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是你逼我用大号的
当意识陷入更深的层次时，苍莘却并没像往常一般投身进奇幻的梦境中。 他看着在自己深层意识中做了个小房子还在房子中喝茶的九尾，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苍莘坐到了她对面问道。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挺好，我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九尾轻轻啜饮一口茶，看向苍莘的目光带着几分考量和调侃:“不仅不用担心天天被人暗杀，还能时不时看到这种刺激的场面，我觉得挺不错的。” 虽然早就料到，但被九尾直白地说出来，苍莘心里还是会止不住羞耻:“…你什么都看到了？” “你是指你被十尾把尿的时候还是被插到高潮的时候？” “够了。” 苍莘并不想在别人嘴里听到对他们zuoai的讨论，他看向九尾:“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从我的身体里出去？” “这个我也不清楚呢，或许找到比你更好的容器我就会离开？”九尾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现在看来，目前我还暂时离不开你，哪怕十尾那小子再没良心，我也得跟着你。” “为什么？”苍莘问。 九尾听他说完，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对我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你这种说法还真是讨厌。” 九尾突兀地笑起来:“是吗？我也觉得我说话挺讨人嫌的。” 大笑过后，她慵懒地伸出胳膊，用手撑着脸支在桌面上:“反正时间还长，不妨听我讲个故事？” “我没兴趣听你讲的故事。” “是关于十尾的，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九尾看着苍莘，看见他脸上闪过明显的犹豫神色后，眼里满是期待猎物上门的恶趣味:“怎么样，你对那家伙的事感兴趣吧？”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胡编骗我？” “句句保真，反正你现在没什么事不是吗？” “……” 九尾给苍莘倒了杯茶:“故事要从这个世界诞生之初讲起…” …… 世界诞生之初，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或许是造物者觉得这白的太单调，于是往这雪白的天地间滴了一滴血，血化为狐，便是最初的十尾。 后天道又见单单一只狐狸太孤单，有因地制宜用雪捏了另一只小狐狸，便是九尾。 九尾十尾相依为命，他们一起生活在雪山之上，看着天地变换，沧海桑田。 直到有一天，一名仙修意外落在雪山之上，被在外捕猎的十尾捡个正着。 他把这男人抗回了他们的洞xue，刚准备享用大餐，这男人就醒了。他看见十尾像是十分震惊，拿着符咒就贴在了十尾脑门上。 十尾不懂人类的术法，见他给自己贴东西还以为是在和自己玩，于是就配合着和他一起玩。 男人也许是看十尾太傻不像是有威胁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男人因为修为受损一时无法离开雪山，而十尾因为九尾外出缺少玩伴，于是一人一狐自发地结了伴，在雪山上相依为命了起来。 这个男人一开始只是把十尾当做普通的妖兽对待，对他还算有一定温情，但后来十尾对男人产生了亲近之情，就自学了变为人形的方法。 男人看见十尾化为人形以后就对他有些疏远，但十尾却察觉不出这其中的不对，依然用原来的态度对待他，每天变着法想着与他亲近，久而久之男人也好像是妥协了一样，与十尾再次亲近起来。 后来男人终于修补好了修为准备离开雪山，但十尾却十分舍不得他，不想让他离开。 只可惜那男人心里根本就没有十尾，他不过是利用十尾帮助他修炼早一点离开雪山而已。 那个男人离开后，十尾也跟着下了雪山。 他从来没有下过山，很快就被三界的繁华给迷了眼，狐族称他为十尾大人，时时给他供奉，人类也对他颇为尊崇，给他修建庙宇，就连魔族都对他毕恭毕敬。 当九尾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自己所拥有的权力迷晕了眼，只要尊崇他给他供奉，顺着他的性子说些好话，他就会帮别人做一些事，也不管这些事是好是坏。 九尾痛心于他的改变，把一切原因都归结于那个男人，带着十尾找到那个男人，谁知那个男人却因为十尾所做的错事，将他看成本性为恶无可救药的妖狐。 他诱骗十尾进了他所在的宗门，却在十尾进去后，对他发动了诛妖阵。 九尾听到动静后救出十尾，并灭了那个宗门上下，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举动，修仙界震怒，所有仙修发了疯一样要除掉他们。 而人界也因为修仙界的号召，推掉了庙宇，一致抗狐。 