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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宠着他一辈子(剧情)

    唐遇安心脏疼的要命,他将唐棠抱在怀里,右手扶住他的后脑,低头在他头发上落下一吻,声音低哑:“不,棠棠不是坏孩子。”他扶着唐棠后脑的手微微颤抖,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艰涩的说:“是叔叔错了,是我们错了。”

    他心里升起难以言喻的悔恨,当初唐遇安在唐家初遇见李乐逸时,是有察觉到他有一些不对劲,也知道这位“玩伴”可能并不是心思纯善的人。

    但李乐逸陪伴唐棠的时间太长了,唐棠这十八年来只有他这一个朋友,再加上自闭症的影响,他们怎么可能忍心戳破这个看似美好的虚假泡沫。本来想一步一步的,先把他弄出唐家,等唐棠彻底忘记这个玩伴,在由唐枭去好好审问一番。

    如果没问题,那看在这十多年的份上,他们会给李乐逸应得的赔偿,如果有问题,就让这位“玩伴”付出代价,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个没被他们放在眼里的狗竟然还是只贪婪的鬣狗,甚至要在最后关头,毁了他们的宝贝!

    唐遇安垂下了头,扶着唐棠后脑的手还在抖着,喉结颤动,嗓子里仿佛堵住了无数的棉花,他后悔了,他后悔没在知道李乐逸不对劲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弄死他。

    那孩子那么迷茫,那么难过的问他是不是自己做错了,苍天,他都干了什么啊!!

    男人抱着什么快要失去的珍宝似的,越来越用力,悲哀的气息让人觉得他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他的手在抖,身体也在控制不住的颤,唐棠茫然窝在小叔叔的怀里,嘴巴张了张,突然一股湿热的温度瞬间没入了他的肩膀,慢慢晕染。

    小叔叔哭了。

    唐棠闭上了嘴巴,微微抿了抿唇,试探地往小叔叔怀里窝了窝,伸出一只手松松地回搂住他,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叔叔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垮了一样的脊背,仿佛在哄一个哭泣的孩子。

    “叔叔做错事了吗?”男孩问他。

    “那,要和棠棠道歉,而且不许在有下次了。”

    唐棠小脸儿蛋蹭蹭他的胸,又摸了摸叔叔颤抖的脊背,软声软语。

    “我原谅你啦。”

    被小王子安慰的男人身体一僵,一声不成调的哽咽溢出去,落魄的样子,不像温雅的唐家三爷。

    谁都不知道,他有多害怕失去怀里的男孩,他小心翼翼,想要一辈子都捧在掌心的雀儿。

    ……

    唐家书房。

    头上的水晶吊灯亮着,香烟的烟雾给房间里蒙了层薄薄的白烟,可见屋里的人究竟抽了多少。

    唐承砚还穿着昂贵的西装,坐在书桌后的老板椅,双手撑着额头,头发微微凌乱,这个在商界犹如君王的男人仿佛一瞬间失去了睥睨天下的自信,傲骨,如同丧家之犬般垂着头颅。

    不远处,烟雾缭绕,打火机的声音轻响。

    唐枭坐在沙发,垂着眼眸,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火苗舔过烟蒂,也照亮了男人疲惫的脸。

    茶几上,烟灰缸内早已经装满数了不清烟头,空的烟盒扔在地上,男人失去生气般的模样,让那些下属看见都会惊恐的心想。

    这还是杀人不眨眼的枭爷吗?

    “二叔。”

    唐枭指间夹着一根烟,微垂着头的姿势,始终没抬起头来,只看着那烟蒂上的一抹燃起来的红光,嗓音因为抽了太多的烟,嘶哑的厉害:“我们当初,该杀了他的。”

    犹如石化一般的男人放下手,他抬起头,脑海里不断却回放着那黑客说过的话。

    是啊,他唐承砚算什么君王?他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他连一个孩子,都护不好。

    “李乐逸抓回来了么。”

    男人眼睫微垂,声音冷的骇人。

    唐枭喉结滚了滚,被烟雾灼烧过得嗓子干涩,犹如生吞了一枚刀片,声音难听的要命:“抓回来了,现在被关在审讯室,”他指尖点了点香烟,看着烟灰幽幽飘落,轻声:“我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他能撑到我过去,亲自招待。”

    ……

    审讯室传来凄惨至极的尖叫,一声一声,犹如恶鬼一般。

    “啊!!!杀了我!杀了我!!”

