民工还在愤愤不平地嘀嘀咕咕,但是卢慕穆觉得好吧,这个人好像是没有精神弱点的,无敌的,无法被伤害的;至少他找不出弱点了。

    纪春波眼神放空地还在逼逼:“妈的,最烦装逼的人了。他以为本座就算还没有破器而出,就发现不了他吗?既然都知道本座在他面前,不打招呼不拜会也就算了,吃他一碗粥菜还敢收钱?变成一个老头子是什么意思,真把本座惹恼了,本座管你是王子还是要饭的,一样开了他的苞——”

    “——好了你闭嘴吧!”

    卢慕穆生气地吼了一嗓子。

    “哦。”纪春波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卢慕穆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扒下了他那个葱花炒蛋的裤衩——不过这个时候卢慕穆突然脸红了,羞耻涌上了他的心头。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你不愿意承认的相逢:纪春波那个翠绿波点的四角裤,和卢慕穆身后那个床上的枕套同版。搞不好还是同料。

    纪春波其实都没有发现这个细节,但是卢慕穆盛装的心灵,就这样被剥落了一块。

    请问,假如你是去VOGUE编辑部里报道上班的实习生,你觉得这翠绿波点的四角裤也好枕套也好,获得米兰达肯定的几率有多大?是的,你不知道;但是你觉得米兰达和河南民工小伙是灵魂知音的几率有多大?

    所以无声的现实就是,你卢慕穆的审美也就这个水平……

    所以,卢慕穆觉得好愤怒,好羞耻啊,他现在感受到了:时尚知性的美女白领在公司卷了一天都没有得到领导的半句认可,下班又被公车色狼掀了底裤的那种体验。

    但是那一刻,纪春波也有点害羞了,兴奋地舔了一下嘴唇。这和木木张开嘴,把他的jiba含入口中,也没有关系——因为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公交色狼!然后他自己没动手,但是车体倾斜或者就是空调风,吹起美人底裤被他看光,那种占了便宜好开心但是又不能表露出来的小亢奋。

    如果不是自己的嘴饱含着人家的jiba,卢慕穆一定起身扇他一个耳光:台词就是臭不要脸的流氓,我要扭送你去公安局。

    刚刚洗过的jiba不好吃,因为会带着沐浴露或者肥皂的味道,很工业。但是洗过了之后在内裤里暖了一个小时之后,带着一丝人rou一定会有的温热气息,正在自己嘴里慢慢放松中膨胀的jiba,才比较好吃。

    卢慕穆有点满意,开始认真地舔舐今天这来之不易的jiba。

    纪春波不出声了,一般要男人闭嘴,比较快的方法是就是咬住他们的jiba。但是一般也就只能要他们闭十几秒。其实发出呻吟不讨厌,讨厌的是他们很快就会大众点评,可烦人了。

    雨声沙沙地摩擦着黑夜,卢慕穆安心顺心开心地吃着jiba——jiba的主人一直没有出声,这要他有点惊讶,内心里飘溢着成就感。

    卢慕穆虽然很爱吃jiba,但是他的koujiao技术不太好……众多炮友一般在被他含住jiba之后,都马上会抱怨或者指点他:“别咬,不要用牙!”

    是的,koujiao技术中核心第一条就是不能用牙齿去咬人家的yinjing。但是说起来,做起来挺难的,醇熟高质量的koujiao技术:和自己口腔环境和对方yinjing形状有关,当然还需要大量练习。卢穆慕即便有那个意识,但是实际cao作的时候总是失误,被抱怨被取笑被差评。但是今天大概有五分钟过去了,卢慕穆随心所欲地随便咬,纪春波都没有出声,但是jiba在他嘴里确实变大变硬了,而且还在顺从又俏皮地滑动着——这无论如何都是今晚销魂激战的一个良好前奏。

    好半天过去,卢慕穆的脸麻了,嘴酸了,才把纪春波的jiba吐出来,然后洋洋得意地说:“怎么样,我的技术好吧。”

