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隐忍
岳宁起初忙着换导师。 商繁历来放养他们,手底下的学生都和院里其他老师混得脸熟。尤其老赵,一听说岳宁要来,高兴坏了,非要和岳宁整两盅。 岳宁不整,说要写论文。 这倒不是搪塞。自从他让商繁搬进了客卧,一住就是仨月。金屋藏娇,是个体现求学精神的成语,想不奋斗都难。 另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是,岳宁不乐意商繁再去春山。他不知道圈里其他人是怎么cao作的,反正商繁听他话,他就替他做了这个主张。 商繁没有异议,搬过来以后,把阿姨的活儿全干了,闲着没事,还在网上接单做笔译。 他厨艺奇佳,十一月的晚蟹可以挑拣,刚好买来做蟹煲鸡,香气扑鼻的一锅。岳宁拍了照片发朋友圈,配文字,高三备考级待遇。 他兄弟跟他打听,是不是处对象了。 岳宁一愣,回,想什么呢你。 他的想法特纯粹,不妨先学着做好一个主。极少的几次,挽着皮带打,也问商繁怕不怕疼,商繁主动凑上来迎合,一身好皮rou覆着层层叠叠的旧疤。 岳宁想骂他,开不了口。 日子过起来飞快,转眼间放寒假,岳宁准备回家团年,理所当然,拖着箱子赶动车,起了个大早。商繁送他到车站,临走往岳宁手心塞苹果味儿的夹心软糖,圆圆的一小颗。 回程的途中飘起大雪,列车扑入浩然的天地间,像洪荒巨兽。岳宁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听歌,想到商繁,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他觉得商繁难懂。 这种微妙的情绪在见到他妈时就戛然而止了。 阿姨精神头蛮好,淡妆精致,香水也考究,修身的米白色大衣,挎着包,混在小区东头的象棋摊儿里,跟一群老大爷杀得你死我活。见了岳宁,从包里翻出一瓶老抽,“你回来得正好呀,我这走不开,快把酱油给王姨送回去,中午吃大菜。” 岳宁:…… 一开门,小表妹举着泡泡机,滋了他一脸肥皂水。 岳宁两口呸掉,掏出糖上供,“别滋了小祖宗,待会儿地还得我拖。糖拿着,吃完写作业去。” 小表妹直皱鼻梁,“就一颗啊,小气鬼!” “嘿,”岳宁摊开手,“不吃还我。” 小表妹揣着糖一溜烟跑了。 王姨从厨房出来,戴着棉手套,端了一瓦罐白气腾腾的汤,热络地招呼道:“宁宁回来这么早啊,先喝碗鸡汤。这是潮州的花胶,早上六点就开始炖了。” “哎哟,王姨辛苦,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岳宁一边说,一边把行李归置齐整,洗干净手,盛了碗汤喝。鲜,感觉整个人都暖过来了。 他换了套皮卡丘家居服,瘫在沙发上挑电视节目,拿出手机瞄了一眼,看见商繁问:主人到家了吗? 岳宁回:怎么,一会儿工夫不见就撒娇? “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了两下,商繁说:是啊,好想您。 岳宁扣上蓝牙耳机,调了个热闹的歌舞节目,给商繁发视频邀请。 对面很快接起来。 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库,晦暗又空荡,商繁独自一个人往前走,左耳别着小巧的耳机,从前置摄像头里朝岳宁弯起眼睛笑了笑。 岳宁也不跟他客气,“跪下,遥控器拿出来。” 商繁仰头打量了一眼,楼板上的监控探头亮着红点儿。他没什么表示,眼波流转,把手机立在水泥墙根,拿出遥控器,双手摆在身前,面对镜头,跪下来,腰臀抬高,是个很标准的姿势。 “开最大档。” 商繁把开关拨到最右,指尖一颤,想要低头又忍住了,眼含媚意,驯服地看向岳宁,红唇吐出细细的呻吟,像叫春的小母猫。