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一炮
邱夏主动提转学的时候贺澜安并不惊讶,留在原来的学校才奇怪。晏归是很想跟他一起转走的,但是晏厅长话都没听完就直接挥手不耐烦:“你怎么跟我们保证的?” “……” 开始念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打架不抽烟不喝酒,乐于助人尊老爱幼……” 晏归觉得他爸妈巴不得邱夏转走,虽然同意给自己选择的权利,但打心眼里还是不相信两个十几岁的小孩能坚持多久。 距离产生的不是美,而是陌生。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晏归早上会骑着自行车去贺澜安新买的公寓接他,特意撞了个又软又大的后座,对得起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 特别是最近贺澜安忙起来,两三天才来公寓一次,晏归拿着月考成绩向他妈兑了个“周末外宿”奖励,一到周五就拎着早餐骑车来找邱夏——一杯甜甜的热豆浆,热乎的包子和白煮蛋。 邱夏看着他的黑眼圈,叹气:“我自己去学校就行,你和我又不顺路,起这么早不累啊?” 晏归取下挂在把手的早餐,扔进对方怀里,头往后点点示意上车。 “顺路。载你的话,哪儿都顺路。” “…晏哥,少看点奇怪的东西。”邱夏咬了一大口包子,“怪rou麻的——啊!” 自行车突然颠簸一下,邱夏吓得赶紧抱紧前面的少年。 晏归得意地哼哼:“吃你的早饭。” 事实证明,接喜欢的人,确实哪里都顺路,哪时都有空。贺澜安给安排的新学校是一所私立学校,在艺术教育方面很有经验成果,刚转来导师了解了下情况就带着他整理扩充作品集。学校环境好风气也好,离市中心有点距离,晏归要是想晚自习也来接邱夏就得翘掉最后一节课。 当再一次看见站在大门口的晏归时,邱夏背着画板抄起手打趣他。 “晏归同学,你mama不是说你好好学习才能和我在一起吗,这都第几次翘课了啊?”他戳戳晏归胳膊,“是想让我以后陪你到天桥底下摆摊算命吗。下次晚上不准来了。” 周围放学的人流陆续流过,两个容貌显眼的人杵在校门口还一副亲密的样子,着实吸引不少人偷瞧议论。在邱夏跟第三个路过的人打招呼后,晏归直接拉着他往旁边走去,从后面变出个头盔给他盖上。 邱夏拍拍机车皮座,惊道:“哪来的?” 晏归靠着机车拽道:“朋友借的。” 尾巴又翘上天了。邱夏盯着他想道,眼睛眯起来弯弯的,吓他:“逃课还无证驾驶,你不听mama的话啊……” 大猫像是被踩到猫尾巴,伸手把邱夏头盔的挡风玻璃腾地滑上去,凑过去很狠亲了一口对方眼皮。 “我听你的话。上车。” 暮春的风里似乎都带着水汽,夏季校服的衬衣摆在猎猎狂风中往后鼓起、翻滚。 一切风景被拉长、再拉长,成了一道残影,雨后潮湿的味道从青草尖蔓延开。邱夏从背后紧紧环住晏归,飞驰的瞬间似乎将一切烦恼甩在后面。 再快点、再快点,不要让脑子里那些忘不掉的东西追上,只是短暂的逃离也好。 周末的晚上换成晏归从背后环住他,背脊胸膛贴上那一刻,汗津津的躯体交换热度,他们也正驶向无人的境地。 邱夏不允许晏归再翘课来接他,贺澜安有空就贺澜安来接,没空他就自己坐公交回去。 五月初夏,雨水来得断断续续,有时还下起太阳雨,衣柜里的衣服好像永远也干不透。邱夏从公交站台下来,才走一段路就已经感觉发尾泛湿,突如其来的小雨点落在他眼睫上,手心摊开抬头望天空。 “又下雨了……” 这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他掏出背包里的伞一路小跑回家,从单元楼下小心穿过,停在附近一栋后歇脚喘气,刚一抬头就望见正对着的路灯下蹲了个人—— 昏暗的光线从头顶散下,笼罩一层淡薄的白雾,光幕里细细的雨丝显现成长条状,挂在这人的外套上,墨黑发丝被雨水拧成一缕一缕,狼狈地贴在额头上。 他埋着头蹲在地上,任由雨落在他身上,双手环在胸前像抱着什么东西,邱夏走近些才看清:一只花白的肥猫被笼在外套里,干净地打盹儿,而它的主人却被淋湿透了。 一步步走过去,脚下的积水泛起一圈圈小涟漪。 邱夏停在这个人面前时,对方抬起了头。 “电话微信都被拉黑了,只好过来找你。” 沈问之抬起头,邱夏雨伞边沿的水滴滑落,打在他鼻尖上,冰凉的。 小孩握着伞柄静静站着,藏在阴影下的脸看不清表情。 沈问之轻轻摸了摸怀里的猫,勉强笑道:“我没地方住了,朋友也都不接我电话。明天我就要离开这儿了,汪汪没人照顾…” “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 邱夏并不意外看见沈问之,相反心里一直不安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总会有这一天,但没想过却是对方要走了。 他漠然道:“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问之骗过自己太多次了,他没力气再去分辨这个男人嘴里的真假。太累了。 闻言沈问之瞳孔紧缩,雨水爬满他的脸庞,嘴唇被咬得泛白,环抱的手臂收紧些,初夏还穿着的长袖也被他攥皱了袖口。 邱夏盯着他发白的脸讽刺一笑,弯腰捏起橘猫的后颈皮,沈问之松手时偷偷摸了把柔顺的猫尾。汪汪困倦地睁开猫眼,嗅到熟悉的气味后舔舔邱夏手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在对方怀里睡。 沈问之不知道自己有天也会羡慕一只胖猫。 他痴痴地笑了一下,邱夏不知道怎么,看见沈问之的笑容怒气就猛然涌出!又在得意随便几句话就让他心软了吗? 狠狠磨着牙,呼吸陡然急促,单手抱住猫,垂在另一侧的右手紧了又松,最后还是抬起用力扇了一巴掌蹲着的人! 沈问之没任何准备,头一下子被打歪过去,左脸后知后觉泛起火辣辣的痛感,雨水又无休止地浇在脸上,冷热交替下脸皮几乎麻木。 邱夏这一巴掌用了极大的力气,相互作用的力让他手心也密密麻麻的痛。 “有消气一些吗。”沈问之今天没有戴眼镜,眼尾那颗血红的痣和肿起来的左脸颊一样鲜艳。 在他转头想看邱夏的神情时,对方又往他右边扇了一巴掌,沈问之不知怎么有些脱力,差点没蹲稳,右手扶了下地。 立稳了还抬起头对他笑! 邱夏气得头晕,抬脚往他肩膀踹了一脚,沈问之侧翻倒地。 他面对沈问之的感情和行为一直是复杂的,像是他们那片的人天生出于对读书人的敬畏,让他一直不敢在老师面前太过放肆。他听信老师的话,相信对方的一切,难得的乖巧都给了这个教他太多的人。 “别再来找我了。” 小孩抱着猫转身离开。 沈问之撑起来颓然坐在地下,雨下得更大,眼睛被雨水糊得快睁不开。邱夏头顶那把雨伞像是把世界分成两半,小孩在伞下避开一切风雨,而他幕天席地承受风雨。 他慌然喊道:“我没地方住了!你能不能也带我回去?”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他抹了一把雨水。 “最后一次了。这次不骗你,以后也不会骗你了。” 邱夏听着他嘶哑到有些变调的嗓音,头都没回,凉声道:“我不在乎。” 我都不要在乎你了,哪还在乎你还骗不骗我。 沈问之似乎有些喘不上气,疲累道:“如果这次你答应我,我保证以后都离你远远的…” 邱夏闻言冷笑,走到楼底收起伞,突然听到背后咚地一声响—— 沈问之倒在了地上。 小孩下意识就要往外冲,抬脚半步猛地惊醒,退到屋檐下皱眉看着地上的人。 不确定地开口,听起来冷硬,其实内里都是虚的。 “你又在装什么?!赌我这次是不是又心软?!”尾调像要哭了似的委屈。 他确实委屈,想起上一次沈问之也是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贺澜安揍,让他心疼得要命,把自己弄得那么惨却只是为了博取同情。 邱夏回想起来都牙痒痒。对付这种心狠的人,就要比他还心狠。 于是小孩转身进了楼里,手指泄愤似的猛按电梯键,到了家门口按在密码锁上的手指都颤抖慌乱,输错了两次才成功。 他把猫放进卧室,换好睡衣故作冷静地进浴室准备洗澡睡觉,结果心慌地直接开了冷水,哗得一下淋得他全身发冷。 胡乱擦掉水换了件新的衣服,倒进大床裹在被子里才五秒,就腾地跳起来拉开窗帘。 “cao…真是欠你的。” 蹬上拖鞋抓把伞就跑下楼,电梯的速度此刻变得那么慢,邱夏心里急得发毛,嘴里喃喃:“快点、快点……” 飞奔到沈问之旁边时,发现这人还迷糊地虚虚睁着眼,邱夏伸手探了把他额头,果然烫得很! “你他妈是想直接烧成傻子吗?!”