    “还行。”纪春波很善意地点点头,平淡地回答。

    考虑到这个人不撒谎,卢慕穆的心情又阴了一点。

    但是,卢慕穆心界高的,他知道,在高质量约炮道德规范中,“绝对不要对比对方的其他性交过程,询问情感历史”是铁律。所以“你搞过多少人啊,我这样就只是就还行了”的话是说不出口的。约炮过程中,除非事先谈好有指向性意yin,否则不要谈及任何场外的选手,无论直接还是间接。

    “我知道你人很好,你很用心了。”

    纪春波揉了揉卢慕穆的头,慢条斯理地说。

    “cao你妈。”

    这是卢慕穆在心里的呐喊,没有真出声。这种好人卡句型,后面那没有出口的转折才是真实含义:——可惜你没有天赋,你是个笨蛋。所以你再怎么努力,也就是三流货色。

    卢慕穆知道自己姿色平庸,所以他对自己技术的信念是很深沉的——他知道自己将来要在任何一座欲望诚实里扬名立婊,就必须练就一身过硬出众的yin术床技,而且他一直也很努力地修炼自己的koujiao水平,努力努力再努力,总有一天他会要所有男人的jiba在他嘴里发光!

    但是,被这种随便一个路人批判自己没天赋,也太伤了。

    卢慕穆也不打算计较对方的评论了,毕竟自己努力作好自己,多锻炼多实践才是正经的。他刚刚深吸一口气,打算继续吞噬这默默无闻的jiba,却被纪春波用手按住了下巴。

    “谢谢你。你累了吧,换我伺候你吧。”

    伺候这个词,卢慕穆倒是第一次在约炮的时候听到,怎么说呢,这个词好像有点魔力,从河南民工那么没性欲的嘴里说出来,要嘴上的脸看起来也不那么丑了。

    卢慕穆本来就啥也没有穿光溜溜,纪春波竟然弯腰把他抱了起来,向后一翻,他形成一个大字,好吧,太字——铺在那藕荷色绣着很多小白兔的被罩上——这个被罩是苏州刺绣2800块傻逼不懂了吧买不起了吧。

    他以为对方会扑到他身上,重重地压下来,然而并没有。

    纪春波掀起被子,给卢慕穆的身体盖上,然后唠叨道:“你这样会冷的,感冒了怎么办啊。”

    因为卢慕穆本来就是躺在被子上的,这样被被子一裹,卷起来,就有点像一个:大大泡泡卷切切乐。

    “谢谢你收留我。我还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呢。”纪春波提上裤子,一屁股就坐在地板上,然后,拿起卢慕穆的一只脚。

    “你也知道,我那学历,十有八九是找不到工作的。所以,我跟我表姐,学了一点按摩。也不是什么正规按摩,江湖手法啦……你上了一天班,很累了,我给你放松一下好了。你觉得疼,不舒服,告诉我哦。”

    纪春波用双手,揉搓起卢慕穆冰冷的小脚丫。

    嗯,手法果然就很业余。没轻没重的,没有章法;不至于疼,但是,感觉就……

    婚房当然是有琉璃水晶灯吊顶的,但是现在卢慕穆眼中看到的是那片有点线云的蓝天,那春天七月玉米杆子拔节的味道冲进鼻孔——姥姥家在黑龙江双鸭山,他小时候那里七月还是春天,但是,放得却是暑假。。他在温暖的午后,一个人来到姥姥家园子外的小溪边;溪水很凉,但是小溪边上的石头被晒得很热;他脱了鞋子和袜子,光脚踩在那滑滑的石头上;他举着一朵喇叭花,对着太阳,用花朵施展魔法,想象自己是……森林中的花仙子。

