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yin乱与血腥/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沈太尉家其乐融融,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与坤宁宫中的气氛截然相反。 殷池野回自己宫中的时候遇见太子,被对方强拉着到坤宁宫中。 他此时正跪在地上,听着雍容华贵的皇后坐在上首滔滔不绝地数落着他的不是。 他低垂着头,双手垂落在身侧,借着宽袖掩饰悄悄地攥紧了拳,面上则是一副自责愧疚的模样,低声应道:“儿臣知错。” 皇后微微眯了眯眼,“不要以为你与沈家七公子交好便是攀上了沈家这棵大树,储君之位不是你可以觊觎的。” 她慢条斯理地轻抿了口茶,将茶盏放下,随即摆了下手,“本宫乏了,下去吧。” “儿臣告退。” 殷池野暗自冷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正要出殿门去又被人叫住。 “慢着,”皇后指示着一旁的太子给人递一件外衣,“把你的伤口遮一遮,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虐待了你。” 三皇子殿下为贵妃所出,在儿子尚且年幼时便被jian人下药毒死,年幼的皇子亦难能幸免,因无人照料,自幼体弱多病。 皇后怜惜三皇子,请求皇帝将三皇子过继给自己抚养,陛下应允。 众人只道皇后宽厚仁慈,却并不知晓那害得贵妃香消玉殒的毒药出自皇后之手。 皇后不喜欢这个三皇子,太子自然也不敢与之亲近,更是因为对方才学出众,朝中出现“太子不如三皇子”的言论而对其心怀嫉恨,被皇后教唆着给人暗中使了不知多少绊子。 而对方似乎警惕性颇高,他几乎不曾得手,反被对方次次将计就计,害得自己声名狼藉。 他渐渐憋不住,终于起了杀心,许是老天都在帮着他,竟是让他得逞。 他支开下人,自己躲在暗处,欣赏着对方在池中徒劳挣扎拼命扑腾丝毫没有平日半分姿仪的模样,而那一张不论何时都能保持镇定自若的脸在此时更是苍白失色。 他的心头涌起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意,然而这种快乐还未持续多久便被人残酷地掐断了—— 沈太尉家的小公子发现了落水的三皇子,喊人过来把他救了起来。也不知这小公子瞧上对方何处,后来两人的关系日复一日地变得亲近。 沈家在朝中也算权势滔天,但从不拉帮结派,族中子弟世代皆为武将,战乱年间退敌有功,向来忠于皇帝,颇为圣上器重。 他虽为太子,但若是三皇子借此得了沈家支持,那将会成为他极难对付的竞争对手,因此格外心焦。 他后来又对三皇子出手过一次,可结果却是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沈小公子竟成了三皇子的伴读。 - 沈墨在太学的日子平静又有趣,他是沈太尉的儿子,多得是人来巴结他,狐朋狗友结交了一堆,这些人做什么都要拉他一起,爬树钓鱼种花逗鸟,只要不读书,他干什么都行。 虽然如此,他大概天资聪颖,倒是学得不错,虽然闹腾一些但也无伤大雅,太学中的教习先生多半也喜爱这个学生。 沈太尉、沈晖之与沈兰本来还很担心他,隔三差五地就来这里逛一圈,结果见人混得不错也就随他去。 除了要考试的那几日,沈墨每天都很快乐。 但殷池野就不太高兴了。 也许是因为他认为沈墨是自己的伴读就应该时常与自己待在一处,他不太喜欢沈七与别人关系亲近。但他又不会表现出来,喜欢独自生着闷气,还要对方自己发现然后主动去哄。 但除此之外,他对沈七简直照顾得不行,像是被沈兰附身了一样,连对方一顿饭里吃没吃青菜这种芝麻大的小事都要管。 后来更是变本加厉,比沈太尉管的还多,沈墨渐渐有点儿吃不消,但对方总归对他没什么恶意,便也生生受着。 时光荏苒。 皇子们相继成年,皇帝却日渐苍老,身体与精力大不如前,更是生了点儿疑心病,总忧心着臣子觊觎自己的位置。 沈家权势滔天,又因为沈七与三皇子关系亲近,虽然还没做什么,但这容易引人生疑。皇帝若当真下定决心出手整治,沈家必然首当其冲。沈太尉迫于压力,终于站了位,向太子表了忠心。 沈墨因此被强令与三皇子保持距离,不得私下来往。 沈墨时年一十六岁,叛逆得不行,整天被殷池野被父兄被系统管这管那,早就烦得很。 一边是挚交好友,一边是生养他的血缘至亲,沈墨其实谁都不想失去,十分纠结,恰好边疆外族来犯,一气之下便向皇帝请缨,跑西北边境去了,还一待就是五年,谁都不理,把他们气得跳脚,系统更是气得当场死机。 沈家人世代皆是武将,沈墨从小耳濡目染,学的也不少,又跑去军中亲自体验,跟着老将也学了几年,倒也算有些本事。而蛮夷人虽时常sao扰边境,但每回规模都不算大,他倒也能将对面治得服服帖帖。 