    “哈…哈哈哈,有……有唐棠给我作伴,我死也值了啊啊啊!!”

    “啊好疼!!!杀了我!走、走开!啊!别吃我,别呜呜呜我错了,求你们啊啊啊!!”

    新来的男下属还是不适应,他强忍着恶心,心惊胆战地偏头问彪形大汉:“王哥,这位不是小少爷的那个玩伴吗?怎么……怎么沦落到这个下场。”

    他忍不住看了看里面的场景,后背都吓出冷汗:“……这他妈当初那个卧底都要惨啊。”

    彪形大汉哼笑一声:“他啊,看着吧,更惨的还在后面呢。”眼见着里面的咒骂声微弱了,大汉起身拍拍裤子,按下呼叫铃,等着几个医生护士下来了之后慢悠悠的说:“枭爷交代,别让他死喽。”

    “是。”

    门被打开,眼神蓄着野性,嘴边的绒毛还带着血,呲着獠牙的大狼狗被人牵出来。

    它们垂着尾巴呼哧呼哧,带着血的口水滴在地板,引得彪形大汉啧地一声,往里面看了一眼已经成了血葫芦的少年,嫌弃:“你瞅瞅你们几个,吃的一点都不端庄。”

    狼狗眸子幽绿,做出做出潜伏的姿势,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声音,跃跃欲试的想要扑人。

    彪形大汉丝毫不怕,一个眼神瞪过去,骂骂咧咧:“看什么看?在看老子牙给你们掰下来。”

    新来的小菜鸡儿下属双股颤颤,已经开始疯狂擦冷汗了。

    枭……枭爷还真他娘的不是谁都能跟得。

    ……

    是夜。

    房间的门被悄无声息打开,唐承砚走过去,安静的站在床边,垂眼看大床上抱着胡萝卜抱枕熟睡的乖儿子,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就这样……不知道站了多久。

    天光微亮,床上睡得正熟的男孩好像有些热了,他蹬蹬脚丫踹开身上的被子,胡萝卜抱枕也轱辘到了一边,男孩微微蹙着眉,闭着眼胡乱挥舞着手,在床单上好一通瞎摸。

    旁边站了一夜,如同守护神一般石化在的男人终于动了,他顾不上全身酸疼的难受,拿起几乎要悬在床边的那个橙红色胡萝卜抱枕,轻轻塞回唐棠怀里,没等抽手,男孩突然回身将他连着抱枕一起楼了上来,眉心舒展,来回蹭了一蹭。

    唐承砚浑身一震,足足僵硬了数十秒,喉结滚动,低头在男孩发丝轻柔地落下一吻,音色无比的沙哑:“宝宝,爸爸错了。”

    男孩抱着怀里的抱枕,呼吸浅浅,小脸蛋睡得粉扑扑的。

    黑夜中,他垂下了头,看不清什么神色,只是声线有些抖:“爸爸爱你。”

    这两句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但里面的情意却很重……很重。

    男人保持着弓着身体的姿势,半晌,他慢慢从熟睡的儿子怀中抽出自己的手,拉过被儿子踹到下面的薄被,用边角盖住他的肚子,才迈动着酸疼难耐的腿走出房间。

    房间里的监视器亮着,另两个房间,也有人彻夜无眠。

    但他们谁都没注意到,熟睡的男孩紧抱着胡萝卜抱枕,小半张脸埋在后面,微微勾了勾唇。

    ……

    唐家的中秋宴会无疾而终,不过那天的“丑闻”,几乎在圈子里传遍了,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幸灾乐祸,甚至隐隐生起一种“他唐承砚也不过如此”的想法。

    可没想到,仅仅一周,唐承砚便以雷霆之势先给唐家来了一个大清洗。那些心怀不轨,不怀好意的,全部被他断了资产,赶出唐家,其他诋毁过那个养子的企业接连破产。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唐承砚用血一样的例子,告诉了人们一个道理。

