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臧涛越的猜测
臧涛越蹲在阳台上,用毛刷蘸着盆里的清水小心仔细地清理着手中的皮鞋。 鞋子不是他的,是万嘉鸣昨晚回来换下的。 他是万嘉鸣圈养的“乖狗狗”,可他毕竟不是真的狗,他有手有脚,不可能真的像狗一样吃了睡睡了吃。某一天太无聊无意间瞥到万嘉鸣扔在沙发上的衣服,他抱着那件白色的衬衫嗅了好久,脸红了好久,最后决定要为万嘉鸣洗换下来的衣物。 万嘉鸣回来看到阳台上挂着的白衬衫后什么也没说,臧涛越很开心,他觉得自己有点像居家的全职妇人似的,而他也愿意为万嘉鸣洗衣服刷鞋做饭。只是他会做的食物很少,而且不好吃,衣服被他洗过也变得皱巴巴的,但他依然乐此不疲,他相信时间久了家务会干得越来越趁手的。 万嘉鸣的衣服鞋子很多,基本一天一换,换下来的衣服并没有多脏,甚至看不出穿过的痕迹,只有通过嗅上面的味道才能确定万嘉鸣是否穿过。鞋子一天下来倒是会沾点灰,不过拿软布擦一擦就又崭新如初。但万嘉鸣昨天换下来的鞋子却很脏,鞋面比平常灰多了不止一倍,鞋底更是一片又一片的黄色泥巴,和之前穿过一天的鞋子相比可谓是惨不忍睹,而且…… 臧涛越将刷子放在地上,举起皮鞋到眼前,手指捻过鞋底泥巴间的一片白色花瓣在明媚阳光下细细端详。 “这是……白菊花吧?” 他对花了解的很少,以前就知道些常见的玫瑰,百合郁金香,满天星之类的花,知道这几种也全是为了追女生,哄女友的时候用,现在还知道了一个风雨兰,除此之外就再也不认识其他的花了。 他对研究花不感兴趣,但他对万嘉鸣的事情感兴趣。万嘉鸣昨天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鞋底那么多泥?为什么回来心情不好?为什么要让他咬他,还非得咬出血? 望着盆里黑乎乎的水,臧涛越起身来到浴室,轻轻拧动水龙头,使水流保持头绳般的粗细后把手中捏着的花瓣置于水下慢慢冲洗。 待花瓣中的脏污冲洗得差不多后,臧涛越掏出手机“咔嚓”拍下手心中的细长花瓣。 识图结果显示,与白菊花相似度为97%。又搜了些白菊花的图片,白菊花的花瓣特征后,臧涛越百分百确定手中的花瓣就是白菊花。 白菊花哪里能经常见到,除了种植基地,旅游场所,恐怕就是花店还有……墓地了。 旅游……平常人若是消失了四五天后说是去旅游了他信,但万嘉鸣绝对不可能,最近又没有法定节假日,万嘉鸣既要上学又要忙工作,怎么可能突然去旅游。 无意间沾到的也不太可信,鞋底有那么多泥,哪里能无意间沾到白菊花呢?总不能去森林探险了吧?这更离谱。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墓地。 墓地那种肃清沉重的地方,谁去了都不可能心情好。 那万嘉鸣去墓地又是为了看谁? …… “主人,你回来了。” 臧涛越望着还不到十一点就回来的男人万分惊喜,但男人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万嘉鸣的心情还没恢复吗? 第二天,男人回来后依旧没理他。 第三天,还是没理他。 第四天,同样如此。 …… 一连十几天万嘉鸣每天都回来,有时候比较早,有时候很晚,只是回来后冷淡地瞥他一眼就走了,后来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他是他面前的空气,可有可无。 一天两天他无所谓,三天四天他可以忍,到第五天的时候臧涛越彻底忍不住了。 男人双脚刚踏进房门,他就如胶水般黏了上去,搂着男人脖颈轻嗅,轻舔,微喘,微吟。 天渐渐寒凉,而他穿的异常单薄。 一件薄到透明的白色衬衫,中间还只系了一颗扣子,衬衫的长度堪堪遮住一半浑圆挺翘的屁股。衬衫里,裹着粉色蕾丝文胸的一对奶子半遮半掩。衬衫下方,男人连裤子都没穿,套在一双笔直大长腿上的是一条新的黑色丝袜,还是开裆的。 这一身打扮简直是sao到骨子里,尤其是这么sao的男人竟然顶着一张阳光帅气的直男脸,给人视觉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大,估计喜欢sao0的1没几个能把持得住,就算是不喜欢sao0的怕也要多看上几眼。 而万嘉鸣是个特殊例子。男人趴在他身上不到两秒钟,他就毫不犹豫地甩开人,依然是眼神都不吝多给一个就大踏步回了房。 跌坐在地的臧涛越傻了眼,万嘉鸣甩开了他,而且用的力气非常大。 万嘉鸣是已经厌烦他了吗? 万嘉鸣是要抛弃他了吗? 不会的,万嘉鸣说过要养他一辈子,他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万嘉鸣只是心情不好,很多家庭里都是这样。在外奔波劳累的男人每天受到上司的辱骂,还要和一群表里不一的同事打太极,回到家后就会忍不住想要发脾气,而做“妻子”的应当体谅丈夫,不能和他吵架,要尽量顺着他,安抚他,照顾他。 只有如此,幸福美满的家庭才能维持下去。 臧涛越不再想着“色诱”万嘉鸣,也不再去想万嘉鸣的jiba能把他cao得多爽。 他每天穿着家居服守在门口,男人进门后他就弯腰掂起鞋柜里的拖鞋放在男人脚边,他本是想替男人穿上的,但男人明显地拒绝他后他就放下鞋站在一边等待。他想接过男人手中的公文包,但没有成功。男人去洗漱,他就跟着跑到浴室,替男人挤好牙膏。男人洗完脸,他就递毛巾。男人有时候晚上回来才吃饭,他就递筷子倒水,等男人吃完后收拾桌子洗碗碟。 男人洗澡他也想跟着的,但被男人无情地关在了门外。 早上他不再睡懒觉。第一次六点起来的时候万嘉鸣就不在了,他又把闹钟调到五点,还是没有碰到出门的万嘉鸣。 心一横,闹钟调到了四点。 除了初高中有晨读被迫早起外,他小时候以及大学每天都是7点后才起床,睡到大中午更是常有的事。起得最早的一次是高考后查成绩那天,五点,还是被他朋友电话吵醒的。 四点闹钟响了后,臧涛越揉着胀疼的脑袋坐起身。一点睡,四点起,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打开卧室门后,臧涛越看到了已经从房间里出来的万嘉鸣。 头,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