邱夏朝他怒吼。 沈问之没见过这样的邱夏,小孩在他面前总是像个好学生,乖得让他心软乎乎,即使是凶狠也是对着别人,这个会冲他骂脏话会揍他的男孩新奇又可爱。 邱夏见他痴傻地对自己笑,急道:“不会真烧傻了吧…”他拿起电话准备拨个救护车,另一只手不忘给沈问之撑伞,自己另一边肩膀都淋湿了也感觉不到。 躺倒在地的男人终于免遭雨水浇灌,有些虚弱道:“没那么严重…” “让我去你那儿睡一晚就好,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 邱夏拨号的手指都僵硬了,好半天他才冷声道:“行。早知道你想要的就是这个,也不用弄成这样。” 他把伞扔给沈问之,“能自己起来吧,毕竟算计别人的力气都有。”说完就走,也不管脸色煞白的男人能不能跟上。 电梯都没等他,邱夏故意戳了好几下关门键,沈问之拎着滴水的伞静静看着显示楼层,头还昏着,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暖。 像是回到了他们的家。 不过这是最后一场美梦。 小孩给他留了门,故意扔了几件贺澜安穿旧的T恤裤子给他,沈问之清楚但也没多问,“有长袖的吗?” “毛病多。”邱夏丢了一件盖他脸上。 沈问之把脏衣服丢进塑料袋打包装好,擦干头发走出来发现邱夏只穿了内衣内裤倚着门框等他。 纯情又青涩的少女内衣在他身上却有种奇妙下流的情欲。 夏天到了,薄薄的衣料遮不住凸起来的小奶包,被男人们揉大的乳rou鼓起小小丘壑,随便动作两下红嫩的奶头就会被磨得挺立起来。小孩在学校尴尬了好几次,回家悄悄用创口贴粘在乳粒上,撕扯几次红得不正常。 贺澜安最先发现这个事,他把小孩抱在床上轻轻舔,裹住脆弱娇嫩的小红果吸吮,舌尖一下下挑动,晚上甚至能含着睡觉,邱夏脸红推开时老男人一本正经说自己是在帮他疗伤。乳晕被舔得湿乎乎的,第二天肿得更大,小孩都气哭了,贺澜安才拿出自己买的成套内衣笨手笨脚帮他穿上。 纯白的、粉红的、蕾丝花边、微透镂空…他都不知道贺澜安什么时候去买的。 问他也只得来一个回答:“我自己去挑的。” 邱夏每天就穿着这样的小内衣去上学,在学校后门被晏归抵在后座上探进来摸,没几天对方就学会了单手解扣,有几次玩得过火还拿走了他沾满yin水的小内裤,害他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周末晏归才送回来,贺澜安在床上又当着少年的面状若无意地把内裤塞进射满jingye的逼里。 现在他穿着白色的一套,更衬得肤白修长,勾住沈问之的裤腰引着他进卧室,自顾自解开内衣扣子,但他还是不太熟练,摸了几次都没成功弄开,脸上泛起微红。 沈问之两边脸都有点肿,见状道:“我帮你?” 小孩没答应也没拒绝,扭过头翻身把光滑的脊背对着他,沈问之喉结滑动几下,手颤抖着解开扣子。 他听见身下的人小声道:“就知道你想要这个…” 不解:“什么?” “装什么听不懂啊…”邱夏扯开内衣翻过身对着他,语气明明凶得很,眼眶却泛湿,“你不就是想cao我吗?在学校接近我不就是好奇不男不女的身体是什么样吗?!” “还能顺便报复你哥,沈问之,你真厉害,所有人都被你玩了,别人都是傻逼,就你最厉害。” 沈问之还发着烧,脸色潮红,被扇肿的脸颊更是绯红,怎么看都不像对方口中那个最厉害的人。特别是眼底那铺天盖地的悲伤,涌出来时像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 他艰涩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如果这样解释能让你稍微好受点,那我就是这样。” “…但是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想告诉你,最开始我确实是抱着好奇接近你的,但我后来也真的认真了。” “我是真的,想过给你一个家。” 沈问之脸色无比认真,如果可以,他也想过把这句话留在教堂宣誓时说。 邱夏心里像是被一根针扎了,气球在快速放气,空空荡荡不知道该抓住些什么。