双膝分开,长裤蹭在沾满泥灰的地面,从手机镜头的方向,只能看见他腰身拱起的柔韧弧度。 “摇啊,”岳宁命令道,“你也怕人看?” 商繁乖觉地摇起屁股,跳蛋刁钻地游走于女xue,不时毫无征兆地震动到敏感的xue心,震得他腰眼酥麻,柳条儿似的颤抖,仰着脖子,连浪叫都停止了。 如果此时恰好有人从背后路过,大概能看到他腿间那块布料是怎么被逐渐洇湿,颜色加深的。 岳宁怕他感冒,不忍心叫他脱衣服,这会儿倒觉得遗憾,捻了捻手指,怀念他衣服底下那对儿跟着摆荡的奶子,扇起来丰润的触感。 商繁瞥见他的动作,纤长的手指隔着外套揉了两把奶子,勾勾缠缠地解开外套纽扣,掐腰的高领毛衣极单薄,胸乳随着摇摆浅浅地晃动。 岳宁看了两眼,不知怎的还有点害臊,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真sao。” 商繁喘息里带着笑意,“是……主人的sao母狗……啊!” 岳宁脸色一红,霍然坐起身,这回是真的紧张他那边会不会冒出来一个什么人了,“你小点儿声你,你怎么不干脆拿个扩音喇叭喊呢?” “主人想我喊吗?” “不想!你这是皮痒了欠收拾,看我回来怎么揍你。”岳宁苍白地威胁道。商繁嗜痛,他俩都清楚藤条之类的东西杀伤力有限。 商繁低下头笑了笑。 在高潮边缘吊了片刻,没有岳宁的命令,他射不出来。好在这一切尚在承受范围以内,他就不会开口讨饶,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几簇发尾凌乱地黏在汗湿的后颈,他不懈地晃着腰,卖力挑逗着岳宁的感官。 孰料突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大喊道:“岳宁!” 耳机里传来慌乱的惊喘。岳宁盖住屏幕,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小表妹,“干什么呢,没大没小!” 小表妹从沙发背后绕过来,和他抢手机,“你还藏,我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他听见商繁喘得更厉害了。 “看见你欺负人啊,你拿来,我要去告我姨!” 岳宁回想了片刻,想起商繁的衣服都还好端端地穿在身上,有恃无恐道:“哪有欺负人,我跟这个大哥哥是在玩游戏。别闹,写你的作业去。” 小表妹捏着笔,义愤填膺,“你唬小孩呢,玩游戏你干嘛让人家跪着,你怎么不跪?” “人家喜欢跪着,”岳宁满嘴胡说八道,“啧,跟你说不明白,不信你自己问他。” “嗯啊,别……”商繁微弱地抗拒。 岳宁没理他,指甲敲了敲麦克,示意他做好准备,取下耳机就往小表妹耳朵上挂。 屏幕一翻,商繁却是已经扶着墙跪坐起来了,右手掩着衣襟,胸口剧烈地起伏,面色潮红,眼尾湿润。 小表妹关切道:“你还好吧?” 商繁淡淡地微笑,“还好,谢谢你关心。我是自愿跪着的,我们在玩游戏。” 小表妹惊了,一时失语,回头狠狠剜了他哥一眼,“你别怕啊,如果我表哥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告诉我姨。” 商繁摇了摇头,还要再说什么。 岳宁率先点了两下,挂断通话,对小表妹道:“行了行了,问也问了,大人的事小孩儿别瞎掺和。今天作业要是写不好,我才是要告家长,哼哼。” 小表妹“嘁”了一声,把耳机拿下来还给他,将信将疑地跑开了。 岳宁叹了口气,感叹如今的小孩儿难应付,食指戳开和商繁的聊天框,话还没起头,就看商繁发来一句:贱奴擅自高潮了,请主人惩罚。 岳宁轻笑了一声,回味商繁刚才隐忍的神情,感觉蛮可爱的。 岳宁:回去歇着吧,大过年的罚什么,本来也没打算让你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