刚去西北的头两年,沈墨时常会收到殷池野与家人的书信,但他不想回。后来的几年收到信函的频率便渐渐低了,甚至半年过去都不曾有一封书信寄过来。 他年纪渐长也不如少时意气用事,又实在离家太久,终于抽了空回京一趟,谁知京城竟是大变天了—— 皇帝病逝,太子被废,不知所踪。三皇子登基,而支持太子的沈家以叛党余孽为由全数缉拿下狱。 见此情形沈墨人都傻了,好在他还算冷静,没有明目张胆地冲进宫去找新帝当面对质。他此番是秘密回京,只有心腹知晓,在京城暗中观察几日,终于在某一日趁夜时潜入皇宫。 他跟在宫人身后摸到皇帝寝宫,却不见殷池野人影,又不顾系统劝阻,去了对方还是皇子时住的府邸,恰撞见他难以置信、毕生难忘的一幕。 满室凌乱,碎rou横飞,地上淌着一条暗红的河,在摇曳朦胧的烛光之中显出几分可怖的凄色。 而在这条河上,五六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跪趴在一处。其中一个被压在最下方,全身上下就没有几块完好的皮rou,嘴里与后xue都被男人的阳物堵住,不断进出。光裸的小腹微微隆起,像是怀胎几月的妇人,身上乱七八糟地爬满红白相间的浊夜,脸上涕泗横流,喉中断断续续地发出痛苦的哀鸣。 他挣扎着不住往边上躲去,却被另外几人强硬按住身躯,捉住他的手爱抚着自己挺立的下身,又被人掐着后颈、捏着腰肢按在身下来回侵犯。 他们的身躯交叠在一起不住耸动,白花花的rou体溅上鲜红的血液,脸上神情狰狞,像是yin猥的只知发泄rou欲的畜生,动作机械而粗暴。 在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口巨大的缸子,露出一个女人的头来,脸正对着他们的方向,发丝凌乱,神情狰狞。 她的嘴角不断溢出殷红的血液,嘴巴大张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词句,嗓音沙哑而尖利,充斥其间,不绝于耳。 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有一面挂满了各式刑具的墙。 有好些都是用过的,上头血淋淋的一片,还滴滴嗒嗒地往下淌血,尖锐的细钩上还牵连着些许带血的碎rou。 整个场面血腥残忍至极,空气之中还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气味之重令在沙场之中摸爬滚打过几年的沈墨也有些忍受不住,只觉胃部在不住抽搐翻滚。 而高居上首的人却懒散闲适地靠坐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单手支颐看着下方,另一手则按在扶手上,指尖按在上头有节奏地轻轻点着,居高临下,总览全场。 面对着如此血腥残忍的场景,他却浑然不觉可怖,面上还带着点儿愉悦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欣赏绝色名伶的一场精彩演出。 少年时的三皇子才情出众,龙章凤姿,如今更是远胜从前,衬着一身鲜艳的红衣与满室yin乱又血腥的场景,那一张脸莫名添了几分危险的妖冶,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竟意外地十分和谐。 沈墨认出那个被好几个男人压在身下欺辱的正是失踪已久的前太子,而泡在缸中的女人正是他的母亲,前朝皇后。 他当即骇得睁大了眼,捏着琉璃瓦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竟发出了一点儿细微的声响。 这点儿声音混在一片皮rou相撞发出的啪啪声响与粗重沙哑的喘息声中其实根本不会引人注意,坐在上首的殷池野却双眉一拧,随即毫无预兆地朝着沈墨藏身之处抬眼看了过去! ——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沈墨惊魂未定,不敢在此地久留,连忙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暂住的客栈。 他之前派心腹去天牢打探家人的情况,最后却无功而返,否则他怎么也不会先跑去找殷池野。 一连几日,他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的皆是那一副yin乱而血腥的场景,本想缓个几天等他的心腹领了人马过来就去探探天牢,甚至劫狱。 然而他先等到的是殷池野。 这家伙也不走寻常路,翻窗进来的,就坐在沈墨房中的桌案前,自顾自地饮茶。 沈墨推门进来见到对方的瞬间就下意识地退了出去,顺带把门狠狠甩上了,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进去。 