他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濡湿的睫毛被完全挡住。 “…要做就做,不做就滚。”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笑道:“最后一次了。做吧。” 两个人吻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是混杂了谁的泪水,让这个湿吻都变得苦涩起来。沈问之脱掉邱夏的小内裤,哑声道:“真可爱。”轻轻摸几下小花唇就敏感得直喷水,小孩都被自己的yin荡臊得满脸通红。 沈问之吃了很久的xiaoxue,像是要把每一道沟壑嫩壁都记住一样细心舔弄,甜腻的yin水全被吸进嘴里,阴蒂被舌头玩得发麻,前面的小茎在他嘴里都xiele一次。 邱夏还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男人沿着细白的腿一路舔到脚踝,把他因为高潮而扣紧蜷缩的脚趾含进嘴里轻轻吸弄,像在舔一颗小葡萄。 “啊…别弄那儿…你别弄呜唔……” 沈问之听见他的哭吟弄得更起劲了。 还发着烧的身体温度比普通人要高,yinjing更是热烫,插进紧涩的嫩xue里时邱夏就感觉到了,yingying的铁棍往敏感点不断顶弄,yin水浇在上面,温度像是要把他弄化。 他在沈问之的身下化成了一滩水,又汇聚成更汹涌的浪一波波裹向对方。 邱夏也不知道自己存着什么样的心态,他想如果这是最后一次,那就要让沈问之永远记住他。 前后两个xue都被灌得满满的,连射进宫腔热烫的jingye时都会引起一阵高潮痉挛。 又一次射完后沈问之趴在小孩背上,邱夏才发现他没脱上衣,刚刚叫他脱也没有脱,不过灼热的体温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 他被男人压得胸闷,“起来,重死了。” 叫了几声发现对方没反应,邱夏才觉得不太对,摸摸他额头,又捏他手腕子,都烫得很。他想哄沈问之把衣服脱了进棉被捂汗,用土方子把寒气逼出来,然而男人就是不肯脱。 邱夏没办法,一身青紫软着腿下床给他翻药,从医药箱扯出一板感冒药扔到床上,没好气道:“都这样了还想着做这些事,你就是想害死你自己还害死我是不是……” 沈问之看都没看,直接掰了四颗往嘴里干吞,卡在发干的嗓眼使劲吞咽,胸膛无力地起伏。 “你他妈…真的有病。”邱夏转身给他去倒水,急忙端过来喂他喝。 沈问之好不容易吞下去后,趴在床上,轻声叹道。 “是,我有病。” 天还没亮沈问之就睁开了眼,去厕所照见自己的脸时默默找了个口罩戴上,跑去值班室把汪汪的全部家当搬上来,给伸着懒腰的橘猫舀了一大勺猫粮。 想了想又加了勺冻干。 再想了想又开了新罐头。 他蹲在猫旁边静静看它吃,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乖乖听mama的话,知道吗?” 沈问之絮絮叨叨嘱咐它好好埋自己的猫砂,不要整天去霍霍盆栽水杯,等它吃完了又帮它剪了指甲,“轻点扑人,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十几斤的小胖子。” 他起身环顾一圈,是完全陌生的家具摆设,这不是他和小孩的家。 拎起脏衣服袋子准备开门,顿住脚步折返回卧室,轻推开门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 再俯身偷偷在邱夏嘴角亲了一下。 他关门的时候,小孩也突然睁开眼,毫无睡意。 初夏的清晨空气里还留着昨夜雨水的湿气,贺承的秘书再次跟他确认了航班号,沈问之回他消息定了一个位置让司机来接。 关掉手机前打开了微信,红色感叹号消息前是一些很日常的对话,问小孩想吃什么、哪家影院上新了电影、买了哪些新家具…… 沈问之点进自己好友圈,之前的小狗饲养日记在某天突然不更了。 原因只有他知道——因为小狗和另一只小狗在一起了。 他想了想,发了一条仅一人可见的朋友圈,即使那一个人已经拉黑他了。 「小狗丢了。」 发完这条他拔掉电话卡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