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延钟情》10理所当然
34. 钟飞白精疲力竭,喉咙一咽就疼,没力气再和宋延废话,只想一个人静静呆会。他垂下发晕的脑袋,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支烟,然而还未点着,打火机和香烟一并被抢走。 宋延在钟飞白跟前蹲下,扫了眼他脚边的烟头,什么也没说,伸手将他脏兮兮的右手拉到亮处检查,发现凉得厉害。先前没瞧仔细,近看才确定食指和虎口没有受伤,干涸的血迹应该是擦鼻血时沾上的。 触及温度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钟飞白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监控里的画面,还有犯傻逼的自己。他烦躁地抽回手,冷眼盯着宋延,无力地警告他:“还给我。” 听着有点重的鼻音,宋延没办法放任不管。昨天把人扒光压着cao那么久,屋里也没暖气,钟飞白可能那时候就受凉了。他挨个捡起地上的烟头,边捡边说:“嗓子好了再抽。” “……”钟飞白最讨厌被人管着,再说宋延凭什么管他啊?刚要爆粗,捡完烟头的宋延起身直接走了。看着离去的背影,他越发烦躁,觉得这人不光变态,还是个神经病,莫名其妙出现,又抢走他的香烟不让他抽,连烟头都不放过。 妈的。打不过,老子还躲不起么?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脚有点麻,缓了几秒才挪开步子。 宋延把烟头烟盒全扔进了街边垃圾桶,转头见钟飞白起来了,有气无力地往人行横道那边走。闹市街区往来车辆密集,他快步追上去将人拉住。钟飞白不想说话,也懒得搭理宋延,挣开胳膊就要过马路,手又被牵住,宋延五根手指还强行穿过他指缝,来了个十指紧扣,把他扣得死死的,挣都挣不开。 “前面有药店,”宋延不顾钟飞白挣扎,牵着他的手揣进自己外套兜里,拽着往回走,“先去买点药,买完我送你回去。” 冰冷的手很快热乎起来,钟飞白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烦躁来形容,他恨恨地瞪着宋延后脑勺,脑仁忽然一阵一阵的抽疼,干脆放弃了挣扎。生病的滋味不好受,他不想再跟死狗一样瘫着,也不想让红姨cao心。 车来车往的街边,两个大男人手牵手,一个在前面不轻不重地拽着,一个在后面不情不愿地跟着。 宋延忽然觉得,生病的钟飞白也挺招人稀罕。路过便利店,他进去挑了一盒热牛奶和湿巾,结账时也没把人松开,扫码付完钱,又把热牛奶塞到钟飞白另外只手上:“拿着,揣兜里暖手。” 弄不过宋延,钟飞白气归气,倒没跟自己过不去,抓着热牛奶就往兜里揣。察觉店员好奇的目光,他抬眼看去,对方立刻尴尬地移开视线。本来没什么感觉,被这么一瞧,下意识地转向宋延,哪知宋延也在盯着他看。 这一个两个的,都有什么毛病是不是? “鼻血没擦干净。”宋延礼貌地请店员帮他拆开湿巾包装,抽出一张湿巾,直接上手帮钟飞白擦鼻血。他下手不算轻,钟飞白吃痛,皱眉往后缩,哑着嗓子冲他嚷嚷,“cao,你成心的?” “嗯,成心的。” “……” “破哪儿了?”宋延看着他冻红的鼻尖,“头抬起来,我看看鼻子。” 钟飞白记仇,不稀罕宋延的假好心,别开脸拒不让看。宋延瞧他精神好了点,活泼了,估计没大问题,带他去了药店。 35. 钟飞白又病了,所幸没前几天那么严重,也没发烧,但喉咙疼就够要命的,还时不时咳两下子。他真怕咳出肺病来,宋延药一端,立马接过来想润润嗓,结果因为太难喝当场吐了,被呛得直咳嗽,倒把宋延吓了一跳,及时拿走装药的玻璃杯。 “急什么,谁跟你抢着喝了?” “你,咳咳咳……” “别说话。”宋延顺着钟飞白后背锤了几下,见他咳到眼眶发红喘不上气,不免有些心软。这小子就是个刚出校园的小年轻,不知社会险恶,脾气臭也是家里惯出来的,其实品性没那么恶劣,只是缺少一点“毒打”。 