殷池野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捏着杯盏的手指白皙纤长,比那上好的白瓷还要惹眼几分。 他轻声笑道:“沈墨,别来无恙。” 沈墨身躯僵硬,呼吸都微微停滞了一瞬,正欲开口,只听见对方续道:“想不想见见你的家人?” 沈墨自然无法拒绝,乖乖地跟在对方身后去了天牢,昔日风光无限的沈家人除沈墨以外,皆落到这步任人欺凌的田地。 沈墨见到仿佛苍老了数十岁的沈太尉还有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沈晖之时,他的双眼立时便湿润起来。 他叫了几声,他们皆毫无反应,像是晕过去了,双目紧闭,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倒与死人差不多。 他来回看了几圈,发现还漏了个人,不由扭头瞪向殷池野,咬牙道:“沈兰呢?” “沈兰?”殷池野作势思考了一下才轻笑一声,“沈墨,你回京多日,竟还未去过教坊司吗?” 他话音未落,对方便暴怒地冲上来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随即狠狠朝他脸上挥了一拳,嘴里还不断地斥骂他。 他被人打得退了几步,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浑不在意地勾起唇角,脸上毫无愠色,抬手轻轻抹去嘴角的血痕。 沈墨攥紧了双拳,目光像是审视一般将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终于发现,他的昔年好友不再是他年少时认识的那个惊才绝艳、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了。 他只觉气愤又悲哀,难道那个位子就这般引人垂涎,令人发了疯,不顾一切不择手段费尽心机地去争抢,还能将人变得如此般面目全非吗? 他痛心疾首地叹道:“殿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殷池野怔了一下,喃喃低语,“为什么……?” 他默了片刻突然笑起来,神色微微变得狰狞,“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走!?” 他攥紧双拳,望着对方的眼神黑沉如夜,“我们八年交情抵不过你父兄的一句话,说弃便弃了,你去西北的五年,我给你寄过的书信,你可有回过一封?……你可有想过你不在的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 沈墨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憋不住地回呛道:“那我驻守西北保家卫国每天累得跟条狗似的,你可有想过我是怎么过的?我辛苦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待我的家人?” 殷池野冷笑了一下,“明明不用你去的,你为什么偏要去!你为什么……” 他说到一半便顿住,也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只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好一会儿后才轻声道:“那你想不想让我放了他们?” 沈墨拧眉,“你想让我做什么?” 殷池野笑了一下,微微顿了一顿,随即抬步走向他,指尖轻捏住他的下颌往上一抬,“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沈墨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做我的皇后。” 系统立时回应道:“答应他。” 沈墨瞪大了眼,恰在此时,他身后的沈晖之突然出声,嗓音沙哑得像是拿着钝刀一点一点厮磨拉扯着耳膜与神经:“……别,别答应他,别管我们,回去……” “他走不了。” 殷池野微微眯了下眼,话音落下的瞬间,四面八方立时涌出一道道黑影,各个手持弓箭,蓄满弓弦。 沈墨神色一凛,来回扫视了一圈,见殷池野丝毫不似开玩笑的模样,不由扭过头来回看了看被锁链缚住肩胛、命在旦夕的父兄。 沉默许久之后,他微微闭了下眼,“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会放了他们?” 殷池野轻笑起来,望着沈晖之的眼神带着些挑衅,“我们大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