    我给你脸,你是个人,我不给你脸,你算个什么东西。

    另外有门道的听到过消息,唐枭也为那个小少爷发了疯,听说他将那个狼心狗肺的玩伴给拆了。

    对,没错,就是一根骨头一根骨头活拆的!而且据说为了避免拆到一半那人就疼死过去,唐枭还给他注入了一定量麻药,让专业的医生护士在旁边待命抢救,以至于那位玩伴快死了的时候,唐枭还能笑意盈盈的问他,自己一共拆了几根。

    听到这信息的时候,一些心怀不轨的都吓疯了,夹着尾巴躲了起来,也不敢在做什么。

    他们都深刻的认知到唐家最不能惹的不是唐承砚,也不是唐枭,而是那位小少爷。

    唐棠。

    …………

    唐家。

    唐棠坐在画板前,有一下没一下涂着颜料,旁边有电脑的声音,是爸爸在处理公司的事务,哥哥坐在沙发翘着腿看手机,叔叔坐在休闲椅看着书,喝着咖啡。

    一切都安静又美好,可我们的小王子不开心。

    他慢慢鼓起了腮帮子,“啪”地放下画笔,捞过旁边的胡萝卜抱枕,漂亮的眼睛一一看过他们仨,堵着气问:“你们……你们不要治病了吗?”

    “……”唐承砚敲键盘的手一顿,唐枭的二郎腿不抖了,唐遇安翻书的动作也微微停住。

    冗长的安静……

    小王子更不开心了,他脸颊鼓起一小块,含糊道:“那棠棠生病了,要爸爸叔叔和哥哥治。”

    单纯的小王子最近迎来了成熟期,每天半夜都要做着给爸爸叔叔和哥哥治病的梦,醒来后小内裤都湿湿的,前面后面都湿湿的。

    他本来不好意思说的,每次做完梦都乖乖拿着小板凳,自己在浴室嘿咻嘿咻搓内裤,可等呀等,他们就是不来治病,都硬邦邦的也不要治病。

    哼,亲他嘴巴的时候也不伸舌头了,好生气的。

    唐棠委屈,可怜巴巴的抱着胡萝卜抱枕,自个儿生闷气。

    唐枭叹着气将小堂弟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亲亲他的头,在亲亲软乎乎的脸蛋儿,哄着他:“乖乖,之前爸爸,叔叔,还有哥哥都做错了事,忘了告诉乖乖治病这个东西只有爱人之间才能做。我们在等那天乖乖明白了,同意了,或者……”

    他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或者你不在愿意看见我们,那我们会以现在的身份,陪着你过完一辈子,宠着你这一辈子,纵使没有rou欲的纠缠,我们也依旧爱你。

    唐棠听不明白,他仔细想了想,还是不懂,干脆拉了拉哥哥的衣服,仰着脑袋认真的问:“那……那你们爱棠棠吗?”他细微地歪了一下头,又问:“很爱棠棠吗?”

    他跨坐在唐枭腿上,仰着俏生生的小脸蛋儿,认真又专注的等着一个回答,又软……又可爱。

    他们怎么可能不爱他。

    唐枭搂紧怀中软软乖乖地仰着头,好似在索吻的小堂弟,目光里皆是对他化不开的缱绻柔情。

    低下头,唇瓣克制的,轻轻的碰了碰他的鼻尖,嗓音哑的厉害:“对,我们很爱棠棠……”

    “很爱,很爱。”

    不知道为什么,唐棠的耳根有点红了,他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哥哥暖烘烘又触感超好的大胸肌,轻轻的蹭着,闷声闷气:“棠棠也喜欢爸爸,喜欢叔叔,喜欢哥哥,也想……想要你们给棠棠治病。”

    他语调软软,小声小气的像是在告白:“棠棠喜欢你们,怀抱很喜欢,亲嘴巴也很喜欢。”

    男人们怔怔的愣在原地,仿佛一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又像是被无罪赦免了的死刑犯。

    唐承砚闭上了眼睛,深呼吸着,唐遇安的手在抖,露出如同哭了的笑容,唐枭直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半边脸,肩膀微微颤抖。

    大雪被这一枚小太阳给晒得融化了,土地泛着阳光的气味,冒出了脆嫩的枝丫。

    这温度太暖,太让人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