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搔太监
夜色里的奢侈更能挑动人的欲望,四个小太监在前面带着路,九曲回廊的左右都是奇花异草,阆苑仙葩,那种味道如珠如玉,是钱,白花花的钱。 殷秀南闻起来也有钱的味道,想到这儿,瞿清决不合时宜的笑起来。 银毫建盏砰得碎了一地,殷秀南面挂寒霜:“笑!你有脸笑?浙江都被你们这群颟顸人搅成烂粥了!还敢给皇上做局!咱家问你,那打着宫里旗号买田的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殷秀南很少对他吹胡子瞪眼,美人佯怒,像辣椒爆炒烟花,真是美不胜收,瞿清决一边欣赏一边佐以茶水,云栖明前茶,风味正佳,他直接捞起茶壶往嘴里倒。 “瞿清决!咱家问你话呢!”殷秀南气得又摔了一盏茶,水花溅射在茜纱橱壁上,珠帘的尾,惊慌地摆,忽荡忽漾一片虚影。 瞿清决知道那后面藏了人,都是内力深厚的高手,气息敛得极稳,叫他听不清虚实。 演够了无能纨绔,瞿清决换上怒容:“你当我瞿二是傻的?我他娘的活够了把脏水往万岁爷身上泼?殷秀南,你摸着良心说话,我爹入阁三十年,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皇上分忧?我爹老了我哥上,我哥忙不过来又安排我上!我瞿家,为国三十载,不说是朝堂肱骨,至少担得起‘忠君爱国’这四个字!” 半晌,殷秀南稍微软和了声气:“那是谁?总得有人担责。” 瞿清决心中寒凉,臭婊子,先前在京城躲懒逍遥,现在出事了开始找人顶缸。 “若非清流党派人来搅局,改稻为桑绝不会如此艰难,正所谓党争祸国殃民,此言非虚,当官的人把浙江当棋盘,把百姓当棋子,斗得你死我活血流成河,自个儿稳坐钓鱼台不痛不痒。 秀南,我刚从徽州借粮回来,碰了一鼻子灰。清流党处处给我们瞿家使绊子,一直阻挠一直拖,从内部瓦解我们,等我们自己乱了阵脚。 能不乱吗?我爹教出的门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既有梁部堂那样的国之栋梁,也有蒋昌才那样的硕鼠、秦会徕那样的肥猪,这两只畜牲花花肠子贼多,估计就是他们见完不成改稻为桑的任务,撺掇谢君岫挂织造局的旗买田,把宫里扯进来,好让你帮着担罪。” 殷秀南真的怒了,满目凌碎的瓷器渣,咬牙切齿道:“这两个贱人!现在该怎么办?” “抓,查,揍,杀。”瞿清决面冷心冷:“这两个贱人太贱,贪墨多年牵涉甚众,如今又作大死。我瞿家也护不了他们,必须弃卒保车。” 殷秀南心里稳当多了,心一定眼神就活络起来,细细把瞿清决端详着,连日奔波,他眉间藏着疲怠,俊美如乌云压顶的山岳。殷秀南的心软了,化了,淌水了,他指尖沾点茶水,悄悄在桌面上划拉出两个字。 「北镇」 瞿清决顿时心明眼亮,北镇,北镇抚司,来的是锦衣卫们。看来皇帝已经晓事了,派身边的鹰犬亲自来查。 那珠帘茜纱后坐着的,就是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们,瞿清决面上不显,心里却烦躁难安。 浙江的局势越发复杂了。 腿上忽然发痒,凉而软的物事贴着脚踝一路勾上去,探进裤筒里,瞿清决皱眉细品,意识到那是殷秀南的脚。 这sao太监sao疯了,竟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下暗度陈仓,殷秀南背对茜纱橱,瞿清决可是脸儿朝着睽睽众目,只能紧绷着面孔忍受sao扰。 那脚搔他的腿肚子,撩开他的袍,探进去,踩他胯下那物,猫踩奶一样挠了又挠,殷秀南眼中春意撩人,湿唇撅起,冲他隔空打了个啵儿。 瞿清决陡然转腕衔起一枚荔枝,剥了壳儿的莹莹白rou,泡在一碗蜜汁里,先前谁也没动过,如今被瞿清决当弹丸扔出去,不偏不倚砸中窗台上那只白猫的左眼。 这白猫是个西洋崽,殷秀南的爱宠,肥胖爱吃鱼,取名“荤娘子”,当下凄凄厉厉惊悚大叫,呲牙咧嘴在屋中乱窜,像一道猫型闪电,殷秀南心疼不已,起身去追:“荤娘子,啊……” 趁着捉猫的混乱瞿清决把殷秀南绊倒在地,恰好在屏风与五斗柜的交界处,锦衣卫们的视线死角,然后掀其袍摆,拽其底裤,解其汗巾,把一枚冰凉的荔枝狠狠塞进其后xue。 又冰又刺激,殷秀南顿时出了泪,却还不敢声张,只敢泪蒙蒙的嘤咛着,咬住粉润的唇,偷偷心疼自个儿的肥猫,那模样颇惹人怜爱。 瞿清决吻了这sao货一口,手底毫不留情,又往里塞了颗荔枝rou,笑道:“知道你宝贝那猫,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所以千万小心,好好含着。”他拍拍sao货的腚,神清气爽地起身往外走。 那肥猫还在发疯,窜进珠帘后伸爪抓烂茜纱,纱后的人怕打草惊蛇,故意忍着不动,瞿清决也装作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憋着坏笑推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