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慌(上)
二区王庆才诊所,赵小宽指挥周梁背来这里。他这几年头疼脑热都在这看,跟王大夫也算相熟,最重要的是收费合理。王大夫询问后仔细检查,判断赵小宽肿起的脚踝只是轻微扭伤。叮嘱他回去先冰敷,4时后再热敷,要是明后天疼得厉害,就去医院拍个片子。 王大夫热心肠,知道他开油条店赚辛苦钱,又补充几句。让他尽量呆家歇两天,崴伤弄不好会变成慢性炎症,自己洗澡注意点,给开了个云南白药气雾剂,可以回家了。 周梁已经听得不耐烦,又不是多严重的伤,高中打篮球谁还没磕碰过。他自然地蹲下身示意赵小宽趴背上。 赵小宽听到王大夫说休息,小本生意哪能说停就停,还有几家要准时供货。甚至此时没心情去伤春悲秋,他更在乎自己的小买卖。赵小宽没理睬周梁,固执地问道:“王大夫,你店里有拐杖么,我拄拐行不?” 王大夫体谅他残疾人不容易,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左腿啊本来就跛,按理是要抬高制动,你也想想自己的身体,适当休息休息吧。” 凉鞋脱掉就穿不上,又不能拄拐,赵小宽有些泄气,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周梁蹲半天了,这人也没反应,属实不知好歹。他站起来看着赵小宽,笑着说,“怎么还想拄拐啊师父,为我受的伤,徒弟背师父,天经地义!”说完接过王大夫递过来的装药塑料袋,把凉鞋塞里后拎在手上。 生意受影响,赵小宽有点烦躁。刚才事发突然,徒弟不得不背着自己,现在冷静下来,他不愿再和徒弟有亲密接触。 周梁看他不吱声,边蹲下边调侃,“上来吧师父,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赵小宽被堵得哑口无言,他心情复杂地俯身趴上去,低声说了句谢谢。周梁双手托住他膝窝,稳稳地站了起来,走出诊所。 赵小宽那点儿女情长,早就随着营业受阻而烟消云散。他趴在周梁背上,举目四望,感受到视野的上升,这就是个子高的优势吧。又瞄了一眼对方的侧脸,睫毛好长。随后闭目休息,今晚情绪大起大落,有点累。 “师父,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背人呢。”周梁笑着说完,赵小宽却并未搭腔,他侧头看了下,也没再说什么。 ** 周梁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问他要不要上厕所,赵小宽确实想去,就点了下头。把人放在卫生间,周梁就出去了,留他自己单脚站立撒尿。 赵小宽听到外面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刚冲完马桶洗好手,周梁又进来扶他。他坚持要自己单脚蹦回卧室,对方由着他去了。 赵小宽在床上坐好,背靠床头,双腿平放着。周梁拿着一块包了冰块的毛巾,举了下说,“外卖买的”,又示意要给他冰敷。 赵小宽哪里好意思,坚持要自己来。周梁觉得他又好气又好笑,逞什么能,直接坐在床边抬起他的左脚,开始冰敷。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一时安静得有些诡异。 ** 四点不到,周梁被客厅传来的动静吵醒。他眉头皱着拉开门,咣铛一声。头发炸窝样大步走出去,赵小宽正撑着冰箱单腿站立,地上散落不少冰块。 “你干嘛呢!”周梁语气不大高兴地喊道。昨晚给赵小宽冰敷完,看着他去卫生间洗漱,又给他用抱枕垫起脚踝,抬高制动,属实是他妈费了点心。 赵小宽察觉周梁身上散发的“生人勿进”气息,有些尴尬自己毛手毛脚吵醒他了。 他小声解释,“我想自己冰敷完不耽误去店里。” 自己都这死样了还惦记着破油条店,周梁怀疑赵小宽上辈子就是根油条,真他妈拎不清。他抢过毛巾重新包上冰块,拉过餐椅按着赵小宽坐下,给他冰敷脚踝,看起来比昨晚消肿不少。 周梁的低气压让赵小宽有些不敢吱声,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凶的徒弟,对方洗漱完要背自己去店里也没挣扎,总觉得拒绝了徒弟,他也不会听。 