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高温
浴缸里冒着腾腾热气,花洒均匀地喷洒着温度适宜的水。聂雨河让甄楚坐在里面,从头到脚老老实实接受热水的浸泡,否则这么折腾,发烧都还是轻的。 在把自己弄得很可怜这件事上,他总是出奇地有天赋。 甄楚的脸被热气蒸得发白,又泛出些许红晕,头发湿湿地贴着脸。浓黑睫毛上挂的水珠像是没来得及擦干的泪。他双眼紧闭着,被温暖和疲惫弄得昏昏欲睡。 聂雨河手伸进去探水温,触到甄楚瘦棱棱支着的蝴蝶骨,脊椎一路蜿蜒,腰胯又窄,后背轮廓精巧,像架大提琴。 感受到触碰,甄楚睁开眼睛,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一会儿,就试图从水里钻出来去亲吻。 聂雨河不明白突然这么没头没脑的是要做什么,稍稍用力压着肩膀把他按回浴缸里。一来一回,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片。 “不进来吗?”甄楚皱眉头,“一起洗,还有很大的地方呢。” “乱动,”聂雨河把洗发露在他头上揉出泡沫来,慢慢地冲洗着,“刚才为什么哭?” “没有人哭,”甄楚垂着头否认,“……老师,我好想你。” 聂雨河把他从水里捞起来,裹进厚实绵软的浴巾里。甄楚乖乖站了一会儿,又挣开手臂,贴上去搂住老师的脖子。 “老师,我说了想你,你想我没有?”他试图吻他,咬住他下唇,一点一点用舌头浸润,头发上的水珠涓滴流下来,流到自己赤裸的肩上,把聂雨河的衣服也浸湿。 “都弄湿了,老师,脱下来吧,”他捧着聂雨河的脸,凑近了冲他微笑,像是很想听到回答似的,又抬高膝盖去他腿间蹭,“……脱下来吧?” 聂雨河让他站好,重新拿着浴巾把他头发也一起裹进去。示好没有得到回应,甄楚双眼瞬间变得亮晶晶的,但他很好地控制着,什么也没流出来。 他这回倒是听话了,乖乖跟着进卧室,不说话也不动,安坐在床边让聂雨河替他吹头发。 吹风机呼呼地响,等停下来,房间里反而静得不自在。聂雨河揉了揉甄楚柔软的头发,从后面把他拥住,问:“这么远跑过来,又哭成那样,是怎么回事?” 他手指伸到前面,并没有揩到眼泪。甄楚得了便宜又卖乖,仰着下巴再次亲他。 “……我们来做吧。” 他引着聂雨河的手往自己身上走,在胸前揉了半天,又要往下去。 聂雨河把手抽出来,探他额头的温度,果然比正常体温要高,又用嘴唇触了一下,似乎更显得烫。 “听话点,”他帮甄楚换上睡衣,让他暂且好好坐着,问,“身上冷不冷?想不想吃什么?” 甄楚的额头和脸颊都泛起着不正常的红色,虽然烧烧的,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反而无边无际地冷。 他被这病态的冷热交替弄得有些晕,醺醺然地:“很冷……抱抱我。” 聂雨河只好把他拢进怀里。甄楚终于尝到了甜头,贼心不死地用guntang的双唇吻聂雨河喉咙。 “我不饿,”他说着就去揉聂雨河的下身,隔着布料用手掌摸索。“但是想吃……老师,我可以吃吗?” 他也没真的想征求谁的意见,直接就低下头去。聂雨河费了劲才把人扶住,甄楚的脸和身体都更热了。 “到底是怎么了,嗯?”聂雨河又问,他认真看着甄楚的脸,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并没发觉自己正全心全意地想知道答案。从看见他缩在家门口到现在,一切的行动都是水到渠成,与平常那些用惯了的伪装毫不相干。 甄楚正被体温烧着,自然也没发觉。 “我打算煮一点粥,”聂雨河哄一哄他,似乎也被传染了这样的高温,“加一点燕麦进去煮,你喜欢吧?” 甄楚沉默地靠在他肩上,不知道自己此刻看上去茫然又悲伤。他脑海中浆糊一片,但勉强还保有一丝神智,他不想要食物的安慰,只想要那些更直来直去的。 “我什么事都没有,老师,我们……”他迷迷糊糊地笑,“我们来做吧。” 聂雨河无知无觉地冷下来,扶他躺好,去厨房把粥煮上,又去药箱里翻找。 他以为甄楚正乖乖躺着,或者已经睡着了,回到卧室却看见床边柜子的抽屉全敞开着,平时的情趣玩具都摆在床上,本应该卧在被子里的当事人睡衣半穿不穿,正努力地把一串拉珠塞进身体里,腿间还淌出了过量的润滑液。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把药,水杯和体温计都放在柜子上,不咸不淡地坐下, “这是干什么?” “我已经……已经做好了扩张了,”甄楚看见他就支起身子,眼中沾满迷醉的颜色,漆黑瞳仁一瞬不转地凝视着,“老师可以直接就插进来……” “你烧糊涂了?”聂雨河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 “根本和这个没关系!”甄楚激动地反驳,他脸上其他部位的皮肤还是苍白的,只有颊上沾了病态的红晕,反倒多了点平时少有的秾丽,“我真的想……老师,快一点……” 聂雨河抬起他两只胳膊,动作熟练地绑上暗色的皮质手铐,手腕被细而结实的金属链联结,挣也挣不脱。他们有些日子不用这些玩具了,甄楚没防备他这么迅速,很快泛起苍白的微笑。 他把所有道具都放在趁手的位置,聂雨河想,的确方便。于是顺带把甄楚的双眼蒙上,脚踝也捆在一起。手指伸进口腔,近乎粗暴地夹出舌头来玩耍。 舌头又细又烫,灼着聂雨河的手指,口水渐渐淌到下巴上。他把玩得用力,仿佛忘了那上面还有无数的痛觉神经,也听不见甄楚“唔唔”地喘叫。他直到玩够了才松开,开始摸索甄楚的下身。 水果味的润滑剂和浓郁的情欲气息很不相符,黏黏滑滑地挂在腿间。rouxue被拉珠插得很深,无知觉地翕张着,仅有一个环圈留在外面。聂雨河仔细看了看,觉得xue口一张一合,十分可爱,试探地伸了手指进去。 内壁一如既往的湿滑,绵绵地嘬着人。 “还是吃不够吗?”他玩笑似地,又添一根手指进去。塑料珠子和手指紧紧裹在肠道里,手指尝试着抠动珠子,敏感的神经瞬间传导无数的快感。 “老师……”甄楚轻轻喊他,身体内部无法自控的快意火苗似地舔着他,“老师……亲亲我……” 他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呼吸暖暖地喷在脸颊上,甄楚张开嘴,做出索吻的情态,但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吻。 聂雨河勾勾手指,猛地一口气拉出整个珠串,大小不一的圆球飞速剐蹭着湿热内壁,带来疯狂的刺激,xue口还没等适应吐出前一颗珠子的颤动,后一颗就迫不及待地被扯出来。 “哈啊——!”过于强烈的酥爽与疼痛一线之隔,甄楚的叫声里带了哭腔,生理的泪水猝不及防地流出来,他的脸因为突然的快感而充血,变得更热了。 “害怕了?”聂雨河贴近他,擦擦他额头上泛起的虚汗,“拿出来,才好插进去,是不是?” 甄楚不知道自己的双唇在发抖。“老师……亲亲我……” 他双眼蒙着看不见,只好轻轻地对空气讲话。聂雨河把他的头抬高一点,拨开挡在脸上的乌黑额发,声音又远又近:“着什么急?” 拉珠被抽走,后xue隐约叫嚣着空虚,他感受到手指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像往常那样挑弄着内壁,湿黏的水声不住地响,他似乎能看见老师指缝间被牵连拉长的丝液。 “这里……怎么样?还是这里?”体内的手指动作熟练,明明已经完全熟悉了,他却还是边摸索边问。甄楚无意识地浮现出微笑,喘息从唇齿间漏出来。 “老师别……啊……别玩了……” 聂雨河仍旧不紧不慢,比逛公园还要悠闲。快感缓缓累积,愈烧愈旺,但离甄楚渴望的,能把所有让他讨厌的事情都一燃而尽的程度还差得远。 就在几乎已经适应这样温吞的刺激时,粗长硬物猛地闯入,一顶到底。 这东西进得太过凶猛,甄楚本能地弓起腰接受,他浑身都在发烫,感官也变得迟缓,似乎哪里的感觉不大相同,但他无暇仔细去想,只知道xue道被填得又紧又满。他想伸手抱聂雨河,无奈被绑着,根本不可能挣开。 “怎么样呢?”聂雨河问,把他两条腿向上抬,双腿几乎与腹部平行。 “啊啊——”甄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刚刚一口气扯出去的拉珠已经把他弄得要命,才适应了手指温柔的顶戳,突然换上更大的物事,他全身都被快感和疼痛交替侵蚀着。 体内的硬物开始进出,起先动作还小,没几下就大开大合,整根没入再整根抽出,幅度又快又凶。 快感四处蚁行,迅速爬满周身,甄楚感到自己足尖都紧绷着,却仍旧无法消化那些猛烈的感觉。他挣着力气把脸扬起来,拼命伸出舌头,想要舔吮聂雨河柔软的嘴唇,可总是功亏一篑。聂雨河手压在腿上,似乎就在离他很近的位置,却总是够不到。 “老师……啊……太快……” 甄楚不知道是肠壁湿嫩的rou更烫还是他此刻的体温更烫,是哪个都没关系,欲望炙烤他也哺育他,他似乎就要被这些炽烈的高温烫化,化成一滩暖融融的热蜡。 快感。高温。勃发的性器。rou体。湿黏的欲望。落日。亲不到的吻。失眠的夜。母亲——鸟类标本——笑声——青绿的石榴树——哭声——幸福的脸——未出世的婴儿—— 无数画面破碎支离,在他眼前飞速旋转呼啸,越转越快,像脱了轨仍在疾驰的列车,飞旋出炽热的白光,尖锐地插进记忆里。冷冰与热沙仿佛同时覆盖了身体。他知道自己正狼狈地yin叫,像砧板上翻滚的活鱼,性是要将它去鳞剔骨的刀,他一面躲闪,一面迎合。 他知道自己的眼泪滚落脸颊,碎在床单上,洇湿蒙眼的黑布,洇湿他正躺着的地方,但他不知道这来自生理还是心理。 发烧的时候zuoai或许对身体是双重消耗。甄楚精疲力竭,腰摆得像条yin蛇。高温把他的感官与理智双重模糊,体内的性器每一次都不带含糊地往极深的地方顶去,如果不是处在发烧的状态,他一定会疼得叫起来。 但今天没有,他猜自己刚刚放荡下流得有点丑陋,不过这也不太重要了。 他射了两次,没用手碰,单靠后面射出来。那东西却还yingying地楔在身体里,没有半分要交代的意思。 “舒服了?”聂雨河问,又往深处顶了顶。他今天变成了一颗怎么跳也够不到的苹果,连一个认真的吻都没给甄楚。 “嗯……”敏感的位置被刮蹭到,虽然处在不应期里,依然有疼痛的快意。“老师……” “舒服了吗?”他又问了一次,贴着甄楚的耳朵。 “……我想看你……老师。”体内的痛感更强烈了,他的声音因为刚刚过高的叫喘变得有些哑。 聂雨河笑了起来,声音格外清晰。他并没解开手上的束缚,只是摘了阻挡视线的眼罩。 甄楚花了几秒钟适应光线,聂雨河坐在他身边,神态宁静,室内的灯光衬得他眼瞳深黑,几乎带一点笑意。 甄楚意识到什么,瞬间变得惊惶,他想后退,无奈手臂帮不上忙,被聂雨河轻而易举地揽着。 “你看,也一样很舒服,是吧?”他把一直插在甄楚身体里的按摩棒抽出来,带出了一些黏连的液体,又拿到甄楚脸前,那上面被透明的体液弄得湿润,在灯下闪出光泽。 他平静的神色看上去甚至有些残酷了。