钟飞白对宋延意见越来越大,怀疑他又成心折磨人,什么狗屁良药苦口、中药治本,给他买这么难喝的感冒冲剂,骗他说一喝就好,还有脸说他身体素质差,要多锻炼。他自己也傻逼,怎么会稀里糊涂地信了这种屁话,让人洗脑了都不知道。 艰难地喝完药,他臭着一张脸下逐客令,仿佛远离自带毒性的宋延,自己就能恢复智商。宋延没理他,去厨房冲干净杯子,又挽起袖子洗手消毒,拿着一管药走到他面前,问他白天有没有洗过澡。 宋延进屋就脱了外套,里面只剩一件毛衣。钟飞白头疼不舒服,心思就没往宋延身上放过,以为才脱的衣服。看到宋延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明显要开干的架势,顿觉菊花不保想叫人滚蛋,但潜意识里却在回忆昨天被干的细节,他还记得那些感觉,记得宋延是怎么干他的。 被掏空的身体竟逐渐起了反应,钟飞白暗骂一声,警惕地瞪着宋延,伸手指向门,示意他赶紧走人。宋延只当他在闹别扭,走到他旁边坐下,说:“裤子脱了,我先看看。” “用不着。” 宋延又问:“今天疼不疼?” “……”钟飞白怕宋延再来昨天那一套,迅速起身躲开,也顾不上喉咙难受,一个劲地催他滚蛋。 宋延没坚持,把药膏放在茶几上,丢下一句“早点睡”,拿着外套离开了。他这才舒了口气,重新瘫回沙发。 36. 钟飞白以为就此摆脱了宋延,谁知接来下的几天,宋延每天都拎着菜到他家,强制监督他喝药,又是给他做饭吃,又是给他炖润肺止咳的梨汤喝。这还不算完,宋延晚上七点会准时给他打一通电话,不接就发短信,问他在哪,提醒他气温下降,别出去瞎晃,以防感冒加重。 他倒是想出去瞎晃,揍他的傻逼狗男男还没来得及收拾,林巡也找过他一次,得知他感冒没好利索,又把活动推了。 对于宋延的出手相助以及照顾,钟飞白没有一句谢谢,且毫无感激之情。相反,他觉得这是宋延欠他的,做这么多不过是想补偿他,于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对方为他付出的一切。 最关键的,他发现宋延做的饭菜比外卖好吃,看来变态也是有可取之处的,不吃白不吃。 忙前忙后跑了六七天,总算把人照顾妥当。宋延对钟飞白这几天的表现挺满意,一没出去买醉,二没出去找人干架,真就老老实实地待家里养身体。如他所想,钟飞白品性确实没那么糟糕,也不挑食,做什么吃什么,粥都能喝两大碗,很好养活。 一周下来,两人甚至能稍微聊上几句,不再剑拔弩张。 与此同时,宋延发现了另外个问题。他原以为钟飞白脾气臭是父母过度溺爱所导致,但现在,反倒觉得这小子可能有点缺爱,手上能拿出来的也只有钱了,生病没人管没人问,独自住着这么大的豪华公寓,没个家样,弄得像情趣酒店。 他来之前,冰箱里也是空的,纯摆设。 这天,宋延在厨房给荷兰豆掐尖,钟飞白进厨房倒水,闻到浓郁的rou香味,顺嘴问了句“锅里烧的什么”。一连好几天清淡口的,终于要开大荤了。 “排骨和鲫鱼。”宋延说,“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钟飞白愣了一下,忽然问:“我叫你删的视频删了么?”没等宋延回话,又补充说,“之前讲好的五十万,照给你,只要你删干净。” “钱算了,我没录过视频。” “少他妈糊弄我!”钟飞白压根不信,那天在宋延家里,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一段两分钟的录音。”宋延转头看着他说,“我还挺喜欢的,就不删了。” 钟飞白:“……” 37. 那段录音,到底是留下了。 宋延隔天真的没有再来。没有饭吃没关系,钟飞白可以叫外卖,再不济还可以请保姆,少一做饭好吃的“厨子”他没当回事。 唯一让他不痛快的是,性欲这块好像出了点毛病,也不是减退,依旧旺盛,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宋延没来的头天晚上,钟飞白又做春梦了,他梦见宋延在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