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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嘉泽推掉米兰一个高定时装秀。 但是答应对方下季新品由他的工作室拍摄。 半年前收购一家欧洲小众服饰品牌,其中皮具类被他挑出来朝马术护具类发展。 主销国内。 设计总监有自己的坚持,至少在护腿设计上想保留欧洲传统工艺。 秋嘉泽没有过多解释国内的喜好,他准备直接飞欧洲跟对方进行沟通。 因为施乐,他让助理梅年接下任务。 施乐。 施舍的快乐,谁来施舍? 秋嘉泽翻看手里的资料,沉吟着这两个字。 少年叫施乐,十七岁。 安和高中高二学生。 丧母,父亲是赌徒,最近一次输掉五万,累积债务二十万。 据说他在最后一场赌局上将施乐贩卖出去。 一次一千,对方喊贵。 他说还是雏儿,开包难道不贵。 大家都当玩笑。 施志伟没有开玩笑,债主们也没有开玩笑。 一次一千。 真廉价。 施乐比预料恢复得慢,一直没有彻底清醒。 陆运前几天睡在这里。 就在他焦躁得想将人送进医院做全面检查时,施乐转醒,然后他被秋嘉泽踢出家门。 秋嘉泽这样说,“他被强暴过,见不的男人。” 陆运坐进车里才反应过来,你秋嘉泽不是男人? 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 但开着玩笑,又如此坦然。 陆运笑了笑放心离去,这次,他是真的放心。 陆运作为秋嘉泽的好友,知道他的性癖。 受过西方文化熏陶的陆运并没有将这种性癖太当回事。 不就喜欢美少年,不就容易对美少年产生性冲动! 西方未成年性行为早已普遍化,国内的比例也在逐年攀升。 但一个身份地位显赫的成年人与未成年发生性关系到底不同。 两个人已经从泥潭里爬出来多年,没必要再回去。 已经享受惯舒适奢靡的生活,没必要自找麻烦。 陆运觉得秋嘉泽也是如此考虑,所以从未对未成年出手过。 陆运唯有一点想不明白,以秋嘉泽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投怀送抱不在少数,极品每年都能出几个,但是秋嘉泽为什么独独对这一款有兴趣,有兴趣到宁愿禁欲。 禁欲到就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性冷淡。 施乐确实长得漂亮,但是再漂亮也脏了。 秋嘉泽有洁癖,被人碰过的东西不会要。 他可能因为对方长在他的性癖上而产生一丝怜悯,但也仅此而已。 救助完,满足心中的性癖,也就是时候清醒。 陆运轰开他的宝马八系时,秋嘉泽刚刚将温水放在床头。 厚重的遮光窗帘挡住下午刺眼的阳光。 昏暗的地灯只能看见彼此模糊的轮廓。 客卧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空气弥漫着静谧,静到似乎能听见药水滴落的声音。 秋嘉泽用棉棒沾了水滋润施乐有些干涸的嘴唇。 每天打进去的药水含有少量镇定成分。 施乐睁着眼睛看着秋嘉泽,像凝视,其实只是意识涣散的表现。 秋嘉泽喜欢被这样注视着。 与走T台时不同,聚焦在身上的目光尽管散于暗处,但崇拜、痴迷和狂热的情绪并不弱于明亮的光线。 那是欲望的实质化。 而施乐的凝视没有任何欲望,像穿林而过的微风,令人舒适。 “暂时不能喝水,也不能吃东西,药水里含有营养成分。” 没人回应。 秋嘉泽抬眼,施乐已经闭上眼睛睡过去。 这个时候他安静得像一只小动物,柔软,听话,发出浅到不易察觉的呼呼声。 跟那个弄得一身血,还要反抗的倔强少年判若两人。 那个男人说得很对。 反正已经被cao了,听话一点多好! 听话一点就不会弄出一身伤。 秋嘉泽借着昏暗的地灯看资料,每隔一个小时就用棉棒沾湿施乐的嘴唇。 晚上八点的时候,施乐再次醒过来。 这次他的意识清醒了很多。 让他清醒的还有疼痛。 施乐的眼睛不仅黑亮,形状还漂亮。 这次他没有再凝视秋嘉泽,而是垂着眼睛。 纤长浓密的睫毛微不可查的颤抖着。 一如既往的倔强。 秋嘉泽颇有质感的声音缓缓响起,“我要开灯,给你换药,要是觉得刺眼就闭上眼睛。” 这几天,秋嘉泽时不时就会这样低声对施乐说话,每次都不会得到回应,仿佛自言自语。 受过伤害的小动物必须迅速熟悉他的声音,这是安全感和信任感建立的第一步。 在施乐尚未清醒的时候,将他的声音植入对方的脑海。 