    嗯,暑假,还有无数天;但是作业全部写完了——不知道怎么写完的,但是就都写完了。

    小溪闪闪的,像是无数星星在他脚下跳跃;森林啊白云啊,都温柔善意地看着他。这里没有人会嘲笑他,男孩子不可以扮演花仙子,不能拿花玩。

    周围也没有爸爸和mama撕打吼叫的噪音。

    小溪上白色,青色,黄色的石头;每一块都很友好,平整,关键是暖暖的,光着脚踩上去,也都很舒服。卢慕穆捏着喇叭花,撒出仙女粉尘,从一块石头轻舞到另外一块石头上,渐渐地走向小溪发源的地方。然而小溪上的石头突然就没了,卢慕穆一脚踩回他那个应该进不了时尚编辑部的大床。

    “你很会么……”卢慕穆惊叹地点评,因为人有两只脚,他希望这个河南民工能更好的伺候他的另外一只脚。卢慕穆的心律现在不规则了,因为他隐隐的有一个预感,他可能遇见了传说中的超级色魔——就是很会很会那种,因为纪春波并没有把刚刚被他按摩过的卢慕穆的左脚塞进被子里;而是,敞开了上衣,贴着他的腰,夹起来取暖。卢慕穆当然知道,这是擦边球——如果对方是足疗小姐,只是这个场面也都没法抓,如果对方是足疗小伙,那更没凭据了的擦边球。

    当然,如果只是普通的足疗店,这种小伎俩就是普通的擦边球,根本不是什么高端技术。但是此时此刻不一样,因为球本身自己都脱光了,都屁眼撅上去送了,张嘴去含人家jiba了;人家反而根本不吃那套,却要逆行擦边,循序渐进——这些迹象都在暗示,卢慕穆遇见行家了,搞不好真的是传说中的高级yin魔大猛1——cao,这个手气为啥今天不买彩票的?

    “我不会啦。真不会。我在我表姐店里看他们技师干活,他们店里都这样。”纪春波懵懂地回答。

    “哦……”卢慕穆闭上眼睛,又沉浸了。因为纪春波抓起了他的另外一只脚。

    其实卢慕穆对足疗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是有点讨厌的。因为大多数情况下,他是出于于社交目的才会参与单纯的足疗活动,能遭遇到的足疗技师都是女生,然后技术么,讲真,他没有体验到任何值得花钱和花时间的感觉。当然,如果他自己愿意花钱花时间找他满意的男性技师做不单纯的治疗,那么治疗他的重点根本也不在他的足上。所以,20出头的卢慕穆,当然不知道足疗原来是可以这么的:值得。

    别误会,他不觉得自己的脚上现在在验证什么中医理论,没有什么东西或者感觉从他脚上的血管脉络传遍全身——恰好相反,他觉得自己的体重和神经都不存在了,整个人就是一个没有质量的气球之类的,然后自己的脚是气球的细绳,被人家拽着,在空气中悬浮游荡;然后灵魂也好思想也好,可以脑补出任何地方,都是舒服的,温暖的,没有压力的地方。

    所以人至贱,则无敌——卢慕穆享受着人家的足部呵护,那愉悦而又昏沉的植物人状态中,突然惊觉:“糟了,自己是不是无意中被下了药,如果就这么昏过去或者睡死了,这个人会不会偷自己家的东西?”

    卢慕穆其实不担心东西或者钱财,他担心的是,如果被爸爸知道这个房子被偷了,一定会让他所在的分局调查的。想到这里,卢慕穆地蹬开了纪春波的手,然后爬起来,揉了揉头。

    “我弄疼你了吗?”纪春波错愕地问。

    卢慕穆瞬间也清醒了,调整了一下呼吸,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睡意。

    “你要睡就睡吧。我不会偷你家的东西的,我也不会碰你家的任何东西。你要担心的话,我可以把我的身份证押给你,你找个地方放起来,醒了再给我。我的身份证是真的。你今天检查过了。”