到了店里,师徒二人各忙各的。赵小宽坐着干活不方便,只能左膝跪在塑料凳上用作支撑,右腿直立,还有闲心在此时插入教学时间。 他把煮豆浆的周梁叫过来,演示用刮板把面剂子,分好成均等的生胚,撒上面粉,切成条状的生胚中间打上水线,随后两个摞在一起,再用筷子对着水线中心位置,按压。 周梁直接无语,气得牙根痒痒,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初心,真他妈有你的啊赵小宽。 他怒极反笑,快速高效地学会了。豆浆煮好封杯后,又主动去油锅前帮忙炸油条。即使没怎么炸过,看了这么久,也能依葫芦画瓢地炸起油条。 忙完上午,赵小宽有些累,跪得膝盖也疼。午饭是徒弟打包回来的凉面和鸡腿,又背着他回家,两个人汗津津地贴在一起,要多热有多热。他心里有点羞愧,徒弟真的帮了自己很多。 周梁是累得一刻都不想多呆,想赶紧回家扒拉一口饭,冲澡睡觉。即使这么累,依旧尽职尽责给赵小宽冰敷了脚踝,这他妈过的什么日子。 赵小宽想着睡完午觉还得去店里揣面,也就没洗澡,现在活动不方便,索性等揣完回来再洗。许是太累,这一觉睡到天擦黑才醒。 和面机和冷柜在赵小宽崴脚后,充分发挥了它们的优势。他让周梁把面从和面机里分出来,自己和早上一样左膝跪着凳子,在cao作台上揣面。 揣面不比早上做生胚,需要借助腰部用力,赵小宽重心不稳,塑料凳打滑险些摔倒,还好周梁及时踩着凳子牚扶住他。 周梁已经懒得说他,摆好凳子,给他垫上毛巾。赵小宽跪好后,就站在他背后,一脚踩着凳子牚,身体前倾,一手环过他腰部,虚扶着。 赵小宽有点难为情,所幸天黑了。 灯光下只有他们两个,整个世界除了时不时的虫叫声,静悄悄。 赵小宽想快点揣好面,专心致志,精力高度集中。他腰部前后摆动幅度加快,屁股无意识蹭过几下周梁的胯部,直到一根棍子抵在他屁股上,他下体有些异样感,才觉察出不对劲。 周梁简直要怀疑赵小宽是故意的,要不是知晓他性格,现在当场就给他办了。 赵小宽回头瞪了周梁一眼,周梁眼神无辜,“干嘛,生理反应而已,我又不能阻止它。”说完正面站姿换成侧面站姿,鞋子抵住凳腿,侧身虚抱赵小宽,“现在行了吧!” 赵小宽没吱声,快速进行手头动作,可苦了周梁。他不禁回想起昨天赵小宽吃冰棍的样子,越想jiba越硬。 沉默中结束工作,周梁锁上卷帘门,背起赵小宽。隔壁老许见到这一幕,笑着调侃道:“小赵啊,脚崴了在家歇两天,瞧把小吴累的。” 赵小宽只有干笑。 回去的路上,周梁依旧搂着师父膝窝,正人君子做派不胜言表。赵小宽安静地趴在他背上,不作声。 徒弟后背宽阔,背肌也养眼,赵小宽下腹紧紧贴在冒着热气的背上,混杂着汗液的沐浴露味道充斥鼻腔,是年轻的荷尔蒙气息。他情不自禁地凑近想再闻一闻,下体忽然一热,身体传来奇怪的感觉。他以为是错觉,立刻直起腰身。周梁被他这么一挣,差点没背稳。 回到家,赵小宽在周梁上完厕所后要洗澡,周梁给他搬进去椅子,铺好保鲜膜,就出去了。门关上后,他慌忙拽下裤子和内裤,裆部湿漉漉的,还有点透明水渍,自己也没尿裤子啊。 赵小宽坐在花洒下,冲了把脸,又想起刚才热热的异样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把腿抬起来,手指犹豫了下,快速摸了把小口子,举到眼前一看,指尖有透明液体,黏黏的。 他脑袋轰一下,脸瞬间红了。不是错觉,徒弟背着自己时的异样,抵着自己屁股时的泥泞感,都是真的。 赵小宽鲜少触碰畸形的部位,不痛不痒,从未被放在心上。这一切的异常,从徒弟背自己开始,他在花洒下闭着眼想起了对方。 想他看起来值得依靠的高大身体,想他偶尔幼稚耍赖,想他纤长的睫毛,漂亮的肌rou。 赵小宽停下手上的动作,射了出来。 他睁开眼,不能再继续了,这不是自己可以承担的后果。等脚伤好了,必须立刻让小吴离开,这几天得赶紧教会他。现在是暑假,大不了雇小时工看店,自己去送货。 没有徒弟,一切又会回到从前。 冲完澡,他费力地穿好背心和短裤,擦干椅子,单脚跳着回了卧室,坐在床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