秋嘉泽打开的是一盏有帽檐的落地灯。 华丽的水晶珠发出窸窣声响,光影斑驳。 他看见施乐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 在施乐意识尚未完全清醒时,换药的事情一直是秋嘉泽在做,秋嘉泽觉得他是知道的。 施乐后面的位置不用换药,缝合线会自动掉落。 他说的换药是腰侧及背部几处被尖锐石块划出的伤痕。 不需要缝合,但是创面大,每两天就需要更换药物和纱布。 秋嘉泽靠近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施乐紧绷的全身。 “放松,不然伤口会崩开。” 颇具质感的声音清冷地落在施乐的耳畔。 施乐的身体绷得更紧。 秋嘉泽像往常一样。 一只手穿过施乐的脖子,一只手撑着床,整个上半身几乎全部罩在施乐的身上。 大片阴影打在施乐脸上,白皙漂亮五官带着些许稚嫩,让秋嘉泽想起开在角落里的罗加洛雏菊,纯洁无辜,又阴郁诱人。 他盯着施乐的眼睛再次说道,“放松。” 施乐的睫毛颤动得厉害,最终轻轻吸了一口气,放软身体。 秋嘉泽微不可查地勾动嘴角,安抚小动物般,“乖。” 轻而易举将施乐抱起来。 施乐哼了一声又压抑住,手指下意识抓紧秋嘉泽的衣袖。 再次将施乐放在床上,他变成半趴的姿势。 卷起施乐的衣服时,又是一阵明显的战栗。 原本光滑清瘦的背脊错落着狰狞的伤痕,有几道延伸至纤细的腰部。 这朵纯洁无辜的小雏菊自此开在荆棘上。 “恢复得不错,估计后天会开始结痂。” “到时候会发痒,不许挠。” “痒得厉害告诉我。” 就在秋嘉泽以为得不到回应时,施乐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暗哑,不像出事时那般难听,带着点小动物般的委屈不安。 秋嘉泽看见黑软发丝下发红的耳轮。 资料上说施乐的成绩很优异,但性格孤僻,几乎没有朋友,秋嘉泽以为还要再努力一段时间才能让对方放下戒备。 “乖。”秋嘉泽照例夸奖。 施乐抿紧嘴角,黑亮的眼睛缓缓闭上。 身体的痛苦让他皱起眉头。 复杂的心绪和境遇又让他惶然不安。 施乐再次睁开眼睛,看见一直会坐在床边的那个身影不见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浑浑噩噩,但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见那个身影。 昏暗的灯光在他高大的身上落下一层浅淡的余晖,连对方的轮廓都照不亮,施乐只记得对方的手指很修长,很好看,他喜欢搭在脸上,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这个唯一深刻的印象烙在施乐满是疮痍的心头。 像一座灯塔,照亮他无望又悲惨的世界。 凌晨两点。 应该去睡觉了,施乐心想。 门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秋嘉泽带着一身水汽走进来。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椅子上坐下来。 施乐紧绷的心慢慢落回原处。 落地灯照亮他的半张侧脸,英挺的鼻梁在脸上落下好看的阴影,琥珀色眼睛被夜色染黑,余晖中闪烁着金色,温暖的。 他带着一丝浅笑看着施乐,颇有质感的声音再次变得低沉柔和,“现在开始你将经历作息紊乱期,为了尽快调整过来,再不想睡觉也要闭上眼睛。” “而白天再困也不能睡。” 施乐移开眼睛,尽量不去想那天的事情意味着什么,会带来什么,又改变什么。 “那你呢?” 床边的人变得有些愉悦,声音带上明显的笑意,“你在关心我?” 施乐绷紧身体,抿紧嘴角,他有什么资格…… “真好,谢谢!” “我刚刚已经睡了一会儿。” “接下来,我会监督你有没有认真睡觉。” 施乐觉得对方在跟他开玩笑,但又不像。 他抬起眼睛,认真看了秋嘉泽一眼。 “谢谢!” 秋嘉泽发出轻快性感的笑声。 施乐以为自己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秋嘉泽就坐在身边,还是他的身体并未完全恢复,很快坠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