    纪春波竟然和善地说了这样的话。

    卢慕穆假装很惊骇地看着他。

    纪春波有板有眼地说了起来:“我交代过的啊。我有两个通缉犯表哥,其中一个表哥,就是在深圳卖酒,被富婆带回家,然后他就犯了糊涂,趁着人家富婆洗澡的时候,就偷人家的东西。然后被人家富婆找了黑道追杀。哦,他不是因为这个事被通缉的。我很干净的,我没有案底,我和我表哥不是一样的人。”

    “你神经病啊。我是警察我怕谁。我就想……我给你倒点水哦。”

    卢慕穆聪明地化解了尴尬,但是他知道,他没有骗过这个人。然后他匆匆下床,跑进客厅,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了几口水;然后拿起家里的水晶玻璃杯——这是他爸爸买的——也给河南民工倒了一些温水,端回了他的婚房。

    进门一瞬间,他其实很想把这杯水泼到纪春波头上。

    因为纪春波还是用一个很讨厌的表情看着他的床,这种表情呢,他在别人的脸上也见过:就是新手的民警冲进合租房,扫荡驱赶六七十岁的大爷大妈们的群交聚会的时候,年轻人脸上隐忍但是浮动出的那种震撼,那种无奈,那种普世价值观坍塌的破碎感。

    但是卢慕穆不想吵架,看在他很会按摩的分上,算了。

    “哦,谢谢。”纪春波接过水晶杯,一口气就水喝光了,看来他早就渴了。

    “我说了啊,别客气,你要是渴了你就自己去倒水喝啊!”

    卢慕穆在撒谎,他根本没有对纪春波说过那样的话,因为他根本没有把纪春波当成客人,甚至也没有把纪春波当成人——因为他的猎物实际上是纪春波的jiba,jiba周围其余的附着部分不重要。他现在这么说,就是以对方可能没有听见为潜在理由,给自己找补一些好人设。

    “嗯。”纪春波点点头,四面张望,他不知道把杯子放哪里。

    看着对方那愚蠢无知的大脑袋,卢慕穆突然也感悟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这货根本也不可能认识我客厅里那个高级日本进口的柜式饮水机,他根本找不到,找到了他也不会用,或者,不敢用。

    “给我!”卢慕穆抢回水晶杯——其实他也不理解水晶杯的意义——又走回客厅,这次他用一个大保温杯灌满了水,折回,递给纪春波。

    “不是我小气,其实我一个人住,不做饭,我家里没有什么吃的,水果零食啥都没,冰箱都是空空的。”卢慕穆撒了一半的谎。他平时也根本不住这里,这不是他的家,他根本没有把这里当成家。

    “没事。我有水喝就可以了。”纪春波感恩地接过保温杯,然后嘱咐他:“虽然你家还有暖气,但是你还是进被子里吧,挺冷的。”

    “不是暖气,是中央空调。”卢慕穆悄悄翻白眼,钻进被窝,然后懒洋洋说:“你也进来么……”

    “我会进的,等会。”纪春波柔声地回答。

    因为知道这个人不撒谎,所以卢慕穆也就不劝了。

    “你真的会按摩,很厉害的。你在谦虚。”卢慕穆眯着眼睛,又把一条腿伸出被窝,意思就是:你接着按,按别的地方。

    “我真不会啊,瞎按。可能,就是你敏感吧,有的人吃按摩,有的人不吃。”纪春波继续开工,这次用手指去捏卢慕穆小腿上的rourou。

    “嗯……我可敏感了,这是真的。特别敏感。”卢慕穆这次倒是没撒谎。

    一般情况下,在这种yin靡的氛围下,这种台词,对方来接的应该是:“那,你身上,哪里最敏感?”