九尾带着受伤的十尾回到雪山疗养，谁知找不到他们踪影的人类就像疯了一样灭掉了狐族。 当他们看着那满地血淋淋的狐头时，十尾入魔。 …… “再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九尾喝了口茶水看向苍莘:“业障缠身，被天道迫害，到头来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天道布好的一场局，为了引诱我们入局煞费苦心，好在结局是他想要的。” 苍莘看着面前的茶水却觉得如鲠在喉，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九尾经历呢这些事是绝对无法像她一样风轻云淡地讲出来的。 “十尾对抛弃和背叛这两件事十分敏感。”九尾放下茶杯手臂支在桌上十指相扣，下巴放在手指上不错眼地看着他:“你现在已经可以开始考虑，后面当你离开时，他会变成什么样了。” 苍莘皱起了眉，理智告诉他九尾的话不可以全信，但情感上又下意识相信她说的都是实话。 殷丹现如今还愿意相信他只不过是因为太过远古的记忆尚未完全苏醒，如果有一天当那些记忆全部复苏，让他想起那些陈年往事，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傻傻地抱着他说喜欢他吗？ “所以你觉得我现在应该离开他？”苍莘看向九尾。 九尾笑了笑:“当然，越远越好，最好在他察觉之时你就已经消失。”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九尾笑了笑:“这时间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感情，更何况你和他之间还没有那种跨越生死的情谊吧。” 苍莘站起身对九尾说道：“虽然知道你们有一段很悲惨的过往，但我还是不会改变我现在的想法，我认为既然伤害已经造成，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去弥补甚至掩盖伤害。” “而不是对那伤害置之不理，那样只会更糟。” “即使是有一天他记忆完全苏醒后，他也许会毫不留情地杀掉你？”九尾歪了歪头看好戏一样看着他。 “他不会的。” “人类啊，不要总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九尾也缓缓起身，婷婷袅袅地走到苍莘面前:“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什么？” “让我来强行唤醒十尾的记忆，看看到底是你说的什么都不会发生呢，还是会再次爆发以前的灾难呢？”九尾看到苍莘脸色一变不等他开口就又接着说道:“如果你赢了，我就离开你的身体，后面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会妨碍，但如果我赢了…” “你就必须和十尾做一个了结，解除契约，你和我们再不相干。” “不，我不会和你做这样的赌约，你这样只会再次伤害他！”苍莘伸手去抓九尾的手腕，却只触碰到一个幻影。 “成熟的人就应该学会直面曾经的伤疤不是吗？”九尾绕到他的背后，白皙柔软的胳膊搭上他的脖子。 “而且，你无法拒绝这场赌约，到时候，你就在这里，为十尾呐喊加油吧。” 柔美的手轻轻抽开，苍莘下意识想追上她，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透明的牢笼里，他能看见外面所发生的事，却什么也做不了。 九尾掌控了他的身体。 他敲了敲透明墙壁，发现这么做是徒劳无功后又企图调出系统，但系统此时处于未启用状态，根本无法提供帮助。 “该死，该死！”他恨恨地敲了两下墙壁，最后发现自己什么做不了后，颓然地滑跪在地上。 他可真是，最糟糕也最没用的契主了。 但就在他绝望时，他听到了一道他以为再也不会响起的声音。 【检查到宿主登陆状态异常】 【即将弹出账号】 【启动备用账号】 【登出倒计时…】 【3】 【2】 【1】 …… 系统的提示音结束后，苍莘猛地清醒过来，随后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被一个硕大的气泡包裹，四周都是通红的颜色，看上去就像是熔岩，而这些熔岩中还漂浮着一列一列的数字。 在他周围还有不少同样被气泡包裹着的人，他们紧闭着双眼，一部分身体已经变成了数字融入了红色熔岩之中。 这里是？ 苍莘看着那岩浆就要向自己扑过来，他顾不得多想，拼了命地往上游，好在这岩浆到底是电子岩浆，他不怎么费力就游到了岸边，从岩浆池里冒出头的时候，他还有一种被水呛到的感觉。 他一边撕心裂肺地咳嗽一边艰难地往上爬，而此时岩浆池旁边刚走过来一名玩家，看见他从岩浆池里爬了出来，吓的仿佛活见了鬼。 苍莘在玩家惊恐的目光站在了地面上，他伸出双手左右看了看，最后调出了系统。 【欢迎来到——世界】 【玩家苍生】 而与此同时，不少游戏玩家的好友列表中一个不会亮起的头像突然亮了起来。 【苍生已上线】 世界频道一瞬间，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