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微微微H)
燕郦王寝殿内的幔帐下有两重交叠在一起的身影,一道如豹子那般强劲有力,另一道却如风中的蝴蝶一般脆弱易碎。 “乐驰、小驰……”傅恒山伏在江乐驰身上冲刺,他额上沁满汗珠,眉头皱得如沟壑,脸上不见任何沉醉于快感的欢愉。他怀里的小王上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大腿根上布满或已干涸或还湿润的jingye,脖颈后那个腺体更是被咬得红肿不堪,一副被蹂躏狠了的模样。即使如此,江乐驰还是勾着傅恒山的脖子,不停地哭喊着热,xiaoxue死命地收缩、想要把xue里的roubang吃得更深。 但仔细看看会发现,江乐驰两眼失神,如同行尸走rou一般全凭本能在cao控着身体,全身泛着即使是潮期都不该如此的潮红,体温更是高的吓人。 看着眼前的人,傅恒山心急如焚。江乐驰昨日突然进入了潮期,傅恒山自是立即给了他标记,生殖腔的、腺体的,彻彻底底地标记了一遍。 但是,就像抑制剂对江乐驰没有用一样,他的标记也失效了。 不管他怎么做,江乐驰潮期的症状都得不到任何的缓和,甚至愈演愈烈。 傅恒山给自己服了抑制剂,一边及心尽力安抚他,一边速速派人去请顾且愚。 他擦去江乐驰满头的汗,又强硬地给他渡了半杯水,润湿他被潮期高热的体温烧得干枯的嘴。一刻都不曾停息的性爱有点透支他的身体了,他抱紧他的小王上,一分一毫都不敢停下进出摩擦的动作。傅恒山心里从未如此的害怕,他害怕他的小王上会被烈火焚耗至尽。 “顾大夫来了!”帘青急匆匆推开了门。 顾且愚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一进屋,他便被满屋子混杂着天乾地坤信息素与交欢气味的浓烈味道硬生生给给逼退到了门外。虽常年佩戴抑制香囊,但顾且愚毕竟也是个天乾,面对这满屋子地坤发情的味道,他也做不到完全坦然。 定了定心神,顾且愚取出随身的抑制剂干服了下去,这才犹疑着走进了屋。帘青来找他时满脸焦急,可又说不清小师弟发生了什么,顾且愚就这么半是着急半是疑惑地被他拉了来,谁知一抬眼见到的却是傅大人压着他的小师弟交欢的场景。 小师弟赤裸的身子被傅大人遮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只见一条白嫩的腿垂在床侧,时而会随着一声尖叫骤然绷紧、蜷缩起五根玉润的脚趾。傅大人就着最传统的姿态勇猛地进出,顾且愚耳清目明的,一下子就能看见他们二人交合处时隐时现的天乾的阳物。 作为医生,顾且愚最是知道在地坤的潮期,一个天乾的独占欲是多么的可怕,他们绝对不允许有额外的天乾靠近他们的配偶。满室yin靡的景象让顾且愚一下子起了反应,他刚服的抑制剂勉强让他保持镇定,但他一张脸红了个彻底,用药箱遮住自己鼓起的部分,尴尬地想要默默地退出去。 他猜想,可能是因为小师弟潮期来了,帘青才那么着急。但是傅大人回来了,应该就用不着他了。 这么想的时候,顾且愚向来愚钝的心竟然涌起了一丝莫名的酸涩感,让他在遮挡自己胯部的同时,还要腾出一只手揪着自己心口的衣襟。 “顾大夫!”顾且愚没想到的事,傅恒山竟然出口唤住了他。 顾且愚像被吓了一跳一样,紧张地抬头。一瞬间他似乎捕捉到了傅恒山眼中那丝来自天乾野性的危险,但下一瞬那种危险感便消失不见。 “傅大人,不知……”顾且愚攥紧手中的药箱,倏而又瞪大了眼。他看见傅恒山把小师弟抱起,那根粗长的阳物缓慢地从xue里抽了出来,沾着yin水、硬挺在胯下。但傅恒山不去管它,匆匆给自己披了件外套,又用薄毯把小师弟裹了起来。 “热……好热啊……呜呜呜,我要,要……”小师弟没了天乾的疼爱,哭喊不休,挣扎着要从毯子里挣扎出手脚。 