    但是纪春波没有接话,他又沉默了,他开始弹动卢慕穆的小腿。

    卢慕穆现在的感觉是:那条小腿,陷进了流沙。当然,他也没有陷进过真的流沙,这都是他的幻想,严肃分析这种幻想,其实是流沙从腿部陷向他。他和他的梦之美床一起坍塌,变成一片沙漠。不是那种恐怖的,寒冷或者灼热的,堆积了动物骸骨的沙漠;而是那种诗情画意,被月光浸泡的旅游型沙漠。他既是这一片无形无状的沙漠,又是每一粒圆滑坚硬的沙粒;自由倔强,松散不羁,他是这个世界上那无用的存在,但是却又不需要羞愧地面对三个问题,因为答案已经有了:“我是爸爸的小sao逼。我在爸爸的大jiba下面。爸爸的大jiba去哪里我去哪里。”

    “咣咣咣!”

    天空响起三声闷雷。

    其实不是闷雷,是楼顶传来踩地板的响声。

    卢慕穆睁开眼睛,气闷地望着自己家的天花板,阴郁地问:“他们家有神经病吗?这大半夜的。”

    “你小点声,人家听见了呗。”纪春波的脸现在红成烙铁,满头是汗。

    “什么小点声,呃——”卢慕穆说到这里,突然觉得喉咙好干,声带嘶哑。

    纪春波那个保温杯递给他。

    “我刚才有出……出声吗?”卢慕穆疑惑地问。

    “我还以为,你在唱歌……但是后来,你越喊越大,叫得……跟什么似的。”纪春波为难地回答。

    “我有嘛?”卢慕穆瞥了一下床单,他原本贴脸的床单部位上潮湿一片,牙印都嵌入丝织物,可见崩线的痕迹。

    “——可是,这房子隔音很好的。我上次和人三P,我作0,我都把玻璃喊碎了,楼是也没有踹地板啊。”卢慕穆喝了一口水,愁眉深锁。

    纪春波不予置评。

    卢慕穆甩了一下胳膊,虽然嗓子好像是哑了,但是他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确切地说,是能量。这种感觉很新奇,与其说自己是那种被充满了电的机器人,不如说,自己现在是一根蜡烛,某个地方被点亮了,然后世界的光源没有变化,但是他好像看得更清楚了,更深邃了,是的,那是思想的光芒在身体里闪耀!现在要他去写那篇耽误了很久都编不出字来的论文,他肯定下笔千言,惊艳导师。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卢慕穆觉得自己应该醒悟了,对方就是那种他从小到大看武侠里,描述的那种“其貌不扬”但是“身怀绝技”的江湖奇人。他那寡言少语的气质,神秘莫测的态度,简直就在不打自招:我是超级英雄但是你不要揭穿我。

    纪春波战了起来,掀开卢慕穆裹住身体的被子,把他又摆在床上。

    但是古怪的是,卢慕穆觉得这个人的五官在他的视线中那么清晰,但是就是组不成一个他可以记住的容貌了。

    当然卢慕穆的骨头现在也是空气做的了,他被人家完全彻底地支配了,像是一个玩家一样,在床上拉伸玩弄着。纪春波伸出手,爱抚着卢慕穆的身体,这手非常非常冰冷,完全不是刚才那种温热的触感了。更像是一个解剖刀,好像随时随地能划开他的皮肤。

    “——我可以进入你的身体吗?”

    纪春波严肃认真地看着卢慕穆的眼睛,问了一句,特别特别糟糕的台词。

    还没等卢慕穆张口回答,他先用手指塞住了卢慕穆的嘴。

    “——然后我会尽情地蹂躏你,我累了,我就会睡觉。”

    “我在你身体里休眠时间里,会慢慢实现你所有的愿望,所有的。”

    纪春波又说了特别吓人特别少女小黄漫画里的话,同时用手紧紧掐住卢慕穆的嘴,卢慕穆根本无法出声。

    但是卢慕穆却兴奋极了!原来,这货是文艺言情派,无所谓了,只要他技术好,这些糟糕的言情表演就演呗——而且偶尔演一下这种桥段也怡情的,鲁迅美术学院的师生都说不出这种羞耻的台词,一个都没有!

    “你愿意让你的身体绽放,接收我吗?你愿意么?”

    纪春波说完话,松开了手。鬼知道,他什么时候脱光了自己的裤子,而且他好像变高了,腿也变长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胯下出现了一根,卢慕穆见过的:最标准,最美的jiba。卢慕穆知道人类喜欢把jiba比喻或者想象成武器,因为这个东西的形状就是带棱角的棍子,看着就能产生破坏力,而把jiba插进别人身体任何部位,怎么想都是一种攻击的,侵略的,征服的行为;插的人就是胜利获得利益的那个,被插的那个人就是输了被剥削的那一个。然后,获利分配产生阶级,阶级就有高低贵贱,插人就是光荣,被插就是屈辱,攻者强,受者弱,世界的秩序就和jiba的使用规律一样运行。

    ——所以这到底是哪个傻逼规定的哦?

    算了,现在不是考虑世界的时候。

    这根jiba,和外面的那些妖艳的贱jiba不一样。是的呢;他真实,不做作;量足,平价,全宇宙包邮,敏感肌和敏感的灵魂都可以用。缺点就是发货慢物流时间长,可能需要三生三世千百个轮回才能送到你的逼或者屁眼子门口。

    他也绝不会是你人生中用过的第一根jiba,也不会是最后一根。

    这根jiba,他看起来不威武强悍,也不锋芒外露,他不是枪,也不是剑,也不是注射器,更不是爹。他是jiba,其实也不是jiba,因为你看到了或者被他插过了,你就知道,他其实是一个(),里面的名词你随便填,他可能也会有其他不是jiba的形态。但是他的最终功效,你绝对不会给差评的功效,就是他的作用和武器是相反的。

    你懂的,知道的,你可清楚了。

    他是你那可耻的的失败的七零八落破碎不堪的人生里,遗失的那一部分;不是你先天不足基因残疾导致你不具有的器官或者肢体,而是你在探索这个阴暗肮脏男盗女娼的世界的日日夜夜里,没有选择,必须卖掉的,那一部分。

    是的,他来插你了,但是他不是来破坏你,贬值你,霸占你的。他也不是来清洗你,麻醉你,感化你的。很简单,他是完整你的。。

    当然,如果你觉得你自己足够完整,你不需要这根jiba来治愈或者复原你,你可以毫无压力无牵无挂地拒绝,他就会离开你,不需要违约赔钱;因为他知道他就是一根jiba,他不是你爹,也不是皇帝。

    “——老公!我愿意,老公,我什么都愿意。你快进来,快进来cao烂我的小sao逼!”

    卢慕穆高高举起双腿,双眼泛红,急不可待地打开自己的一切。

    “不要脸的贱货,我不是你老公。你再这样,我就走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听清楚,想好了,再回答——我可以,进入你的身体吗?”

    “可以,没问题,我愿意!你可以,进入,快进入吧!”

    可悲的,愚蠢的脏男人卢慕穆,根本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如你所愿。”

    纪春波笑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笑了。

    那根jiba虽然很美好,很平价;但是小学语文背叛了卢慕穆,或者说耽误了卢慕穆,毕竟我国任何语文教材和考试上都不会有:“我可以进入你的____吗?”题型;就算有,也会被家长举报。

    然后他也辜负了初高中生物课,还有他的法医学知识。

    jiba上是有很多脏东西的,很多;你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和跟着jiba一起进入你的身体。jiba本身是清白无辜的,但是jiba这玩意的缺陷就是他总是附带外链一些比拼多多还烦人的包装赠品垃圾营销。