他的哭喊显然是没有意识的,作为医者,顾且愚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师弟的异常,害羞羞耻之意顿时抛之脑后,他焦急地上前两步,又在靠近床前的时候堪堪停下:“师弟他……怎么了……” 江乐驰挣扎难受的模样让傅恒山心疼不已,他沉声开口:“我的标记没有用。” “什么?”顾且愚愣了,“怎么回事?” 傅恒山把毯子略松一些,顾且愚便能看到毯子下包裹着的师弟的身体。但他此刻没有任何绮念,快步上前,搭上了师弟的脉。 无论是心跳、体温、信息素值,师弟都保持在一个可怕的高度。 “我们这一月来也有进行好几次标记,但是乐驰昨天突然就来潮了。”傅恒山快速地交代道,“我尝试腺体、生殖腔各种标记,他的潮期没有得到任何缓解,人也陷入潮热没了意识,只喊着热。” “我的标记对他来说已经失效了。” “怎会如此?”眉头锁紧,顾且愚的心也沉了下来,小师弟的病症是他与师父都未曾见过的,每一步诊治都不过是摸着石头过河。但他也不敢怠慢,把毯子扯得更开,去看小师弟的腺体。 当他的手指摸上小师弟腺体的时候,一直哭喊的江乐驰突然安静了下来,凭着本能向顾且愚张开了手,一下子就勾住了顾且愚的脖子、埋到他的颈边,满是贪恋地闻着他衣领里淡淡的草药香味:“我要,我要……” 那一瞬间,顾且愚只觉傅恒山目光如刀灼在了他的身上,而他也猛然间心跳加速、浑身发烫、一双手悬在空中不知该往哪里放。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顾且愚听见傅恒山说:“顾大夫,你也是天乾……” “啊……”顾且愚慌乱地抬头,想要推开小师弟,“我对小师弟从无、从无非分之想。”但小师弟牢牢地圈着他,见他要推开自己,撇着嘴便要哭,顾且愚更加无措了。 又是一阵沉默,傅恒山无声地把毯子重新披在江乐驰的肩头,却没有要强行分开二人。好一会,他才哑着声说:“顾大夫,有没有一种可能,不能是同一个天乾标记呢?” “这……”尽管发情的地坤就在怀里,顾且愚还是实话实说,“不曾听闻过。” “那可以一试。” 顾且愚怔了怔,连忙摇头:“这、这不合礼法……” 傅恒山星眸如海:“在顾大夫你心里,是礼法更重要,还是乐驰更重要?” “可是……”顾且愚还在挣扎,有一些东西一旦打破,便不可能再回去了。 “顾大夫,你也知道的,地坤来潮,要么交合,要么服用抑制剂,要么生熬过去……”傅恒山说得极慢,他说的每个字都扎在两人的心上。 他们都心知肚明,现下的状况没有人敢冒险让江乐驰去生熬,他们不敢赌,也不能赌。 “在这燕郦王宫内,顾大夫你是乐驰最信任的人。” 顾且愚一时心神动摇,竟让饥渴到极致的江乐驰扯乱了他的衣领,他的外衫便虚虚地挂了下来。 “况且顾大夫你,也喜欢乐驰。” 傅恒山用的是肯定句,说的顾且愚心绪大乱,仿佛一个深藏在自己家中、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宝藏突然其他被旁人挖了出来。 我喜欢师弟?我喜欢师弟吗? 自从那日撞见师弟与傅大人的亲密,有什么情感似乎就开始逐渐在变味。 或者说有什么情感,早就已经变味,而他从来没有发现。 因为他们认识得太久、相处的时间太长,有些感情早已经习以为常。 他、师弟、还有拓跋,少时经常在一处读书写字。师弟与拓跋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是偶尔在看书治病的间隙觉得有些孤寂,却没有觉得生活有什么变化。而当突然冒出一个与师弟成亲、成了名正言顺的“王妃”傅大人时,顾且愚那一成不变的生活终于开裂。 土地被翻开,才知道下面埋了多少没来得及发芽的种子。 原来我喜欢师弟啊。 顾且愚恍然大悟。 他了悟了自己的感情,却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师弟。 顾大夫坐拥理论知识千万,却不知该如何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