    没事,卢慕穆自己就是垃圾,活垃圾。

    这和他喜欢脏脏的下流的低贱的床话没有关系,因为语言的意义不在于谁说,而是在何时对谁说。

    但是今夜卢慕穆的活垃圾属性,感天动地,震撼了神。

    一道红色的流星,一道银白色的流星,还有一撮暖黄色的彗星;从黑暗的天空中,非常精准地降落在一栋村镇民房内。

    胡红霞落地第一件事,是解开缠住头的丝巾——发型保不住,也要保住头发啊,

    然后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扫视着村镇中宁静悲凉的小院子——悲凉就是说这家人看着就真的有点拉跨……小门小户很随意,但是破碎的塑料洗衣盆还有凌乱挂在篱笆上的衣物,在黑暗中悄悄地讲述着家人过得不讲究也不宽裕的现实。

    一阵幽风吹过,寒意侵袭了三个来客的心头还有毛孔甚至还有神经。

    这栋无论怎么看都是很普通平凡,且不是坐落在荒郊野外的小平房,没有灯火透出,沉浸在哀伤的黑暗中,多少有点吓人。然而就算是鬼屋,也吓不倒一个度母外加一个准七级(相当于降龙罗汉也就是济公那个级别)的金刚力士再加上一个二级高阶仙女的。真正要胡红霞,周宇彬,还有骆小雨不寒而栗的是:庙小妖风大,屋窄sao货多,人穷架不住rou勤快,这逼不睡全村都别想消停。

    “老公,cao到了,cao到了呢,老公的大jiba,cao到了呢……老公,爸爸,爸爸!爸爸用大jiba,cao到我的嫩逼,要死了,cao死我了!哇,哇,嗷嗷——老公,爸爸!cao死我吧!”

    音质,声线——绝对是卢慕穆的声音。

    音量倒是很超纲,在这寂静的乡村夜晚,不需要电子广播设备的支持,不聋的都听见了,聋的也听见了,村外埋着的估计也听见了。

    内容上判断——在鉴黄科工作过两年的骆小雨,找不到什么措辞来给自己的领导找补了。

    其实三个领导同时半空中就听见卢慕穆的嘶喊了,但是因为有风阻什么的,他们以为卢慕穆是在和谁争吵呢。毕竟他是半空栽下来,说不定真的砸坏了人家民居;他们不占理,所以也要谨慎行事。但是飞下来之后,发现卢慕穆并不在人家院子里,声音确是从屋子内发出的,而且并不是在吵架。

    好消息是……卢慕穆和人家居民户主的关系,就:“融洽”吧。

    居民的损失——

    屋顶是被砸烂了一个洞,不是很大,可见屋顶有零星建材碎瓦。

    “我家也算是农村,我爸就是包工队的,我觉得这种情况赔个一万块钱够了。”周宇彬捂着耳朵说。

    但是胡红霞不悦地低头,在地上捡起一件东西。

    “他从屋顶砸进去的,为什么衣服在外面?半空中摔落,衣服会掉得整齐的么?”

    胡红霞指着地上卢慕穆的皮包,裤子,鞋,外套,等等;金刚怒目地举起手里那件签着珍珠亮片的小背心,咬牙切齿地说:“最让我生气的是,粉色娇嫩,他知道自己几岁了吗?”

    “回娘娘的话,这是2012鲑鱼橙,不是粉色!”骆小雨细声细气地说,她倒是没有捂耳朵,屋子里依然不断传出来的那些荤话其实在她的专业领域里并没有什么突出猎奇的地方。

    胡红霞开始捏拳头了,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她在院子里扫视一番,突然发现院子的菜地里,散落者一圈麻绳——应该是用来捆防雨布的。

    “来人啊!”胡红霞嘴上说来人,手指向那一圈麻绳。

    “——吒!”周宇彬很开心地双手拂袖,对着胡红霞半屈膝低头。

    胡红霞一脚踢开人家的屋门,指着漆黑的门道吼倒:“把屋里的……贱人和狂徒,给我捆了!”

    周宇彬真的就跳进菜园子,熟练抽起绳子,拉出一截,冲进了屋门里。

    骆小雨指着院子里的农民自用水井,兴高采烈地说:“红霞娘娘,我觉得卢对的身子,塞得进去唉!他吃了一个多月西兰花和酵素,最近腰挺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